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成為嬸嬸的第五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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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能找到我, 我就和你嘿嘿嘿 作為唯一一個沒有搬東西的,立花澄問了加州清光溫泉在哪裏, 然後就跑走了。
狐之助說的溫泉在本丸後麵, 挨著本丸和後山的樹林,隻不過現在這裏已經廢棄了, 裏麵水已經幹涸, 灰塵落滿了池子。
立花澄把手放在溫泉旁邊的石塊上,想著他以前泡過的溫泉的樣子,用靈力把這片地方全部打散了,重新築成了更加華麗的溫泉池, 他甚至還把地底的溫泉水全都引到了池子裏麵,還把衝洗的地方重新弄幹淨了,非常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全部弄完就去洗個澡然後去萬屋買東西。
立花澄美滋滋的在房間裏把狐之助給他帶的衣服攤開了。
浴衣是非常正常的鵝huáng sè和藏藍色,但是當立花澄打開那兩身現世的衣服的時候, 沉默了。
“審神者大人,我們回來了。”加州清光作為初始刀在門外說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立花澄沒回話。
為什麽,會是短褲,而且,這麽短。
小學時候那種到膝蓋的短褲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了, 而這套到大腿根的短褲, 在他眼裏,和穿著兜襠布沒什麽區別。
發現審神者沒有回複自己, 加州清光再一次詢問了一遍。
“啊, 好的。”立花澄舉著小短褲拉開了門:“我剛剛把溫泉修好了, 你們要是想去的話,可以去泡一泡。”
狐之助帶來的衣服,其實是在現世非常流行的小孩子穿的衣服,白襯衫和吊帶短褲,狐之助甚至連內褲都拿來了,可惜在立花澄眼裏,這條吊帶短褲就像大街上的女孩子的超短裙一樣不可理喻。
現在的女孩子和男孩子都這麽開放了嗎,竟然可以隨隨便便露出大腿!
真是有傷風化!
長期處於靈王宮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立花澄對於現世的那些現代化的短裙短褲其實接受不良。不過他也知道在現世其實這種衣服是非常正常的,所以他也沒敢發表什麽意見。
加州清光在外麵等著,聽到溫泉被修好這個消息,倒是難得有了點高興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為什麽是這麽短的褲子!”立花澄關shàng mén問道。
“現世的男孩子都這麽穿啊。”狐之助有點不解。
立花澄被噎了一下,他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是的,穿短褲的男孩子也不少,。
可是他就是接受不了啊!
所以立花澄帶著浴衣奔著溫泉過去。
他先是在衝洗的地方洗了身上還有頭上的灰 ,這才一臉享受的圍著毛巾坐進了溫泉裏。
果然沒有什麽是比忙了一天泡泡溫泉更舒服的了。
而加州清光已經把溫泉被修好的消息傳達下去了,有些人十分高興,可是有些人卻高興不起來。
不過溫泉被修好了的確是好事。
立花澄坐在溫泉裏麵,□□在外麵的肩膀上可以看見一點幼時因為家暴而遺留到現在的疤痕,他本人是不太在乎的,可是伏見仁希第一次見到這種傷痕的時候,非常氣憤的罵了半天。
其實他是沒有親身經曆過的,親生經曆過的原主的靈魂,早就因為這家暴死掉了,這才能讓立花澄附身。
如果這個時候,有點心吃就好了。
立花澄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他捂著肚子,不準備泡了,站起身換衣服準備去那個萬屋買點吃的還有日用品。然而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卻和慢悠悠走過來的左文字一家對上了。
原來那個小孩子,是江雪的弟弟。
在江雪的身邊,站著那個之前在走廊上見過的小男孩,還有另外一個櫻色長發的男子,個子和江雪差不多,但是卻撇著眉頭,渾身散發著一股憂鬱的氣息。
見到立花澄,他們三個竟然直接準備掉頭離開了,顯然是不想和立花澄對上。
立花澄係好腰帶,帶著自己的東西從另外一條路離開了。
月亮已經升起了。
不知道萬屋晚上營不營業,立花澄回到房間裏,拿著那身在他看來羞恥極了的的衣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然後還是穿了上去。
整條腿都露在外麵的涼嗖嗖的感覺很不好,狐之助告訴了他時間轉換器怎麽用,然後告訴了他這個區的萬屋坐標之後就回去了,立花澄套上白色的襪子,穿上鞋,拿著錢袋準備出門了。
晚上已經有付喪神在huó dòng了。
之前立花澄粗淺的治療已經把那些重傷或者戰線崩壞的刀子拉到了輕傷,已經不礙事了,等立花澄扯著褲腿從二樓下來的時候,院子裏其實已經有不少人了。
有的他見過,有的沒見過。
