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機緣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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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你怎麽來了?”

    太陽真火被來人一揮拂塵就熄滅了,西門無忌頓時也被驚醒,隨即驚訝地看著那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道門前輩。

    老道捋須嗬嗬一笑:“我若不來,你可就要鑄成大錯了。還不快撤去法術,變回人形?此沉淪秘法終究不是正道,你以後還是不要輕易使用的好!”

    此話一出西門頓時麵紅耳赤,迅速蜷縮了身體,二十多米的龍軀螺旋般團成一圈化作黑煙散去,眨眼間顯出人形。

    陳長空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裏,為西門無忌的這一本事感到吃驚。畢竟他目睹過嚴武狂暴後的瘋狂,甚至連自己都陷入過那種難以自控的危險中。然而這西門無忌竟然能夠自如的控製沉淪化的進退,實在令人震驚!

    老道見兩人都停下了手,這才和顏悅色地先向陳長空說道:“小友,有禮了!”

    陳長空知道眼前的老道士一定也是個道門的高手。自從上次遇到那個神秘老翁贈與《天罡三十六法》後,師父就告訴他不少天下大勢,當然這天下不是普通人的天下。

    這世間侵蝕者層次往上的高手大都在道門、佛門、妖門之中,其中又以道門最為勢大。不過道門並非鐵板一塊,雖然同尊三清,但三清為終極意誌不理世事。因此又分四禦大帝,東禦玉皇大帝,西禦後土女帝,南禦勾陳大帝,北禦紫薇大帝。以四禦為首的勢力組成了天庭,共同執掌道門。其餘還有更多大小道門分出許多勢力,各尊其主,其中的關係千絲萬縷,錯綜複雜,就是傾盡三天三夜也無法言表。

    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老道究竟是屬於天庭四禦中哪一派,又或者是份數其下的某個勢力?話又說回來,無論他是那個勢力麾下的,光是他一照麵消弭了西門無忌法術時那份輕描淡寫的功力,足以顯示其不凡的實力!

    陳長空不敢怠慢,連忙回禮:“前輩有禮!若非前輩出手,隻怕長空也難以應付他的法術,長空理應多謝前輩!”

    老道士:“說起來也是貧道來得晚了,險些釀成大禍。貧道此來一來是消災解厄,二來也是為你二人解除誤會。”

    提起此事,西門無忌心中就燒起一團無名火,寶劍怒指陳長空,告起了狀:“前輩,此人無端端就趁夜來找我麻煩,與我一場好鬥,把我這摘星樓都打的一團亂糟,平白讓我家人擔驚受怕,實在可恨!無忌也是為了保護家人,這才無名火起,想跟他拚個你死我活。總好過我死後家破人亡,狼狽收場。”

    陳長空尷尬不已,雖然知道對方也是汙染者後他自覺理虧,不過還是梗著脖子辯解道:“我也是受到別人蒙騙,以為你是妖怪才找上門來。”說著,他還把自己的鬼麵具摘了下來,露出滿是咒痕的臉。

    夜遊人,尤其是汙染者往往可以從臉部咒痕的多少來判斷其汙染度高低。如陳長空這樣幾乎滿臉都布滿咒痕的汙染者,基本已經徘徊在沉淪邊緣了。

    因此西門無忌看到陳長空的臉也是一陣愕然,立刻知道今天也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整個李鎮的夜遊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更別說是更為稀少的汙染者了。若是讓那些夜遊人知道摘星樓上有兩個汙染者,恐怕都要炸鍋了。他將手中寶劍收了起來,又嘲諷道:“也不知是誰自作聰明請你來除掉我這個妖怪,明明你比我更像妖怪!”

