170.無措大白龍:過來幫幫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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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白立刻站起來,皺眉擔心問:“聖湖出事了?你確定來的是大哥家的護衛龍?”

    確定!”容拓重重點頭,“大王子的護衛龍都是我以前在南海認識的,來的那個叫黑濱。”

    紀墨惴惴不安,脫口而出:“該不會是青哲出事了吧?”

    其實,敖白腦海裏蹦出的第一個念頭也是這個,因為此時的兄長家裏也就青哲情況特殊一些了。

    容拓先是搖搖頭,緊接著又點點頭,“算是吧,都有,總之聽起來很麻煩,我還沒顧得上問。”

    別急,我們先回去,仔細問問那個黑、黑濱!”紀墨嘴上說著不急,身體卻立刻動了起來。

    肖佑無措地杵在旁邊,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敖白一低頭,看到了雛鷹,他解釋道:“肖佑,改天有空我們再聊,你先好好養傷吧。”

    肖佑回過神來,趕忙點頭。

    沒事的肖佑,就算你碰巧發現了山上的龍果也沒有什麽關係,我們都明白了。”紀墨著急之下,話也沒有說得太明白,不過他相信以雛鷹的智商、他可以聽懂的。

    容拓遠遠聽到這幾句,他也不由自主鬆了口氣,讚賞地看了幾眼雛鷹——肖佑畢竟幫過革革,容拓也不願看到他心生邪念、誤入歧途的一幕。

    你們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往那個位置飛了!”肖佑將胸膛一挺,鄭重其事地承諾道,“放心,我對你們家的龍果一點興趣都沒有,那對於我們陸地獸人而言就是毒|藥而已。”

    敖白本來已經轉身欲離開,聽到肖佑這話時微微一笑,第一次彎腰俯身,主動伸手撫摸了一下肖佑的翅膀,鼓勵道:“很好!”

    ……我、其實我……謝謝你們。”肖佑震驚又意外地看著西西裏海龍王主動親近自己,心裏激動又歡喜,險些將昨日一念之差的所思所想說出去,但話到嘴邊又極力忍住了——小小雛鷹,總覺得說出去就特丟臉,最終決定什麽也不說。

    紀墨在旁邊笑眯眯看著,他已經把真相猜出個五六分,隻是如今不是追問的時候,隻得忍著。紀墨溫和地說:“好了,肖佑,你就在家裏和沙灘上玩,別進林子,我們有點事,得先回去,改天空了再來看你啊。”

    好!”肖佑重重點頭,他很激動,血往頭上湧,偷偷去看敖白——因為他很清楚,直到剛才敖白彎腰伸手之後,自己才算真正被接納了!

    雛鷹天生洞察力一流,他非常的確定:之前敖白對自己始終有忌憚和估量,並不十分相信自己——真是獸神庇護啊,幸虧我把龍果這件事說了出去。

    沒有秘密,一身輕鬆。

    雛鷹終於安心了,他站在沙灘上,朝陽和海風將他的羽翼弄得十分蓬鬆,柔柔軟軟地披著,看起來圓滾滾,眼睛大而有神,撲扇著翅膀、一蹦一跳之下,總算有了點小孩子的調皮憨態。

    我要回家啦~”小龍揮舞著爪子大聲告別,雖然十分不舍,可惜他還沒有自由行動的能力,隻能被抱回家。

    雛鷹蹦蹦跳跳在後麵跟著,認真邀請道:“你下次如果有空的話,記得上來玩,我在後麵林子裏找到了一種很好吃的水果,不過它還沒有成熟,再過幾天,它應該就可以吃了,比椰子還好吃的!”

    呀?比椰子好吃?”小龍疑惑眨眨眼睛,隨即問:“在哪裏啊?”

    敖白抱著孩子,和伴侶匆匆忙忙下了海,走了幾步就開始劃水,小龍獲得自由之後,停在淺海處不動,抬頭看肖佑。

    在後麵林子裏,可惜你進不去。”肖佑十分惋惜地說。

    兩個小家夥一個在海裏,一個在沙灘上,友好地聊天。

    沂兒,趕緊的,回家有事!”紀墨不得不開口催促,他非常擔心兄長一家的情況。

    肖佑輕輕歎了口氣,懂事地提醒:“你爸爸叫你了,你先回家吧。”

    敖白耐著性子,又喊一聲:“沂兒?”

    小龍匆匆忙忙回頭看一眼,抓緊時間說:“我下次還來,你、你記得呀,好吃的果子!”說完之後,小龍才戀戀不舍地轉身遊,期間還不放心地回頭,又說了一次:“我下次還來的!”

    不遠處的紀墨幹脆一把摟住孩子,帶著他遊,一家三口加個容拓,飛快地消失在海麵上。

    知道了,其實你可以叫我——”肖佑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海麵上就空了,海風將他的羽毛吹得蓬鬆打旋兒,雛鷹有些泄氣,不過還是輕聲說完:

    叫我肖佑。”

    黑濱呢?”敖白邊遊邊問。

    在龍宮,修伯在陪著他。”容拓簡單回答,忍不住還小聲問了一句:“咳咳,對了,那個肖佑,他說了吧?”

    紀墨斜睨容拓一眼,涼涼地回答:“說了啊,看來你也知道了?”

    容拓硬著頭皮一笑,然後忙不迭遊到敖白那邊去,嘴巴緊閉不吭聲——那是你們家的事情,是王讓瞞著你的,可不是我的主意啊!

