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白信誓旦旦的說道：“放心吧，師叔，隻有我還有一口氣在，保證完成任務。”

    “好，我相信你。接下來，我總結一下。剛才那個法術，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叫著滴水穿石。每一個靈力單位都可以產生不少的動力，當達到足夠的動力的時候，就具有切穿石塊的效果。它也是在水係法術中速度最快的法術，一旦發射就很容易命中目標。缺點就是準備過程需要不少時間。你剛才注意看了沒有，在每個靈力單位之間有什麽？”水雲問道。

    “似乎有若隱若現的線條連接著這些靈力單位。”海白說道。

    “不錯，這些若隱若現的線條，我們就稱之為靈路。它就是靈力單位推動著水滴前進的路徑。因此，很多法師為了施展不同種類的多樣法術，隻需要記下這些法術的靈路就可以了。因此，修煉法術也是需要記憶力的。記憶力越好的人，記住的靈路就越多，從而施展的法術就越多。”

    “師叔，那應該很容易吧，不就是一條直線挨著排列不就行了嗎？”海白問道。

    水雲又用食指關節在海白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錯，直線運動的水滴的確是速度最快，破壞力也是最強的。但是，很多時候，還需要曲線攻擊才行的。看著點，就以剛才那個牢房為例。”

    這一次，水雲施展了渾身解數，近40滴靈力全部施展了出來，一滴水滴徑直飛進了剛才的那個牢房。在剛剛進入牢門以後，立刻打了個近90度的急彎。這滴水滴順利的進入了一間分廳之中。這次的速度明顯比海白上次慢了不少，可以勉強看到飛行的軌跡。

    有的時候，運氣這東西真的很奇妙。對麵的牢房再次傳出大罵聲：“哎呦啊，我的眼睛，是那個龜兒子又打了我的眼睛。老子招誰惹誰了，怎麽老是跟我過不去啊！”片刻之後，那邊傳來了吵雜的打鬧聲，甚至還驚動了獄警才得以平息。

    海白跟水雲，大眼瞪著小眼，無言以對。這個幾率比中彩票都還小，那位老兄居然連中兩枚，真是讓人驚歎不已。

    水雲稍稍停留了片刻說道：“剛剛那幾次我的靈力已經使用得差不多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可是，師叔，我怎麽感覺我的靈力還十分充沛啊。”

    水雲氣的說不出話來，這難道不是**裸的炫耀嗎？這好比一個帥哥懷來摟著二個měi nǚ，對著單身狗說，我什麽都好，就是女朋友太少了。

    水雲瞪著海白說道：“你以為每個人都能跟你比嗎？你簡直就是個怪物，靈力值簡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總共才有50點靈力值，怎敢跟你比。竟然你靈力還很充沛，那麽你就趕快修煉曲線運動。而這才是一星初級法師考核的關鍵所在。”

    水雲接著說道：“曲線運動比直線運動更難把握。直線運動的靈路上麵的每一個靈力單位都隻是朝同一個方向用力，用力大小也是相同的即最大化。因此很容易把握。而曲線運動的靈路是呈現不規則的曲線，靈路上麵的每一個靈力單位，用力的方向、大小都不相同，因此更難把握。稍有不慎就會偏離目標，不過，靈力單位的間距越小，這樣的誤差也會越小。試試看吧？”

    海白深吸一口氣，一下子祭出數個靈力單位，在右手的指引下，圍繞自身旋轉起來。不過，很快旋轉的直徑越來越大，直到失去了靈力單位四散到水中。

    水雲解釋道：“一個物品在做非直線運動的時候，他就會產生遠離旋轉中心點的現象。明白了嗎？你的每一個靈力單位，用力方向都要不斷的改變，這樣才能保持相同的旋轉直徑。具體怎麽做，沒有數據可言，隻有不斷實踐得出經驗。”

    於是，海白繼續修煉起來……

    幾個時辰之後，海白終於累點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師叔，不行了，我的靈力快枯竭了，我得休息一下了。”

    水雲微微頷首：“去吧，去睡一覺吧？今日的修煉就到此結束吧！明日接著來。”

    海白彎腰鞠躬後，離開了主廳，進入分廳休息去了。

    望著海白背影，水雲心中嘀咕著：他到底是有多少靈力值呢？足足施展了二個時辰的法術才用盡嗎？

    

