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肖芸是很久沒有過的激動了，甚至她真的還以為就是楚楚站在了麵前，十多年了，並且歲數也差不多，張開雙臂就抱住了楊丹，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解釋，沒有人打擾，這場景雖然是個誤會，並沒有人馬上點破，也沒有人詢問，少頃，劉雅潔忍耐不住，再這樣看下去她會哭出聲，於是喃喃細語“校長，你該多帶學生來看看，師奶很喜歡和學生相處，該不會你對學生的愛，也是遺傳的吧。”

    方正德真的很欣慰，正常人該有的情感，原來母親都還保留著，還以為就隻會癡癡的笑，看來真要是找回了楚楚，她的病能好也說不定。就自當是個緩衝吧現在，該是個短暫的停歇他走上前去，拽開了母親“媽您這是幹嘛呀她隻是我的學生，我來給您介紹一下，她叫楊丹，很好的一個學生，”接著方正地又轉向楊丹“小丹，快叫師奶呀告訴他你是誰，不然老太太會誤會的。”

    楊丹並沒有理會方正德，她扶住老太太雙臂“我喜歡你做的頭發，給我做做頭發吧。”

    好像肖芸終於才明白了一切，激動的點點頭，慢慢的扭轉了楊丹的身子，真相是對待自己親孫女一般，細心的開始梳理。

    曾經無意間也見過幾個學生，方正德用過假冒楚楚的方法，後來因為上大學不得不離開，那次並沒有起到好的作用讓肖芸傷心了好一陣時間，所以之後方正德再沒有和母親撒謊，慢慢的肖芸也能承受了，應該算是還有些記憶吧每個來過的孩子，她都能記得一點，並不是很多，但都隻記得每個孩子的好。

    每次方正德看望母親，一般隻是聊聊天讚賞一下娃娃，但這一回並沒有多少交談，他隻是在一邊滿意地觀望，原來當老師還有這樣的好處。

    幾個女生的頭發讓肖芸忙得不亦樂乎，也確實她發藝精湛，就是手比較慢，因為溫和的病情，難免有些遲鈍，很快就到了飯點，方正德打來飯放在圓桌上招呼著母親“媽您餓了吧，快來先吃飯吧。”

    “不用，我好著呢，我兒子和孩子們都好著呢。”老太太不肯放棄，並且別人也勸不動，就一直這樣為幾個女生梳理。

    楊丹一頭秀發，整理後更顯清秀的臉龐，讓過前額微微的劉海旁耳鬢拉過兩捋被編成了辮子，繞道腦後匯聚在一起，又拽起後頸的秀發梳了一個馬尾，古樸端莊中又顯得一絲俏皮，更顯得整潔了許多。

    這樣下去會耽誤的太晚，怕老太太吃不消，楊丹到廚房把飯熱了下，然後又親自去喂，讓老人家一邊忙碌一邊把飯吃了下去。

    方正德就一直抱著個娃娃坐在旁邊看，這些孩子，如果善於發覺她們身上的有點，每個都很可愛，其實每個孩子身上，都應該會有優點，連少管所那些孩子身上，應該也有，隻不過他們放大了自身的缺點，真的是很可惜因為一些過錯，影響了他們一生，希望還能夠挽救，也一定能夠挽救，最起碼要努力去嚐試，方正德想好了自己該做些什麽，他走到長廊一邊撥通了餘仁和的diàn huà“喂老餘啊，有沒有空晚上我們聊聊吧，我想對你說些事。”

    “你的意思是聊閑天，”手機另一頭餘仁和有些牢騷“我可沒你那麽清閑你的心太寬了，可我就納悶了你的心能裝下那麽多學生為什麽就容不下你，怎麽不為自己多想想呢真要是當不了校長，我這個教導主任再留下去還有什麽意思，能不能為你自己著點急。”

    方正德笑了笑“怎麽了這是讓你這麽多埋怨，你在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呀你個沒良心的，你不知道為自己想，作為朋友我不能不為你想，我正要去找單婷婷的家長，做最後的努力看能不能把婷婷留下來，你在幹什麽呀說是去醫院，怎麽一杆子就沒了人影，趕快給我回來，咱倆一起去勸勸。“

    方正德十分的感激”真的謝謝你老餘，別看你平時愛和稀泥，其實我知道，你是我真正的朋友，不過我現在走不開呀在養老院呢，今天我真的是折騰累了，還去了趟少管所呢跑了太多路。”

    “你說什麽，少管所，你終於想通了，好了，累你就甭來了陪老太太要緊，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盡最大努力唄，其實別的都是瞎扯，隻要你想通能把麻煩推出去，什麽都好說真哪怕是來不及，應該明天周全和單婷婷一切手續就都辦妥了，不過就算留不住婷婷也沒關係不就冠軍嗎咱們可以在培養，隻要能保住你校長的位置，老餘一定鼎力相助。”

    方正德搖了搖頭“你聽錯了老餘，我沒有想把誰推出去，也沒有什麽麻煩，學生們不是麻煩，我還是那句話絕對不放棄的每一個。”

    “那你提什麽少管所，”

    “隻是去看了看，取取經，感受頗多啊。”

    “行，打住，我知道了，你又想打少管所的主義了對吧，你還不閑事多嗎老瞎折騰什麽。”

    方正德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少管所的那些學生。”

    “行，打住，我不樂意聽，你有臉就來見我。”說著，餘仁和掛斷了diàn huà。

    方正德搖了搖頭，無奈地收起了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劉雅潔已經站在了身後，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呆呆的在看著他。

    “有什麽事嗎小潔，哦對，我們該回去了。”