見到他出來,還在聊天的付喪神們都沉默了下來。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立花澄無視那些明裏暗裏的看著他的付喪神,一個人走到時空轉換器那裏,隨著一陣金光,消失在原地。
付喪神們互相對視著,像是決定了什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好在晚上萬屋還有開著門的,不過現在也才八點,有店開門也很正常,在萬屋那條街上,也有不少的審神者帶著自家的刀出來晃悠。
這也是立花澄第一次見到沒有暗墮的付喪神。
他在這裏麵見到了燭台切光忠,高大帥氣的付喪神和自己本丸裏的那個有著陰暗氣質的人完全不同,衣服也沒有像自己本丸的那個付喪神一樣破舊,渾身散發著pikapika的帥氣的光芒。
他還見到了加州清光,藥研,甚至還見到了一身白色和自己本丸裏麵完全不同的同樣名為鶴丸的人。
看來自己的本丸,真的是與眾不同啊。
在立花澄到這裏的那一刻,其實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在這種地方除了短刀是不可能有小孩子的,而能出現在這裏的小孩子,就隻有審神者這個選項了,可是這個小孩子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樣子,有著不輸給付喪神的可愛樣貌,就是□□出來的腿上有著或淺或淡的疤痕。
立花澄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賣日用品的店在哪裏,他看了看,跑到一個正站在一邊等人的燭台切身邊。
“你好,請問你知道百貨商店在那裏嗎?”
別人本丸的燭台切低下頭,發現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他蹲下身,和立花澄平時著:“你是審神者嗎?為什麽會自己一個人出來。”
“因為大家不方便出來。”立花澄回答道:“身為成年人,要體量小孩子的。”
燭台切被立花澄的話逗笑了,這分明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說什麽成年人,而且這個說話的語氣,和小孩子有什麽區別呢?
“就在前麵那個路口就可以看見右邊有商場了,你們本丸有我了嗎?”
“有。”
“真是太不像話了,竟然讓審神者自己一個人出來買東西。”
“沒關係啊,燭台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立花澄非常乖巧的賣萌,雖然說出來的話和事實完全不同。
不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dá àn,立花澄揮別了這個燭台切,走開了。
可是燭台切卻在立花澄走開的時候發現了他腿上的傷痕。
“請等一下。”燭台切叫住了剛走了幾步的立花澄:“你腿上的傷……”
“哦,是小時候的傷,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即使是在外麵都能感受到的暗墮氣息,進到房間之後感到的衝擊更加強烈,來自不同本丸的付喪神們,皺起眉看著那個背對著他們的藥研藤四郎。
藥研藤四郎還抱著那個審神者,從他們那個角度隻能看到審神者黑色的發頂和垂下來的細瘦的小腿,上麵還□□著觸目驚心的傷疤,膚色蒼白,細的好像隨便就能折掉一樣。
藥研抱著審神者從地上站起來回過身,看著那些在門口和屋子裏麵拔刀對著自己的付喪神們。
在屋子裏的大多是脇差和短刀,在室內戰並不占優勢的太刀和大太刀則是在外麵。
可是就算是暗墮之後戰鬥力上升了很多,藥研一個人還是無法戰勝這麽多振滿級短刀和脇差。
“你們要把他帶走嗎?”藥研對著他們說。
這些短刀和脇差裏麵,有不少是藤四郎,有碎刀的的博多,厚,還有信濃,包丁,也有鯰尾和骨喰,還有另外一個藥研藤四郎。他們看著麵前麵前這個隻差一步就會暗墮成沒有理智的怪物的藥研,有些心驚。
他們,到底做了什麽。
就連藥研哥都能暗墮成這種程度,而剛剛zhì fú的那些打刀太刀們的暗墮程度,也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個暗墮本丸,在甲區資深些的審神者都是知道的,也知道這座本丸其實死過很多的審神者,收到時之政府的公文說要帶著自家滿級的刀劍去清繳這個本丸的所有付喪神的時候,他們幾乎下意識的抱有可能會折損在那裏的想法。
隻是沒想到,這座本丸的付喪神,能夠組織起來的防抗,幾乎就像沒有一樣,就好像已經屈服了,不想反抗了。
而那個被囚禁起來的審神者,竟然是個比短刀還要稚嫩的小孩子。
可是這個藥研對審神者的保護,幾乎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即使在和他們說著話,依舊小心翼翼的避開自己身上的刺,把審神者抱在懷裏,讓他能夠舒服的休息。
“請把他帶去醫院醫治好吧,再不去的話,大概會死掉吧。”藥研把手中的本體刀放在地上,把立花澄交給了站在門口的藥研:“好好對待大將,他是個好孩子。”
其他本丸的藥研接過立花澄,在為這個審神者的瘦弱而感到吃驚的時候,也心驚於這個藥研暗墮程度之深。
藥研無意反抗,博多撿起地上的刀,把藥研帶了出去。
包括昏迷中的小狐丸在內,所有的付喪神都集中在了院子裏,用隔絕靈力的繩子捆著,見到藥研也被抓了過來,鶴丸抬眼看了看:“藥研,你也來了?”
