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周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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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的課,蕭梓良有些心不在焉,簡單地講了一點,就和蕭東山請了假,他沒有回廟裏,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練功的山洞。蕭梓良坐在石台上,先是靜了靜心,等到心平氣和了,他才五心朝天而坐,按《太乙真經》所述,開始集中自己的意念於丹田之中。



    大概過了有一刻鍾,他竟然第一次感覺到一絲氣感。一道很細的氣流,從大拇指端沿著手太陰肺經向上爬,過魚際,入太淵,走經渠,灌於尺澤,出手肘向上,流入俠白、天府,於肩部向轉入胸上,又過雲門、中府,注入胸中,進入肺髒,下入胸膈之中。又一道氣流沿足陽明胃經而上,從足二指厲兌而上,過足二指、三指之間,入解內庭、陷穀,流入衝陽,上行解溪、豐隆、上下巨虛,匯入三裏,再向上過膝,經伏兔等要穴,走胯入腹,流入胃中,氣流又胃左旋,進入脾髒,由脾髒上升,也匯入胸膈之中。由手太陰經所來之氣清涼而潤,由足陽明經所來之氣溫煦而暖,兩氣在胸膈中相摶而交,便轉作一個太極。



    起初這太極很小,慢慢一點點變大,一道氣流由太極盤走中流出,沿任脈上行,過咽喉,走人中,注入顛頂百匯之中,又沿後腦下行,過風府等穴,過大椎穴,下行靈道、至陽,走腰間命門,入尾骨長強之中,又進入任脈。再由任脈上走,過中極、石門、神闕,入三腕之中,於膻中穴處,又匯於胸中。



    蕭梓良知道,這就是最初的小周天流氣。通過任督二脈的不斷流走,強化髒腑筋肉經脈。在這個氣息的流轉之下,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肌肉變得更加堅實,脈變得更加柔韌,骨骼更加結實,髒腑的呼吸也更加有力。蕭梓良也感覺到渾身有使不完的氣力,整個人都又強大了不少。



    按《太乙真經》記載,這是進入煉體期的必經階段,等小周天開始洗刷丹田,有餘氣開始流入丹田,並開始在丹田聚集真氣,他也就真正的進入到煉體期。到那時他隻需輕輕一動,便有千斤之力,才算是真踏上了修仙之路。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小周天氣流不斷的洗刷蕭梓良的身體,從開始的舒適感不斷,到感覺到身體微微有些發脹,蕭梓良知道,這一次的打坐到了收工的時候。修仙之路,是一條漫長的路,不能急於一時。欲速則不達,若是傷了身體,也就得不償失。蕭梓良鬆開自己的意念,等到太極氣旋在胸中散了,他直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腰腿,骨節一陣響動,身體舒暢極了。



    蕭梓良走到一塊石頭前,這塊石頭有三尺來寬、二尺來長,厚有二十公分。蕭梓良攢足了氣力,“啪”就是一掌,這石頭就開了兩道縫,“啪”再是一掌,這塊石頭也就徹底碎開。蕭梓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雖然還不能一掌碎碑,但是也已經離著不遠了。”



    將碎石清理幹淨,蕭梓良走出了山洞,看了看天,太陽已經靠在了西山頭。也該回去了,畢竟答應了張玉,總不能爽約。蕭梓良邁開大步,箭步如飛,這十幾裏山路,也就是二十多分鍾,已經來到村口。蕭梓良放慢了腳步,徑直向張玉家走去。



    蕭梓良到張玉家的時候,李曼還沒有放學回來,張玉見蕭梓良一個人先到了,也是一驚。蕭梓良說道:“我今天下午不大舒適,所以先回破廟休息了,我看時間差不多,就自己過來了,所以沒有和李曼一起。”張玉“啊”了一聲,等明白了怎麽回事,趕緊說道:“蕭老師,您裏麵請。”



