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到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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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嘖,惱羞成怒了麽?沈兄,你也不必急著為李遠翰出頭,如今太平盛世,撫遠大將軍也不過是個空頭名號罷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收了鋒芒,免得惹了本公子不高興,讓我爹在皇上麵前參你爹一本!”

    有種你去試試!”

    饒是沈天虎沒什麽腦子,也知道劉一鳴不可能因為這等小事與將軍府鬧翻,他有的是底氣,隻是有些擔憂李遠翰。

    他為人仗義,可不代表撫遠大將軍會因此替李遠翰說話,進而得罪了尚書令!

    既然榜單已放,三日之後,我們就殿試上麵見,若是我得以金榜題名,定是會想著李公子的好,畢竟這第十一名也的確太可惜了些。”

    劉一鳴得意的嘴臉表露無遺,反正李遠翰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的試卷被人調包,實際上他才是名副其實的第十名。

    待劉一鳴離開之後,沈天虎才憤憤不平地將李遠翰拉走,“李兄,不要和劉一鳴這種人一般見識,不過是小人得誌罷了,我回去求求我爹,若是我爹開口,定是能讓你進入殿試,到時候再和他一較高下!”

    李遠翰苦澀地搖搖頭,且不說此事難如登天,就算撫遠大將軍肯開口,可是李家同樣丟不起這個人,說白了,還不是靠著關係才能進入殿試?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定是認定自己沒有真才實學,到時候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隻是,他要何時才能迎娶花昔夏?

    想到花昔夏還在李府裏麵苦苦等著他金榜題名之時迎娶她,李遠翰心頭的苦澀更甚,原以為此番選試自己必定榜上有名,誰知道竟隻是第十一名。

    多謝沈兄好意,此事就不必勞煩撫遠大將軍了,許是因為我才疏學淺,無緣金榜!”

    胡說八道!”沈天虎恨恨地踢了一腳路邊的柳樹,“依我看,八成是劉家從中作梗,在裏麵動了些許手腳,劉一鳴那種草包,哪裏真的能寫出文章來?不如我們告到禦前去,請皇上為你做主!”

    這……”

    李遠翰著實心動,沈天虎的話不無道理,他也同樣認為自己的才華就算不濟,也斷然不會輸給劉一鳴那種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若是說裏麵一點兒貓膩都沒有,李遠翰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

    隻是如今尚書令在皇上麵前正是得寵的時候,倘若為了區區一個殿試的名額而為此鬧翻,恐怕得不償失。

    李遠翰左右為難,始終舉棋不定,沈天虎看著心煩,“罷了,反正三日之後就是殿試,若你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劉一鳴到了禦前,你不將此事告發也罷!”

    眼見著沈天虎離開,李遠翰不由得頹然,想必此時李家定然也得知了自己落榜的消息,他愈加不想回去,作為李府的大公子,想必母親已經將全部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如今知道自己落榜,她定是失望得很。

    李府。

    因為迷魂斷腸香之事,這幾日李夫人一直睡得並不安穩,即便服用了解藥,她依舊惦記著李遠翰選試之事,聽說今日放榜,她早早差人過去查看情況,誰知道回來的下人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這可急壞了李夫人。

    到底是怎麽了?翰兒有沒有取上?”

    下人隻恨自己得了這麽個苦差事,原以為自家少爺才高八鬥,定是會入殿試,誰知道偏偏竟卡到了第十一名這麽尷尬的位置上。

    回夫人的話,少爺第十一名!”

    十一名?

    李夫人的心裏麵咯噔一聲,這個名次到底意味著什麽,饒是她一個婦人也明白,看來李遠翰無緣殿試了!

    若是如此,李遠翰又如何才能得了皇上的青眼,又如何才能在李府紮穩腳跟呢?

    李夫人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雖然說如今李遠翰乃是李府唯一的兒子,可是保不齊什麽時候李一斌又娶了貌似花怡的小妾,到時候生出個兒子來,他們娘倆的地位恐怕不保。

    滾下去!”

    李夫人眼角含怒,她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她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以李遠翰的才學,如何會連前十名都沒有進去?

    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隻是即便是李夫人,一時之間也猜不出到底是誰要和李家作對,因此竟也顧不得尚在府中逍遙的花昔夏,隻想著要馬上見到李遠翰,萬不能讓他有了閃失才好。

    正在這個時候,下人趕來稟報,說是少爺回來了,李夫人連忙換上了一副笑臉,“翰兒,你可算回來了!”

    請母親安,兒子不孝,給李家丟了臉!”

