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成為嬸嬸的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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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花澄被壓切長穀部帶著回了本丸的時候,在院裏有所感覺的付喪神們都看了過來。

    立花澄換了新的衣服, 被壓切長穀部長穀部抱著, 在時空轉換器的前麵出現。

    壓切長穀部懷裏的立花澄困倦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毛茸茸的短發蹭著他的脖子。長穀部一手從膝蓋下麵攬著, 另一隻手穿過腋下把他抱了起來,立花澄的身上還蓋著一件明顯是成年男性的外套。

    “大將怎麽樣了。”藥研害怕吵到立花澄, 小心的接過壓切長穀部帶回來的數目可觀的大大小小的藥瓶和藥盒, 從塑料袋裏掏出一盒看著說明書。

    “醫生說之後要好好的休養。”壓切長穀部壓低了聲音,“在養好之前不能再吃刺激性的食物了,現在隻能吃流質食物。”

    “流質食物?可是我不太會啊。”藥研在這個時候就特別想念擅長廚藝的燭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

    這兩振刀都不是稀有刀, 尤其是歌仙兼定,一定會很快就出來的。

    不過在鍛出他們之前, 他們還是要先給審神者做點現在能吃的東西來。

    以藥研做飯的程度, 大概就隻能做點粥了吧。

    他擅長的都是日常的菜,立花澄的胃根本接受不了。

    雖然不算是生活殘障, 但是的確不會做飯的石切丸和一期一振乖乖的去做內番了。

    壓切長穀部抱著立花澄去了二樓,但是奈何二樓的房間有結界,如果沒有審神者的允許, 壓切長穀部其實是進不去的。

    無奈之下,壓切長穀部隻好叫醒了立花澄:“主公?請醒一下。”

    立花澄被壓切長穀部搖晃著,他本就沒有睡沉,壓切長穀部刻意壓低聲音的呼喚很快就把他叫醒了。

    手揉著眼睛, 立花澄在壓切長穀部肩膀上蹭了下, 解開了結界的限製, 讓壓切長穀部能夠進來。

    二樓的房間還是原來的那個充滿了潮濕氣味的房間,除了擺放了刀的刀架之外,和之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壓切長穀部被撲麵而來的潮濕氣息嗆了一下,他稍微托高了立花澄,騰出一隻手給立花澄鋪床。

    如果在這種房間呆著,主公的病會更嚴重的吧。

    他在別的房間看過,別的房間都是幹燥的,物件嶄新,和這間充滿了老舊氣息的房間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他房間的被子有點潮乎乎的,壓切長穀部摸著被子,皺起了眉。

    “主公,要不今天先去我的房間吧,屋子裏麵太潮濕了,被子也需要重新曬,不然睡不舒服。”

    “……好吧。”立花澄低聲說道。

    壓切長穀部把立花澄帶到了樓下的房間。

    壓切長穀部第一個占據了樓下最看見立花澄住所的房間,而且立花澄昨天也答應了讓他壓切長穀部作為近侍!

    二樓一共有三個房間,最裏麵是立花澄的房間,中間是近侍的屋子,然後靠近樓梯口的是審神者和近侍平常工作的房間。

    也許審神者並不知道近侍是什麽意思,可是壓切長穀部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毫不誇張的說,現在這個本丸,大概就是壓切長穀部和審神者接觸的時間最多,估計最親近的,也是壓切長穀部。

    雖然不太想承認,可是審神者最疏遠的,大概真的是他的初鍛刀藥研藤四郎。

    按理說,藥研藤四郎應該是最受寵愛的那把刀,在沒有初始刀的情況下,作為初鍛刀的藥研能被審神者冷落到這種程度,也是一種奇跡,他雖然不知道藥研藤四郎在其他本丸的人氣怎麽樣,可是就憑他和藥研藤四郎相處的這一段時間就知道,藥研的性格其實非常好,負責人又有擔當,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藥研其實是一振非常好的刀。

    可是藥研藤四郎在這座本丸的確是最不受寵的那個。

    立花澄被壓切長穀部抱著,雖然有點顛簸但是並不礙事,頭被放在了柔軟的枕頭上,身上也蓋了新的被子,壓切長穀部給他壓了壓被角,悄悄的出去了。

    他出去之後先去了立花澄的房間,立花澄還沒有把壓切長穀部對他的權限收回去,他正好趁著現在的時間把立花澄的房間收拾一下。

    不過如果主公能一直住在他的房間就好了。

    然而這是怎麽想都不可能的事情。

    等立花澄休息好了,肯定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段時間,大概就是僅剩的可以和審神者單獨相處的時間。

