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料敵失誤負傷 敵二深巷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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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府,侯英侯勇一動不動的坐在大殿前方,一聲不吭。然而就在天之琅幹掉近衛隊之後,他們背後的黑幕忽然波動了一下,片刻之後,侯英侯勇“忽”的一聲站了起來,機械地轉身鞠躬道:“是,我等便去。”言畢,原地一晃身,不見了蹤影。黑幕後傳來一陣冷笑:“陌路,你和你徒弟都逃不走!”

    天之琅清楚自己已經暴露,索性不再遮遮掩掩,飛奔向內城而來。路上行人隻覺得一陣微風拂過,卻不見人影。方才發出感歎的那少年緊趕慢趕的跟在身後,麵露驚訝之色,卻又輕鬆的跟了上去。

    待到一個拐角處,少年這才發現周圍行人稀少,早已遠離了鬧市,心裏微微一跳,卻也不慌,隻是笑道:“這位朋友,在下並無惡意,隻是在那傳法閣前看你shā rén的手段,甚是幹淨利落,因此前來一探究竟,不妨交個朋友?”

    空曠的小巷並無人回應,那少年等了半晌,也不見聲響傳來,隻得略一拱手,離開了小巷。在一處陰暗的角落,天之狼慢慢的現出身影,向那路口看了一眼,也不在意,朝著相反的方向繼續前進。

    那侯英侯勇出了城主府,徑直往傳法閣而來,看見那些黑衣人渾身是血倒在地上,麵無表情,又看了看那些圍觀的百姓,侯勇一抬手臂,一道若隱若現的黑紋波動從掌心散發出來,隨著一聲尖叫,一個婦女被吸到了手中,她抬頭一看,哆哆嗦嗦的說道:“城……城主,您……”侯勇冷漠問道:“天之琅呢?”、

    “天之琅?”那婦女一臉茫然道,“什……什麽……天之琅?”

    侯英眼神冰冷,轉頭道:“那個shā rén的少年。”

    婦女連連點頭,哆嗦著手指向城主府方向點了點道:“他……說要去找您的麻煩……”

    兩兄弟對視一眼,侯勇手一用勁,就將婦女的喉嚨捏得粉碎,之後兩人便晃身離去,仿佛沒有出現過。

    此刻人群中已經炸了鍋,人們都震驚於這兩位掌握實權的人物手段之狠辣,那婦女實是受了無妄之災。

    有位年長者道:“本以為這兩人年輕有為,心懷大義,誰曾想竟是這等凶殘之徒!可恨!可恨!”過了不久,有位中年男子便焦急地跑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張嘴失聲,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淚流滿麵。眾人紛紛上前幫忙,收斂屍體,自不在話下。

    天之琅避開鬧市,選安靜的小道走,不多時,內城便在眼前。這半年過去,變化不大,或者說根本沒有什麽改進,原本以為那兩兄弟好歹是青年人,充滿幹勁,沒想到此時的內城卻沒有半點朝氣。

    他見城門口來來回回走動著一群士兵,暗暗思岑片刻,閃身至牆角下,手掐印,默默調動次術力,不一時,就與陰影完全融為一體。天之琅從懷裏掏出一個卷軸攤開在地,在其上寫下“侯英侯勇”四字,閉眼平穩心境,隨後猛地一睜眼,一道隱晦的白光波動片刻,極難發覺的光芒慢慢地注入了卷軸中,他兩手一合,結出兩個手印——

    “臨——解!”

    “聖目外靈——密探!”

    兩股黑色的能量自卷軸中悄悄鑽出,好似獵狗出動,在原地徘徊片刻,便朝著內城遊走過去,路過士兵腳下時,悄悄地沒入了地底,毫無聲息。天之琅在角落裏以手觸地,感應著這內城的人員走動。

    “一個侍從,兩個,三個……還有兩個在西邊。”

    “會客廳?不對,沒有人在那裏,怎麽人這麽少……”

    “這時監獄入口,我記得大殿就在它的東南向……”

    在那道熟悉的地道口,兩道黑影徘徊片刻,迅速的往大殿而去,一旦碰到人影,便沒入地底,就好像本尊到場,對環境一清二楚。

    黑影已經到了大殿口,但是卻又慢慢遊走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奇怪?”天之琅的額頭已經慢慢沁出了汗珠,可見消耗實在不小,“這二人居然不在……去哪了?”

