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尚書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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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遠翰正等在考場外麵,半個時辰之後,他就要進行選試,隻有前十名才能進入殿試,而唯有殿試的前三名,方才算是金榜題名。
想著自己曾經對花昔夏許諾,金榜題名之時,就是娶她之時,李遠翰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昔夏,等我回去娶你!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選試,尚書家的公子劉一鳴也參選了。”
幾個公子聚在一處,談論著他們從家裏麵聽來的消息,李遠翰就在不遠處,卻也不以為意,原以為隻有女子才會如此愛議論別人家的事情,沒想到男人也會如此。
當真是丟了男兒氣概!
雖然心裏麵如是想著,可是那些人的聲音不小,話語卻是一字不漏地聽進了李遠翰的耳朵裏麵去。
我也聽說了,如此說來,十個名額就白白浪費了一個,誰人不知如今尚書令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他的公子若是不能入選殿試,我都不相信!”
可咱們的選試憑的是真才實學,憑什麽尚書家的公子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就選上?我不服氣!”
說話的正是撫遠大將軍之子沈天虎,他本是個武將出身,隻是礙於家裏麵想要他考取功名,他被念叨得煩了,方才不得已來了考場,不過是來混個過場罷了。
沈兄,話可不能這麽說,雖然你爹是撫遠大將軍,可是如今太平年間,皇上重文輕武,重用尚書令大人,說句你不愛聽的話,若是沈兄和劉一鳴的水平相當,也定會選中劉一鳴!”
豈有此理!”
沈天虎瞪著大眼珠子,四下尋找劉一鳴的身影,他早先也聽說過劉一鳴的名字,不過是個紈絝子弟罷了,雖然說自己不學無術,可是劉一鳴也同樣好不到哪兒去,憑什麽自己就要比他低上一頭?
奈何沈天虎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劉一鳴的身影,眼看著還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要開試,沈天虎不由得哈哈大笑,“我看劉一鳴是沒有那個本事,所以臨陣退縮了吧。”
誰說本公子臨陣退縮?”
沈天虎的話音未落,一抹略帶陰柔氣息的聲音便傳了來,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白衣公子搖著扇子從轎子上麵款款而下,如若不是仔細看過去,竟以為是位女子。
劉一鳴的身子未免太過於單薄,當他站在人高馬大的沈天虎麵前,幾乎被他的身影蓋了過去。
我乃是撫遠大將軍之子沈天虎,剛才的話就是我說的,看你一副娘娘腔的樣子,還是趁早回去歇著,免得一會兒身子不適,被人抬了出來!”
你!”
劉一鳴氣得幾乎吐血三升,他一向最不喜別人說他是娘娘腔,就是因為自己的氣質陰柔了些,從小沒少被人家在背後議論,好在他的父親是尚書令,近來頗受皇上重用,就算那些人心裏麵仍然這樣認為,嘴上也斷然不敢再議論。
原來是沈兄,一介武夫而已,這裏都是文人墨客,恐怕你是來錯了地方,打打殺殺的事情,沈兄或許還能為朝廷效力,可若是選試,沈兄還是不要丟人現眼。”
依我看,丟人現眼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李遠翰站了出來,他也的確瞧不上劉一鳴,不過是仗著自己父親近來受寵而已,憑什麽在這裏吆五喝六的?從前的時候,他同樣立誌投身沙場,如若不是為了花昔夏,他也不會來此選試,所以在心裏麵,他認定自己和沈天虎是朋友。
眾人皆是用一種既佩服又同情的眼神看著李遠翰,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劉一鳴,他的父親可是當今尚書令大人!倘若尚書令在皇上那邊彈劾李家的話,李遠翰定是要為今天的仗義執言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又是誰?”
劉一鳴翻了個白眼,今日真是倒黴,好端端的來選試,怎麽就遇到這麽多不長眼的?
我乃是李家大公子李遠翰。”
李遠翰?
劉一鳴的表情更加不屑,他倒是聽說李家是四大世家之一,但那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如今在朝堂之上最受寵的人可是他的父親。
無名小卒而已,沒聽過。”
聽聞此言,李遠翰也不以為意,“那是自然,劉兄平日裏流連之地皆不是我等聚集之所,想來沒有聽過也是正常的。”
許是和花昔夏在一起的時日久了,李遠翰也練就了一身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眼看著劉一鳴的臉色白了又青,他和沈天虎交換了一下眼色,盡是一副惺惺惜惺惺的樣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向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能夠進入殿試,到時候金榜題名,我定要叫你們好看!”
