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創作者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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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三段、第三行:“這幾天被半夜騷擾而失眠的巽,在安排任務編碼時,恍惚之間將214號看錯為274號。”
蕭遙黑著眼圈寫完了“第三章”,然後就睡了一整天。
…………
岸本先生不負眾望,這次依然是選擇了度假任務,但蕭遙拚著三天不睡,在巽的家門口學野貓**,叫得嗓子冒煙,才終於鋪墊完成,並主導了巽的一次“失誤”。
巽的一個頭暈眼花,將原本的任務更替,改為了難度較高的內容,並把任務編號交給了岸本。
“拿好,這是任務編號。”
岸本拿下正確的任務目標和錯誤的任務目的地:“遙君,該走了。”
“嗯……嗯……”
岸本懷著春遊的心情準備去澳大利亞打袋鼠,卻不知自己的任務已經被偷梁換柱。
乘飛機至檀香山機場,再根據指示坐上前往任務地點的專機。飛機進入雲層,蕭遙的不安和焦慮開始漸漸明顯——
“這次任務會有一定的危險性……至於到底有多危險?”蕭遙內心戰戰兢兢,臉色越來越差:“我也不知道!”
除了懶,岸本實在是個好人,慰問蕭遙:“遙君,看你一臉愁容,是不是身體有恙?我這裏有藥你吃嗎?”
仁者無敵、正大光明,不管有多少缺點,坦然和純粹都是了不起的品質。岸本的問候如晨光一樣,差點兒把蕭遙給化了。
“呃啊啊啊!竟然如此耀眼!”蕭遙仿佛受到陽光炙烤的吸血鬼,擋住眼睛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沒事!請您別再靠近了!您再靠近我就要成為沒有視力的星際玩家了!”
平時如同熊孩子一樣貪玩的岸本,此刻沉吟片刻,居然羞慚道:“讓你跟著我這麽一個大叔旅行,是不是太勉強你了?”
“不勉強……不勉強。您別太關心我就好——”
“這孩子太見外了。”
作為圈內混到巔峰的人,價值觀一定會發生變化。
所謂修煉、變強在岸本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對他來說,放肆頹廢才是難能可貴。他不能理解蕭遙無法修煉的痛苦,就像職業玩家不理解普通人玩遊戲的樂趣。
“不用擔心,有我在,傷不了你。”
但蕭遙卻瘋了:難說!
每次動用第三章,必有因果反噬讓自己遭厄。
蕭遙越發不安,對岸本建議:“我想,要不然這次任務就先算了吧……”
岸本:“為什麽?”
蕭遙實話實說:“我有不好的預感……”
“預感?”岸本笑道:“你放心,不用怕,有我在,沒意外。”
“他這樣狂立flag怎麽可能會沒有意外啊!!!”蕭遙這次的反噬預感特別強烈:“岸本先生,您說為什麽,外務司不像木葉忍者村一樣,把任務從a級到d級一條條分清呢?”
“真是少年看法。”岸本笑了:“隻有作品裏的設定,才會把劇情一條一條分清楚,現實中沒有很多頭頭是道。”
“那詞兒不那樣用……”蕭遙轉而問道:“為什麽?任務的標準不都該涇渭分明嗎?”
“怎麽可能,不隻羽龍,沒有任何一個都市的外務司,能對委托任務保有明確的評級標準,唯一的標準,是資源酬勞。”說到一半,他想到一事:“其實要說起來,還是有分出兩種類型……”
“哪兩種?”
“外向任務、內向任務。這不是官方說法,而是我們圈子內私下的說法。”
蕭遙問道:“內外向,分別是什麽意思?”
岸本拿出一個鋼鏰,翻開一麵:“先說一個,【外向任務】也就是普通委托,是都市對外協助任務。”再將硬幣翻一麵:“而另一個,【內向任務】,則是外務司那片‘紅牆’上的委托,都是相當危險的內容。”
蕭遙吞了口唾沫,因為蕭遙偷梁換柱來的任務,貌似就是紅牆上的委托!
蕭遙吞吞吐吐:“內向任務……為什麽危險?”
“因為敵人隻有一種特性——同為創造者。”岸本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深沉:“作者之間的內戰,自相殘殺,內部解決,所以才會被我們私下稱為‘內向’。”
他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很沉。有故事,不知該不該問。
“您……做過內向任務嗎?”
“做過。”他很安詳,像是鬆了口氣:“現在不做了。”
蕭遙當即肯定:闖大禍了!!!
此時,機長廣播:“已經到達目標地點,附近的停機坪已損毀,所以本機盤旋一周後會自行駛離。”
蕭遙:“什麽意思?”
岸本已經背起一個大包:“簡單來說就是,讓我們跳傘解決。”
“跳傘!?為什麽?”
“因為沒有停機坪。”岸本帶著一種老司機的口吻,但其中又有幾分興奮:“別怕,跳傘很刺激的!”
“哈?”蕭遙知道這個人又開始抽抽了,但他更擔心的是機長那句“附近停機坪已損毀”!
“下麵難道是在打仗嗎?”蕭遙整張臉貼上飛機窗:“這是哪兒啊?伊拉克?阿富汗?索馬裏?緬甸?”
“也可能是機場維修的原因吧,怎麽會瞬間聯想到戰爭?遙君今天有點敏感?”
蕭遙心裏咯噔一聲,連連搖頭:“啊哈哈哈哈哈,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沒有那就走吧。”岸本確認飛機空速後,帶著蕭遙就從五千米高的空中下去了。
蕭遙在空中連姿勢都找不準,涕泗橫流之際,看到岸本的表情……
“yahooooooooo!!!”
“……”
他很沒心肝地在享受啊!說好的有你在沒意外呢!?這還沒意外嗎?五千米平流層往下跳也在意料之中嗎?你到底意料到了什麽呀!!!
在高空中旋轉的蕭遙,努力克服住尿意奔湧,看著數千米外的地麵背後頓時一身冷汗:有硝煙?
有硝煙!真的是戰爭地帶!
蕭遙:“老師!不對勁啊!這個任務太危險了!”
另一頭,此人還沉浸在高空自由落體的愉悅感之中:“すごい!(真的超棒棒哦!)”
快要落地時,岸本才從偷稅之中抬頭微笑:“遙君,感覺如何?”
“……”
回頭一看,蕭遙還在兩千米高空中隨著氣流順風而行,眼中芝麻粒兒大小的兩具降落傘遙遙相望,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