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就憑你,南疆有一種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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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傾當然不甘心,寒錚走後,他立即清點了人數,親自帶人上山。
趁著月黑風高,直接去偷襲寒徹。
畢竟他手裏有南疆的地形圖,對南疆還算了如指掌。
竽笙的戰鬥力也不弱,而且因為是偷襲,所以,寒徹一行人被打的節節敗退,一時間無力反擊。
這邊,寒錚又來到了山洞。
他拿了醫藥箱,直接遞給蘇珞綰:“顏傾帶人攻上山了,應該能拖延一些時間,你不用焦急。”
一邊輕輕點頭。
他相信她的醫術。
即使玉倫的腳筋被挑斷了,憑蘇珞綰的能力,也一樣能接回去。
蘇珞綰接過醫藥箱,也對著寒錚點了點頭。
她現在也顧不得其它,更沒有去考慮顏傾怎麽突然上山了。
他可是在等援軍的。
當然,寒錚也沒有解釋。
玄遲已經恢複如初了,看著蘇珞綰和寒錚的交流和眼神,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帶了幾分惱意。
“玄遲,我們到洞外守著吧。”寒錚走到玄遲身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無妄堂主在這裏,應該用不到我們的。”
臉上帶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他覺得玄遲才是機關算盡。
眼下,似乎什麽也沒有抓住。
玄遲低頭看了看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寒錚的手,冷哼了一聲:“你一樣什麽也得不到。”
即使蘇珞綰的纏蠱和血蠱都解了,在她的印像裏,寒錚也是她的殺父殺母仇人,不共戴天。
為了不讓蘇珞綰擔心,寒錚隻是收回手,聳了聳肩膀。
自顧自的向山洞外走去。
蘇珞綰的醫藥箱裏常年都備著夜明珠,雖然山洞黑了些,多擺幾顆,倒也效果不錯。
特別是這個時候,也不能計較太多。
無妄其實也想見識見識蘇珞綰的醫術,在她看來,挑斷的腳筋根本接不回去。
可蘇珞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讓她不自覺的多了幾分自信。
蘇珞綰用柳葉刀將玉倫的腳上的傷口再次劃開。
好在她先給他施了針。
就算沒有麻沸散,也不會感覺到痛。
這一點,就讓玉倫十分震驚了。
他也得到了玉仁堂的真傳,醫術不凡。
可此時與蘇珞綰相比,似乎天差地別。
蘇珞綰的麵色極其嚴肅認真神聖,讓人不自覺的肅然起敬,讓無妄都有些征愣。
接下來,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珞綰將斷掉的腳筋用針逢住了。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容易,蘇珞綰的手速夠快夠準,加之有無妄出手相助,還算順利。
看著滿手的鮮血,蘇珞綰輕輕擰眉:“玉倫師叔,你隻要休養上大半年,就能下地走路了,不過……要恢複如初,還是有些難度的。”
此時的玉倫,隻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蘇珞綰說什麽,他都用力點頭。
隻要能站起來,就夠了。
他要為南疆的子民報仇雪恨。
他隻要活一天,就會想盡辦法重建南疆。
山洞外,玄遲有些擔心的看向裏麵,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自從醒來,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有人能醫好他。
更沒想過,有一天,蘇珞綰不需要他的血,也能活蹦亂跳。
他的心裏是失落,就算當初是迫不得已,是為了救蘇珞綰性命,他也是藏了私心的。
他想用一輩子來綁住蘇珞綰的。
眼下看來,不可能了。
“你應該相信珞綰的醫術,一定能醫好玉倫先生。”寒錚的嘴角帶著不屑。
玄遲不想搭理他,沒有接話。
寒錚卻不打算放過他:“我會讓珞綰記起過去的一切的。”
發誓一樣說著。
讓玄遲麵色一凜,眸色頓時暗了下來:“怕你沒有這個能耐。”
“走著瞧!”寒錚冷哼:“等到她記起一切,她一定會恨你入骨的。”
他對她說了那麽多假話,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再搭理他了。
一時間玄遲也急了:“你是在找死!”
“就憑你!”寒錚的麵上滿是不屑。
“就憑我!”玄遲挑眉:“也險些要了你的命!”
這倒是事實。
如果不是寒錚的實力夠強橫,命夠大,早在一年前就死在那場大火裏了。
不過,玄遲終究是失算了。
有了防備的寒錚,就很難對付了。
寒錚根本不在意他的話,更不會被他激怒,他現在十分理智,他來,是救蘇珞綰的。
絕對不能讓蘇珞綰有事。
“下次,就是本王要你的命了!”寒錚低聲說著,然後扯出一抹笑意來:“珞綰,玉倫前輩的傷怎麽樣了?”
