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七十八章:第一次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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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米克從實驗室裏走了出來,他穿上了最正式的水藍色二級魔法袍,帶上象征身份的二級煉金師徽章,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活脫脫就是一位英俊的年輕魔法師。
恩露西婭站在角落裏遠遠望著他,陰暗的天色將她的臉映得忽明忽暗,與麵對米克時的順從模樣大相徑庭。
“恩露西婭,不要再沉迷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幻想裏,今天晚上我要對你的魔紋進行改良,你最好好好準備,免得到時候又吃苦頭。”米克對著鏡子整整衣領,突然說到。
一想起那些痛苦和恥辱的試驗內容,恩露西婭咬著嘴唇,藏在背後的手裏緊緊攥著一截鋼條,指節發白。
那鋼條的前端非常鋒利,如果力量夠大,足以刺穿皮甲,顯然是經過了偷偷打磨的利器。
“怎麽了,有問題嗎?”米克沒有等到恩露西婭的回答,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沒……沒有……”恩露西婭臉上的怨毒之色立刻消散殆盡,她攥著鋼條走到米克身後,米克仍在漫不經心地整理著,似乎對她的一舉一動毫無所查。
恩露西婭的後背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抓著鋼條的手掌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似乎心中正在拚命掙紮。
她順從了這麽久,才等來一個機會,但是機會隻有一次,她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殺了米克,或者逃出金幣與夢想。
米克扭過頭望了望恩露西婭,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今天的恩露西婭有些奇怪。
不過今天是他拜訪教會的大日子,看似神聖無比的聖索菲諾大教堂就像一個巨大的陰影,壓得他快要喘不過起來,讓他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考慮恩露西婭的異常。
米克眯著眼睛看了看恩露西婭,最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說完轉身走下了樓梯。
恩露西婭凝視著米克的身影慢慢消失,懊惱的將鋼條插在了桌子上,心裏說不清是失望還是解脫。
想起晚上的折磨,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會好好準備的,晚上一定會給你個驚喜。”
聖索菲諾大教堂,伊洛娜在十幾位神仆的服侍下,緩緩蹬上一輛華貴的馬車。天色越來越明亮,火紅的朝陽漸漸映出了美麗的藍天。
天氣明明很好,可不知道為什麽,伊洛娜總覺得天空中埋藏著一絲陰鬱,讓她有些心神不寧。
伊洛娜挑起馬車闖上的簾子,正好看到貝爾塔修女恭恭敬敬地守在一旁。自從自己以外地成為了教會的聖者,這位刻薄的老修女就像是戴上了一張麵具,令她很不舒服。
伊洛娜黛眉微蹙,小聲問道:“貝爾塔修女,今天的行程是由您來安排嗎?”
“是的大人,因為要離開聖城,今天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緊張,而我對修道院的路線十分熟悉,所這臨時被抽調過來負責安排今天的行程。”貝爾塔恭敬地回答。
伊洛娜點了點頭,又問道:“前幾天聽馬裏奧閣下說,這次的行程由他負責守衛,為什麽沒有見到他的人呢?”
“大人,馬裏奧閣下有自己的使命,他幾次三番地主動請纓來做您的護衛已經引起了騎士團幾位大人的不滿,所以……”貝爾塔欲言又止。
想起馬裏奧,其實伊洛娜也很頭疼,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接受他的愛,但有他在身邊卻總會感覺安心。
這樣也好,也許自己不該這麽自私吧?伊洛娜愣愣地想著,放下了窗簾。
貝爾塔見伊洛娜再沒有吩咐,向馬車夫揮了揮手,馬車緩緩駛離聖索菲諾大教堂。
貝爾塔跟著隨行的隊伍一路向外走去,在即將走出大門的時候,她忽然牛股過頭,微不可查地朝宏偉的教堂點了點頭。
教堂裏的某扇窗戶邊,一張明豔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伊洛娜的馬車離開後不久,米克所乘的馬車從另一個借口駛向聖索菲諾大教堂。
發布會之後,米克通過埃裏克置辦了一輛華貴的馬車,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是要將這輛馬車徹底改造成一座移動堡壘。
但由於時間關係,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所以這輛馬車現在還不具備任何多餘的功能,除了舒適些和漂亮些之外,就隻有惡俗的金幣圖案有些特別。
不得不說,教會龐大的組織能力著實令人驚歎,米克並沒有提前通知教會自己到達的具體時間,但早有神官等在了教堂前麵,他的馬車一到,立刻有人上來服務。
六位神仆打扮的人各自分工,牽馬、問候、引路、介紹井井有條,即使米克對教會嗤之以鼻,也不得不承認,自打進入聖索菲諾大教堂之後,他的確生出了賓至如歸的感覺。
創造神殿是光明教會十二主神殿之一,供奉著創造之神赫托克雷,專司創造領域,經常與知名魔法煉金師打交道,帝國首席煉金師弗蘭克就曾是這裏的常客。
在外人看來,能夠進入這間神殿,是教會對煉金師的一種肯定,在米克的發布會造成轟動之後,他進入這裏算是順理成章,沒有人會覺得怪異。
但米克本就心裏有鬼,又得到了莫先生的提醒,自然是提著十二分的小心,為了這次的行程,他還特意在實驗室裏待了一整個晚上,自認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隻是教會就像一口黑井,越是深入其中就越會對它的底蘊感到恐懼。自己準備的那些後手是否能讓他順利脫身,米克自己心裏也沒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跟著引路的神官穿過若幹回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那些沒營養的話題,很快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與其他的神殿不同,從外觀上來看,創造神殿的占地麵積並不大,至多不過隻有兩三個金幣與夢想那麽大而已。
但是神殿內部卻是別有洞天,這裏更像是一間巨大的博物館,裏麵琳琅滿目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造物,眼花繚亂的震撼甚至比宏偉的起源大廳猶有過之,相比之下金幣與夢想就顯得稚嫩得可笑。
在創造神殿等待著米克的,是樞機主教凡爾賽卜,這位六十歲上下的老神官看上去非常和藹,他先是肯定了米克在魔法煉金方麵的天賦,然後又粗略介紹了幾件具有代表性的藏品。
米克畢竟是一位煉金師,雖然戒心十足,但在聞所未聞的造物麵前難免就會有些懈怠。
樞機主教凡爾賽卜一直仔細觀察著米克的一舉一動。
見米克似乎已經漸漸沉浸到各種各樣的美妙造物之中,他忽然拿起了牆角裏一隻精美的匕首,似有意,似無意說道:“造物天賦是偉大的創造之神赫托克雷大人厚重的恩賜,可是有些人卻貪心不足,妄想竊取諸神的力量。
就好像創造這把匕首的人,他利用造物天賦造出了這把獨特的噬魂匕首,以極其殘忍的手段吸納神職人員的神力,以期讓自己變得更強,可是最後卻被送上了火刑架,白白葬送了大好的前途。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愚蠢,您說是嗎?”
說著,凡爾賽卜望著米克笑了起來,那笑容大有深意。
米克瞳孔一縮,漸漸放鬆的心神被他的言語一激,立刻劇烈波動起來,原本鐵板一塊的心防裂開了一條縫隙。
旁邊的某間密室之中,一個隱沒在黑暗中的影子發出了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