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戰寒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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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勝國的話,周圍的一圈人臉瞬間凝重了起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麵前的棺材裏麵,躺的究竟是什麽。
張勝國跟我、還有張富貴、張富海靠後了一些,四個赤著身子的漢子稍微整理了下工具,一個個麵容嚴肅,深吸了口氣,這才紛紛將扳手扣在棺材釘上。
剩下的人也沒閑著,全都緊繃著身體,緊緊地攥著手裏那已經蘸了黑狗血的柳樹枝,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棺材,隻要棺材有什麽異動,這些人第一時間便會將手裏的柳樹枝抽過去,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漢子,一個負責專門拎著那小桶黑狗血,另一個則是拎著一個布袋子,袋口打開,露出了裏邊的生糯米。
咕咕咕
突然,正當眾人打算撬動棺材板的時候,遠處的樹上,猛地傳來了幾聲夜貓子的叫聲,一個漢子嚇了一跳,手裏的扳子差點嚇得掉到了地上。
一看那嚇得瑟瑟發抖的漢子,張勝國一瞪眼,指著那人的鼻子就罵,“你個瓜娃子怕啥?這麽多人,還能讓寒孢吃了你不成?撬!”
那漢子不敢得罪張勝國,應了聲,趕緊重新拿起了扳手,猶豫了好久,這才將扳手固定在了棺材釘上。
嘎吱嘎吱!
扳手撬動棺材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本來人們就已經怕得要死了,再配合上這“嘎吱嘎吱”的撬棺材聲,我估計,寒孢還沒出來,這些人倒先被這聲音嚇個半死了。
我站在一旁,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子,整顆心髒都卡在了嗓子眼:雖然,這法子是老瘋子告訴我的,可誰也不敢保證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萬一出個意外,後果我不敢想了,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隻聽棺材板“哢擦”一聲,然後,那四個撬棺材的漢子愣了下,趕緊後退了幾步,臉慘白的望著張勝國,一個漢子哆嗦道:“村村長,撬開了”
張勝國麵凝重地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開棺!”
咕咕
嘎嘎嘎!
突然,就在張勝國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遠處樹上的夜貓子、還有幾隻烏鴉猛地叫了起來,接著,那些飛禽全都張開翅膀,逃荒似的飛上了天空,不一會,便消失了個幹淨。
見到這一幕,我的心更是揪了起來,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柳樹枝,望著那口靜靜地躺在麵前的棺材,大氣都不敢喘。
呼
做了幾個深呼吸,那四個漢子一咬牙,手臂扳著棺材蓋,猛地用力,隻聽“嘎啦”一聲,整個棺材蓋直接被那幾個漢子給掀翻了過去,哐的一下砸在了地上,濺起了不少塵埃。
“火把給我!”
為了那兩萬塊錢,張勝國也真是發狠了,一把奪過一根火把,揮手打散了空氣中的塵埃,大步上前,拿著火把便往棺材裏照。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可能看到張勝國走過去了,竟然也下意識的走了過去。
結果,沒等我走過去,便看到張勝國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接著,他猛地轉過頭,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大大兄弟,寒孢寒孢不見了!”
“不見了?”
我愣了下,也顧不上害怕了,趕緊跑過去往棺材裏看了看:整個棺材裏邊空空如也,別說寒孢了,耗子都沒有。
張勝國的臉漸漸地變得難看了起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這這寒孢去哪了?”
我搖了搖頭,隻覺得腦袋裏亂糟糟的,根本縷不出頭緒,“我又不是它,我怎麽知道?”
莎
突然,就在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空曠的墳地裏,忽然傳出來一陣微弱的摩擦聲,那聲音很卻足夠讓我們聽見。
一個漢子臉蒼白的望著我們,膽怯道:“哪裏傳來的聲音?”
“別說話!”
我瞪了他一眼,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莎莎
莎莎莎!
漸漸地,那摩擦聲越來越清晰,仿佛就是在我的耳邊響起的一樣。
突然,就在我豎著耳朵聽聲音的時候,一旁的張富貴就跟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蹦起老高,瞪著大眼,指著草叢中,大聲道:“在草叢裏!是草叢裏傳來的聲音!”
嗷!
幾乎是張富貴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個漢子旁邊的草叢猛地一陣蠕動,接著,一道好似狼嚎般的叫聲響起,一個黑影猛地從草叢裏竄了出來,直挺挺地站在了那漢子的背後。
周圍的人全都嚇傻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說話,而那漢子看著所有人都望著自己的身後,當時都快哭了,“村村長”
哢擦!
那漢子的話都沒說完,他身後的那道黑影猛地往前一步,一口便咬在了漢子的脖子上,接著,我便看到那漢子渾身就跟觸電一樣,抖個不停,眼睛也早就翻了白眼。
“快快快!抽它!抽它!”