    藥研在廚房搗鼓飯菜,壓切長穀部找到正在打掃衛生的一期一振和石切丸,跟他們借了工具很快就回到了立花澄的房間準備去打掃衛生。

    一期一振聞言,也打算去和壓切長穀部一起去打掃立花澄的衛生。

    “作為主公的近侍,幫忙打掃衛生是必須的。”壓切長穀部非常驕傲的宣布自己已經上位成為近侍,然後被一期一振和石切丸瞪了。

    美滋滋的壓切長穀部帶著零零碎碎的東西去了二樓,哼哧哼哧的開始打掃衛生。

    這間房間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立花澄之前被關起來,房間雖然小,可是東西都是好的,飯食也是付喪神們力所能及的能夠找到的最好的食材。可是他們並沒有讓立花澄回到這個房間,除了把清光他們安放到這個房間之外,再也沒有人進來過。

    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房間是個禁地。

    所以在立花澄刀解之前,這個房間一直都是那副樣子,就連被子也因為一直沒有拿出來用過變得潮濕。

    榻榻米有些發黴了,壓切長穀部把榻榻米全部掀了起來搬出去,又把被子全部搬出去曬了,這才打了水擦拭著屋裏的東西。

    他打開壁櫥,卻看見了刀架,以及上麵的刀。

    加州清光,太郎太刀,宗三左文字,江雪左文字,以及小夜左文字五把刀。

    看到這些刀,長穀部沉默了一下。

    這些刀……是怎麽回事。

    他把刀全部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感受著刀身上的靈力波動。

    完全沒有。

    甚至對於他的靈力沒有一點反應,就像一把普通的,沒有神智的普通刀劍一樣。

    為什麽審神者的壁櫥裏會有這些刀?

    他們不是審神者最初的刀嗎?

    這些刀不像是沒有被喚醒的樣子,反倒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變成了本體。

    是……主公對他們做了什麽嗎?

    不可能。

    主公還是個小孩子,卻懂事的讓人心疼,生病了也不會說出來讓人擔心,自己忍著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才會被人發現。

    而且聽醫院的人說,主公才從醫院出來不久吧。

    壓切長穀部是不願意相信立花澄對這些付喪神做了什麽的,在他和立花澄接觸的這段時間,立花澄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個非常懂事,有禮貌的好孩子,即使對藥研有著摸不透的排斥,可是在其他方麵,他都是個無可挑剔的,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

    他也會是個非常好的審神者吧。

    他把刀劍們重新擺好,講壁櫥整個清理了一遍,再把刀原樣放好。

    他希望有一天,主公能夠跟他解釋。

    如果不解釋的話,也無所謂。

    關於這些刀劍付喪神的問題。

    立花澄很久沒睡的這麽好了。

    這些被子上還帶著陽光的溫暖的味道,蓬鬆的被子和枕頭都有著單單的肥皂的味道。

    大概是哪個付喪神洗了吧。

    他在被子裏蹭了蹭,雖然胃還在隱隱作痛,可是他卻感覺非常的安心。

    “主殿。”門被拉開,穿著草綠色內番服的褐發的高大青年跪坐在門口,他手中還拿著放了茶杯和花花綠綠的藥片的小盤子,他看到立花澄看了過來,稍微躬了下/身,起身走了進來。

    “該吃藥了,主殿。”石切丸的手很大,能夠把立花澄的手整個包進去,他把立花澄扶了起來,還把被子掖了下:“這些藥是飯前喝的,等一會吃了飯,還有要飯後喝的。”

    立花澄看著小盤子裏十多個的藥片,沒忍住苦了臉。

    “我可不可以不吃。”他對這種藥片很是抗拒,而且除了喝藥的溫水之外,還有一杯泡了衝劑的褐色藥水:“太苦了。”

    “不行,喝了藥才能好,才能長高。”對於不願意吃藥的主殿耐心的哄勸著,石切丸對於立花澄倒是有十分的耐心,小孩子嗎,都不太喜歡吃藥,就連栗田口家的那些短刀,也是不喜歡吃藥的。

    不對……他怎麽會知道的?

    現在本丸裏的栗田口,隻有藥研和一期兩把。

    但是他的疑惑卻被立花澄抗拒的手給打斷了。

    立花澄用手把藥推開,躺在被褥上,把頭埋起來。

    “主殿——”石切丸無奈,他揪著被子的一角,想把立花澄從被子裏挖出來乖乖吃藥:“現在不喝的話,一會涼了就更苦了。”

    “我不要。”立花澄的聲音悶悶的,隔著被子有點模糊:“反正喝了也不好。”

    他這輩子,在孤兒院就被灌了不少藥,而後來被穀鍾岩太收養了之後,就變成了天天被伏見仁希還有管家逼著吃藥。

    搞的他現在對藥有了心理陰影,尤其是需要熬的中藥,別說喝了,聞到味道就想趕緊跑。

    現在要他喝藥,根本就是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