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南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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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三人結了房錢。

    沐鬱又特意向店老板換了一張一百兩銀票的碎銀子,在把其他兩張一百兩銀票另行收好。

    他畢竟是活過一世的人,曉得什麽叫是“財不開外露”,更是曉得一句俗話“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隻是他這般作為,引來韋傾影數個白眼,隻道他小小年齡就如此貪財,不如改名叫沐貪財或者沐守財好了。

    沐鬱也懶得搭理她,曉得這丫頭不當家不知道柴鹽油米貴。

    三人不一會就到了馬行。

    哪馬行也不大,小院之中隻停放了三四輛馬車,也不知其他的是已經出行了還是隻有這麽三四輛。

    他們那裏知道,青木鎮若不是交處嶺南道、隆中道、劍南道三道之中,要不然這麽一個小小的鎮子怎麽可能會有馬行?

    哪馬行見有客人shàng mén,隨即院子中就迎出了一個三十幾歲的管事。

    沐鬱三人向他一番打聽,這才知道從青木鎮坐馬車隻能先到南靖渡口。

    “南靖渡口”位於大曲河南麵,隻有到了南靖渡口然後坐船渡過大曲河,在到對麵的北靖渡口,而青木鎮到南靖渡口也需要坐上三四天的馬車。

    沐鬱見路程不斷,心下哀歎了一聲,隻能付了一半的訂金,隨即那個管事麻利的叫來一個馬夫,三人這才一路北上。

    一路上,三人打打鬧鬧,鬥鬥小嘴,卻也不寂寞。

    隻是,韋傾影大多都幫著武墨說話,沐鬱一嘴難敵兩舌,不免得心下老大的不樂意。

    轉眼之間,趕了四天的路程,一路上餐風飲露,三人都累得不行。

    那馬車又是顛簸得很,三人之中就屬沐鬱最是難受。

    他上輩子加這輩子也是頭一次坐馬車,剛開始還覺得稀罕好玩。

    可是,一旦坐久了,屁股就難受得很,在加他年小體弱,更是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一般。

    幾日下來,韋傾影和武墨於人情世故卻全然不懂,反倒一路都由沐鬱做主。

    但是,他的主意卻也不甚高明,隻因對這異世界的東西還未能了解,往往也是亂七八糟的,不免得一路出了好幾次洋相,好在都無大錯差。

    這天中午,三人終於到了南靖渡口。

    那馬車這時已沿著河道邊行駛,沐鬱三人從窗口望去,隻見遠處渡口人頭洶湧,渡口處圍滿了好幾百人。

    前麵人群擁擠,馬車也過不去,那車夫隻能把馬車停了下來。

    那車夫向沐鬱三人說道,“三位,這馬車可過不去了。”

    沐鬱三人聽罷,都從車廂內鑽了出來。

    他三人因是站在馬車上,是以看得遠些,隻見遠遠的那渡口上停著一隻數十丈的大樓船,上麵高樹旗幟,在河風中飄飄而動。

    而渡口前麵更是站滿了一排排的兵衛,旁邊人群雖在旁邊指指點點議論不休,卻無人敢在上前一步。

    沐鬱自然是頭一次遇見的,心下稱奇,向那馬夫問道,“王大哥,這前麵在幹嘛?”

    那姓王的馬夫這時也在眺望著前方,說道,“前麵站滿了衛士,不知是哪裏的官船靠岸補給。”隨即說道,“我看三位,還是進鎮休息一晚,明日在來看看,不過隻怕是這渡口一時半會是不能放行了。”

    三人一商量,也都覺得自己累得不行,不如就在南靖渡口鎮裏暫住一晚,待到明日再坐船北渡。

    隨即就讓那姓王的馬夫直接把馬車駛進了小鎮,順道找了一家客棧。

    不一會,三人下了馬車,付了另一半車馬錢,與那馬夫道了別,就進了客棧大門。

    這客棧卻比青木鎮的哪家大得多,這時候雖是午間,但是堂內人並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坐著三四五桌的客人。

    他們三人一路來也沒吃上好東西,這時卻不管什麽,找了一張桌子就紛紛的一屁股坐下。

    那客店的小夥計忙走了過來,三人隨意的點了一堆東西,又訂了三房間,那夥計直說近日人多,隻能給出一間房間。

    他見沐鬱三人臉露不滿之色,又見武墨和韋傾影相貌不俗,隻怕是哪家公子xiǎo jiě,忙賠笑解釋道,“渡口就這麽一家客棧,前麵渡口封行,停在南靖這邊的人一多,客房根本不夠用。”

    三人無法,隻能勉強答應了,好在三人年齡都不大,將就一晚倒也沒什麽。

    三人點了飯菜,在角落邊找了一張桌子,休息了一會,哪飯菜也就紛紛端了上來。

    這時,店內的人越來越多,有幾人一路進來,嘴上悶自叫罵道,“他娘的,等了半日,還不能放行!”

    沐鬱三人均想,定是渡口那邊暫時不能渡船,許多人隻能轉道又回來了。

    又聽人說道,“聽說已經停了兩日了,這大船上可載著什麽大人物啊?”

    離沐鬱三人不遠處的一桌上,一個漢子笑道,“老哥你可是這今日才到了這裏?”

