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突然發難,有名無實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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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傾這一次倒是容忍了蘇珞綰三天。

    第四天,見她進宮了,心底升騰起的怒意才緩和了一些。

    “陛下這雙腿是要休養的,若要強行行走,陛下就得多吃些苦頭了。”蘇珞綰的語氣很平靜,很認真。

    她說的都是事實。

    “沒關係,朕不在乎吃點苦頭,朕當初吃過的苦,是你想像不到的。”顏傾抬眸,直視著蘇珞綰。

    他不急,是因為他知道,玄遲會想到辦法的。

    蘇珞綰聳了聳肩膀,覺得話題無法繼續下去了。

    對於顏傾過去吃過多少苦,她沒有興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不管路上有什麽都會承受。

    她從不喜歡抱怨。

    努力去做就夠了。

    玄遲拎著醫藥箱站在一旁,也眯著眸子打量著顏傾。

    他知道顏傾在打什麽主意,派人去南疆,自是想要找到解血蠱的辦法。

    顏傾一定不在意他玄遲體內的血蠱能支撐多久。

    那麽顏傾的目標一定是蘇珞綰了。

    想要去南疆找以解血蠱的辦法,好讓蘇珞綰不必依靠他玄遲活著。

    那麽,接下來,蘇珞綰該何去何從,想來顏傾也安排好了。

    玄遲絕對不會讓顏傾的陰謀得逞,想打蘇珞綰的主意,找死!

    蘇珞綰是他玄遲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這一次去南疆,便是一個除掉顏的大好機會。

    “陛下本要再休息兩個月才能行走,現在隻能用銀針來打通你體內的經絡,得需要幾日的時間。”蘇珞綰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著。

    一旁玄遲已經將醫藥箱打開,拿出銀針擺好了。

    “老規矩,讓竽笙大人出去吧。”蘇珞綰的語氣裏帶著嘲諷。

    顏傾倒是沒有計較,對著竽笙擺了擺手。

    竽笙不甘心,經過上次解毒之事也已經明白,蘇珞綰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改變。

    隻能轉身離開。

    蘇珞綰也沒有再廢話,淨了手,將銀針一一擦試幹淨,便開始施針。

    本來顏傾是清醒的,幾針下去,便覺得昏昏沉沉的。

    心下警鈴大作,努力不讓自己昏睡過去,猛的抬手扣住蘇珞綰的手腕:“你對朕做了什麽?”

    一雙鳳眼,閃著狠戾的冷芒。

    “隻是讓陛下休息一下。”蘇珞綰淡定的答道,然後在心裏數了三個數。

    下一秒,顏傾鬆了手,沉沉睡了過去。

    玄遲早就知道她有這樣的能耐,倒是笑了一下:“其實現在是殺他最好的時機。”

    可惜不能。

    有十五衛在暗處,一旦他殺了顏傾,定是走不出這皇宮。

    不僅十五衛會瘋狂反撲,這宮裏的禦林軍和大內侍衛也會全部出動。

    他一個人能全身而退,可帶著蘇珞綰就有難度了。

    他不想蘇珞綰有任何危險。

    蘇珞綰手指嫻熟的動作著,一排排銀針已經刺在了顏傾身體的各大要穴。

    聽到玄遲的話,隻是扯了扯嘴角:“與他同歸於盡,不值得!”

    讓玄遲無奈的笑了一下:“的確不值得。”

    所以,他不能動手。

    不過,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動手了。

    這顏傾急著去南疆,急著送死,玄遲當然不會手軟。

    一連三日都在給顏傾施針。

    這一次蘇珞綰沒有著急,而是慢慢施針。

    這樣一來,她的體力還能保留一些。

    這三天來,顏傾都在蘇珞綰的銀針下昏睡了過去,他也知道自己大意了。

    第四天時,江雯雯和兩個孩子出現在了玄元門,有些狼狽,卻沒有受傷,隻是一見蘇珞綰和玄遲時,哭的十分委屈。

    因為江雯雯身形瘦小,已經有孕大半年的她倒不顯得臃腫。

    隻是她一個人抱著兩個孩子走進來時,還是讓蘇珞綰一陣心疼。

    “大嫂,出什麽事了?”蘇珞綰其實不識得江雯雯了,是玄遲解釋了一句。

    一聽麵前帶著兩個孩子,有著身孕的女子是玉清的夫人,立即喊了一聲大嫂。

    江雯雯臉上的淚水不斷的落下來,大眼睛有些紅,小臉蒼白。

    正準備進宮的蘇珞綰忙接過江雯雯懷裏的玉宸,小心翼翼的抱了。

    一歲大的孩子,也不安的扭動著,瞪大眼睛警惕的看著蘇珞綰。

    雖然沒有江雯雯和孩子的記憶,蘇珞綰卻對他們很有好感,一時間也是心急如焚:“大嫂,長途跋涉的趕過來,一定累壞了,先休息一下。”