劉一鳴見李遠翰和沈天虎聯合在一處,索性也不與他們糾纏,有的是人趕來巴結劉一鳴,劉一鳴很快將兩人拋諸腦後。
李兄,剛才多謝你挺身而出,看他囂張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
沈天虎一向有什麽說什麽,也不顧這裏人多眼雜,反正他爹是撫遠大將軍,就算是尚書令參他一本,也得顧及他的身份。
我也有同感,不妨哪日在街上見了劉一鳴,我們聯手揍他一頓。”
兩人哈哈大笑,應試的緊張感煙消雲散。
我本就是個莽夫,也沒有真才實學,所以剛才才敢如此開罪劉一鳴,就算他不做手腳,我也排不上名次,可是就擔心因此耽誤了李兄,那我豈不是罪孽深重!”
兩人笑了一陣,沈天虎方才露出些許擔憂的神色來,剛才那些人的議論他也聽了去,聽說尚書令早早就為劉一鳴留出了一個名額,他們如今開罪於劉一鳴,怕是劉一鳴會搶了原本屬於李遠翰的位置。
無妨,想來劉一鳴也不過是個草包,皇上自有聖裁。”
時間到,請各位考生進入考場!”
隨著銅鑼的敲響,各位考生紛紛進入考試場地,沈天虎扒拉著腦袋,剛才的氣勢全無,他一向最不喜歡寫文章,偏偏今天還被逼著來到這種地方。
相比於沈天虎來說,李遠翰隱隱地有些緊張,並非是擔心劉一鳴真的搶了他的位置,而是擔心自己的才學不夠,入不得殿試,不能夠金榜題名。
為李家爭光都在其次,他可是答應了花昔夏,待到金榜題名的時候,就是娶她的時候,若是他不能夠取得名次,豈不是辜負了花昔夏?
此次選試的題目為美人,時間為一個時辰,請各位考生作答!”
美人?
聽到這個題目,在場的考生都露出驚詫的神色來,原以為選試定會出些與國家社稷相關的題目來,誰知道竟然這樣別出心裁。
劉一鳴微微一笑,他早有準備,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經知曉今日選試出的題目,所以將早就背誦下來的文章揮毫一蹴而就,末了放下毛筆,第一個走出考場,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瞪了沈天虎和李遠翰一眼,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他怎麽這麽快?
沈天虎愈加苦惱,他雖然平日裏對美人一向頗有心得,可真的到了寫文章的時候,他偏偏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這些美人,墨汁弄髒了宣紙,沈天虎也毫不在意,反正以他的實力也排不上名次,倒不如胡亂寫上一番,左右交差了事。
李遠翰並沒有理會來自於劉一鳴的挑釁,在聽到這個題目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麵浮現的隻有花昔夏的身影,在他的心裏麵,隻有花昔夏才是唯一的美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李遠翰的思路如同泉湧,洋洋灑灑地寫滿了整整一張宣紙,直到主考官宣布一個時辰的時間結束,李遠翰才意猶未盡地收起了筆,想著等到他回去的時候,定要將這篇美人賦送給花昔夏才好。
權當作是聘禮!
劉一鳴並未走遠,剛才是因為銅鑼敲響,他不得已才先進入考場選試,如今選試已然結束,他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剛才出言挑釁的李遠翰和沈天虎。
尤其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李遠翰!
李遠翰和沈天虎一同走出考場,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更是刺痛了劉一鳴的雙眼,他一個箭步來到兩人麵前,“兩位仁兄,剛才的題目的確出乎意料,剛才我文思如泉湧,因此走得快了些,見兩位未曾動筆,可是不知該如何做文章?”
劉一鳴戲謔地看著李遠翰和沈天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題目的話,他相信自己也不知道從何作答,畢竟這種題目實在太過於刁鑽。
美人而已,誰還沒見過幾個美人兒啊?”
沈天虎極為不服氣,可是偏偏劉一鳴的確比他們先寫完文章,看上去胸有成足,竟是讓他的反駁顯得極為沒有力度。
恐怕沈兄即便見過,也寫不出來吧。”劉一鳴一下子戳破了沈天虎的窘迫,沈天虎向來喜武不喜文,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如此嘲弄沈天虎。
你!”
這一次,輪到沈天虎啞口無言,如果不是因為這麽多人看著,他真想要好好教訓劉一鳴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