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西門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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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空抱著凍成冰塊的西門無忌,飛快狂奔而去,眨眼間城門前的雪地上就留下一串足跡。此時此刻可顧不得什麽麵子不麵子了。原本他還擔心冰後會派人追殺,等到跑了十幾分鍾,抽空回望不見一個追兵的蹤影才算鬆了口氣,打算先帶著師弟找了個落腳處。
風雪一刻不停地刮著,打在陳長空臉上。即使以他汙染者的體力,先是與冰後大戰百來回合,再背著凍成冰塊的師弟在風雪中狂奔這麽久,此刻也倍感疲憊。他的呼吸像是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喘息。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落荒而逃。但是技不如人也隻能走為上計了。
好在來時路上,他還發現了另一個比較隱蔽的山洞可以給兩人提供藏身之處。如今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在雪原上又奔馳了十多分鍾,總算找到了山洞。陳長空先將師弟放下,隨後出洞尋找些幹柴,回來路上就從較遠的位置開始用刀氣將足跡從遠到近一點點破壞。雖然之前沒有看到追兵,但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又其他妖怪看到足跡追來,保險起見破壞了足跡。現在風雪正大,不用一會兒大雪覆蓋之後,就徹底掩埋了他們的蹤跡,才算安全。
經過這麽久的曆練,他做事也越來越全麵。
野外生存了這麽久,雖然不會法術,可帶著工具,生火之類小事還是手到擒來。
洞中牆壁對方許多陳長空找來的還夾著白雪的幹柴,烤著暖洋洋的篝火,冰冷的體溫漸漸回暖。
直到這時他才有時間觀察被凍成冰棍的西門無忌。隻見西門無忌整個人身上都覆蓋著一層手掌厚的淡藍色冰層,透過冰層還能看到他此時無奈的神情。西門無忌被凍在裏麵並非無知無覺,雖不能言語,可他兩個眼珠團團亂轉,倒也顯出他的焦急。看到陳長空看過來,連忙用眼神呼救。
陳長空見此也是哭笑不得,既然西門無忌沒有失去意識,他也放心許多,連忙道:“放心,我馬上救你出來!”
剛才情況急切陳長空還沒注意,此時他才發現這冰的溫度並不低。難怪他剛才雙手接觸了那麽久也並未凍傷。隨即用鬼頭刀輕輕敲擊卻鏗鏘有聲,仿若金鐵。他眉頭皺起,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他又提起刀運起了汙染力,在西門無忌驚恐的眼神中,一刀猛然落下!
隻聽“叮”的一聲,鬼頭刀被猛地陣開,冰塊上竟然連一點刀痕都沒留下。西門無忌心下鬆了口氣,陳長空卻苦惱。
他沒想到那冰魄寒光煞凍人成冰後竟然這麽堅硬,剛才那一刀已經是他能自如控製的最大力氣了。他刀法雖然精湛,卻還沒有達到舉重若輕的地步。若是全力一擊,失手傷了師弟可就不美。而且他剛剛還注意到西門無忌鼻孔處竟然還特意留出兩個小孔供他呼吸。
也不管西門無忌能不能聽到,陳長空隻能安慰他:“看來那冰後並沒有心至你於死地,也許過些時間這冰就自然化掉了。”西門無忌無奈,也隻能如此。
於是師兄弟兩人各自在洞中回想與冰後一戰。
西門無忌自然是心中懊惱,若非手下留情也不至於如此狼狽。決心等寒冰化去,定要找冰後討回顏麵。
而陳長空剛才與冰後酣鬥一場,雖然沒有戰勝,卻也收獲良多。冰後實力確實非常強勁。不但本身劍術不凡,可能還略高於西門無忌。更難纏的是,她修煉的冰魄寒光法,時時刻刻散發的凍人骨髓的寒氣。與她爭鬥時間越久,速度就會被削弱的越加明顯。明明他的刀法修為要高過一籌,卻被生生削弱一層。加上那招出手同樣很快的冰魄寒光煞,遠近都攻防兼備。他幾乎沒有任何克製之法。這讓他十分頭大。
師父被抓走,也沒有人能指點他,一時間他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有本《天罡三十六法》的天書至今還沒有翻閱呢。之前因為沉淪危機沒有解除,現在可沒有了顧慮。這本天書內記載的無一不是玄妙精深的大道之法,雖然有些臨時抱佛腳的意思,卻也未必不能讓他有所啟發。萬一真的從中學到克製之法呢?