    兩道黑影仍在大殿口潛伏,天之琅又等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仍然沒有他二人的蹤跡,這大殿已經是探查的最後地點,莫非兩人齊齊去了地底監獄不成?想至此處,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撤退,稍後再來探查不遲。

    兩道黑影正要沒入地底,一道戲謔的聲音卻自大殿內傳出:“來了就別走了,我可盯了你很久了……”

    天之琅聽到聲音,隻覺神思恍惚,關鍵時刻聖目一閃,清涼之感傳遍全身,驚得一聲冷汗,暗叫不好,狠下心來,右手兩指齊並,猛的在卷軸上一劃,那股若有如無的波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殿前那兩團黑影立刻便停住不動,不久後,化為黑煙消散在空中。大殿裏的聲音略顯驚訝:“哦?沒想到半年後如此果斷,張冉沒有看錯人呐……”

    陰暗的角落裏,天之琅嘴角溢出一絲血,兩眼慢慢恢複成了黑色,略顯疲憊,身體裏一陣陣虛弱感襲來,他慢慢坐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一口氣。

    “真是虛驚一場,幸虧損失的神魂能量不多,還能應付,不然可就危險了……”天之琅暗想,“不過那道聲音究竟是誰?竟能發現我的存在,而且這感覺有點熟悉啊!”

    想了片刻,也沒有想起在哪感應到過這股氣息,索性站起身,身影慢慢地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天之琅環顧左右,並無人影,遠處的士兵也還沒有發覺,便準備暫且收手。他收起卷軸,抬腿便走,裝作無事人一般。

    悶熱的風從街道吹來,讓他覺得虛弱的身體稍微好了一點,看這樣子,明天的天氣應當也不會差,就是不知道張老準備的如何,要是順利的話,估計明天就能收尾……

    沿著牆角,天之琅低頭趕路,背後的微風慢慢吹拂,倒也覺得舒服,隻是不知為何,有點涼意。他停下腳步,看看明黃的太陽,又感受著那股冷意,歪了歪頭,轉過了頭。不到片刻,天之琅袖口一抖,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握在手中,一個漂亮的刀花閃過,急轉旋身向背後用力擋去,刺耳的音爆聲響徹在巷子中,兩把短刀交錯滑過,跳動的火花背後,天之琅詫異的臉上橫肉抖動,猝不及防下,後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身形。

    天之琅麵色凝重,右手不起眼的顫動了片刻,被他繞到背後,看著對麵來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苦尋不到的侯英侯勇兩兄弟,兩rén miàn色淡漠,一言不發的看著天之琅。此刻站在前麵的那人,握著一把漆黑的短刀,正是哥哥侯英。

    天之琅拱手道:“城主,好久不見!”

    侯英一言不發,隻是盯著麵前的人影,但眼神中卻又焦點失散,仿佛看的並不是他。天之琅心中暗暗警惕,覺著這二人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正準備再說些什麽,兩人似是受到什麽命令一般,眼睛一亮,侯英便欺身近來。

    他亮起手中黑刀,一個踏步飛速近身,手中短刀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次術力,天之琅提刀一迎,隻覺力有千鈞,比剛才更難抵擋,情急之下一個側身躲過鋒芒,手腕輕輕一推,那侯英便前傾過去,天之琅刀鋒一轉,調轉身形,正準備來個貫穿,那侯勇卻雙手一合,地麵上的土塊噴薄而出,在周圍壘起一座土台,土huáng sè的次術力瞬間彌漫了天之琅的雙腳周圍,一股強大的束縛力拖住了他的身形,天之琅的上半身穩定不住,直直的撲倒過去,腳下的束縛又忽然一消而散,他便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同時波動變換,壓製的次數力流動漸漸緩慢下來,根本無法再壓製傷勢,那些剛受的傷瞬間爆發,令的他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被推過去的侯英回轉身體,手中黑刀急投出去,天之琅一個翻身,堪堪躲過,連口氣都沒有鬆,卻見那侯英單腳蹬地,回身抽起嵌在地上的短刀,猛地往下一刺,天之琅躲避不及,右手舉刃,左手兩指抵住,往上一迎,一點鋒銳的火花閃現,刺耳的摩擦聲緩緩地逼近了他的咽喉。

    天之琅眼看刀尖越來越近,提氣在胸,眼中潔白光芒閃爍,明亮的光輝直刺侯英雙眼,乘著晃神的功夫,猛地一提勁,翻身在旁,跳出土塊包圍圈,雙腳用力,閃至侯勇身後,一刀劃過咽喉,收刀入袖,雙手掐印,融入街邊陰影中,沿著牆沿飛奔而去,隻留下剛回過神來的侯英。

    那侯英回身,不見天之琅身影,也不追擊,看見弟弟屍體,也不懊惱,隻是停留片刻,便向內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