    玄遲已經放下醫藥箱,接過了玉柔。

    他看著江雯雯有些淒慘委屈的樣子,眸色帶了寒意,卻沒有說話。

    他並沒有接到關於江雯雯和玉清的消息,所以,此時他也讓自己冷靜。

    如果是玉清欺負了江雯雯,他一定不會手軟,當然,玉清是蘇珞綰的哥哥,他還得顧及她幾分。

    一時間心裏也十分矛盾。

    江雯雯應該是承受了極大的心裏壓力,一路上又累又驚,蘇珞綰和玄遲剛接過孩子,就暈了過去。

    “這……”蘇珞綰也大驚失色,將孩子遞給玄遲,扶著暈過去的江雯雯到自己房間休息。

    現在的玄元門已經空無一人了,所以,蘇珞綰和玄遲暫時不能進宮,得守著江雯雯兩個孩子才行。

    而宮裏的顏傾等不及,派竽笙來催促。

    蘇珞綰和玄遲都不想讓顏傾知道江雯雯帶著孩子來了玄元門。

    所以,商議了一下,蘇珞綰單獨進宮給顏傾施針。

    其實玄遲也不放心,可不能不管江雯雯母子三人。

    隻能叮囑了蘇珞綰幾遍,才看著她上了馬車離開。

    顏傾看到蘇珞綰一個人拎著醫藥箱進來,挑了一下眉頭:“玄莊主呢?他對蘇堂主可是十分上心,形影不離的。”

    語氣裏帶了幾分嘲諷。

    在他看來,玄遲用卑劣的手段留著蘇珞綰在身邊,終究是長久不了的。

    心情不爽的瞪了一眼顏傾,蘇珞綰沒有接話,隻是自顧自的淨手擦試銀針,然後給顏傾施針。

    今天的顏傾卻警惕了許多,針剛剛刺在額頭處,便抬手扣住了蘇珞綰的手腕。

    “陛下這是何意?”蘇珞綰的麵色還算鎮定,沉聲問了一句。

    顏傾扣著她的手腕,沒有用力,隻是阻止了她施針:“朕今天不想昏睡過去!”

    說的不容置疑。

    眸色極沉,深不可測。

    就那樣直直看著蘇珞綰。

    “我施針的時候,不想病人清醒著。”蘇珞綰也不肯退讓:“如果陛下不願意,就另請高明吧。”

    看著她一臉堅持的樣子,顏傾卻笑了一下,極快速的將她手中的銀針奪下,另一隻手推開了擺著銀針的桌子:“不行,朕隻讓你醫治!”

    他也忌憚蘇珞綰手裏的銀針,所以,第一時間將她和銀針分開。

    不然,他還真的很難對付這個小丫頭。

    在顏傾推開桌子的同時,蘇珞綰卻抬腿勾了回來,極快速的抓了一把銀針,瞪著顏傾:“陛下,請放手!”

    看著她的動作如此之快,手裏抓了銀針,顏傾有些不甘心,扣著她手腕的手指動了動,不甘心的緩緩鬆開了。

    卻盯著她的手腕看了一眼。

    蘇珞綰也看了過去。

    看到手腕上有一根紅色的線,愣了一下。

    猛的將銀針刺進了顏傾的肩前穴上,蘇珞綰的臉色鐵青:“你做了什麽?”

    那根紅線一定有問題。

    “這是蠱!”顏傾的肩膀一下子動彈不得,他先是驚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一種類似守宮砂的蠱!”

    又低聲笑了一下:“看來,你與玄遲的夫妻關係有名無實!”

    讓蘇珞綰也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這正主與玄遲還是清清白白的。

    這做了半年多的夫妻,兩個人還沒有在一起,是什麽情況?

    蘇珞綰心下有些亂。

    卻揚著頭,咬牙說道:“我和玄遲早就在一起了!”

    她很生氣,恨不得用銀針戳死顏傾。

    “如果你與他在一起,這蠱無論如何,也下不到你的身體裏。”顏傾隻是笑著:“你忘記了很多事情,玄遲也不會告訴你,他當時是強娶你的!”

    顏傾動彈不得,隻是躺在那裏,直視著蘇珞綰,又說道:“因為你中了血蠱的蠱毒,離不開他的血。”

    這一點蘇珞綰是知道的。

    可聽到顏傾的前半句話,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

    怪不得,她能感應到原主對蘇代城夫婦的在意,卻怎麽都無法接受玄遲的碰觸和靠近。

    原來如此!

