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成為嬸嬸的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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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咄。
連著三道弓箭插在鶴丸的腳下,瑩綠色的靈子箭消散在空中然後再一次由靈子經過循環在立花澄手中變成靈子箭。
銀嶺弧雀最大射程可以達到五公裏,一次可以發射1200根靈子弓箭,可是立花澄害怕直接把本丸射個對穿,一直靠著以100為上限的靈子箭消磨著鶴丸的靈力。
暗墮的付喪神戰鬥力很強,至少比還完好的付喪神要強很多。
外麵的動靜不小,還在屋子裏麵睡覺的付喪神們都被外麵的聲音驚醒,除了極個別醒不過來的,一個個穿著內番服跑到回廊上看發生了什麽。
立花澄身上的血跡甚至還沒有幹,濕漉漉的蹭在袖子上,把胳膊還有腿上的皮膚染成了紅色,看上去倒是有點狼狽了。
“鶴丸殿再暗墮下去 ,就再也救不了了。”太郎太刀搖了搖頭。
事實上,他們這些付喪神,對審神者雖有防備,可是卻達不到置他於死地的局麵。
甚至說,審神者能活下來是最好的,而且像他之前說的那樣,他為他們tí gòng靈力,而他們和他相安無事一直過下去這種局麵就很好。
鶴丸國永還是太過激進了。
距離審神者來到這個本丸不過一天而已,是個什麽樣子的人還不能確定,就這麽急著對立花澄下手,實在不是鶴丸國永的作風。
鶴丸國永個性雖然跳脫,可是看的卻是他們這些人裏,最清楚的一個。
可是看得最清楚,卻也是最偏激的一個。
以江雪為首的溫和派希望能夠在觀察一段時間在決定是否要對審神者出手,而以鶴丸國永為首的激進派則是主張一開始就殺了審神者以絕後患。
但是鶴丸國永想過沒有,弑殺審神者,不僅會讓自己反噬,而且在沒有靈力供給的情況下,他們這些付喪神該怎麽挺過下年,下下年。
他們是依靠審神者的靈力才能存在於世的付喪神,他們能夠挺到現在已經是非常神奇的事情了,鶴丸國永要是真的殺了立花澄,那麽他們又要回到原來的老路上了。
現在還醒著的付喪神,鶴丸國永是資曆最老的一個,經曆的,也比他們這些第五任審神者鍛出來的多。
他們理解,但是不苟同。
如果不是這個審神者,那些重傷的刀劍根本撐不到現在,宗三還有小夜,很快就會碎刀。
碎刀不比刀解,碎刀真的是連帶靈魂碎片和記憶一起消失,而刀解是可以重新回到本體,再一次獲得新生,這也是時之政府對於惡意碎刀查的這麽嚴的關係。
如果,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的話。
他們就隻剩下這些同伴了,不能再失去其它同伴了。
左文字一家算是最xìng yùn的一家,至少他們兄弟一家都在,可是栗田口一家最為慘淡,短刀多半被碎刀,一期一振為了保護弟弟們自甘跳入刀解池,可是就連審神者也是騙他的,即使他自己跳了刀解池,他的弟弟們依舊無法挽回。
就連他的弟弟次郎也……
鶴丸被立花澄逼退,不得不狼狽的剁開銀翎雀弧的攻擊,立花澄沒曾想過要置鶴丸於死地,可也沒打算輕鬆地放過他。
本丸裏像鶴丸這樣的付喪神不多,可也不是隻有一個。
他不希望天天打,他更希望能像外麵那些付喪神一樣,能那麽和樂融融的。
他還挺羨慕,那個被加州清光撒驕的審神者的。
可是自己的加州清光,一直對自己很凶。
他也是會生氣的。
今劍帶著自己的本體刀跳到回廊的欄杆上,看著不遠處農戶空地上兩個人的戰鬥。
鶴丸明顯是處於下風的,可是看起來,反倒是立花澄更加狼狽一點。
幸好他今天沒有穿那身鵝huáng sè的,不然那身衣服根本就不能穿了,那袖子濕漉漉的,立花澄就覺得,如果停下來扭一下,也許能擰出血來。
立花澄翻身,腳尖踩著樹梢跳到樹頂,利用自己的機動讓鶴丸疲於奔命,而鶴丸在這長時間的遊擊戰中,被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動作明顯慢下來了。
“加州,龜甲!”鶴丸叫著在一邊站著的加州清光和龜甲貞宗。
作為激進派的,加州卻猶豫了,反而是龜甲貞宗終於衝了出去,打刀的機動比太刀要高一些,而弓箭明顯是無法對一前一後的兩個人進行攻擊的,他隻好再一次讓今劍把自己的刀借給他。
“請用我的吧。”加州清光在今劍把自己的刀遞過去之前,把自己的刀扔給了立花澄。
立花澄一愣,抽出刀格擋住來自龜甲貞宗的會心一擊。
打刀對於立花澄來說還是稍微有點長了,不過這倒無所謂,長一點隻是無法近身作戰了。
龜甲貞宗白色的西裝上的紅色刀痕格外刺目,隻是龜甲貞宗卻帶著有點陶醉的笑容攻擊的更加猛烈了。
加州清光把自己的刀借給了立花澄,這是擺明了要離開激進派,鶴丸瞥了加州清光一眼,和龜甲貞宗配合著,織出了密密麻麻的刀網,把立花澄整個罩在了裏麵。
“鐺!”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立花澄旋身,承受住來自上方的壓力,穿著木屐的腳因為重力而壓進了泥土裏麵,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龜甲貞宗有些興奮了。
“染成紅色吧!”
因為先天力量不足而被隔開的刀,在立花澄的肩膀上劈下,連帶著加州清光的刀尖一起。
加州清光一瞬間變成重傷倒在地上,今劍趕緊把人扶起來放在一邊坐好。
新鮮的鮮血再一次浸滿了衣服。
可是這一次的鮮血,卻讓立花澄有些生氣了。
“龜甲貞宗……和鶴丸國永是吧。”
沒有再顧忌什麽,立花澄直接扔掉了加州清光的刀,輕飄飄的撞進龜甲貞宗的懷裏,柔弱的手並城手刀,刺進了龜甲貞宗的胸膛裏,他的手甚至能碰到溫熱的,跳動的心髒,他忍著把心髒直接掏出來的衝動,把手拔出來,用瞬步接近了鶴丸國永。
那隻沾著血的手再一次貼在了鶴丸國永的臉上,在他的臉上滑下幾道血痕。
“噗嗤……”輕微的響聲響起。
隨著龜甲貞宗重傷倒地的聲音,鶴丸國永的胸口,也插|進去了一隻手。
“不聽話的小孩子,下場就是這個樣子哦。”
鶴丸國永甚至能感覺到那隻手握著自己心髒的力道,隨著心髒的跳動而一點一點的收緊。
重傷。
戰線崩壞。
就在鶴丸國永覺得自己已經要碎刀的時候,從心髒傳來的溫暖的靈力,開始在他身體裏麵循環。
“咕嘰……”
他的手抽了出來,鶴丸國永仰麵倒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立花澄從鶴丸國永懷裏爬出來,搖晃了一下站穩了身體,整個人都沾滿了血,倒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你們,還有誰要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