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權力與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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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個親兵是街上日常巡邏的,他們見到唐家的誅字封印被毀,自然是不能視而不見,隻是他們氣勢洶洶的提著長槍,還沒有走進唐家見到那個敢毀掉誅字封印的人,唐思南便自己站在了大門外,他一身白衣孝服,頭上纏著一圈白布拖到了屁股後麵,隻有兒女為父母送行,才會把白布拖的這麽長。

    大膽賊子,竟敢無視蜀國法令,私自毀掉誅字封印,依蜀國律令,就地處決。”六個親兵嘴裏斥的是賊子,他們顯然是認識唐思南的,這個在小鎮上從小就天賦異稟的少年,隻是在他們眼裏,敢毀掉誅字封印的人,叫什麽名字已經沒所謂了,反正已經是個死人了。

    瞧得六個親兵提著鋒利無比的長槍圍了上去,遠遠為唐家默哀的街坊們,心都揪到了一起,恐怕今日的唐家真要滿門被滅了。

    平日裏在小鎮上橫行慣了的親兵們,鎮上的凶人見到他們都要躲著走,那裏還會將一個平民少年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隻需簡單的刺出一槍,就能解決了這邊的事情,重新貼上誅字封印,好回去領賞。

    六個親兵手中提著殺人的槍,眼中帶著殺人的意,隻是他們並不知道,今日的唐思南已是今非昔比,他們更不知道,將要麵對的是一個何等暴怒的少年,而這個少年心中又藏著何等的悲痛與殺意。

    關鍵的是,這個少年看似瘦弱的身體中,擁有著想要殺人的親兵們,難以想象的力量,他們隻想著殺人,隻想著立功,卻並不知道,惹上的,那站在唐家大門前的少年,是一個噬人的凶獸,而這個懷有著力量的凶獸又是如此的暴怒。

    去死吧。”六個親兵不約而同的將鋒利的槍尖對準了唐思南的胸膛,結束了,親兵們是這樣想的,臉上帶著淡然的意。

    思南哥哥。”司徒雲兒的內心是痛的,痛得呐喊,她到底還是愛著唐思南。

    如此的一幕,讓街坊們都扭開了頭,不願意去看到唐家滿門被滅的慘烈。

    都完了,唐家唯一的獨苗啊。”人群中,江大爺在歎息,深深的搖頭。

    葉雙紅同樣身著一身孝服,站在門內,她擔心的並不是唐思南被這六個男爵府的親兵殺了,而是唐思南殺了這六個親兵之後,會怎麽樣。

    六個親兵原本還在想唐思南為什麽站在那裏讓他們殺,現在他們總算是明白了,不是人家不逃,而是人家壓根不需要逃,殺人的槍尖總是差那麽一點才能刺上這個少年的胸膛,而這個少年是在倒著退的,卻比他們刺出長槍的速度更快。

    唐思南如此鬼魅的速度,讓六個親兵失手的同時,都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眼中帶著凝重,毀掉誅字封印的唐家少年,單這份身手,想要拿下他,恐怕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唐思南,毀掉蜀國誅字封印,還不束手認罪。”親兵們見唐思南有些手段,叫出他的名字,他們不願意冒險,改變了就地誅殺的想法,以蜀國律令來壓人。

    唐思南沒有多話,隻是慢慢的抽出了藏在懷裏的殺豬刀,刀是父親的刀,刀口被唐思南磨出了鋒利的寒光,殺豬刀在父親手裏是殺豬,在唐思南手裏卻是殺人。

    如果蜀國的律令掌握在有人性的權力者手中,我的爹娘就不會死了。”唐思南想到了雲海那個地牢,那些無辜的老人孩子,被光頭將軍一夥人殘忍的折磨而死。

    沒有了人性,人與豬又有何分別。既然如此,那就殺。”唐思南向著六個親兵衝了過去,手中的殺豬刀閃著寒光。

    殺了他。”六個親兵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瞧準了機會,向著唐思南刺去,親兵們的鄉村把式,欺負鎮上的平民還行,但在華老為唐思南打下武者根基,親傳了十八個動作的唐思南麵前,就遠遠不夠看了。

    唐思南瘦弱的身子,衝進了親兵們刺出的長槍裏,往往一扭一讓,親兵們刺出的長槍就隻能與他擦身而過,唐思南卻毫發無損,一寸長一寸強,長槍的優勢是在於擊殺遠處的敵人,但六個親兵手中隻有長槍,平日裏殺普通人是夠了,但沒有槍法的他們,麵對著唐思南鬼魅般的近身,瞬間就慌了神,長槍不知該如何阻擋,麵對這些沒有人性的親兵,唐思南沒有留情,眼疾手快,殺豬刀一個橫劈,連著杏花鋼盔一起,斬落了一個親兵的腦袋,無頭的脖子飆血,人頭滾落在地上,這個親兵死的不能再死了。