    紀墨~”敖白低喚一聲,歉意地看著伴侶,

    ……行了,有空了再跟你聊。”紀墨扶額,沒有再追問,他對敖白還是極為信任的,相信對方必定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小龍的心思留在了海島上,他乖乖被紀墨抱著,實則心事重重地在思考:呀呀呀,下次上島是什麽時候呢?爸爸會同意嗎?我該怎麽說他才會同意呢?哎呀呀……

    沒過多久,他們就遊回了龍宮。

    敖白一行剛進入大殿,黑濱就慌忙站了起來,局促不安,直到看到容拓在後麵跟著、他才安心了些。

    其實,黑濱他們也算是倒黴蛋。

    當時南海龍王敖昆離開前,下令黑濱他們幾個留下,供長子敖泱差遣——可惜,敖泱生性不喜這些,他和青哲希圖過悠閑愜意的日子,平時根本用不著黑濱他們做什麽。認真說起來,今天還是敖泱第一次開口讓黑濱幫忙,讓他出來西西裏海遞消息。

    黑濱緊張地看著迎麵而來的西西裏海龍王龍後,以及那個長大了不少的小王子。

    你就是黑濱吧?”紀墨溫和地問,“別急,你坐下說話,慢慢地說,細細地說。”

    黑濱趕緊點頭,卻沒敢立刻坐下,而是看著大家都坐下了,才小心翼翼地落座。

    是青哲出事了嗎?”敖白坐下就問。

    黑濱思考了半晌才開口回答:“不完全是。大王子前段時間把走獸部落的塔祭司接過來了,有他看著,說是暫時一切還算正常。出了問題的是走獸部落,他們來聖湖鬧,鬧得不像話,大王子本想動手的,但、但恪王子死命攔著,塔祭司又走不了,希圖的獸父糾纏不休……”

    ???”紀墨原本探身認真聽著,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聽懂。

    ……所以,大王子讓我出來一趟,把這些告訴您幾位。”黑濱磕磕巴巴地說完,他其實是太緊張了,主要是擔心把差事搞砸,還擔心紀墨不肯相助。

    容拓看了看敖白紀墨的表情,他急得很,又不好吼昔日的同伴,隻能耐著性子問:“黑濱,你先說說,走獸部落為什麽鬧?”

    黑濱也知道自己說得顛三倒四、沒有條理,他慌亂地“哦”一聲,根本沒敢抬頭看敖白和紀墨,而是下意識將身體側側對著容拓,用力咽了咽唾沫,打起精神定心,說:“那是因為他們部落有幾個獸人吃了合果,據說、據說身體不大好,所以來找塔祭司。”

    這就是很隱晦的說法了,黑濱根本沒敢說走獸部落其實是先痛罵了帶合果回來的青哲、再痛罵極力主張用藥的塔祭司、最後討伐“卑鄙無恥”的西西裏海族——想不到西西裏海族如此狡猾齷齪、喪心病狂,居然用那合果,藥倒了我部落的幾個獸人!!

    紀墨心裏咯噔一下,他立刻從黑濱躲閃的眼神中明白過來,追問道:“吃了合果身體不大好?怎麽個不大好法?”

    我的天!該不會是直接……咳咳了吧?難道我們海族的合果、陸地獸人吃不得?鬧出人命來可就真麻煩了!還有,聽起來像是塔祭司把四顆合果都用出去了似的,他可真大膽呐……

    哦,聽說是長時間昏迷不醒,不吃不喝。”黑濱聽紀墨直接問了,他才敢順勢回答。

    長時間昏睡?”紀墨聽到人沒死,才稍微放心了些,“那希圖的父親帶著陸地獸人去聖湖的主要目的是什麽?接塔祭司回去嗎?”

    黑濱漸漸不再緊張,說話也流利起來,“是的。他們想把塔祭司接回去,但大王子的伴侶離不得祭司啊,所以大王子不同意讓塔祭司回去,提出將那幾個吃了合果的陸地獸人接過來、讓塔祭司一同照料,可走獸部落不同意,他們堅持要接塔祭司回去,就這樣鬧起來了。”

    敖白蹙眉,說:“希格他們什麽意思?大哥的安排有什麽不好的?把那幾個昏迷的陸地獸人接過來,讓他們住在岸上的木屋裏,塔祭司不就可以兩頭不誤了?”

    容拓忿忿不平地低喝:“真是的!說起來,青哲也是走獸部落的啊,青哲他還是希格的——”

    咳咳咳!”紀墨立刻誇張咳嗽,容拓反應過來,悻悻然閉嘴了,沒再往下說。

    黑濱低頭裝傻,其實青哲的過去,早就被希格在爭執中說出來了,把敖泱氣得想撕了希格——但是,希格畢竟還是走獸部落的族長、是希圖的父親,大白龍沒法殺他。

    敖白又問了一句:“這又關敖恪什麽事?他攔著做什麽?”

    黑濱老老實實地搖頭,“對不起啊,這個我不知道,大王子沒跟我說,恪王子整日上去木屋聊天,直到大王子不耐煩了他才下來。”

    啊?好、好吧。”紀墨莫名有些想笑,他忍笑問道:“那大哥叫你過來做什麽呢?隻是為了告訴我們這些嗎?”

    黑濱瞬間彈起來,懊惱萬分,覺得自己第一次辦差表現得糟透了,羞愧至極之下,他趕緊說出了來意:

    是這樣的:塔祭司很自責,不放心他那幾個昏迷的族人,想回部落看看,但青哲身體一直不大舒服,大王子再三請求塔祭司留下……他們已經爭執了幾次,鬧得很僵。所以,大王子讓我過來問問,您能不能抽空去一趟聖湖、幫忙勸說勸說?”

    黑濱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懇切且準確地看著紀墨。

    我?”紀墨左右張望幾眼,指著自己小聲問。

    黑濱重重點頭,“沒錯,大王子就是這樣交代的。求您了,幫幫忙吧,聖湖現在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