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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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鬱本來就是對這身體的父親沒一絲印象,是以這般話說來,竟是漠不關心毫無感情。

    沐寒隻道他年齡小,又對父親沒有印象,是以不像自己這般。

    雖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對,卻好像又有些道理,也不知道如何反駁。這時隻能點了點頭,說道,“阿弟,以後你可要多幫娘多做些事情。”

    沐鬱不疑有他,笑著說道,“那是必須的,其實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是她老擔心這擔心那的。”

    沐寒聽他怪裏怪氣的回答,苦笑道,“你以後不僅要照顧好自己,還要懂得照顧娘。”

    沐鬱看了他一眼,心裏覺得他今天說話怪怪的,但是嘴上還是說道,“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孝順娘的,這幾年來你們對我這麽好,我能不孝順你們嗎?”

    他隻說“這幾年來”自是指自己穿越到這裏的幾年。可沐寒不疑有他,聽他這麽說,心下安心不少。兩人又撿了一些柴火,直至太陽東升,這才扛著木柴回家去。

    吃完午飯,沐寒卻沒打算回雲林門。左月和沐鬱問及,他隻是推說葉風塵不在門內,他稟明了師伯師叔,這才能在下山回家多呆上幾日。

    這樣一來,沐鬱難得見他有空,是以不停的請教他修煉鬥氣鬥技。

    不知不覺的過了三日,沐寒在第四日早晨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家裏。左月雖然感覺他最近幾天有些奇怪,也隻道是他常年不在家中住,這段時間多住了幾日,不免得有些不舍而已。

    沐鬱至沐寒走後,又隻能像往日那般過著比較單一的生活。

    他初識鬥氣時,心中因好奇心,是以修煉來還是比較勤快些。

    此後新鮮感一過,就並不哪麽積極,常常覺得獨自躲在房中修煉太過苦悶。他雖然性子還算安靜,可這時還仍未融入到這個異世界裏,常常隻當自己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三年來常常會想到了前世的父母親人朋友。

    他這身體的年齡又小,又從沒接觸過外麵的世界。

    這麽一來,終年在小溪村中,不免得讓他少了一些雄心壯誌,何況他也未有什麽理想抱負,說什麽成為高手,創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未免顯得可笑。

    如此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對於修煉,更多的時候是興趣來了就練練葉風塵傳授的《無常三式》,沒了興趣就會獨自一個人跑到小溪邊呆坐一天。

    這般轉眼過了十餘日,他前幾日閑著無聊,記得前世小時候在老家的小溪邊與小朋友一起釣過螃蟹,這時不禁頑心大起,就找來一根細繩,一頭綁著一根樹枝,這麽放在溪裏。

    沐鬱用哪樹枝輕輕觸碰一下溪裏的螃蟹,這螃蟹一被東西碰到,不是跑了就會用大蟹腳去夾。

    這時他迅速的拉上來,那螃蟹離了水就會鬆開大蟹腳,是以常常來不及用網去接就給跑了。

    這麽一來,雖說他忙了一下午,卻是抓不了幾隻,隻是他獨自一人卻在溪邊玩得開心不已。

    “小鬱哥,有人找你。”這時沐鬱正在專心的釣一隻螃蟹,但聽到背後有人叫到自己,不禁失了下神,那隻螃蟹就逃進了石頭縫裏。往常村裏的小孩也常常與他一起釣螃蟹,可那些孩子嘰嘰咕咕的,什麽螃蟹都給嚇跑了。

    沐鬱隻能趁著他們沒來的時候安靜的先釣上幾隻,他身子的年齡雖不大,可是畢竟是成年人的心理,在加上手底下有些功夫,是以那些小孩都以他為首,這樣一來倒是有些孩子頭的樣子。

    這時見有人嚇跑了自己的螃蟹,他不禁憋了下嘴,語氣不爽的回頭,就罵道,“你們一群小屁孩,又來煩我,信不信我揍你們啊?”

