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不怕有一天她恨你嗎,我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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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蘇珞綰有些擔心緊張的樣子,玄遲眸色又暗淡了幾分,臉色異常難看:“珞綰,你放心,隻要他安安份份,我不會動他。”
這話直接是說給上官存聽了。
意思很明了,如果敢輕舉妄動,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他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也不差一個上官存。
上官存卻冷笑了一聲:“你覺得,這樣,她心裏就能有你了嗎?”
他聽到寒錚說了那些時,真的很生氣,所以,才找來了宮中。
他當時的放棄,主動退出,都是為了蘇珞綰。
他不想蘇珞綰傷心難過,不想她有任何的危險。
他寧願自己痛苦。
“不用你管!”玄遲冷硬的開口:“這是我和珞綰的事!”
態度極差,雖然寒錚是最大的威脅,可上官存也讓他很忌憚。
畢竟上官存與蘇珞綰已經談婚論嫁了,他那時也看的真切,蘇珞綰是真心喜歡上官存,一心要嫁的。
蘇珞綰覺得氣氛有些差,看著玄遲緊張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他有太多事情瞞著自己了。
而且從玄遲與上官存的對話可以聽得出來,自己會失憶也與玄遲有關係。
心底就更不舒服了。
上官存很生氣,咬牙瞪著玄遲:“可你經過珞綰同意了嗎?你覺得是為她好,可她現在過的快樂嗎?”
“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痛苦!”玄遲沉聲說著,他其實不想與上官存在這裏爭吵,可也由不得他。
“他的痛苦都來自你!”上官存不甘心,他雖然放棄一切,隻希望能暗中保護蘇珞綰就夠了,可現在看到她那陌生的眼神,一顆心針紮一樣疼,呼吸一下都會痛。
這種痛,讓他無法承受。
玄遲猛的抬手拍向了身旁的桌子,人已經站了起來,閃身衝到了上官存麵前。
出手就是殺招。
蘇珞綰想阻止,動作卻不及玄遲。
而上官存卻一臉的淡定,麵巾外的雙眼平靜依舊,隻是緩緩開口:“你當著她的麵殺了我,就不怕有一天她會殺了你嗎?”
他就是有這樣的底氣。
這話,讓蘇珞綰的心口一緊,臉色都變了幾變。
抬頭去看上官存,她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看到他一雙眼睛。
幽深清澈,讓人一下子就能陷進去。
蘇珞綰就那樣呆呆的看著,甚至忘記阻止玄遲。
上官存這句話已經成功阻止了玄遲。
他已經抽出長劍,橫在了上官存的脖子上。
可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不敢,的確不敢殺了上官存。
他怕有一天,蘇珞綰真的記起一切。
玄遲的雙眸裏全是寒意,握著劍的手十分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極力的忍著。
他真想殺了上官存。
相對來說,上官存比寒錚更可怕,心思太多了。
上官存就那樣看著玄遲,麵色低沉,殺意凜然。
可卻遲遲沒有動手。
“玄遲,到底怎麽回事?上官公子這話又是什麽意思?”蘇珞綰還是質問了一句,走上前,抬手壓住他的劍身,麵色微涼。
離的近了,上官存的雙眸深深看著蘇珞綰,根本不舍得移開視線。
其實他早就想來大齊看她了,隻是玉清和顏盛出事,他不能不管。
如果不是他從中周旋,怕是寒帝早就將人除掉了。
眼下,寒錚已經插手此事,他正好可以借著機會來看蘇珞綰。
顏傾登基不久,百廢待興,對玄元門,玉仁堂和鑒寶堂都有戒備之心,蘇珞綰被迫留在大齊皇城後,更對上官存十分忌憚。
因為顏傾知道,一旦讓玄遲,寒錚和上官存聯手,他的皇朝根本擋不住這些人。
一旦碰上,怕是大齊皇朝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也知道動蘇珞綰的危險。
可他想要報仇。
二十幾年的恨意,在心底埋藏不住了。
偏偏蘇珞綰很棘手。
當然,這樣的蘇珞綰讓他又愛又恨。
想留在身邊,又恨不得掐死。
所以,才會用了纏蠱。
這樣他的命就與蘇珞綰連在一起了。
眼下隻要解決了血蠱一事,他就可以直接殺了玄遲,把這塊絆腳石直接解決掉,就能順風順水了。
這一次之後,他覺得隻要蘇珞綰在自己身邊,寒錚一定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他讓寒錚做什麽,寒錚就得做什麽。
這時玄遲忙擋在了蘇珞綰與上官存之間:“珞綰,有些事情,你應該不願意知道的。”
“你沒有權利替她決定。”上官存咬牙說道。
蘇珞綰看著玄遲,十分認真的問道:“他到底是誰?”
