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原本滿懷期待的楊森，漸漸有些不安，抬起手腕，“都幾點了，怎麽還不來，該不會是路上出意外吧。”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楊森接起，“可柔，你在哪，怎麽還沒過來，是臨時有事嗎？”

    “阿森，對不起。”溫可柔站在餐廳門口很久，始終沒有勇氣進去，楊森的心意她懂，她對楊森不過是哥們間的豪爽，以楊森的條件倘若他要追求她，她肯定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可是現在，她卻猶豫了。

    她不能因為追求戀愛而害了武館的師兄弟姐妹們，武館是老爹的心血，要是因為土地使用權的問題而沒了，老爹一定會氣得吐血，最後以楊家的權利，讓任何房地產商不租給溫家做武館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為什麽跟我道歉？”他聲音顫抖，似乎猜到了什麽。

    “我要嫁給楊坤。”她很艱難的回答，“對不起——”

    楊森愣住，不知如何作答，溫可柔繼續道，“我在餐廳門口站了很久，想了很多，你的心意我明白，謝謝你喜歡我，真的很對不起！”

    “為什麽？你明明不愛我哥，為什麽要答應嫁給他？”他不明白，雙眸腥紅，聲音有些哽咽，癱坐在位置上，良久，他問，“是不是我哥威脅你什麽了？”

    “我——阿森，我隻想告訴你一句，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好哥們，你在我心頭占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

    楊森深吸一個氣，他知道溫可柔一定是被哥哥威脅了，可是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這時，浴室門打開，方可妮披散著頭發走出來，身上泛著沐浴露的香味，走到廚房，習慣性打開冰箱，舀出冰凍的礦泉水咕嚕嚕喝上一大口，又扔回冰箱。

    方可妮舀出廚具放在火爐上，一邊做早餐，一邊衝客廳道，“阿森，你先去洗漱，盥洗台上那副還沒拆開的牙刷是你的。”

    方可妮往鍋裏到了點頭，敲了顆雞蛋，中火煎著。又從冰箱裏舀出一瓶牛奶，倒入雙層器皿內溫熱，將麵包片放在上一層烘熱。又切了點火腿腸和蔥加進去繼續煎，最後加鹽，起鍋。

    昨天半夜楊森醒來兩回，直奔浴室內吐，動靜甚大，把她也吵醒了。最後，今天果斷起晚了，來不及做稀飯，隻能隨便弄點東西吃。

    方可妮準備好的時候，楊森也剛好從浴室出來，方可妮倒了兩小蝶牛奶放在地上，坐在餐桌上。

    “過來吃早餐吧。”她倒了兩杯牛奶，自己先吃起來。

    楊森沒有拒絕，湊上前，舀過一杯牛奶，仰頭咕嚕嚕喝了個精光，取了片加了雞蛋火腿的土司吃起來。

    兩人都不說話，方可妮好奇卻不問，楊森狐疑卻不說。

    良久，楊森率先開了口，“待會一起去研究所吧。”

    “好，待會一起搭墨晟的順風車。”

    “可妮，我準備進入演藝圈演員，明天就走。”他突然道。

    在告白前，他已經訂了飛機票，如果告白成功，他就放棄夢想，進入楊企協助哥哥外加掙錢養家，如果失敗，那麽他就可以了無羈絆的去追求夢想了。

    方可妮詫異，“這麽急？”

    莫非，是告白失敗？

    她一掌拍飛這個想法，楊森這條件多好啊，要真被溫可柔拒絕了，那她肯定第一個撬開溫可柔的大腦，看看她腦中裝的是豆腐渣還是豆漿。

    吃完早餐，收拾好器具，倆人出了門，坐在公寓門口保安室內等待墨晟，小保安剛轉早班，在小灶台煮著麵條一邊觀察大門口的情況。

    方可妮說，“你喝酒，離開，是不是因為可柔。”

    楊森沉默，方可妮隻當他默認了，“可柔是個頭腦簡單的女人，你告白要直接的說，會省很多麻煩的。”

    楊森依然沉默，他也知道應該直接告白，可是如今都已經晚了——

    “怎麽不說話？”

    “有兩個消息，我想告訴你，一個壞的，一個更壞的，你先聽哪個？”他開了金口，聲音有些沙啞。

    方可妮想了想，“壞的。”

    “可柔要嫁人了！”

    “什麽！”她驚呼，“這不可能吧，今天不是愚人節？”

    她和溫可柔是從小到大的麻吉、閨蜜，除了楊森以外，任何打溫可柔注意的男性生物都一一被溫可柔解決了。再則，溫可柔結婚，應該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可她並沒有聽溫可柔說過呀。

    “這是真的！”他低著頭，雙手插入發內，經過一夜的沉澱，他已然能夠控製自己的情形，使自己不再像昨天那麽崩潰得無法控製。麵上能夠控製，心中那股痛感，還在變本加厲的侵蝕著他的心。

    “那——更壞的消息呢？”她有些輕顫，更壞——就是溫可柔要嫁的那個人吧？

    他閉著眼睛，痛苦道，“她即將成為我的表嫂！”

    他痛苦、哽咽，方可妮震驚、愕然、難以置信，“她怎麽沒跟我說？”

    關鍵是，溫可柔一直都對楊坤沒有好感，怎麽可能短短幾天裏就想要嫁給楊坤呢？就算經過這幾天的過度，倆人關係開始轉好，決定閃婚，溫可柔也會在第一時間告訴她的。

    所以——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方可妮不明白，即便是溫可柔嫁給楊坤，那他也沒必要那麽著急的離開。她印象中的楊森經得起打擊，沒有這麽脆弱。

    “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麽沒說？”

    “我爺爺快不行了了，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可柔成為楊家媳婦。”

    “就這樣？”方可妮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她一向尊重他人感受，若是不想說，她便不問。

    可這次涉及到的是閨蜜的一生，原則神馬的都見鬼去吧！

    她可不認為一個快死的人能夠打動溫可柔的心，讓她嫁給一個怨恨了很久的人。再則，楊家可不止楊坤一人，楊森難道不是楊家的人嗎？

    楊森‘嗯’一聲算是回答，關於他為什麽非要那麽快離開，其實是因為楊老太爺那番話，讓他徹底傷透了心。然而，‘家醜不可外揚’，再則他又不想與人分享過多的痛苦。所以，真正的原因，除了他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