想到這,陳長空從靈台空間中取出了天書。隻見這天書,薄薄一冊,封麵金皮無字。打開來一看,每一頁紙張都薄如蟬翼又很堅韌,顯然用料很是不凡。全書按三十六法分為三十六篇文。他也不知道哪一法對他有用,自己又能悟出哪一法,於是就一篇篇粗略翻閱起來。
這一看,時間似流水般溜走,他不時往篝火中添些幹柴,保持火旺,不時又看一眼師弟發現那寒冰仍舊絲毫不化。
轉眼,洞外的風雪停了又起,起了又停,金烏與月兔輪番升降,外麵也始終沒有出現任何追兵或意外造訪的妖怪。直到這樣過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
等到陳長空再次注意到師弟時,才發現西門無忌身上的寒冰竟已無聲無息中化去,也不見任何水漬,讓人嘖嘖稱奇。就連西門無忌本人都在枯等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此時呼嚕打的山響。
陳長空立刻驚喜地將一巴掌拍在師弟腿上,“醒醒!”
那西門無忌立刻驚坐而起,等到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時候,才連忙摸摸自己的身體,發現寒冰化去了才慶幸道:“總算脫困了,萬幸萬幸。”
陳長空:“快過來烤烤火,驅驅寒氣。”
西門無忌也知道多虧了師兄把他救走,否則此番也許就凶多吉少了。不過兩兄弟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感情深厚,也不說什麽謝不謝的。隻是被冰後一招敗退多少有些沒麵子,於是搖頭感歎道:“這回真不該手下留情,早知道就招出天火,也不至於被冰魄寒光煞反撲。”
什麽?”陳長空一聽頓時生氣:“動手之前還提醒你不要色迷了心竅,這可倒好,險些把自己給害了!”
西門無忌:“唉,師兄,我那不也是一時大意嗎,誰知道冰魄寒光煞如此厲害,連法力真火都能凍成冰塊?下次若是她還用冰魄寒光煞凍我,我一定讓她知道太陽真火的厲害。”
陳長空也知道西門無忌雖然有時做事不太靠譜,可太陽真火的威力他是親眼見過的,確實是一絕。他剛剛閱讀了天書,多少也知道這世間火焰種類雖然眾多,可太陽真火的威力也屬一流。雖然五行中有水克火之說,卻也非絕對。應是能夠蓋過冰後才對。
於是陳長空想了想便說:“既然如此,你休息一下,我們今天再去叫陣。那冰後不知道你真本事,到時候免不了吃虧上當。對付她必須一擊即中,以雷霆之勢戰勝她,否則越拖久就越難勝過她。”
陳長空一點不介意兩人再次圍攻冰後,西門無忌卻覺得那樣做就算贏了也不光彩。而且昨天敗在冰後手上,他總是咽不下那口氣,想方設法要找回這個場麵。他眼珠子亂轉一通,心中打了個小九九,找了個能說得過去的由頭開口勸道:“師兄,我看咱們再去叫陣不妥。”
陳長空不滿地瞪著他:“怎麽,難道你還下不去手?”
西門無忌連忙解釋:“怎麽會呢!我的意思啊,那冰後雖然說的好聽是請師父赴宴吃酒,誰知道她真正打的什麽鬼主意?昨天咱倆聯手都敗給了她,今天要是再這樣,人家未必還願意。萬一把她惹惱了,害了師父可就不好了。”
陳長空一想也對,換做是他,不管是不是對手,也沒那個閑心讓對方圍攻。
那你有什麽主意?”
西門無忌就等這句話,心中偷樂地說道:“師兄,你也知道我修煉的是地煞七十二術,雖然不及你那天罡三十六法包羅萬象,能得大法力,卻也很是不凡。不如就讓小弟以法術潛入城中偷偷將師父帶出來,兵不血刃地救出師父。這樣也能避免激怒冰後。而且就是萬一遇上了冰後,以我的太陽真火,對付她也是區區小事。保管萬無一失!”
陳長空沒想到師弟竟然提出這樣危險的計劃,當即就拒絕:“不行,這樣太冒險了!你法術雖強,可冰後也不弱。冰風王城裏妖怪不少,你一人單打獨鬥太危險了!”
西門無忌心裏著急,這可是他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唯有這樣才好在師父和師兄麵前挽回顏麵:“師兄你就放心吧!萬一事情不對,我馬上就先逃出城外,咱們再聯手對付冰後。而且你也可以趁這個時間再參悟一下天書,沒準讓你悟出什麽克製冰後的法門呢?”
陳長空心中一動,師弟的心思他其實多少明白一些,無非是想找回顏麵。而且師弟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他信誓旦旦很有把握的樣子,不然也讓他嚐試一番,至不濟就逃出城外,兩人在聯手對敵。況且也正如他所說,陳長空還真從天書中“降龍伏虎”篇中有所領悟,若是多給點時間,沒準還真能找到什麽辦法。
那你就小心行事!見事不對就先撤回來,不要硬來。”
西門無忌自信一笑,“放心吧!”說罷,施了個假形之術,變成了一隻小小的雲雀,飛出了山洞,陳長空追出洞外,眼見他消失在蒼茫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