    初級學校五校區運動場

    一個一米八左右高大的身影抱著30公斤的石球在最後緩緩而行。他揮汗如雨，衣褲早已被灰塵和汗水的混合物粘的滿滿。

    不錯，這個大個子正是蘭博。自從海白走了之後，他就成了班上墊底的了。這樣的話，他的特殊待遇自然就被取消了。

    抱著石球的蘭博心中不止一次的咒罵著海白：混蛋小子，說走就走。為了免受訓練之苦，居然去偷東西來逃避。

    操場邊上，一臉冰冷的劍鋒老師，嚴肅的看著蘭博……

    

    一周以後不眠之獄

    一粒淡淡的水珠，在空中輕盈的漂浮著，時而上，時而下，時而左，時而右，時而快，時而慢，在空中形成了蜿蜒起伏的軌跡……

    水雲在一旁，微微頷首，“不錯，第一階段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吧，日後若有時間一定要繼續加強鞏固。法術不可一步登天，需要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走得更遠。但是，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因此我們現在就開始修煉第二個層麵了。第二個層麵是離合，即分離與聚合。仔細看清楚了，好好感受一下。”

    說完，水雲右手伸出食指，一粒水滴從食指裏緩慢溢出。緊接著，第二粒、第三粒……這些水珠如緩慢爬行的毛蟲，緩緩蠕動，慢慢的撞在一起，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水滴。忽然，水雲左手猛地一拍水麵，頓時，水麵濺起了不少水花。緊接著，水雲右臂一揮，那些飛濺在半空中的水花便像鐵屑被磁鐵吸引一般，紛紛被剛剛聚集而成的超大水滴吸引過去並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如拳頭般大小的水球。接著，水雲右臂再次揮動，這個水球一下去就飛出了牢門，‘嘩’的一聲掉在不遠處的水麵上。

    “看清楚了？有什麽感想？”水雲問道。

    海白望著一臉嚴肅的水雲說道：“師叔，剛才通過你的演練。我發現了兩點，第一，水可以從自身的身體裏麵提取。第二，不管是手指上的水珠，還是飛濺在空中的水花，要想讓它們聚集在一起，必須讓它們的每一滴都附著於靈力單位上麵。然後讓靈力單位帶動它們匯聚在一起。”

    水雲微微頷首：“不錯，大概就是這樣子的。但有一點必須注意，如果外界有水源，我們就盡量使用外部的水源施法。如果是實在是沒有水源，我們就隻有使用身體內部的水資源了。根據專家的研究，成年人人體內水分約占人體重的60％－70%的比重。老年人會更低一些，隻有50%—60%左右的比重。據研究表明，我們身體裏麵的水份隻要丟失了1%—2%便會感到口渴及渾身乏力，丟失5%就會陷入半昏迷狀態，丟失12%就會導致死亡。也就是說，如果一個體重100斤的成年人，使用身體內部的水資源不能超過3斤。否則，即便是你打敗了敵人，你也有可能陷入危機。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那好，現在你來試試。”

    ……

    一段時間以後，海白大口大口的喝著清水。由於使用了不少身體裏麵的水源，海白感到特別的口渴，於是隻能補充水源。

    “從現在開始，監獄裏麵水源的清理工作就由你來負責。記住，所有的贓物都要過濾到外麵的水道中去。有的漂浮在水麵例如油汙，還有的會懸浮於水中，當然還有沉於水底的，一個都不要落下。半個時辰之後，我會出來檢查。”說完，水雲頭也不回的進入一號分廳。

    主廳中隻留下了海白獨自一人默默的清理著。這清理工作雖然不算困難，但是確實需要分散、聚合、移動等多種操作來共同完成。正好是熟練水係法術的不錯方法。

    ……

    一周以後

    在這段時間裏，海白一有時間就清理監獄裏麵的水源。除去第一次被水雲責罵之外，以後每一次都認真的把監獄中水源的各個角落清理得幹幹淨淨，甚至是超過了以往的任何時期。這也是因為海白的靈力充沛，有時候隻相隔了半個時辰就清理一次。這樣頻繁的工作，權當是熟練法術。

