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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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遠翰一直垂首,直到人都走幹淨,他這才坐下,沉聲道:“往日裏廖姨娘可沒這麽囂張。”
陳夫人揉了揉頭,身邊伺候的婢女尋霧明了,立刻熄了桌邊纏枝牡丹翠葉熏爐裏的振靈香。
還不是老爺要過繼旁係子嗣給她,有了依靠,自然一副囂張的樣子。”尋霧低聲說了一句。
陳夫人轉了轉手腕上的檀木佛珠,慈眉善目道:“你父親年紀大了,越發的糊塗了,那親戚除了是一個姓氏,能追述到一個祖宗上,血緣關係淡的不能再淡了。叫這麽一個人來,以庶子的身份分李家的東西,不是白白把東西送給外人麽?而且那李遠道瞧著也不是什麽好人,都不如把這些錢財用來修建寺廟,施舍乞丐,也能積攢點福報。”
母親說的是。”李遠翰縱然不以為然,卻也要附和著,“隻是苦了母親,瞧著她那飛揚跋扈的樣子。”
陳夫人扶了扶有些滑落的金絲香木嵌蟬玉珠,眼眸平靜如水,“我常年在佛堂,連請安都給她們免了,便是作死也作不到我眼前,隻是你帶回來的那姑娘還是好好照顧著吧,她這心思一天比一天大,還尋思要插手你的婚事,隻怕瞧著花昔夏不會順眼。”
李遠翰想到花昔夏的剛硬,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李府內占地極廣,柿樹綠陰合,王家庭院寬,在瀟湘院前麵,有一湖水,乃是從院外引進來的活水,湖麵清幽,裏頭小魚小蝦好不快哉,隨意的一擺尾,就致使湖麵泛起漣漪。
花昔夏捏了一把魚食,瞧著百無聊賴,實際上卻是別有一番心思。
前世這個時候,正是兩個皇子爭鬥最凶的時候,許多大臣都站了隊,把身家性命壓上去之後,各個使足了勁推著自家主子上位。
而李家所支持的便是四皇子,等著新皇登基,李老家主便病重,一命嗚呼。曾經商若楊去參加葬禮,回來後酒醉曾說,李家主不過是一直在拿藥吊著而已。
病了之後拿藥吊著,隻要不是什麽凶猛的病,就總能支持五六年,按照日子算下來,花昔夏估摸著現在那位就已經病著了。
所以這個時候,李遠翰才會跑出去尋醫問藥,問題是,跟著他一路,非常清楚他身邊能算得上醫的隻有自己,難道他讓她看的難道也是腿疾?
若非腿疾,他也應該清楚,自己根本無力醫治。
花昔夏正沉思,卻忽然聽見轉角處有兩聲議論。
一說:“聽說大少爺帶回來一個農女,明豔端莊,因大少爺沒有娶妻,這才遲遲沒名分,不然早就成了姨娘了。”
另一說:“名分有什麽,實際才是重要的,聽說花小姐每日都要在大少爺的蒹葭院停留上一個時辰呢!咱們李家隻要有一個男丁便不會在有男孩出現,她若是抓緊,在新夫人入門之前有個依靠,那可就是滔天的福分了。”
花昔夏笑了笑,前幾天還知道躲避著自己說,現在都已經這麽正大光明了麽?
入住李府已經有三天,深宅大戶,風言風語也就多一些,不知何時起,自己竟然成了未過門的姨娘,而且還傳的有鼻子有眼兒,將兩人說的甜甜蜜蜜,恩恩愛愛。
可惜她來李府不是為了做妾的,若非為了不辜負自己重活的一生,她跟著商若楊走多好,報複起來也方便。
聽聞流言的當天晚上,花昔夏便委婉地提出了辭行,理由是,怕影響李遠翰的清譽。
男人哪裏來的清譽?
李遠翰知曉她這是惱了,這些日子見識到了她的醫治手段,他對一雙腿升起了很大的希翼,如何會放人離去。
於是,李遠翰立刻誠懇地表示了歉意,並且嚴厲地處置碎嘴子的下人,可饒是這般,也有人不信,反倒是有些欲蓋勳章的味道。
對於李家這種清貴人家,若非有人縱容,絕對不會流言這般眼中,花昔夏雖然清楚,但她到底是客人,卷進了府內爭鬥之中,也是早有預料的。
她之所以提出離開,並非出自本心,隻是在借機殺價,畢竟她還想靠著李遠翰接觸到孫沐音,好好報一下老鼠之仇。
但是隱忍歸隱忍,是人都有底線,這般肆無忌憚的聲音,不由叫她惱怒地快步走出去,驚得那兩個說的正有趣味的小丫鬟一個哆嗦,立馬跪地討饒起來。
婢子嘴欠,還請姑娘恕罪!”
原本去取搖扇的尋煙回來時看到此場景,陪笑道:“這是怎麽了?可是婢子不懂事,惹了姑娘動氣?”
她說話間,也有不少人張望著這邊。
花昔夏並沒有被這些目光嚇著,隻是慢悠悠地說:“我並非生氣,隻是微微有些失望。我不過農女出身,卻也聽說李家治家嚴謹,家訓嚴格,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既昏便息,關鎖門戶,必親自檢點。今日一見,痛心大於失望罷了。”
尋煙臉色一紅,卻聽一聲傳來,“果然是小家子氣,嘴皮子利索的很,但的確上不得台麵。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奴婢抹黑李府,這就是大哥的客人?”
這一句話尾音聲調上調,卻帶著些許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