    那剛發話的是一個中年人,見對方問話,抱了下拳,說道,“這位大哥猜的沒錯,小弟今早才到了南靖渡口。!”

    那人還了一禮,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還未開口說話。

    旁邊的幾人見他表情,都暗想這人必定知道其中內情,紛紛開口問道,“這渡口上的官船,可停著是什麽大人物?”

    那人見眾人問話,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官船可是西北王府的。”

    眾人聽見“西北王府”四字,都不由得的紛紛露出訝然之色。

    又一人問道,“莫非船上載著是西北王?他怎麽來到我們江南了?”

    那人“哈哈”一笑,語含敬佩之意的說道,“西北王一身鎮守西北邊關,怎會輕易來我們江南?”

    他這話一出,店內眾人都不由得紛紛點頭稱是。

    那人又說道,“這官船之上,載的是西北王妃。”這話一出,又是一陣騷動,不亞於那“西北王”三字。

    然而,眾人的表情卻都不一樣,有幾人接口道,“是了,是了,往年這時候,那西北王妃都會回江南探親的。”

    那邊東北角落,也有人問道,“王妃怎麽這次會停留在渡口這麽多日?”

    一時之間,店內眾人七嘴八舌,噪雜談論之聲不斷。

    旁邊的沐鬱可不知道這“西北王”是誰,更不知什麽“西北王妃”了。

    他見眾人都是臉露讚歎,敬佩之色,不禁好奇的向旁邊的韋傾影二人,問道,“這西北王是誰啊?他很厲害嗎?”

    韋傾影一翻白眼,還未回答,就聽得旁邊的武墨驚訝的說道,“你是不是東勝國人?連西北王都不知道?”

    沐鬱看他的那副表情,心下不爽,故意問道,“那你知道四大天王劉德華,張學友,黎明,郭富城嘛?”

    武墨一愣,搖了搖頭。

    沐鬱得意的一笑,說道,“是了,那我為什麽要一定知道西北王?”

    武墨一陣無語,兩人一路下來,也是相處了三四天,曉得他平時盡愛胡說八道,講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這時,隻能說道,“你說的什麽四大天王我可沒聽過,但是西北王他是東勝國皇帝的胞弟,一直鎮守西北邊關,莫說東勝國,就是在整個赤縣神州也是大大的有名。”

    一旁的韋傾影怕他兩人又是鬥嘴個不停,嬌笑了一聲,也接口道,“我也常常聽我爹說,咱們東勝國全靠西北王守禦,更是聽說他那王妃曾經是江南第一měi nǚ,卻不知道有多美?剛才我們要是能看上一眼就好了。”

    他們三人低聲說著話,旁邊的眾人各個又說開了話。

    隻聽一個人說道,“我從劍南道那邊過來,聽聞一月前西北王妃在劍南道南豐城遇刺,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旁邊一人說道,“我也聽說了,好像最後是被一位少年英俠救下的。”

    有人插嘴說道,“不對,不對,我聽說是一位傳說中的多年隱士鬥者,那隱士與十八位刺客鬥了一天一夜,打得天昏地暗的,這才救下王妃來。”

    他這話一說完,瞬間就有幾個人笑了出來。

    剛那人說道,“不是,我聽說是一位少年,那少年為救王妃,累得自己也身受重傷,是以這沿路來,到處是王府侍衛尋找名醫。”

    那插嘴的人搖頭說道,“到處尋名醫卻是沒錯,可是我聽人說是王妃受了傷。”

    隨即各種八卦小道信息都有,也有說是少年英俠,也有的說是六十旬老婦,更有的說是七八歲孩童。

    總之,亂七八糟的都是傳言,大家一時興起,眾說風雲。

    這邊又有人說道,“我可聽說了,這次西北王妃來江南可不是單單是為了探親。”

    眾人紛紛問道,“不是探親?哪是為了什麽?”

    那人回道,“大家莫非忘記了十六年前的事嗎?當年的小王爺剛出生就被人掠走了,這事可是弄得天下皆知。”

    有一人反駁道,“你怎麽知道是小王爺?我聽人說當年王妃可是生下一個女嬰,那是郡主。”

    他這話一說,店內眾人不由得由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有的說王妃定然生的是王子,有的又說是女嬰,還有的說是生下龍鳳胎,各種傳聞都有,猶如沐鬱前世的八卦新聞一般。

    沐鬱聽得無趣,想到韋傾影剛才說,這王妃二十年前號稱“江南第一美人”,不知道比自己前世所見的明星好多少?,但隨即想到都過了二十年了,現在隻怕也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了。

    他在這邊一頓胡思亂想的,突然,武墨向那最先說話的人,問道,“大叔,你可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渡船?”

    那人見他神風玉樹,樣貌不凡,隻道是哪裏的小公子,應道,“這我可不知道了,說不定今天就能走了,也說不定明天還不能放行。”

    韋傾影見他一臉失望之色,問道,“小武,你可是要急著過河嘛?”

    武墨搖了搖頭道,“沒有,隻是問問而已。”

    韋傾影剛要開口,突然就見門口走進兩名大漢來。

    她和沐鬱兩人一看,不由得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