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鬥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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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人飛到半空中之後,閉目等死的周平恰好錯過了最為精彩的一幕,白光托著黑光,巨人躺在半空中變成了巨大無比的石橋。
而黑光和白光飛回石橋的那一刻,慢慢變成了一個男子的模樣,卻是造做了一番的趙黑子。
兩相宗又有一個高人出手,一張巨大無比的手掌正好接住快要落下的巨人,緩緩放在了原本的缺口處。
似乎有人念叨了一句話,原本要經過激烈碰撞才能回歸原點的巨人從哪裏拿來的回到了哪裏。
趙黑子聽清了那句話。不,那是一個字‘成’。
不由感歎道,“我還差得遠呢!”
卻不知這番為他擦屁股,那位前輩同樣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陣子正跳腳罵娘呢。
在周平睜開眼的那一刻,兩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修士出現在他們麵前,拱手對他倆道:“二位師弟,老祖讓你倆過去。”
趙黑子一怔,這兩個灰袍的弟子他從未見過,無論是在長老裏麵還是弟子裏麵。
其中站在前麵的弟子覺察到了他的疑惑對他說:“趙師弟,不用看了,我是老祖的弟子。既然兩位師弟已經晉升了金丹,叫我一聲師兄也恰如其分。不過我可沒有二位師弟這麽大的本事鬥法之後還需要老祖親自為你們收拾殘局。”
趙黑子不好意思地說:“隻是機緣巧合,算不得本事。”
站在後麵的弟子說:“還真以為是誇你們的?”
站在前麵的弟子稍斜了些身體對後麵的弟子說:“灰五?”
在前麵的弟子說完之後站在後麵的弟子不服氣的閉上了嘴。
站在前麵的弟子繼續說:“那就請二位師弟跟我走一趟,我也好向老祖交差。”
趙黑子和周平聽話地點了點頭。
“你倆長本事了是不?”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叟對著身前乖乖站著的兩人說道。
眼見兩人不把他的話當回事,老叟怒道:“周平,你以為為什麽當時是誰阻止的鬆寒子,是誰讓人借來孤苦無依的你?”
周平震驚地看著老叟道:“老祖……”
他心甘情願地跪了下來下來。
老叟又說:“又是誰在一個小孩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時候給了他一粒滋養身體的丹藥?”
這下趙黑子也心甘情願地跪了下來。
有著相似經曆的兩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你,竟生出幾分惺惺相惜。
老叟說道:“你倆此番闖了大禍,你說老祖該如何罰你?”
周平說:“任憑老祖發落。”
闖禍最大的趙黑子也跟著說了句和周平相同的話。
老叟說道:“就罰你倆不到元嬰境不準下山。”
趙黑子抬起頭道:“老祖……”
老叟道:“怎麽,不服氣?”
趙黑子說:“我的天地罡氣不知道能不能晉升元嬰,老祖您這樣也太難為我了。”
趙黑子撓了撓自己的頭,貪戀人間繁華的他又如何願意一直在兩相宗待著?
老叟又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的天地罡氣一定能晉升元嬰境,你就在山門好好待著吧。”
眼見周平無動於衷,老叟又說:“你們還要拜我為師,這樣我才有理由保你們。”
這次倒是周平沉不住氣了,他道:“老祖,我父親讓我拜元心師叔為師,從那天開始元心師叔就是我的師父,更何況我拜您為師的話不合適。”
老叟道:“怎麽不合適了。”
周平說:“您想啊,我爹是鬆寒子祖師的弟子,而您是和鬆寒子祖師的同輩,如果我被您收做徒弟的話,我爹該怎麽稱呼我?”
老叟不悅的說:“鬆寒子那個老不死的都能隔代收徒,為什麽我不行?既然你不想拜我為師我也不勉強你,但你要知道你元心師父是我的弟子如果小黑拜我為師的話,你以後可是要叫他師叔,見麵就矮上他一輩。”
周平似鬆了一口氣道:“謝老祖。”
一旁的趙黑子見到周平的懲罰被削去一半也跟著說道:“老祖,您要不讓我下山的話我會死的。
老叟說道:“他那個可以免,你這個免不了。”
他指著趙黑子的鼻子說道:“師必須拜,不到元嬰境決不能下山。”
趙黑子哭喪著臉說:“那就聽老祖的。”
老叟看著在一旁跪著的周平說:“還是我徒兒的徒兒懂事,知道自己的師父替自己****多少心,不像在旁邊跪著的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趙黑子不服氣的說:“老祖,您怎麽罵人呢?”
