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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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鳥,別等了,人都走了。”林瀟輕步來到’引’跟前。見它打著盹兒,混混沌沌。
林瀟不知道該怎麽找這通往牆壁後的入口,探究著,跟著牆壁自然天成的輪廓探尋著,突然,手指伸進一個圓形的空隙,他被緊緊地吸住,想掙脫,拔出,可吸力牢牢套住了他,食指的寬度剛剛好,身體緊隨其後,跟著往吸力的方向靠著,再加上他身體虛弱無力,任憑吸力貫穿全身。
“蠢鳥,快醒醒。快醒醒……幫幫我。”林瀟拚力喊叫。
‘引’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瀟的喊聲已經不在,消失不見。
“臭小子,你在哪?”’引’睜眼,模糊看得有人消失在它前麵不遠處,“你別嚇我啊。臭小子……。”
悶葫蘆一樣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我在這裏麵,蠢鳥,你聽得到我嗎?”
“啊…………聽到啦……你怎麽進去的?”’引’走到林瀟剛消失的位置用翅膀拍著牆壁。
“我也不知道,突然被吸進來了。你在那別動,我這就找出去的方法。”
“你別動,我找辦法進去。”白鶴和林瀟異口同聲。
林瀟像處在另一邊的世界裏,眼前迷霧重重,是仙境?是夢境?是幻境?是墳墓?一股股潮濕和惡臭空氣襲來,讓他覺得,這是亂葬崗。他知道,這裏是剛才佐蔓雲來過的地方,“難不成,他們一起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林瀟一點點往前挪著步,像是走在沼澤,生怕掉進泥潭。
一聲聲悶悶的聲音在外麵喊著,“臭小子,我進不去,你可別亂動啊……”’引’一邊喊一邊想,“我是不是喊那個怪老頭來,他熟悉這個破地方。”。
“臭小子,我去喊怪老頭過來,你等我,你等我……”’引’急著往回返。
林瀟聽到此,就再沒聽到過’引’的任何聲音,瞬間寂靜,心髒的跳動聲,震動著耳鼓,眼前一團團迷霧,他隻能磨蹭著往前探,時不時腳下有東西阻擋,他緊閉雙眼邁過,踩過,提著一顆心,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低下頭去看,隻見白霧蔓延著,好像自己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上半身在幾萬米的雲層之上,腳在地麵,什麽也看不見。索性,蹲下行走。
“我該怎麽辦……”林瀟忐忑。
他眼前依舊是白霧茫茫,摸著碎石子和濕滑的路前行著,不知多久,他已經來到了中心的位置,緊張,慌張,呼吸有些困難,卻沒辦法後退。
“有沒有,有沒有人在……?”林瀟鼓起勇氣,說出一句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話。
“嗯。”一個厚重的聲音讓寂靜驟然變為恐懼。
林瀟不敢再動一下,盯著自己周圍能看到的地方,沒有什麽變化,回想剛才聽見聲音,耳朵尋找著它的位置,”什麽,誰?”,那個聲音在哪。他深呼幾口氣,又一次大聲喊了一聲,“剛才……是誰?”
霧慢慢變了顏色,金huáng sè,不,那是火焰的顏色,霧氣沒有消散的跡象,那光亮像是猛烈燃燒的火焰,近在咫尺,林瀟慢慢站起,步步靠近,追著大片火焰前行。他不曾感到熱浪侵襲,雙臂向那片光揮去,撥散開,卻還有層層霧。
火光越變越大,越升越高,映照著雲霧火紅,他步伐加快,雲霧追隨他向前,團團包圍。霧撒開一瞬間,隻見,一隻巨大的麒麟頭出現在他麵前。龐大的頭,在他的眼前隻有鼻子和長長觸須,熊熊烈火環繞它。麒麟怒目,騰空而起,震動大地,碎石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聚集在它腳下,林瀟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顛簸著,向後倒退著。巨大的震蕩,響徹洞中,回聲裏有著碎石叮當的碰撞聲。
震蕩減弱,霧漸漸淺薄,一隻巨獸呈現麵前,它盡情揮灑火焰,渾身發著光,四隻爪子在碎石聚集的地方站立著,凶光直視林瀟,低聲吼了一聲。
焰光強烈,林瀟一手遮目,刺眼得不能適應。回聲裏還在夾雜巨大的聲響,轟隆隆的各種雜音循環。林瀟無法逃開,隻得呆愣在原地。
他鎮定片刻,林瀟隻想逃走,他還不想被這巨獸吞沒。轉身準備站起,此時,一女子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你把它吵醒,是要負責的。”
“……”林瀟歪扭著身子,剛站穩,就被一女子的巴掌拍倒在地。
佐蔓雲一個回身,踩著雲,懸浮在半空,隻是她不知身後的麒麟充滿怒火,一隻爪子舉起,口中含著火焰。
林瀟大聲嚷:“佐蔓雲,小心。”
已說遲,她根本沒有防備,麒麟的爪子猛地落下,著實拍在她背上,瞬間,她腳下的雲散去,黑衣仙女落地,林瀟向前狠命撲了過去,還是沒有全部接住,隻是半個身子幫她墊在了下麵,隻見佐蔓雲口中帶血,背上一處深深的抓傷,淌著血。可麒麟沒有消氣,張開大嘴,口中火球滾著空中的石子,慢慢變大。
一個聲音喊住了麒麟,“好了,停下。”
片刻間,麒麟口含火球消失不見,石子紛紛落下,它原封不動地站立在那。眼睛裏沒了半點凶光,像是失了魂魄。
林瀟抱住佐蔓雲抬頭觀望,一身紫色長裙,耳朵尖尖的女子站在他倆不遠處,旁邊還有一個和她長相差不多的男孩,足足比她矮上一頭。
“姐姐,他們吵醒了咱們的寶貝,你不該喊停,讓它把他們滅了,省著我們動手了。”迪靈嫩聲嫩氣,帶著諷刺。
“不,他們還有用。”迪尾一邊走過去看佐蔓雲,一邊打量林瀟。“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們到底誰?”
