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擋不住要走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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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悄的來臨,我和往常一樣坐在小熙的自行車後座,看著這一路從未改變卻每天都不一樣的風景。
恍惚間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我們擦肩而過,這個熟悉的身影原來已經很陌生了,我沒有叫住他,他也沒有停下來,就像路人一樣和我擦肩而過,臉上沒有閃過一絲波瀾,我的心裏悶悶的,閃過一絲抽痛。
他還和以前一樣輕狂張揚,好像個子高了不少,身體也偉岸了些,更像一個男子漢了。
我凝望著,努力記住他的樣貌,我怕再久些時間,我會忘記他的摸樣,我們像兩條平行線那樣,漸行漸遠。
對啊,小學畢業後的我們的確就是兩條相交後的平行線。
這晚我想了很多,距離中考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原來我們從小學畢業已經有兩年沒有再見麵了,他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我怕這兩年早已物是人非了,也怕到現在為止就隻是我一個人的電影。
林楊,我們還能做前後桌嗎?
時光無論怎麽飛逝,日子總還是要一天一天的過去。
“溪兒,你今天晚上幫我約林熙出來好不好,今天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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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沁小聲的說著,帶了一臉嬌羞模樣,我知道秦沁喜歡小熙,兩年前就喜歡,不過我也是替她的情商捉急,依她的性格早該草草表白,成不成一句話。
可是這兩年來,我看到她為小熙做的一點一滴都不像那個秦沁,每天的早餐牛奶,午飯,以及籃球場,跑道旁,小賣部,都會有秦沁的身影,隻要有小熙的地方就會有她。
“好!我幫你約,祝你生日快樂啊,看來今天是要幹一番大事業啊,終於決定了?”我意味深長的暗示,她那麽聰明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等了兩年了,是時候說開了這樣拖著總不是個辦法。”看著秦沁一臉的認真摸樣,真有幾分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勢。
“那祝你馬到成功,旗開得勝嘍。”說完這席話我便又開始了,我苦行僧的初中生活,我的初中到現在為止,每天都重複著吃飯睡覺學習,不用預想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因為下一刻和昨天一樣。
“溪兒,你變了,從小學畢業之後就變了。”秦沁突然的一席話,讓我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然後認真的說著。
“是的,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有夢想,我要考一中,當然要為之付出點行動。”
“溪兒,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性格,以前的你活潑開朗,總是一副笑緬如花的樣子,可是你現在呢,總是淡淡的給我一種悲傷。”
聽秦沁這麽一說我才發現,原來我畢業以後就沒再笑過。
“我隻是,,,,”我再想著一些話,怎麽掩蓋真相。
“溪兒,我知道你家裏發生了很多事,你一直都隱藏著,從沒有跟別人說過。【文學樓】可是你這樣一直憋在心裏會……”我很驚訝,驚訝到惶恐,我以為不會有人知道我家裏的情況,這幾年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裏。
“不要說了。”我打斷了秦沁的話,轉身走出了教室,來到了樹陰下的那排木椅上,重重的坐了下去,帶著頹廢和驕傲沉沉的坐了下去。
小學畢業那年,爸爸帶著小三回家,逼走了媽媽。我知道這麽老套的劇情很狗血,可是,生活本來就是一場狗血的連續劇。我不知道我那天哭了多久,我求著媽媽不要丟下我,也求著爸爸不要趕走媽媽,但就是那樣哭的撕心裂肺,也無能為力。
我知道,那時候的我太弱小了,看著媽媽帶著妹妹孤獨的離開,那樣纖瘦的背影,在那一刻,我發誓終有一天我會把媽媽接回來。
到底是多狠毒的女人才會拆散一個完整的家庭,還能無恥的住到我家,從此以後以女主人自居。
此後的每一天我都告訴自己要努力也要活的堅強。
這次我沒有哭,也沒有責怪任何人,夜晚如期而至,我把話帶到,就草草的睡下了,那晚我睡的很沉,第二天也起的很早,和往常一樣,坐在小熙的自行車後座,背著單詞短語。
這天秦沁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乘著下課時間,我拉著秦沁走到了樹陰下,詢問了她昨晚的戰況。
“說說吧,成功還是成仁了?”我說的很隨意,她卻聽的很嘲諷。她笑了,沒來由的,讓我不禁打了一絲冷顫。
“尹溪兒,你是來嘲笑我的嗎,我能不能成功你不是最清楚了嗎,這些年,我喜歡林熙的事就隻有你知道,可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追一個喜歡你的人是嗎?
我在想,我拉你陪我去看籃球賽,去送水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心裏嘲笑我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沁,她有點失控。
“我沒有,你是不是弄錯了,小熙怎麽可能喜歡我呢,我和他隻是朋友而已,你知道的。”
我說的很確定,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小熙會喜歡我,我知道小熙對我很好,那是因為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
“昨晚,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她喜歡的是你,一直都是你。”秦沁哭喊著,讓我看著不由的有些心疼,可我能些做什麽呢,不管我怎麽解釋都不會有用。
因為從小熙和她說喜歡的人是我的那一刻起,我在她的世界裏就是個錯誤。
“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做好朋友嗎?”我試探著問出這句,其實不用想也知道的答案,可人總是喜歡別人親口說出,才會死心的相信原本已經知道的答案,後來真的就隻能這樣了。
“從昨天起,以後都不可能再是朋友。”秦沁轉身走了,我唯一的閨蜜,是誰說過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閨蜜,都會因為一個男生而分道揚鑣,原來我也逃不過那百分之八十的厄運。
從那一天起,我拒絕了小熙的的邀請,拒絕了小熙的幫助,我並沒有告訴他秦沁的事,隻是我想也許這樣秦沁會好受一點。
“溪兒,你最近為什麽總躲著我?”小熙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我知道我總要回答的,畢竟他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
“小熙,你知道嗎?秦沁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她難過,我知道你並不是喜歡我,你隻是把小時候的友誼和喜歡弄混淆了。”
我試著抬頭看著小熙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何時,那雙如雨後青苔般的眼睛在不知不覺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我知道自己的感情,一直都知道,如果你是因為秦沁的事情才故意疏遠我,我不明白,這樣對我公平嗎?”是的,這樣的我很自私。
“小熙,那我要怎樣做,怎樣做秦沁才會原諒我。”我憋屈了幾天的委屈和秦沁的碰壁,多日積聚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像決提的瀑布一樣,惡狠狠的留下來。
小熙把我抱在懷裏,像安撫一隻受傷的小鳥一樣,輕輕的拍打著我因為抽泣而顫抖的背。
“溪兒,對不起,因為我的喜歡讓你失去了一個朋友,可是你還有我啊。”小熙說了很多話,柔柔的,讓我有一種久違的安心。
“我擋不住要走的風,也抱不住整片天空。”不管是林楊還是秦沁,我抽泣著說完這句話……
後來秦沁轉走了,我的每一個朋友都是這樣,以轉學的方式離開我的生活,我從來沒有留住任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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