    劉雅潔沒有回答，並且反問起來“有什麽麻煩嗎，校長你在給誰打diàn huà，明天有什麽事。”

    “哦，老餘，你們的教導主任，商量著少管所的事，沒什麽麻煩的。”

    劉雅潔高興起來“那更好，我們幾個已經商量了，明天也要回學校，少管所的什麽事，我們也想摻和。”

    “明天，那可不行，”方正德有些意外，萬一這小鬼頭撞上單婷婷離開，恐怕再生麻煩。

    “為什麽不行，校長你什麽意思，”

    “我，我沒什麽意思啊我是怕你們傷還沒好利索，多養兩天吧再住兩天院，後天，後天可以把。”

    “到後天不是兩天是一天，校長你一定有什麽事再瞞著我們，不管，反正我們已經決定了，有明叔在隨時可以辦出院再說就是不辦手續，又能怎麽樣呢反正我們明天一定回去。”

    “這孩子怎麽不聽話能，我是校長，”

    劉雅潔搖了搖頭“哈哈校長怎麽了，除非你不要我們，不認我們這些學生，那樣的話我們就永遠不回去，怎麽樣您敢說這樣話嗎。”

    “你要鬧翻天怎麽著，太不尊師重道了，校長的話都不聽。”硬的不管用，方正德隻好賠上笑臉“這樣吧，也出來這麽久了校長請你們一頓，咱們邊吃邊聊，一切都好商量，想吃什麽你們點。”

    “哈哈太好了，校長有什麽了不起，就得對您橫一點。”

    “你們這是在欺負我心軟，，，”

    安撫完肖芸，方正德被幾個女生狠宰了一頓，到吉野の艦料理店訂了個雅間，消滅了好多可以食用的火腿戰艦。

    雖然氣氛很熱鬧美食可口都很享受，方正德還是有些擔憂覺得自己的準備還不夠充分，其實隻要不是他自己決定讓學生們回去，就總會覺得有些準備不足，席間他也是好言哄勸，但不管用，幾個女生已經傷病痊愈，沒有人再聽從他的安排，因為女生們也想早一些和校長一起麵對一些困難，要不是王峰的攔阻，可能早就回到學校了。

    沒辦法方正德也隻好順其自然，一些麻煩想多是躲不掉的隻能盡力去避免，送幾個女生回醫院以後已經是很晚時間，沒有停歇他又開車找到了餘仁和家裏，已經不方便shàng mén做客，隻能把好友叫出來倆人在車上相互打聽一些結果，單婷婷的事有沒有進展，如果沒有辦法挽留，她們什麽時候走。

    餘仁和極為不高興，這都什麽節骨眼了你還惦記著少管所的那些學生，火燒眉毛了都不著急，跟你說我是沒有辦法勸動那一家人，楊丹和鄭玉不處理的話有哪個家長敢把孩子留在咱們學校，單家夫妻很堅決，明天一早，他們就會來接婷婷走，還有周全，也是那個時候走真的是夠人心煩的，前前後後有五六個老師離開了都是去了育才中學，也真難怪了平日裏這些人總嚷嚷育才有多麽垃圾，這倒好鬧的現在咱們學校好像連垃圾都不如都往那裏跑，生怕去晚了人家不要似的。

    方正德搖了搖頭，沒辦法該來的早晚要來，逃避不是辦法最終也隻有麵對，一些麻煩什麽的就盡管來吧，我方正德從沒怕過什麽。

    餘仁和白了好友一眼，你是什麽都不怕了竟是我們為你害怕了，你說我餘仁和跟著你落了什麽好了除了擔驚受怕就是和稀泥說好話了，****多少心呀。

    方正德連連地點頭，是是是我知道老餘你是為了我好放心我會記你一輩子的，要不怎麽說咱倆是朋友呢有什麽事我都愛跟你商量。

    你知道就行，說吧，少管所的事，你怎麽想的，我估計咱倆共事一起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麽想法趁早說看還來不來得及。

    方正德滿臉帶笑，我就知道你會答應，其實我想法很好的說不定可以挽回些聲譽，

    餘仁和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說不說。

    好我說我說，方正德連忙言歸正傳，我也是去了才發現感覺少管所的那些孩子，應該說是學生們，他們欠缺一種安全感，並且太缺乏信任，不相信社會不相信校園甚至可能連家人他們都有所懷疑，這應該是被冷落缺少社會上的關注所造成的，我想能不能和他們多接觸一些找學校一些文藝骨幹，或者找一些教師在學習上有所幫助和他們那裏的教師建立聯係，我們學生的輔導材料不用的也可以積攢給他們一些，最起碼的，哪怕打場籃球賽讓羅列他們好好一起玩玩，你看這辦法能行得通嗎。

    餘仁和搖了搖頭，做夢呢吧，如果可能的話這樣做應該有些積極意義最起碼也像是麵子工程，但是咱們的教師在逐漸減少，文藝骨幹明天就少了個單婷婷，你以為這些和羅列沒有關係嗎他還能有心思打好球嗎。

    方正德連忙挑起大拇指，對呀老餘還是你說得對這事一定有積極意義，最起碼也算是個麵子工程，我就知道還是你覺悟高。

    餘仁和擺了擺手，哎，哎，我說了一整句話怎麽後半段你沒聽嗎。

    方正德一拍大腿，沒有啊，隻要你同意就好，別的聽不聽無所謂。有意義麵子上還好看這何樂而不為呢，你放心吧我方正德一定全力配合，你就放手去幹吧我想單婷婷，應該會給我這個校長一些麵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