“喲,姐姐,你看他那凶巴巴的樣子。”迪靈捂嘴,“你問我們是誰也沒什麽用,這丫頭今天本來是來搗亂的,可還真是謝謝你,算是幫了我們。”
佐蔓雲傷口疼得說不出話,直勾勾蹬著麵前的姐弟倆,用唯一的力氣抓著林瀟的衣服,輕聲說,:“別,別動他,有本事衝我來。”
“死丫頭,你還有力氣反抗呢?你不知道你那麒麟獸已是我囊中之物。你那雲錦客棧也將會是我的了。” 迪尾嘴角翹起。
“ 不可能,你對它,……做了什麽?”佐蔓雲一口鮮血噴出,再不說話。
“喲,你看看這丫頭傷得不輕啊。”
“給她帶到咱們那去,正好能養出更狠的毒針。”
“你們,原來是你們。”林瀟瞬間反應。
“喲這小子才知道啊?”迪靈嗬嗬笑出了聲。那聲調像極了少女。
林瀟心中湧動,曾經的痛苦,疼痛,一齊湧上心頭,分崩離析的自己,瞬間喚起他要知道真相的**,可他現在不能因為真相而拋下佐蔓雲,他自己死了不足惜,可身邊女子是無辜的。他錯怪了她。不過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需要幫手,需要一切他認為能逃離這裏的方法。
“姐姐,你看這小子的眼睛,怎麽這麽迷人。”迪靈低身平視林瀟。
“嗯,他比以前俊朗多了。我還開始有點喜歡這孩子。”
“姐姐,這對眼球贈予我如何?”迪靈翹起蘭花指,順手摸了一下林瀟的臉頰。
隻聽牆外一個悶聲:“臭小子……你還在裏麵嗎?”
“是’引’。”林瀟緊抱佐蔓雲,拚力喊:“在裏麵,快找空隙,快。”
“什麽空隙……?我把怪老頭喊來啦。他應該知道怎麽進去,你再忍耐一下啊。”白鶴在外麵一邊喊一邊拍打牆壁。
“你說那小子在這裏麵?”趙源摸著牆壁。“這裏可是密室,他是怎麽進去的?”
“你這怪老頭,我背你來幹什麽你說,真是白耽誤工夫,感情你不知道。”’引’氣急敗壞。
“我當然知道,這是水雲穀第三層最下麵的路,我曾經進去過,裏麵惡臭無比,出口不是很容易,其中一麵牆上有處機關,是個凸起。哦對了,這路的盡頭,還有一個深溝……你得給我點時間,容我找找那個空隙。”趙源不緊不慢,粗糙的大手扣著牆壁上凹凸不平的孔。
“你到是快點啊。裏麵要是窒息了可怎麽辦啊。死了你可賠不起,我告訴你。”白鶴又開始一通叨叨,他們可不知裏麵現在人命關天。
“行行,我知道我知道。”趙源一個一個試著各種深孔。
…………
“喲,姐姐,他們還有幫手呐?我出去瞧瞧。把佐蔓雲搬回家吧。她實在是太礙事。”迪靈轉臉看著林瀟,“要不是你剛剛惹怒了麒麟,我們還真拿這丫頭沒辦法呢。本來這丫頭是來調查我們的事,順道收回神獸,隻可惜她的寶貝已經中了我們蠱,是不可以驚動的。不過,讓你這一鬧,雖然暴露了我們,也正是時候好好對付這死丫頭了。”
隻見林瀟護住佐蔓雲,全身發著抖,急促喘著,他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麽樣的傷痛,但他全力保護佐蔓雲的心是堅定不移。
迪尾閃身來到林瀟身後,“小子,你還想怎樣護著呢?你是個廢物。知道嗎?”雙手向佐蔓雲的腰間伸去。
林瀟不知道自己腿是不是被施了法,下意識地蜷起,一手扶著佐蔓雲的肩膀,讓她的頭靠近自己,一手抱住雙腿,雙腳蹬地,全身而退,那彈跳可以越過一人之高,身體向後仰著,輕鬆落地,速度可以用秒來計算,沒有聲響。
姐弟倆同時看入了神,迪尾沒有反應過來,她隻是看到眼前的二人消失不見。
“小子,你還會這本事呢?”迪尾緊追其後,“你最好給我乖乖交出她。別讓我對你不客氣。”迪尾蠻橫地說,眼神裏充滿不屑一顧。
林瀟緊接著繼續一個彈起,那是一個大幅度轉身,他想要爭取時間,並試圖靠近自己剛進來的地方,好讓’引’帶著佐蔓雲出去,可是他找不到方向。一個分神,沒了平衡,一手撐了地,佐蔓雲險些落地。迪尾緊追,他二人在這個滿是霧的洞裏,來回穿梭,隻見黑影。
迪靈沒有耽誤自己的事,甩出手裏的紅靈念著咒,讓紅靈飛旋在他頭上,撥開眼前迷霧,一點點逼近入口,他,在等他們進入的那一刻,致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