見到張勝國已經完全嚇呆了,我一咬牙,趕緊出聲提醒大夥,“用柳樹枝抽它啊!”
聽到我的吼聲,一個漢子反應了過來,一咬牙,上前一步,照著寒孢的後背狠狠地就是一下子。
啪!
這一樹枝下去,寒孢的後背就跟燒著了一般,立馬出現一道火苗,不過,那火苗很細微,隻是微微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而那寒孢也疼的“嗷”的叫了一聲,隨手一甩,便把自己剛才咬住的大漢丟向了人群。
幾個漢子想都沒想,趕緊上前想接住那人,可那寒孢的力量太大了,幾個人僅僅是接人的一瞬間,便被連帶著砸倒在地上,掙紮了好一陣,愣是沒站起來。
“你個老家夥!你死了還想霍霍鄉親們呐?”
來不及去看那幾個人的傷勢,張勝國咬了咬牙,舉著柳樹枝,小跑著衝向了寒孢,而張富貴和張富海生怕自己的老爹出了意外,急的一跺腳,也趕緊跟了上去。
看到五十多歲的張勝國都已經悍不畏死了,周圍的那些漢子互相望了眼,也豁出去了,紛紛舉著樹枝,迎上了寒孢,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站在原地,皺起了眉頭: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柳樹枝抽打在寒孢身上,似乎的確產生了某些效果,不過,這點效果看起來有些微乎其微,除了激怒寒孢外,我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作用,難不成,方法不對?
就在我站在一旁冥思苦想的時候,張勝國已經帶著眾人把寒孢給圍在了中央,所有人現在真的是眾誌成城了,隻要看到寒孢朝著自己這邊衝過來,就會跟瘋了一樣,死命地將柳樹枝抽打在寒孢身上。
往往一樹枝抽下去,那寒孢身上變會出現一道火印子,不過,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異常了。
不對,絕對不對!如果柳樹枝真的跟老瘋子所說的那樣,可以打得寒孢吐血,肯定不會是這樣的效果!
想到這,我連忙跑過去,從褲兜裏掏出一把生糯米,撥開人群,猛地擲向了被眾人打得亂蹦的寒孢身上。
劈裏啪啦!
幾乎是糯米碰觸到寒孢身體的一刹那,寒孢的身上便閃出了一連串的小火星,緊接著,便是一陣類似鞭炮的聲音響起。
隻不過,火星散去後,寒孢仍舊是什麽事兒都沒有,依舊活蹦亂跳的,而且,正因為我這一把糯米,那寒孢似乎也對準了我,嗷的一聲,朝著我便撲了過來。
“我那個去!”
見到麵目猙獰、皮肉已經完全腐爛的寒孢撲向我,我當時嚇得臉一下子就白了,想都沒想,便將褲兜裏的糯米玩命的灑向了寒孢。
劈裏啪啦!
又是一連串的響聲,寒孢也被我這天女散花般的糯米給炸的連連後退,不過,這一切過去後,寒孢仍舊啥事兒都沒有,反倒是顯得怒氣更衝,那對猩紅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看的我心裏直發毛。
“這法子管用!都給俺上,拿糯米招呼它!”
突然,就在我感覺自己被寒孢鎖定的時候,張勝國猛地一拍手,帶頭掏出褲兜裏的糯米,看都沒看,衝著寒孢就丟了一把過去。
劈裏啪啦!
見到張勝國的動作,一旁的漢子們紛紛丟下了柳樹枝,將褲兜裏的糯米一股腦的丟到了寒孢身上。
一時間,響聲就跟放鞭炮似得,直接連成了一片,而那寒孢,也被炸的東扭西歪的,眼瞅著就快站不住了。
看到寒孢似乎快堅持不住了,張勝國也來勁了,兩隻手就跟不停地從褲兜裏掏出糯米,丟在寒孢身上,“就是這樣,給俺往死了丟它!俺就不信炸不死它!”
聽到張勝國的聲音,周圍的漢子更加賣力了,一股腦的把褲兜裏的糯米全都丟在了寒孢身上,可是,可能大夥太興奮了,沒有注意到:寒孢雖然被炸的東倒西歪的,可是,它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什麽創傷,之所以看似要倒地,純粹是被糯米雨給炸的。
“村長,俺的糯米用完了!”
“村長,俺的也完了!”
感覺沒過多久,周圍的漢子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個個呆呆的望著張勝國,而沒有了那麽多的糯米砸在身上,寒孢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的重新站直了,哪有半點要不行的樣子?
張勝國並沒有發現寒孢的異常,而是扭過頭,訓斥著周圍的漢子,“完了?你們咋不知道省著點用?”
嗷!
突然,就在張勝國扭頭的一瞬間,本來站在原地的寒孢忽然發出一道嚎叫,然後,我便看到它一跳老高,那布滿了屍斑的手臂,猛地抓向了張勝國的脖子。
我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失聲叫道:“村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