看著她眼底的倔強與堅持,玄遲的心裏也是五味雜全。
狠狠閉了眸子,又緩緩睜開:“他曾經是你要嫁的人!”
這一句話,就像一把劍,刺進了玄遲的心窩裏。
不能拔,會失血過多而死。
蘇珞綰渾身一僵,一臉不可思議的去看上官存,心裏百轉千回,更是後退了幾步,就那樣隔著玄遲看向上官存,輕輕搖了搖頭,她覺得頭好痛,真的好痛。
“珞綰,珞綰……”玄遲推了上官存一下,忙上前去扶蘇珞綰:“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後退了幾步的上官存也忙走了過來,一臉的心疼:“珞綰,你不要急,這件事,我慢慢跟你解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當年,他放棄了一切,傷了她,也毀了自己。
一直都追悔莫及。
其實他說不說出當年之事,都不重要了。
說與不說,都無法改變什麽。
可他不想讓蘇珞綰忘記自己。
真的不想把過去的一切都抹掉。
蘇珞綰的心底隱隱泛痛,看著上官存臉上的麵巾,已經猜到他為什麽要戴著這方麵巾了。
心裏翻江倒海一般,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她很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又有些懼怕。
怕有些東西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上官存,你覺得,她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玄遲卻有些擔心,他不怕蘇珞綰記起與上官存的過去,畢竟他們已經真的過去了,徹底的過去了,就算不忘記,也隻能是眼下這般情形了。
他怕的是,蘇珞綰會因此記起寒錚。
當然,他更怕上官存會助寒錚。
上官存整個人僵在那裏,臉色泛白,心口處的痛意太深,讓他彎著腰站不起身來。
的確,就算記起來了又如何。
不過是徒增憂傷。
蘇珞綰也抬眸去看上官存,抿了抿唇瓣:“你的臉,我能醫好!”
上官存忙抬手按住了自己臉上的麵巾,搖了搖頭:“不,不用了!這樣挺好的,挺好的!”
“上官存,你應該見過寒錚了,也應該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麽!”玄遲擰眉:“我猜,你來是接雯雯和孩子離開的吧。”
他知道,寒錚會為了蘇珞綰護好江雯雯。
不過,大寒皇城早就亂了,他一定要親自出需解決的。
所以,他無法親自護著江雯雯。
最好的去處,便是上官存的山莊。
心頭矛盾,痛意隱隱擴散,上官存握了握拳頭,他的心裏也不斷的掙紮著。
他不知道該不該讓蘇珞綰知道過去的一切。
可像玄遲所說,的確沒有任何意義。
此時,上官存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緩和了情緒,他剛剛是有些衝動了,點了點頭:“的確,我是來接玉夫人離開的,寒帝……這一次是真的要殺了玉清和顏盛!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玄遲僵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珞綰。
欲言又止。
“怎麽了?”上官存也有些急,他知道蘇珞綰把一切都忘記了,定是把玉清這個大哥也忘記了。
不過,在他看來,總有一天會記起一切的。
他會想辦法的。
蘇珞綰也看向玄遲,四目相對,蘇珞綰又很快移開了視線,握了一下拳頭:“是顏傾做的!不過,大哥和顏盛會沒事的。”
“他們一直都在天牢裏,我派進去的人都沒有活著回來。”上官存的臉上帶了幾分氣惱,他也是由此判斷,寒帝要殺玉清和顏盛。
其實他可以找寒元陵和寒陌打探消息的,卻又不願意。
“那現在呢?”蘇珞綰擰眉,還是有些擔心了。
如果顏傾反悔,她也沒有辦法。
上官存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寒錚已經派人處理這件事了,他一定不會讓玉清和顏盛有事的!”