    他這話說得老氣橫秋,好似自己是成年人一般,若是給人看見,不免得感到好笑。

    沐鬱轉身看了過去,就見到一群村裏的孩子,五六個十幾歲有男有女的,後麵還跟著兩位十五六歲的陌生少女。

    剛才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小胖子,他年齡其實比沐鬱這小身子還大上一歲,人也長得比沐鬱高大壯實,奈何卻打不過沐鬱,隻能受沐鬱的威逼蝦,叫他“小鬱哥”。

    轉眼間,幾人就到沐鬱跟前。沐鬱掃了那兩位陌生少女幾眼,隻見二人長得嬌美靚麗,各有特色,年紀較大的一身紅色衫裙,較小的卻是一身紫色衫裙,當真是各有千秋,難分好壞,他心中不禁正自暗暗稱奇。

    他來這異世界許久,卻也是頭一次見過這般的小měi nǚ。雖說兩人年齡善小,可是以有美人胚子的模樣,是以不免得讓沐鬱看得出神。

    幾個小孩子先前見他一臉不爽,這時帶來了人,丟下了幾句話,各自又跑了開來,沐鬱看了不由得一陣無語。

    沐鬱苦笑了一下,就聽得對麵其中較大的哪位紅色衫裙少女問道,“你就是沐鬱?”

    沐鬱點了點頭,那少女又問道,“沐寒的弟弟?”

    沐鬱不答,再次的又點了點頭。那少女見他這般呆樣,不由得皺了下秀眉,轉頭向旁邊穿著紫色衫裙的少女低聲道,“這小子不會是傻的吧?”

    沐鬱聽了,心裏老大不快,忍不住應道,“你才是傻的,你全家都是傻的。”

    那較小的少女聽了,不由“噗嗤”的笑了一聲,隨即向旁邊的花豔兒輕嗔道,“豔兒姐,你別亂說話了。”

    然後,又轉頭溫柔細語的對沐鬱說道,“小弟弟,我們是山上雲林門的弟子,也是你大哥沐寒的同門師妹。”

    原來,這兩人正是雲林門的花豔兒與左雲依。

    至那日兩人見沐寒走後的背影,花豔兒也跑回去難過的偷偷哭了好一會。等到第二日才早早跑去找沐寒,非要解釋清楚不可,卻尋了半日,也不見沐寒,隻道他是有意躲著自己。

    這般過了七八日,卻不想雷一生跑來問她,沐寒去了那裏?她這才心覺不對,又跑去山門問了那幾日守門的師兄,卻都說這段時日都不曾見沐寒下山。

    她心下擔心,隻得找好姐妹左雲依商量。

    左雲依勸解了半天,叫她在等等看,想必沐寒隻是下山回家住了一段時間,就會重新回到門內。

    兩人這才又等了七八天,卻依舊不見沐寒的蹤影,這時又怕若是給眾師伯師叔知曉,難免要害得沐寒受罰,是以兩人一商量這才偷偷的下山來。

    沐鬱其實早就猜到她們是雲林門的弟子,這時見這小姑娘一臉溫柔的叫自己“小弟弟”,腦子想了亂七不糟的東西,心中不由得一陣哆嗦,暗叫了兩句“邪惡了,邪惡了。”

    又見她們打趣笑話自己,心中微微不爽。

    這時,不禁想起沐寒之前提過在門裏有一位很好的師妹,眼珠子一轉,故作單純的問道,“你們那個是花豔兒姐姐啊?”

    花豔兒驚訝道,“你認識我?”

    沐鬱搖了搖頭,這才“不認識,不認識”的說了兩句,然後又詳細的看了花豔兒幾眼,故意說道,“原來是你啊,我常常聽我大哥說起,山上有一位豔兒姐姐,多麽漂亮,多麽可愛,乃是一等一的仙人兒。”

    他見花豔兒聽了這話,臉上微紅,卻並不生氣。隨即又胡扯道,“我哥還說,等以後長大了就……”他說到“就”了半天,故意做思考樣的停下不說了。

    花豔兒急問道,“等以後長大了就怎麽樣?”

