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冬日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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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初雪。

    片片冰晶組成潔白的雪,下落時有如翩然起舞的仙羽,盈滿天際。秦霜站在初雪之中,抬頭仰望,蒼天垂地,白霧蒙蒙,靈劍峰上銀裝素裹,玉樹瓊花。那片片雪花,盡情地隨風載歌載舞,舒卷著曼妙的情懷,拋灑著幽幽的相思。

    百花穀中的鮮花也蒙上了一層冰晶。那翩然的蝶兒,不知如何應對突如其來打擊呢?

    蘇小蝶羞羞答答的來到穀口,她撐著一把鵝huáng sè的油紙傘,遠遠看著沐雪的少年。強忍心中歡喜,道一聲:“秦霜,你找我啊,快進來吧-”轉身帶著秦霜走進穀中,手中的傘悄悄的向著秦霜移了過去。

    秦霜與蘇小蝶並肩而行。“我來吧。”接過紙傘,給蘇小蝶撐起來。半邊肩頭有雪花,像起舞的精靈。

    采薇小築。

    蘇浩然與秦婉都在,看見秦霜露出淡淡笑意。

    蘇浩然問道:“這幾個月都沒見你,都在做些什麽?”

    秦霜答:“劍道上有些領悟。都在閉關修煉。”

    蘇浩然好奇道:“上次見你,你的劍鏡已是劍士境界頂峰。莫非你突破到了劍豪境?”

    秦霜撓頭道:“好像是的。”他於大比之後終於打通了修煉塔九層。第十層,金色的銅人又變成了一個,確是劍豪境的銅人。腦海裏的《劍道真解》也隨即打開了第二卷。

    《劍道真解-卷二》,無常劍

    無形劍,講究在極致的基礎上,料敵先機,覷敵之缺,攻敵必救,以無招勝有招----

    無常劍,則在此基礎上講究變化的極致。無常即無意,劍在意前,變幻無常。

    變幻的極致是無常,快到極致是無常,簡到極致亦是無常,意到則劍到。

    拔劍術也開出了一個分支。正是蘇浩然指點過的那招劍氣外放。《飛燕劍》,由劍氣組成的飛鳥,以極快的速度,靈動的軌跡追蹤對手。而拔劍術則回歸了本來麵目,失去了遠程的打擊能力,秦霜境界沒到還是琢磨不透。

    蘇浩然當即要秦霜演練,秦霜略微遲疑,說道:“師尊,其實我今天,是來看小蝶的。”

    蘇浩然錯愕,隨即了然,隨即歎息。

    蘇小蝶則是顯得很開心的說道:“謝謝你啊,臭小子。下雪了,我正在家無聊呢。爹娘天天看著我,不讓我出去找師兄們玩。以前催我修煉,現在反而讓我少修煉了。我都悶死了。你去練劍吧,我剛好可以看看。”

    秦霜心中有些難過,表麵上則欣然同意。

    淡淡落雪之中,有少年握劍而立。須臾,少年周身的雪花猛的向外一震,劍光急閃,雪花四下飛舞,然後在秦霜的周圍形成一片無雪的空間,雪飄不進!

    蘇浩然讚歎道:“劍豪境!不愧是先天劍體。”隨即又仿佛意識到什麽,閉口不言了。

    秦霜默默的以原始的《拔劍術》起手,然後演練《劍道基礎十三式》的各種變化。隨即停手,劍歸於鞘。雪地之上留下一圈無雪的空地。

    秦婉也很讚歎,然後好奇的問:“秦霜,我瞧你的劍道為何不成章法,似乎沒有使用劍招套路。這是為何?”

    蘇浩然也到:“我初見他時,他就在對著一塊大青石練劍,隻練基礎不修劍招。秦霜說說你的想法。”

    秦霜腹誹,自己也想練劍招、劍訣啊,可係統說什麽基礎到了極致,要以無招勝有招,我能怎麽辦呢,我也很絕望啊。隻好老老實實的回道:“嗯,我覺得任何劍招都逃脫不出基礎動作。我可以憑借別人的出手,判斷他的劍路。料敵先機,以無招勝有招。”

    蘇浩然睜大眼睛:“好一個以無招勝有招!此言大有劍理,這個理解堪比劍道大宗師!每一個劍師都有自己最獨特的理解,然後開創流派。我四十歲時便是領悟了浩然劍氣,然後憑此成就劍師,劍王的稱號。你才多大,竟能做到這個地步,先天劍體,可歎可怖!”

    隨即又歉意的說道:“秦霜,你對劍道有自己獨特的理解。我本以為你來我靈劍峰,我可以傳你浩然一劍的劍理。沒想到你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那件七星劍法寶,你丟的虧了。我靈劍峰法寶雖有幾件,卻是門派鎮派之用。不能授予私人。確實有點對不住你了,不過如果有合適的天材地寶,我定當為你煉一件法寶補償你!”

    秦霜趕忙拒絕道:“師尊不必如此!有法寶我現在也用不了的。不過說道天材地寶,我倒知道有一件。隻是不知算不算。因為它太大了~”當下便說了大青石的秘密。

    蘇浩然非常好奇,當即要求去看看。

    蘇小蝶也非常感興趣的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爹爹也帶我過去吧。”

    蘇浩然應允。隨即蘇浩然帶著秦霜,秦婉帶著蘇小蝶,禦劍飛天,向著平頂山頂去了。

    秦霜抓住蘇浩然的腰,飛在高空。隻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地上景色,躍然眼底。雖然寒風凜冽,吹的他睜不開眼,但仍然打心底震顫!飛行是人類的最浪漫的想象。在地球,人類可以借助工具飛行。但與禦劍飛天一比,這感覺是如此的不同。他雖然腳底發軟,身體打顫。但,心向往之!

    很快的,眾人站在大青石前。石頭頂上覆蓋了一層積雪,像是戴上了一頂白色的帽子。石壁之上白痕點點,確是秦霜練劍時留下的。

    蘇浩然上前摸摸石壁,感覺就是一塊普通青石。隨即手一伸召出自己的本命法寶長劍,往青石邊角上自上而下一劃,隻見火星四射,劍入半尺,然後卡在青石當中。蘇浩然隨即雙手握劍,手上劍上金光閃耀。長劍緩緩刨開石頭一角。切開的石料不大,然後落在山頂,砸出轟然一聲巨響。

    蘇浩然走上前去一看。青石裏麵仍是青石。但那塊切開的石料卻重逾千金!讚歎一聲:“好寶貝!”

    蘇小蝶也上去摸摸大青石,問道:“這算什麽寶貝。我還以為裏麵有會有什麽了不得的發現咧。就是一塊大石頭嗎,頂多算是特別重的大石頭。”

    蘇浩然答道:“很多東西到了極致便是寶物。這塊青石體積巨大,更是重逾幾十萬斤。材質見所未見,極有可能不是次方世界的東西。且以我本命法寶的鋒利,尚不能一劍斬斷,可見它堅固異常。秦霜,這塊青石可以煉成一件難得的法寶!”

    秦霜暗自開心,問道:“師尊,一塊大石頭可以練成什麽樣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