“你早就知道了?”
“被刀解掉不是最好的結局嗎?”鶴丸笑了笑:“那孩子還沒死吧,我還能感覺到他的靈力。”
從這座本丸裏逃出去了。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刀解反倒是最好的結局。
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對於這一天的到來,已經有了準備。
知道的秘密太多,活著也是很累的。
藥研也被捆了起來,再確認這座本丸已經沒有別的付喪神之後,所有的付喪神和審神者都集中在了院子裏,等待時之政府的判決。
可是時之政府的人不敢擅自決定,或者說,因為立花澄的身份而不敢越俎代庖,隻能臨時把立花澄送到萬屋的醫院,等待他的醒來,而那些付喪神們,則是帶到了時之政府的總部,關押在了特殊的隔絕靈力的屋子裏。
立花澄被送到了醫院,經過檢查之後很快就開始了治療,好在在服了藥之後藥研有開始好好地幫立花澄治療,還有痊愈的機會,隻是等立花澄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脖子上的靈力隔絕器已經被取下來了,有了靈力,他也就慢慢醒過來,可以壓製身體裏那些殘留的dú sù。
他沒有拖拉,直接去了時之政府本部,坐在了所謂的負責人,名為青鳥的主任的辦公室裏。
立花澄後台硬的一比,時之政府的人根本不敢怠慢,之前立花澄被囚禁的事情讓上頭的人很是生氣,負責人都擼掉了四五個,眼見著這個小祖宗過來了,青鳥主任趕緊拿出最高的歡迎理解把立花澄迎了進去。
“鶴丸國永他們呢?”剛坐下,立花澄就直接問道。
“還關在……”牢房呢。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立花澄打斷了:“把他們還給我,然後送到本丸去。”
“什麽?”
“我說把他們送回去,有什麽意見嗎?”立花澄還穿著醫院裏的粉綠色的病號服,腳上踩著的也是拖鞋,可是這個小祖宗說的話卻讓青鳥冷汗直冒。
小祖宗哎,你忘了你那些付喪神對你做了什麽嗎你還要把他們放回去,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的啊。
“把他們,送回去。”
再一次強調了他的話,立花澄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把我送回本丸去。”
立花澄再一次回到了本丸。
他看著再次變得破敗的本丸,把手放在了萬葉櫻上,整個庭院變成了春日的景色,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新生的樣子。
趁著付喪神們還沒有被送回來,立花澄去了鍛刀室。
他沒有碰鍛冶池,而是站在了那個被填起來的刀解池旁邊,直接把水泥和封在裏麵的封印轟了個粉碎。
這個時候他也不在意過多的使用靈力對身體的損傷,在刀解池重見天日的那一刻,鍛刀室附近的植物一瞬間全部枯萎了,濃鬱的要化成水的黑色氣息眨眼間包裹住了立花澄。
立花澄探頭看了一眼,跳進了滿是火焰的刀解池。
刀解池裏的火焰對立花澄沒有傷害,他甚至沒有感受到刀解池的火焰,像是躍入水中一般,被黑色的霧氣直接吞噬。
*
這裏會有星星嗎?
