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讓我空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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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銘是個男生,自然有著雄性求偶的本能。他顛兒顛兒地往舞台方向跑,樂隊、兄弟是什麽玩意兒,他早給忘了。
“你好,我是北大來的。”盧銘說這話的時候,覺著自己相當硬氣。可他忘了,對方是r大的,也不比他差多少。
艾莎姑娘還在那比劃著,沒空搭理盧銘,隨口嗯了一聲。
“同學,我第一次來r大。”盧銘勾搭人的本事並不像他其他方麵那麽出眾,甚至顯得非常拙劣。
“請先去那邊登記。”艾莎以為盧銘是來聯誼的,伸手指向盧銘身後,眼睛卻一直盯著舞台燈架,沒拿正眼瞧盧銘。
盧銘有點受傷,從小到大,他還沒碰過這種釘子。以前都是女孩子追著自己跑,這次自己居然出師不利。不過,盧銘屬於越挫越勇型,簡直一個找虐小王子。
盧銘不罷休,一定要糾纏到小姑娘肯看他。他覺得,就他這樣貌,這氣質,隻要人家肯瞧他,十個裏有九個得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還有一個不是瞎子就是瘋子。奈何人家艾莎可不吃這一套,始終忙著自己手頭上的活,沒空搭理盧銘。
盧銘怏怏地往回跑,免不了被樂隊的其他成員嘲笑一番,這失麵子可是一等一的大事,盧銘可不幹。
“笑什麽笑。我這是識時務,沒看見人家正忙著呢麽。”盧銘不忘給自己找台階下。
“得了吧,盧銘,這姑娘我可知道,你搞不定人家的。”開腔的是樂隊主唱。
盧銘一聽,哎喲,認識,這事就好辦了嘛。連忙問:“哥們兒,這誰啊。”
“法學一霸,我們班有個哥們兒想追她來著,可惜,人家壓根不稀得搭理他,到現在話都沒說過一句,還單相思著呢,那哥們兒可是個十足的富二代。”
“嘿,那我比他強,第一次見麵,人家跟我說了兩句了。”盧銘得瑟。
“你那能叫見麵麽?人家都沒見著你長啥樣。”
“急什麽,哥們我今天演出結束之前,必須把她拿下。”盧銘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給自己挖了個坑。
艾莎是聯誼會的外聯和主持,聽說,當天晚會上的讚助,有一大半都是她拉來的。我一直覺得艾莎這女孩不簡單,心思挺沉的。可盧銘不以為然,跟個孫子一樣為艾莎鞍前馬後的,我從沒見他那麽狗腿過,可見,盧銘真是對艾莎喜歡得不行。
吃飯的時候,我坐在盧銘身邊,看著盧銘對艾莎噓寒問暖,吃口菜都得問“燙不燙?”“辣不辣?”我就直起雞皮疙瘩。
“哥,要是讓姨媽看見你這樣,你說她會不會拍死你啊。”
“小孩子家家,你懂個屁。”說完立馬又換了副嘴臉問艾莎,“親愛的,好不好吃?”真是讓我倒足了胃口。
盧銘的那些小夥伴們,都搬著小板凳,霸占著頭牌頭座的位置,等著看盧銘怎麽填坑。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那天晚上,盧銘還真把艾莎給搞定了。
隻不過,盧銘用得招數不太尋常,估計擱在別人身上,多半迎來的是一頓暴打。
盧銘他們樂隊的演出很成功,連著唱了三首原創,都挺朗朗上口的。台下迷妹叫成一片,差點沒把舞台也給擠塌了。
唱完最後一首歌,盧銘從架子鼓後麵站起來,徑直走到台中央,搶了主唱的麥。
讓我怎麽說,我不知道,
太多的語言,消失在胸口
頭頂著藍天,沉默高原,
有你在身邊,讓我感到安詳
走不完的路,望不盡的天涯,
在燃燒的歲月,是漫長的等待
當心中的歡樂,在一瞬間開啟
我想擁你在身邊,與你一起分享
在寂靜的夜,曾經為你祈禱,
希望自己是,生命中的禮物,
當心中的歡樂,在一瞬間開啟,
我想擁你在身邊,與你一起分享
盧銘唱得是許巍的《禮物》。他舉著麥,慢慢地唱,緩緩地走,朝著舞台上艾莎的方向。他牽起艾莎的手,她沒有拒絕。
盧銘將她牽回聚光燈下,說:“姑娘,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但是台下都成雙結對了,你也不能讓我空手回去吧。”我可以想象他當時一定帶著那迷倒眾生的狡頡的笑。
台下又是新一輪的尖叫,不同的是,這次男生的聲音居多。
“答應他,答應他……”
艾莎笑著拿起盧銘手中的麥克風,“我叫艾莎,以後可別再叫我姑娘了。”
我收回之前鄙視盧銘勾搭人招數拙劣的話,我估計他這半年偷偷摸摸看了不少韓國偶像劇,不然怎麽能如此信手捏來。
盧銘淡然地說,“哥哥我的智商,幹什麽都不在話下。”又想抽他了,有沒有?
後來跟艾莎混熟了,她才告訴我。其實,她早在盧銘見到她之前就看上盧銘了。可見,盧銘的手段也不怎麽高明,要是換了別的姑娘,估計,他還是得受一頓暴打。
吃飯的時候,黎丘齊幾乎沒說什麽話,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聽我哥閑扯,偶爾吃口菜,再偶爾喝口啤酒。倒是黎麥齊有點宣兵奪主,他明明跟我們最不熟好嘛。
“哥,你沒事把黎麥齊叫來幹嘛。”在當了n多次人肉靶子被黎麥齊**裸地鄙視和嘲笑之後,我有點不樂意地說。
“是我把我哥叫來的。”黎丘齊搶在盧銘之前開了口,隨後還不忘補充一句,“人多,熱鬧。”
我把剛到嘴邊,想要炮轟盧銘的話,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又想想,這是今天晚上黎丘齊第一次主動搭腔,我得抓住機會,好好和黎丘齊說說話。
“丘齊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有點。”依舊是淡淡地口吻。
“他忙什麽呀。”此時,盧銘插在我倆中間,“張希希,我跟你講,黎丘齊這家夥,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天天找我遠程聯機打遊戲。哥哥我是要拍拖的人好不好,這不是影響家庭合睦嘛。”
黎丘齊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轉身給自己猛灌了一口酒,卻什麽也沒說。
“盧銘,你是不是喝醉了啊,瞎說什麽呢,我看他天天在學校準備辯論賽,我都找不到他人影呢,他哪有什麽閑工夫跟你打遊戲啊。”黎麥齊說完,朝著我幹笑。
盧銘似乎也覺著氣氛不對,沒有繼續開口說下去,而是又跟邊上的艾莎膩歪起來。
空氣裏閃著兩個大寫的“尷尬”,大家都沒再吱聲。大條如我,也覺得黎丘齊一定有事瞞著我。可我不敢問,也沒那個資格問。於是,我隻能出來打圓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下一趴去哪兒?我好不容易有個休息天,別讓我在這裏虛度光陰啊。”我敲著筷子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