    水雲欣慰的一旁默默點頭，於是走到正在海白身旁，說道：“小白，等一下。是時候傳授你下一階段的法術內容了。”

    海白立刻湊了過來，說道：“我等了好久了，終於等到了。師叔下一階段的法術是壓縮對吧？”

    “不錯，這應該是前三個階段最難掌握的了。不過，離合也不要落下，因為時間的關係，所以才會提前傳授與你。好吧，讓你先看看，過過癮。”說完，水雲雙手輕輕一拂。

    一大團水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頭般大小的水球。水雲控製著著水球，不停的移動雙手，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頭頂冒出，滴落在攔腰深的水牢中。

    “啊！”忽然，水雲大喝一聲，雙手一起往水球方向擠壓，水球在不斷的旋轉並縮小。水雲的雙手不斷的顫抖，而水球也越變越小，最後隻有兵乓般大小。這乒乓般大小的水球在水雲的手中不斷遊走，‘啪’的一聲，破裂開來，裏麵的水一下子掉入水中。水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突然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

    海白見狀，大喊：“師叔你怎麽了？”急忙扶住水雲，並用靈力護住他的血液，不讓血液外流。

    “沒事，沒事，老毛病又犯了。”水雲擺擺手說道。

    稍稍停頓片刻，水雲接著說道：“從現在開始，就隻能靠你自己了。我的身體實在是不行了，不能再給你演示了。”

    海白點頭答道：“恩，好的。師叔，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說完，便扶著水雲到分廳休息，並安排了任由加以照顧。

    海白獨自一個人來到主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到先前，水雲的狀態，就知道了壓縮對靈力的要求是更加的高。

    海白這一次幾乎動用了自身全部的靈力，雙臂緩緩伸出，平行於水麵。靈力從掌心頃刻之間，踴躍而出，‘啊’的一聲吆喝之後，牢房中的水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下降。海白原本十分瘦小，水牢中的水麵已然沒過他的胸腹之間。然而此時水平麵一直下降到了膝蓋以下，直到腳踝。

    這時的水麵雖然下降了不少，但是水壓卻大大的增強。腳踝之下的水猶如沼澤之地的泥漿，雙腳陷入其中，難以自拔。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水牢外麵的水迅速衝了進來，將來不及站穩的海白衝進了一號分廳之內。

    此時，海白摔倒後，壓縮效果銳減，水牢中的水又迅速升高，淹沒了大多數囚犯，在囚犯的尖叫聲中，奔湧而出。水流的突然來回奔湧讓整個水牢的囚犯都驚恐不已，使得很多沒有準備的囚犯摔倒在攔腰深的水麵下。

    此時，牢房中眾人尖叫連連，驚恐聲甚至驚到了獄警。於是，任由在水雲的指引下，離開一號分廳，去招呼其他的囚犯。

    多餘的水流走之後，海白從水中冒出了腦袋，看著眼前的水雲對著自己豎著的大拇指，心中充滿了無比的興奮。

    水雲擦掉嘴角的血液，說道：“不錯，真是青出一藍勝於啊。原本以為，壓縮是很難完成的操作。這也終於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年輕的時候總是比其他人更難掌握的壓縮，原來是因為壓縮也與靈力的多少成正比。”

    “壓縮可以縮小水液的體積，從而就增大了水的密度和強度。我目前最好的時候，也隻能壓縮2到3倍。而你完成得非常好，粗略的看了一下，應該有5倍以上。比我好得太多了，我真是無比的欣慰。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好好休息，明天繼續。”

    “師叔，你……你沒事吧？”海白看著為了自己一臉蒼白的師叔，心中難免有些難過。

    “我沒事，不會死的，這隻是老毛病而已。記住，你好好的學習法術，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說完，水雲來了一個微笑。不過這微笑也太過勉強，一眼就能識破。海白看著為了自己修煉這樣付出的師叔，心中難免有些心痛。如果他知道師叔會付出這樣大的代價，怎麽也不會讓他演示的。

    實際上，水雲早已病入膏肓，每晚獨立在一間分廳睡覺，就是為了不打擾其他人休息。到了晚上，他經常為了忍受病痛的折磨，疼痛得徹夜難免，除此之外，心中對於她的自責也日漸增強。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痛苦也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如果不是為了完成她最後的寄托，恐怕水雲早已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