    沐鬱又“就”了半天,見花豔兒一臉著急的模樣,心中暗笑不已,過了好一會這才正經道,“就……就娶了回家做老婆唄。”

    他這時年齡善幼,一臉尖瘦清秀,又有意哄騙她,是以說來話不免得單純清亮。

    花豔兒不疑有他,聽了這話,心下高興不已,可臉上卻不禁的紅了起來,忙低下了頭,低聲嘀咕說道,“他,他怎麽會這麽亂講的?”

    沐鬱看了,心裏暗笑不已,正想在忽悠她幾句。

    就見旁邊的左雲依瞪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噔,暗說道,“這小妞不好忽悠啊!”隻得向她笑了笑,便閉上嘴巴不在開玩笑了。

    左雲依開口問道,“你哥哥呢?”

    沐鬱道,“他不是在雲林門嗎?”他這話剛說完,就見兩女的小臉紛紛變色。

    沐鬱心裏一噔,暗道怕是出事了。可這時隻能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花豔兒早已經慌得六神無主,見他問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暗暗著急。

    左雲依卻又問道,“你大哥這十幾天都沒有回來過嗎?”

    沐鬱老實的回道,“他十幾天前回來過一次,在家裏住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說是回雲林門了。”

    花豔兒急道,“他沒回門內,他這會兒會去那裏了?依依,他不會出事吧?”

    左雲依隻得先安慰她道,“豔兒姐,你先別急。”

    一時之間,三人卻都奇怪沐寒能去那裏?花豔兒一臉急色得要哭了出來。沐鬱心中也是暗暗擔心,隻得先問明發生了什麽事情。

    左雲依也是一臉擔心,見沐鬱問話,這才大概的說了下那日發生的事情。

    沐鬱想了想,隨後問道,“葉大叔還沒有回來嗎?”見二女一臉迷惑的樣子,隨即改口道,“就是我大哥的師父,他回來了沒有?”

    兩女這才“哦”了一聲,花豔兒道,“六師叔還沒回來。”隨即也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是說你大哥是去找六師叔了?”

    沐鬱猜測道,“大哥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雲林山,他還能去那裏?想來想去可能是去找葉大叔了吧。”

    兩女聽了,心下稍有安定,花豔兒點了點頭,一臉喜色道,“是啊!是啊!他一定是去找六師叔了。”

    沐鬱又道,“現在也隻能等葉大叔回來再說了。”隨即道,“我娘身子一直不好,這事情就先別讓她知道了,你們先回去等消息,若是大哥跟葉大叔回來了,到時候麻煩你們來通知我一聲。”

    花豔兒一得了這消息,想必沐寒是去找葉風塵了,心下已不如先前那般擔心。

    這時見他這般說話,不禁道,“你這小屁孩,不想還有這般孝心。”

    左雲依卻不禁的好奇望了沐鬱一眼,心道他年齡看起來也不過十一二歲,處事卻時不急不躁,可比自己二人老練得多。

    她哪裏知道沐鬱心理年齡已經是一個二十好幾的人,是以不免高看了沐鬱幾分。

    沐鬱這時卻沒什麽心思注意這些了,他心中聯想到前幾日沐寒跟他說的一些話,其實已經暗暗想到了一些,不免得有些擔心。

    隻是,仍舊盼望沐寒是上黃林城找葉大叔去,那樣到時候一起回來就好了。若不是,怕是麻煩大了,想這人海茫茫,去那裏找他回來。

    他苦笑了幾聲,這才又說了幾句話,便送走了二女。

    他獨自一個又坐回溪邊上的大石頭,形影孤單,小小身影,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至黃昏將近,這才歎了一口氣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