    李遠翰說罷竟跪了下來,不管此事中間有多少曲折,可他到底是沒能進入殿試,想必此事定然已經傳到了父親耳朵裏,他現在八成不想見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翰兒,快起來!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隻是一次選試而已,你還小,三年之後,我們還有機會。”

    李夫人雖然話是這樣說,心裏麵卻是苦澀得緊,這三年指不定會發生何事,廖姨娘的事情曆曆在目,也許會有人步了她的後塵也未可知。

    少爺,夫人,老爺有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李夫人的心裏麵突然沉了下去,看樣子李一斌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此番讓他們前去,八成是有怪罪之意。

    翰兒莫怕,母親自有妙招。”

    李夫人穩下了心神,想來李遠翰落榜也事出有因,到時候隻要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花昔夏那個賤人的身上,那麽她的翰兒就可以逃過一劫。

    李一斌果真陰沉著臉,這些日子李府就沒有安生過,原以為李遠翰能夠為李家爭光,誰知道竟然也是個不爭氣的。

    孽子,還不跪下!”

    李遠翰依言跪了,他的確沒能替李家爭氣,這到底也是不爭的事實。

    李夫人溫婉地守在旁邊,並沒有馬上替李遠翰求情,如今李一斌正在氣頭上,到頭來李家還是李一斌當家。

    是兒子的錯,還請父親責罰!”

    李遠翰低眉順眼,他一向是個驕傲的人,可是也正因為他的驕傲,所以才更加不允許自己失敗。

    責罰?

    李一斌冷冷一笑,若是責罰就能讓李遠翰進入殿試,他寧願今日將李遠翰打個半死,隻可惜非但不能如願,反而會白白地惹了自己生氣。

    他今日回來的時候聽到了許多傳言,說是李遠翰惹了尚書令的公子劉一鳴,說不定李遠翰落榜與劉一鳴有些關係。

    隻是,難道他會因此得罪尚書令嗎?

    還不是因為李遠翰逞一時之快,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責罰自然不必,隻是你這些日子暫且不要出門丟人現眼,免得讓我平白被同僚笑話,說我養出了一個不中用的兒子,竟然還不如尚書令大人的兒子!”

    李遠翰心裏麵一驚,看來父親生氣並不是因為自己沒能進入殿試,而是因為外麵的風言風語。

    老爺,實際上此事另有原因,也不能全怪翰兒。”李夫人溫柔出聲,“還不是因為花小姐,如果不是因為她勾引翰兒,導致翰兒不能專心溫習,翰兒定是會榜上有名。”

    母親!”

    李遠翰想要阻止李夫人,卻被李夫人用眼神製止了去,“老爺,翰兒的年紀還小,男女之事還不完全懂得,花小姐又給了翰兒的腿傷一些希望,所以翰兒會受了她的勾引也是在所難免之事。”

    翰兒,可有此事?”

    李一斌蹙著眉頭,他倒未曾特別留意花昔夏,隻是隱隱覺得花昔夏很像一位故人。

    李遠翰自是搖頭,“斷然沒有勾引一說,我和昔夏乃是……”

    李遠翰剛想要說出他已經和花昔夏定下終身的事情,卻被李夫人打斷,“孩子們的事情不過是玩笑而已,想必過了幾日的新鮮勁兒也就罷了,隻是這些日子確實應該讓翰兒在府中好生休養,在外麵選試的這幾日,翰兒的腿傷想必又有些複發,老爺還是別讓翰兒一直跪著才好。”

    聽聞此言,李一斌方才微微頷首,“起來吧。”

    李遠翰有些費力地起身,“多謝父親。”

    花昔夏自然也得知了李遠翰回來的消息,想著他落了榜,心情定是十分低落,奈何他被李一斌叫走,想著還是不要前去添亂才好,因此隻是在房間裏麵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十分焦躁地絞著手帕。

    小姐,著急也不是辦法,少爺若是得了空,定是會到咱們的院子裏,您若是再這麽轉下去,奴婢都要頭暈了。”

    桂折小心翼翼地瞅著花昔夏,示意彎彎也跟著勸幾句,彎彎卻完全沒有理會出桂折的意思,“昔夏姐姐,我也想見遠翰哥哥了!”

    話音未落,李遠翰就遠遠地傳來了聲音,“是誰想要見我?”

    聽到李遠翰的聲音,花昔夏這才急急地迎了上去,“你爹可有為難你?”

    沒有,你且放心。”

    李遠翰低低地笑著,隻有花昔夏一人真心為他著想,其他人看重的也不過是他是否考取功名而已,可是他看重的並非功名,隻要有花昔夏在旁邊,一生一世一雙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