像是黑色的另一個空間,星星點點的銀色星芒在這片空間閃爍,他站在半空中,虛虛的飄著。
黑色的氣黏在他的皮膚上,試圖從皮膚往身體裏滲透,卻因為立花澄身上的靈力而無法更進一步,可是有腐蝕性的黑氣不斷的腐蝕他的靈力,他不得不用大病初愈的身體來抵抗。
那個光點就像夜空中的北鬥星,明亮的指引著方向,而最濃稠的黑色正是聚集在那裏。
立花澄向那裏跑去。
可是那光點看著近,卻十分的遠,即使用瞬步,也用了很久。
而在那光點旁邊,有著密密麻麻被黑色的霧氣遮擋了光芒的星點,可是打眼看過去,這並不是什麽星點,而是破碎的刀劍碎片,而那個光點,卻是一個人。
這人並不是別人,正是立花澄之前怎麽也找不到的那個名為數珠丸恒次的刀。
不過和立花澄之前猜想的不同,比起釋放黑氣,他倒像是在壓製這些黑氣,那些黑氣緊緊的被他身上的金色光芒禁錮在身周,可是還是有不少跑了出來,在這片空間遊蕩,本丸裏的黑氣,大概就是從這裏跑出來的。
僅僅是這麽一點黑氣,就足以讓本丸裏的付喪神暗墮,而這個以一己之力壓製住了大部分的黑氣的付喪神,卻並沒有暗墮,依舊是完好的,身邊的屬於佛刀的聖潔氣息依舊純淨,也正是因為還沒有暗墮,所以才能壓製黑氣。
想來,這個本丸還有救,大部分的功勞是這個付喪神的。
立花澄讓靈力包裹住了身體,瑩綠色的靈力化為劍紮進了麵前的化為實質的黑氣裏。
黑色的觸手從黑氣裏洶湧而出,又粗又長的觸角上布滿了倒刺,行動之間帶起了呼嘯的風,速度極快,從各個方向鋪天蓋地的衝著立花澄扭過來。
但是那黑氣顯然是被數珠丸恒次壓製的狠了,來勢洶洶的氣勢非常足,在立花澄以為自己大概需要大傷元氣才能弄死的出手,竟然一碰到自己的靈力就開始溶解。
立花澄一愣,換了回道,把治療對象換成了觸手,果不其然,那觸手發出了滋滋的溶解的聲音,又縮回了數珠丸恒次的身邊。
數珠丸恒次躺在半空中,長發在空中漂浮著,到末尾變得雪白的長發,散發著淡淡的金色的光,他閉著眼睛,在他上方,漂浮著那把雪白的本體刀,刀身上纏著念珠,連接著下麵的修長的青年的身體。
立花澄不再顧忌黑氣,慢慢的來到數珠丸恒次的身邊,拉住了數珠丸恒次垂在一邊的手。
數珠丸恒次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黑白色漸變的奇異眼眸像是包含了整片星空,映著空中閃爍著光的刀劍碎片,恍若星辰。
他的手有些涼,立花澄握著對他來說大了好多的手,對他說了聲抱歉,然後拿走了放在他身前的刀。
那些黑氣掙脫了束縛,在這片空間肆虐著,就連立花澄身邊的靈力也被衝擊的有著搖搖欲墜,數珠丸恒次站了起來,把手串纏在了立花澄的手上。
“審神者,你不該來的。”數珠丸恒次說道,他的聲音有些空靈,在這片漫無邊際的空間裏顯得有點縹緲。
“這是必不可少的。”立花澄摸著手上的手串:“外麵的付喪神已經壞掉了。”
數珠丸恒次歎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瞼,雙手合十,手中夾著的佛珠,散發著溫潤柔和的金色光芒,保護著兩人。
“這都是罪。”數珠丸恒次歎了一口氣:“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這個數珠丸恒次好像知道什麽。
“你出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數珠丸恒次推了一把立花澄:“離開之後,把刀解池封掉吧。”
“那可不行。”立花澄說道:“一會,大概就會有別的付喪神來陪你了。”
“……”
“……去吧。”數珠丸恒次抓著立花澄的手把他推了出去,他還站在原地,身影漸漸縮小,變成一個點。
立花澄眼前一花,又站在了鍛刀室裏,可是刀解池並沒有再蔓延出黑色的霧氣,本丸裏的黑色霧氣也已經消失。
外麵已經有人的聲音了。
大概是時之政府的人把付喪神們帶回來了。
立花澄光著腳,從醫院裏帶出來的拖鞋不知道丟在哪裏了,他低頭看了眼綁在右手上的佛珠,光著腳走了出去。
那些付喪神的暗墮都加深了不少,立花澄的目光放在了站在末尾的藥研身上,不過停留了一秒就移開了視線。
“麻煩你們了。”他對著時之政府的人說:“麻煩把他們帶到鍛刀室去。”
鍛刀室?
鍛刀?
不對,鍛刀室裏麵有刀解池的,難道是要把他們刀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