    “不過,以後,你也不能離開朕。”顏傾笑了一下,挑眉看著她的手腕。

    手腕上的紅線竟然在動,一點點的向手臂上移動。

    讓蘇珞綰心下大駭,咬牙瞪著顏傾:“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是纏蠱,沒關係,不會傷到你的,最多……你不能嫁人,隻能嫁給朕!”顏傾眼底是深深的笑意。

    他的人大半死在了去南疆的路上,可還是請來的南疆地區的蠱人。

    雖然不能解血蠱,卻給了他這個蠱。

    這個可以讓他控製住蘇珞綰的蠱。

    “找死!”蘇珞綰手中的銀針再次對上了顏傾,眼底翻湧著殺意,臉色鐵青。

    她怎麽也想以顏傾會打這樣的主意。

    顏傾卻眯了眸子:“這是子母蠱,一旦我死了,我體內的母蠱也會死,那麽,子蠱會如何,不用我說吧!”

    他的臉上帶著肆無忌憚。

    嘴角勾著一抹笑意,笑意十足。

    讓蘇珞綰的動作僵住,銀針已經刺破了顏傾脖子上的皮膚,卻沒有刺下去。

    她的手指捏著銀針,捏的一根銀針已經扭曲,更是恨恨咬牙“如何解?”

    “無解。”顏傾一臉無辜:“而且不用解,隻要朕活著,你就能活著,記住不能與朕之外的男人在一起哦!”

    挑了一下鳳眸。

    那眼底帶了幾分得意。

    敢算計他,就要付出代價。

    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手軟。

    蘇珞綰將手握緊,握成了拳頭,不顧銀針在手。

    手心裏有血不斷的滴下來,她卻沒有覺察到,隻是恨恨瞪著顏傾。

    她真的恨不得殺了他。

    “施針吧。”顏傾有恃無恐的說著:“你找個時間搬進宮裏吧,玄遲可以一起,不過,不能與你在一個宮殿。”

    他的第一步計劃成功了。

    那麽接下來還有第二步。

    蘇珞綰隻想殺人,根本沒有心思施針。

    起身便走。

    知道蘇珞綰的脾氣,顏傾也沒攔著,隻是吩咐竽笙送蘇珞綰回玄元門。

    江雯雯還在昏睡著,玄遲正與玉柔玉宸玩耍著,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的心裏總有些不安。

    見蘇珞綰這麽快就回來了,還有些意外:“珞綰!”

    看了一眼玄遲,蘇珞綰有些遲疑的開口:“大嫂醒來了嗎?”

    玄遲手裏抱著玉柔和玉宸,深深看了一眼蘇珞綰:“珞綰,出什麽事了嗎?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顏傾又威脅你了?”

    這時玉柔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讓玄遲顧不得其它,忙哄了起來:“玉柔乖!”

    玉柔卻扯著蘇珞綰的衣衫要娘親。

    無奈之下,玄遲抱了玉柔,蘇珞綰抱了玉宸進到了江雯雯休息的房間。

    蘇珞綰縱使心下千般情緒,也隻能先壓了下來。

    孩子的哭聲,讓江雯雯醒了過來,看了一眼玄遲和蘇珞綰,才紅著眼睛說道:“師嫂,玉清出事了!玉清和顏盛都出事了。”

    讓玄遲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將玉柔放在床邊,麵色鐵青:“慢慢說。”

    而蘇珞綰也急了,畢竟這兩個人都是她的親人,上一次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她是感激的。

    雖然沒有記憶,卻對他們打心底的感激。

    看著懷裏不安的玉宸,蘇珞綰也覺得心口發堵,一邊坐到了江雯雯身邊,低聲安慰:“雯雯不要急,大哥和顏盛在哪裏?”

    “在大寒……皇朝的大理寺天牢。”江雯雯哭的哽咽,斷斷續續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抱起了玉柔。

    玉柔還小,卻還是抬手擦了擦江雯雯臉上的淚水,軟軟糯糯的叫了一聲:“娘親!不哭。”

    玉宸急的兩隻手臂撲騰,卻不會像妹妹那樣說話,隻是喊著娘親。

    “玉清進宮殺寒帝了嗎?”玄遲握著拳頭,握的咯吱直響,眼底戾氣暴漲,周身是陰冷的殺意。

    嚇得兩個孩子都不敢亂動了。

    玉柔向江雯雯的懷裏用力的鑽過去,連玉宸都不安的扭動身體,小手緊緊抓了蘇珞綰的衣角。

    讓蘇珞綰一陣心疼,看了玄遲一眼:“別嚇到孩子。”

    這才讓玄遲緩和了一些情緒,心底仍然氣憤。

    “沒有!”江雯雯搖頭:“是寒帝突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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