    西門無忌雖然說話難聽,可他收起了寶劍,卻也已經表示停戰。這除了陳長空同樣是汙染者的身份,更是因為要給老道士的麵子。

    陳長空也明白對方的意思,此刻他也想先搞清楚,這老道士此來究竟有什麽目的。

    老道士嗬嗬一笑:“既然誤會已除那是再好不過。不過此地不宜久留,貧道與無忌先到城西門的聚賢亭等候。陳小友不妨先把這裏的事情料理完了,告訴他們無忌不會再回。隨後再帶尊師一起前來。卻是有要事相商。”

    西門無忌聽了老道士的話,仿佛恍然大悟,回頭往下看了眼摘星樓下的李家燈火,有些悵然若失。他知道老道士既然這麽說了,自己也許真的就要離開了。他想要下去跟妻子和李家人告別一聲,然而老道士在此,他不敢造次。

    且剛剛施展法術半沉淪化變成的燭龍之身八成被李家人看到了。他心知李家人絕對接受不了他那個樣子,有些無顏下去見妻子。索性就與老道士一起離開。

    陳長空見老道說的神秘,也不便過問。等到老道帶著西門無忌騰雲駕霧,飄向城西後,也從摘星樓頂一躍而下,中途借助飛簷,輕輕落在實地。如今的他,不但刀法進步神速,就連輕身功夫也大有長進。如摘星樓這樣十層的高度,跳上躍下,輕鬆自如,麵不改色,也算是藝高人膽大。

    陳長空進了李家中堂才發現,也許是之前西門無忌變身燭龍後的龍吟聲驚擾了他們,李家一家人差不多都聚集在中堂了。陳長空見了李家人後,並沒有告訴他們實情,隻說西門無忌已經被降服,從今往後不會再回來打擾他們生活。

    李家人聽後頓時都歡天喜地,情難自禁,仿佛終於掙脫了束縛,獲得自由。陳長空看了不動聲色,心中暗想:等會兒見了那老道士和西門無忌,倒要好好問問,這李家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隨後不等李家人答謝,陳長空便以還有要事先告辭了。臨走前他一眼掃過每一個李家人,發現倒也並非每個人都為西門無忌的倒台而高興,隻不過這其中絕不包括李豐盛,以及他的家人們。

    離開了李家,陳長空馬上又趕回李德安家,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將師父偷偷帶走,趕往城西門聚賢亭。

    兩人趕到時,月已中天,老道士與西門無忌已然在那等候多時。天雖然黑,聚賢亭中卻有一朵白色圓光掛起,使得亭內蘊滿光華。

    見到一身黑服的,黑布遮麵的莊玄安,老道士出亭迎接,招呼道:“多年不見,莊道友別來無恙?”

    老道士這句話頓時惹來陳長空和西門無忌二人側目,他們都沒想到老道士竟然跟莊玄安認識。

    莊玄安卻不像老道士那樣熱情,“我現在與凡人無異,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老道士並不因為對方態度而惱火,似乎熟知對方脾氣,還嗬嗬一笑:“是老道不好。不過老道知道你要西行求法,這不是給你招來幫手了嗎?”

    哦?”

    莊玄安早就注意到西門無忌了,路上陳長空已經把夜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西門無忌的本事也讓她頗為驚奇,倒是沒想到西門無忌竟然還是老道士給她找來的幫手。

    陳長空:“前輩,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要多個師弟了?”

    老道士:“嗬嗬,正是如此!無忌,如今機緣以至,更待何時?”

    三年前西門無忌因為老道士的指點,來到李鎮等候機緣。今夜雖然跟陳長空之間有些誤會,卻也無關緊要。於是趕緊向莊玄安叩首,口中說道:“弟子西門無忌,叩見師父。”

    莊玄安望著老道士,老道士隻是笑麵捋須不發一語。莊玄安卻並沒有因此就草率答應,反問道:“拜師之事先不忙,我先問你,為何李家人說你強占他女兒李若男?”

    西門無忌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蒙了,李家人?強占李若男?那不是他妻子嗎?何來強占?

    陳長空一看他懵懂的樣子,隻好告訴他:“你不是奇怪誰自作聰明請我去除掉你媽?就是你的老丈人,李豐盛!”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