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至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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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沒多時,那縷真氣便已達到手指般粗細,然後在玄生大師的引導下不斷的衝擊林一體內的經脈,勢如破竹,一條條經脈紛紛被打通,幾乎毫無阻礙。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那內力實在太過雄厚,以至於對別人來說像是銅牆鐵壁般的經脈壁障在林一這裏卻脆弱如薄紙一般,不一會兒,除了任督二脈之外,林一奇經八脈已經全部被打通,他的內力已經成功達到了一流高手的水準!

    但玄生大師的一身內力此時也已消耗了大半,他的真氣畢竟已經耗費太多,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傳功結束,玄生大師滿意的看了一眼入定中的林一,從此,他便再也不弱於江湖中的任何大派的天才弟子了!

    玄生大師靜靜的坐著,等待林一醒來!

    林一陷入入定之中,竭力收攏那些散開的真氣,壓縮進丹田,這些都是他暫時融合不下的真氣,林一將它們封在自己的丹田裏留待以後煉化,這對他將來的修行將有莫大益處。

    “孩子……你到少林以後,可向你方丈師伯求一門武功……你的劍法畢竟還未成,需得習得一二護身之技!”

    “弟子謹記!”

    “徒兒,為師去也……”說完,玄生大師露出一絲笑容,垂頭而去。

    “師傅……”林一抱住玄生大師的屍身,痛哭不已。

    正在林一傷心大哭的時候,那倒在牆根上的杜空空的屍體卻是忽然動了動,隻見他悄悄地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林一身邊,揮起bǐ shǒu用起最後一絲力氣向著林一後心刺去。

    “林公子,小心!”

    不知何時,素素已醒了過來,見到杜空空刺殺林一,便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林一,為林一擋下了這致命的一刀。

    血花綻放,伊人倒在他的麵前。

    “素素!”

    林一驚叫一聲。

    杜空空一擊不中,立馬撞碎了窗戶,掙紮著向遠處跑去,他已受了極重的內傷,玄生大師的那一掌幾乎殺了他,他現在已不是林一的對手了,逃命一向是他最擅長的東西,所以他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素素,為什麽?”

    林一看著鮮血漸漸染紅了素素白色的紗裙,隻覺得心痛無比。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從未感受過情感的溫暖的林一這兩天其實也已經被素素真心的付出感動,隻是他自己並沒有發現,孤僻的他本能的抗拒著這一切。

    前世的他一世宅男,沒錢更沒女朋友,再加上這一世的經曆使他對青樓裏的女人很是抵觸,所以他一直對素素保持著距離。

    “林……公子”素素一開口,口中便是湧出大口的鮮血。

    “自那日……你救了我……你的身影……便已印在了我的心裏,素素一生命苦無依無靠……能有人為素素出頭,素素真的好開心……好依賴,可惜我……早已是殘花敗柳,素素怎敢祈求太多,公子將來是要做一番大事業的……素素怎能配得上……”

    “不……”林一開口,卻被素素輕柔的捂住了嘴巴。

    “公子……噓,素素怕說不完想說的話……”素素說著,從胸口掏出一張收據,交到林一手上。

    “公子的劍生鏽了……素素就自作主張為公子定製了一把劍……跟公子以前的劍一般大小……”

    “別說了,我帶你去找大夫……”林一雙目含淚,雙手使勁壓著那傷口,卻怎麽也堵不住那汩汩的血流。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公子,來……來不及的……”

    “素素,對不起……”

    “公子……沒有對不起素素……能死在你的懷裏,素素無憾了……”

    林一緊緊地抱住素素柔軟的身子,手掌還在試圖壓住那不斷流血的傷口!

    “公子答應素素最後一個要求好麽……”素素手掌輕撫林一的臉頰。

    “你說……”

    “能……不能親……親我”

    炙熱的嘴唇貼在素素微冷的嘴唇上,帶著一絲血的鹹腥。

    而臉頰上的手掌悄然滑落,伊人已沒了聲息……

    “啊……”

    林一麵色猙獰的嘶吼著,心中滿是痛惜和後悔。

    “杜空空,此生追遍天涯海角,我必殺你!”