“寒錚……”蘇珞綰重複了一遍。
她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與寒錚有些關係呢。
而且寒錚會為了自己一次退兵,一次撤兵,更在護著玉清和顏盛。
那麽,真的如玄遲所說,當初對她動過殺意嗎?
更是因愛生恨,殺了蘇代城夫婦?
想到這裏,她又感覺到一陣頭痛,抬手用力揉了一下,緩緩開口:“其實,大哥和顏盛應該是無事的,顏傾答應我,會傳信給寒帝的。”
“寒帝竟然怕顏傾嗎?”上官存有些意外,更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蟄伏了二十幾年,一朝殺回來,血洗了大齊皇城的少年天子,竟然有這般強勢的手段,能控製住寒帝。
那麽這樣一來,大寒怕是要變天了。
本來大寒就已經亂了。
除非寒錚會帶著靖南軍回朝。
不過,寒帝也未必會把皇位拱手讓給寒錚。
對於寒帝和寒錚這對父子,天下人都看不通透。
“因為寒帝的把柄在顏傾手裏。”蘇珞綰聳了聳肩膀,笑了一下:“所以,算是怕吧!”
一邊將寒帝殺了惠貴妃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真如此!”上官存其實也沒有震驚。
當初他與蘇珞綰幾個人就分析過這件事,當時他們都還疑過,而且都猜到了。
隻是寒帝耍了一點手段,擺平了。
眼下,顏傾竟然用這件事,在威脅寒帝。
真的讓人氣憤。
蘇珞綰點了點頭,然後眯了眸子:“或者,是因愛生恨!”
一邊嘲諷的笑了一下:“這大寒皇室的人都有因愛生恨這個毛病啊!”
自然是指寒錚。
即使蘇珞綰不能記起過去,也能感覺到寒錚對自己的在意。
可玄遲偏偏說,他曾經把刀對住了她,還親手殺了她的父母!
不過,她的話,卻讓上官存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玄遲忙轉移了話題:“顏傾手裏定是有證據,才會讓寒帝如此懼怕,如此看來,寒帝不肯立寒錚為儲君,也是因為懼怕吧。”
的確會懼怕。
畢竟寒帝當年殺了寒錚的母妃。
若讓寒錚知道真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以寒錚的性情,怕是能親手殺了寒帝。
寒錚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
更何況惠貴妃的死,一直都是寒錚心裏的陰影。
他當時還那麽小,親眼看到刺客圍殺,親眼看著惠貴妃無法醫治斷氣身亡。
這些都是他記憶中的黑暗麵。
也是因為這些,他每次進到寒澤的陣裏,就會被控製住情緒。
蘇珞綰覺得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在心頭,不自覺的心疼寒錚。
忙抬手按住心口處,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心疼寒錚。
他是自己殺父殺母的仇人,正主兒應該是恨寒錚的。
而她感覺到的,卻不是恨,而是心疼。
這也讓她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斷掉的那些記憶,到底有什麽……
到底是怎樣的糾纏,會不恨?
“珞綰,你不打算離開這裏嗎?”上官存也清楚眼下的形勢,倒是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看著蘇珞綰:“你若想走,我帶你離開。”
蘇珞綰頓了一下,還是深深看了一眼上官存,心裏倒是有幾分柔軟,這位翩翩少年,是自己曾經要嫁的人呢。
隻是世事無常。
都不盡如人意罷了。
她倒是沒有去問,為什麽明明都談婚論嫁了,卻沒能在一起。
問了,也不能改變什麽。
玄遲的麵上帶著寒意:“珞綰不能走,她中了纏蠱!”
“纏蠱?不是血蠱嗎?”上官存也一瞬間明白,為什麽寒錚沒有帶著蘇珞綰離開。
看來這裏麵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握緊了拳頭,上官存又問了一句:“顏傾做的?”
玄遲點頭,將關於纏蠱的一切細細說了一遍。
“玉夫人她……”上官存記得江雯雯的血能解百蠱,當然,血蠱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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