    殺人了。”街坊們平日裏那裏見過這般陣勢,男爵府的親兵向來隻有殺人,何時被人斬落過腦袋,唐家的門前染血,街坊們不敢再停留,生怕惹禍上身,匆匆的離去了。

    司徒雲兒渾身裹得嚴實,露出的一雙眼睛,看著唐思南提著帶血的殺豬刀,一身白衣孝服已經染血,與剩下的親兵廝殺在一起,司徒雲兒揪著心,跟隨著人群一同離去了。

    殺吧,都殺了,唐老弟夫婦的仇也就報了。”江大爺握緊了拳頭,想到了當日的斷頭台上,唐思南的父母,那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憔悴模樣,那秦大山倒是麵色紅潤,衣著光鮮亮麗的,輕飄飄的一句話,親兵們就提著長槍刺穿了唐老弟夫婦的身體,血染紅了斷頭台啊!人倒在地上都斷氣了,眼睛都還睜著,他們二人是得知唐思南客死異鄉的消息,死不瞑目啊!

    這世道好人難做啊,殺吧。”江大爺心中早已悲憤不已,唐老弟夫婦一生待人和善,從不與人紛爭,卻沒能得到一個善了的結果,秦大山小小一個男爵,卻是想殺人就殺人啊。

    一隻飛鳥並不知道人類的恩怨,從唐思南的頭頂飛過,唐家的門前早已空無一人。兩個巨大的白燈籠隨風飄蕩,門前青石地板鋪成的街道化為了一片血泊,六個親兵倒在血泊裏,死在了唐思南的殺豬刀下。

    殺。”唐思南在怒吼,他心中的殺意已被點燃,隨著這一聲殺,他的精神海中,精神力化為的金色海水翻騰起巨浪,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畫麵——一頭恐怖無比的金毛太古魔猿在星空中仰天怒吼,這一聲吼,使得日月無光,星辰倒退。

    而反觀唐思南的精神海,‘太虛呼吸法’的根基,那三十六道金色符文,隨著太古魔猿的怒吼也劇烈的震動起來,早已潛伏在其中的金色種子跳脫而出,殘餘的力量揮發開來,使得唐思南的精神海不斷壯大,從一個池塘慢慢的化為了一片湖泊。

    破邪吼。”

    原來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唐思南的意識退出了精神海,睜開的眼睛中閃出明亮的光,那太古魔猿的一聲怒吼,正是用的‘破邪吼’的力量,隻是太古魔猿精神海的力量不是唐思南可比的,那才是完整的‘破邪吼’,唐思南隻是略懂皮毛,不過在觀看了太古魔猿用出了‘破邪吼’的場景之後,唐思南對‘破邪吼’的運用,領悟的深刻了一些。

    唐思南無意中怒吼的一聲殺,‘破邪吼’的精神衝擊散出,從他頭頂飛過的小鳥倒黴了,那隻小小的飛鳥那裏能承受住‘破邪吼’的精神衝擊,還好這精神衝擊隻是唐思南無意識的一聲怒吼,這飛鳥隻是墜落了一段距離,眼中就恢複了清明。

    它察覺到了地上這個人類的可怕,重新撲騰著翅膀飛遠了。

    殺豬刀上的血液早已凝固,唐思南拿出了父親平日裏磨刀的牛石,打來一盆清水,坐在父親經常坐的那個位置,慢慢的磨著手中的刀。

    南兒,刀要拿平,手要用力,一下,一下慢慢來,刀口不能放陡了,不然磨出來的刀就不利了。”磨刀也是一個技術活,想起了父親的教導,唐思南放平了手中的殺豬刀。

    他磨刀的手藝早已精湛,有自己獨特的手法,但此時卻在模仿著父親的動作。

    斯斯,撒上了清水,殺豬刀在牛石上磨著,動作有些生澀,手有些抖。

    爹,娘,南兒知道再也見不到你們,南兒活的好孤獨。”唐思南磨著手中的刀,心中卻是浮現出父母的身影,多麽熟悉啊!失去了,才知道,平日裏父母的笑容,是有多麽的珍貴,想再見一次,卻是不再有可能了。

    秦大山。”唐思南的眼中露出了殺人的意,手中的刀磨得更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