    把蕭梓良讓進院子裏,張玉給蕭梓良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了在山上摘的果子,說道:“蕭老師,您先喝一點水,隨便吃點山果,我還有幾樣菜沒有,等忙完了再陪您。”蕭梓良說了聲“好”,張玉就去忙廚房的事了。



    又過了一會兒,李曼回來了,本來以為蕭梓良爽了約,小女孩垂頭喪氣的,回到家中一眼看到了蕭梓良,她立刻高興起來,快速跑過來,抱住了蕭梓良,撒嬌地說道:“我以為蕭老師不來了,我……”兩行眼淚從小姑娘透徹如水晶般的眼睛裏湧了出來,蕭梓良拍拍李曼那紮著兩條小辮的頭,笑著說道:“老師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失信的。”



    “曼曼……”張玉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著女兒這般對蕭梓良撒嬌,沒好氣地說道:“這麽大姑娘了,一進門也不知道招待老師。”李曼趕緊鬆開了抱著蕭梓良的雙手,滿臉都是純真的笑,還帶著幾顆激動的淚珠,說道:“嗯,媽媽說的對。”李曼給蕭梓良的杯子加滿了水,開始給蕭梓良削果皮。



    蕭梓良笑著說道:“她這麽小,你不要這麽嚴管,這樣很容易扼殺小孩子的天性,對於孩子的智力發育影響很大。”蕭梓良頓了頓,接著說道:“有些小孩子,小時候學習很好,到了高中之後成績就會一落千丈,就是因為孩子被管的太嚴,讓孩子又是報這個班,又是報那個班,卻不知孩子們的智力還沒有完全發育成,過多的壓力,反而扼殺了孩子的天性和智慧,所以到了後期就跟不上同齡人了。”



    “啊,原來教育人還有這麽多的道道。”張玉驚道,瞪大眼睛看著蕭梓良。



    “可不是嘛?現在很多老師都說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卻不知道人生最怕的就是拔苗助長。孩子們學習的規劃,就是一場馬拉鬆,有的時候不是看你跑的有多快,而是看你跑的有多遠。一個好的老師,也要擅觀察孩子們的天性,應該順應他們各自不同的天性做不同的引導,擅於順勢而為。”



    “可是我們見過的老師都不是這樣的啊?”李曼問道。



    “嗯,你說的不錯,我們現在的老師有很多時候都是講完課之後就留大量的作業,強化訓練,這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做法。有的學生能力很強,留的這些作業對他們來說起不到任何強化作用,對這些學生來說寫這些作業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蕭梓良喝了口,看著張玉和李曼。



    “嗯,蕭老師就是蕭老師。”張玉頻頻點頭,李曼也將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蕭梓良這破天荒的一番話,對他們來說真可謂是石破天驚。



    “有的學生能力卻比較差,對他們來說,這些作業就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些人中,有的幹脆不寫,有的則是借別人的抄一份,用來應付老師。作為一個老師,看到學生抄作業或者拒寫作業,不問原因,就是一頓很批,從不去自己的責任。他們本來天賦就差一些,再加上老師不能夠找到他們的優點,這樣一來,這些學生基本上也就算毀了。”



    “哎……”說到這裏,蕭梓良也是一聲長歎,又想到了在大學時麵對自己的導師,對於當代教育的激烈答辯,一句句話直戳中國現下教育的死穴。在這些年的學習與實習中,他接觸過很多很多的老師,也做過很深刻地思考。教育改革,任重而道遠,可現在卻連第一步都沒有邁出。



    “不說這些了,我現在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教育者,也隻能盡力做好本職工作。”蕭梓良苦笑,在這番激烈的話後,又回到了現實中。



    “蕭老師一定會是一個好老師,能夠遇到您是曼曼他們的福氣。”張玉已經被蕭梓良方才的話徹底折服,自然也對女兒的未來充滿了期待,眼前這個男人,善良耿直,又擅於思考,絕對是一個敢擔當,也能夠擔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