    ……

    三天後,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包上,起了兩座新墳。

    將玄生大師和素素安葬好,林一在玄生大師麵前發誓。

    “師傅,弟子一定會遵守承若,將《易筋經》送歸少林!努力修煉武功,不辜負師傅傳功之恩!”

    “素素,你對我的情,我一生銘記,欠你的隻盼來世再還了……”

    “咣當”

    一個沉甸甸的包裹放在地上,發出重重的敲擊聲。

    “這是素素這兩年的積蓄,我想她是想要交給你的!”王媽媽站在林一身邊,看著素素的墓碑,眼神模糊,不知不覺的回憶起來。

    “她三歲便被賣了進來,那一年關中大旱,鬧饑荒,她們一家是逃難來的,因為活不下去便把她賣給了飄香院,他們家兩個孩子,他的父母留下了她的弟弟!”

    “她從小就很懂事,在院子裏從來不哭不鬧,還主動幫著大家幹活,隨著年紀的增長也出落得愈發標致了,我便開始請人教她詩歌音律,將她當做一個大家閨秀培養,她也不負我的期望,十四歲那年變成了金陵府的花魁,聞名揚州,但也因此,再也保不住她的清白……那是知府大人的公子……”

    “那一次,素素第一次在我麵前哭,哭得撕心裂肺……”

    “出奇的,我一個老鴇,竟也有了心痛的感覺,就好像我的女兒被侮辱了一樣,我,我卻無能為力……”

    “從那以後,素素便正式接客了,但她的心也已經死了,像一個行屍走肉,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但是,在那一天你救了她之後,她變了……她愛笑了,眼睛裏也多了生氣,好像整個人又活過來了,我知道,她是愛上你這個臭小子了,一個沒心沒肺的臭小子……”

    “早知道今天,我還不如被那個家夥掐死,我恨,我恨呐……嗚……”

    林一跪在地上,手裏拿著一把劍,輕輕地摩挲,如同撫摸qíng rén的臉頰一般,這把劍是那麽華麗,漂亮,劍鞘上鑲著十三顆寶石和珍珠,林一又想起了他跟金陵城最好的鐵匠鋪裏的老師傅的交談。

    “小夥子,你是那位姑娘的什麽人啊?”

    “……親人!”

    “哦,那怪不得,這千鍛的劍可不是便宜貨,耗費了足足十塊星隕鋼,一般的鋼材可經不起千鍛法……”

    “這劍,很貴?”

    “貴?嗬嗬,小夥子,來給你看看這劍鞘,看見沒,魚眼大的東海珍珠和寶石共十三顆,每一顆都價值不下百兩黃金,你覺得貴麽?”

    林一沒說話,百兩黃金什麽概念他當然知道,都夠普通人一生衣食無憂了!

    “嘿嘿,你要是這就覺得貴了,可就是沒見識了,這劍最貴的當然還是劍身,你猜猜多少價?”

    “老師傅,還請直言”

    “一萬兩……黃金!”老師傅哈哈大笑,道:“老朽鑄了一輩子劍,打了一輩子鐵,這把劍是老朽鍛造的最好的一把,已經稱得上一把寶劍!更因為加入了星隕鋼,這劍削鐵如泥!”

    老師傅笑得很得意,為自己平生的巔峰之作而興奮,林一卻一直沉默!

    ……

    “素素,這一世是我虧欠了你!”撫摸著那把劍,林一喃喃道。

    “林子外有一匹老馬,給你代步吧!”王媽媽從追憶中醒來,囑咐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王媽媽,謝謝!”林一低聲道,他的手依舊摩挲著那把劍,他知道素素一生的積蓄都在這把劍上,那銀子和老馬都是王媽媽特意給他準備好的。

    王媽媽身子一頓,停了片刻,終於還是搖了搖頭慢慢遠去。

    “將來用這把劍在江湖上闖出個名頭來,別讓素素心血白費!”

    “還有,拿杜空空的人頭來祭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