老叟說:“還叫老祖?”
趙黑子聽話地說:“師父,您怎麽罵人呢?”
老叟說道:“我罵的不是人。”
趙黑子瑟瑟道:“老祖,您別開玩笑了。”
老叟的這句話讓他起了一身冷汗,就在他練就天地罡氣最高境界的那一刻他真有些懷疑自己到底還算不算人。
又聽老叟說:“在你催動巨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人,有沒有想過你這一舉一動就可能使無數人流離失所?你在兩相宗施展神通還好,我們都是些有法力的修士,如果你在山下用此神通怕是要創下彌天大禍。聽說你在山下宰了一個魔道妖人,你可知你若是那樣做了要比你宰的那個妖人更像,做的事情也比他更為稱職。”
趙黑子又心甘情願地磕了個響頭,他道:“老祖教訓的是,弟子……弟子知錯了,在弟子未曾到達元嬰境之前絕不下山給他人添亂。”
“就算……就算遇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也盡量考慮周圍居民的情況,不隨意用今日用過的神通。”
老叟笑道:“這才是好孩子,小黑,徒孫,你倆都站起來。”
趙黑子不好意思地說:“老祖能不叫我小黑了嗎?”
老叟說道:“還叫老祖?”
趙黑子說:“師父,能不叫徒兒小黑了嗎?”
老叟說道:“那叫你黑兒、黑子、趙黑?”
趙黑子一臉無奈地說:“您還是叫我小黑吧。”
老叟拍了拍周平的肩膀,對他說:“你還是趕緊回山去,要不然你師尊該擔心了。”
周平拱了拱手道:“是,老祖。”
在周平走後老叟和趙黑子說起下麵一段話。
“徒兒,你知道為什麽我會特意在你倆臉前談及收徒這件事情嗎?”
“弟子認為師尊也想收下周平。”
“確實有幾分這樣的意圖,隻不過更多是為了試探周平。”
“試探周平?”
“你在與他鬥法的時候沒有發現他用的神通大多不是兩相宗的神通嗎”
“弟子從未學過兩相宗的神通所以我分辨不出來。”
“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他用的幾樣法術我還從未見過,既沒有東洲的特色有沒有其他三洲的特色。”
“弟子的天地罡氣也……”
“你的天地罡氣我早就知道了,教你的那家夥還是我的同門師弟,你沒發現天地罡氣中有很多黑白經的痕跡嗎?”
“弟子從未修行過黑白經,所以不曾知道天地罡氣竟與黑白經有這種淵源!”
“我怎麽收了你這弟子。”
趙黑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說道:“可能是弟子運氣好吧。”
運氣好嗎?
三歲喪母,七歲喪父,全族人沒有一個人願意養這個有如天煞孤星的孩子。
喪失雙親的他和周平選擇了不一樣的道路,在大街小巷間乞食的他險些被老乞丐打斷了雙腿。
好不容易吃上幾頓飽飯的他因衣服單薄發了一場高燒。
如果不是自己那時候剛巧路過,心生憐憫給了他一粒丹藥,恐怕他已經無法站在這裏了。
仿佛在他生病之前把一生所要受到罪都受盡了,自從那場高燒之後他就順風順水地走到了現在。
其實老叟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那個滿臉煞白,瘦小的隻剩骨頭的孩子會站到他麵前,而且長得如此健壯。
更沒想到一心想把武功和仙道結合在一起的師弟會把自己獨創的天地罡氣傳授給他,他竟然還練成了。
今日與那個周儒漢的兒子鬥法竟然真讓他達到金剛不壞的圓潤境界。
他一拂胡須道:“小黑,你的時運並不比你元心師姐差……隻是不知元兒為何深陷情關,讓我這個做師父的整日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小黑啊!你可別學你師姐。”
老叟並沒有在意到趙黑子麵色的不自然……
卻說周平回到元心的洞府向自己的師父告罪,元心隻是說了一句“回來了?”
周平緩緩地大了一句:“嗯。”
元心問他道:“你已經是金丹境了,還要拜為師嗎?”
周平道:“造就之恩沒齒難忘。”
元心裝傻道:“你晉升金丹可不是我幫你的。”卻怎麽也難掩她嘴角那一絲笑意。
搬進元心洞府的周平理所應當地承擔起擦拭張泥塵的責任,雖然他絕對擦拭一個泥像有些蠢,但是誰讓自己的師父喜歡他呢?
周平已然把張泥塵當做了真正的雕像,知道半個月後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