一看到蘇珞綰,寒錚眼底的寒意就化成了暖暖的春水。
蘇珞綰點頭:“已經無礙了,得需要時間來休養,無妄……堂主在勸他與我們一同下山呢。”
“他不肯下山嗎?”玄遲擰眉:“他一個人如何對上寒徹的軍隊!”
心下也有些惱火,覺得玉倫的腦子有問題。
他的腿完好無損的時候都落到了寒徹手裏,現在這樣,怕是直接送人頭了。
“我覺得……”蘇珞綰走到玄遲和寒錚身前,適應了一下黑暗,才開口:“寒徹並不想要玉倫師叔的命。”
如果想要他的命,直接殺了就是。
何必還要挑斷他的腳筋。
寒徹與玉倫並沒有任何恩怨,不存在折磨這一說。
寒錚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他也想到了這一點,一邊擰眉:“玉倫前輩怎麽說?”
“他說,寒徹讓他解蠱。”蘇珞綰也很意外,沒想到寒徹也中蠱了:“他不肯!”
“解蠱!”寒錚輕輕挑眉,帶了幾分疑惑。
一旁的玄遲也帶了幾分猶疑,用手碰了碰蘇珞綰:“還記得今天早上嗎?”
先是一愣,隨即蘇珞綰便想到了早上寒徹與夏南煙在一起的一幕,心頭有些膈應。
“夏南煙的臉明顯的已經毀了,寒徹卻一副愛她入骨的樣子,還……”玄遲的話也頓了一下:“在一起,你覺得,正常嗎?”
一時間蘇珞綰恍然大悟:“你的意思,寒徹中了一種蠱,讓他不得不聽夏南煙的話!”
“應該不是聽話這麽簡單。”玄遲搖頭,他倒希望蘇珞綰也能中這樣的蠱……
至少他們之間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名無實。
寒錚的麵色不怎麽好看,聽二人這話的意思,早上看了不該看的畫麵。
還是兩個人一起看的。
“南疆有一種情蠱。”寒錚瞪了一眼玄遲:“一旦中蠱,就會對對方死心踏地,至死不渝。”
“那……中蠱之人會察覺到嗎?”蘇珞綰倒是相信寒錚的話。
她身體裏最難纏的兩種蠱,都是寒錚找來了解藥徹底清除的。
他在這裏也逗留了一段時間,應該也很了解南疆。
“會。”寒錚點頭。
“看樣子,寒徹應該是中了這種蠱,不然……”蘇珞綰擰眉,有些說不下去了:“夏南煙的臉那麽可怕!”
寒徹都下得去嘴。
想到這裏,她就一陣惡寒。
這個夏南煙也是有些手段了。
竟然用這樣的辦法,留住一個男人。
不過,在她看來,有些可悲。
看到蘇珞綰一臉嫌棄的樣子,寒錚笑了一下:“夏南煙的臉會變成這樣,也有你的功勞。”
“是嗎!”蘇珞綰挑眉,有些意外。
又覺得解氣:“我覺得這件事,我做的很正確。”
不過,毀了夏南煙那張臉的,卻是寒元菱。
如果換作是當時的蘇珞綰,夏家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能在百官麵前,就諫言要她的命。
那時候的蘇珞綰勢單力孤,夏家要弄死她,就像踩死一隻螞蟻。
當然,當時的夏南煙也是費盡手段心機針對蘇珞綰。
隻可惜,蘇珞綰命大,手段更勝一籌。
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寒錚忍不住笑著點頭:“當然,珞綰做什麽事情都是正確的。”
換來玄遲狠狠咳了幾聲,一邊拿眼瞪寒錚,下意識的走到蘇珞綰身前,擋住她。
他覺得,再讓寒錚和蘇珞綰說下去,可能就沒自己什麽事了。
現在,他才是蘇珞綰名正言順的夫君。
不管她對他的態度如何,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看到礙眼的玄遲,寒錚忍著殺人的衝動。
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以為,這樣就能讓珞綰愛上你嗎?天真!”
讓玄遲猛的拔開了手中的長劍,劍尖直指寒錚。
站在身後的蘇珞綰大吃一驚,忙抬手扣住了玄遲的手腕:“玄遲,你做什麽,大敵當前,我們不能內亂。”
他們現在應該一致對外。
玄遲的身形微微顫抖,一臉的不甘心,握劍的手十分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他真的想殺了寒錚。
這個如影隨形的敵人。
他們不僅僅是情敵,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之前,他能為了蘇珞綰放棄仇恨,放棄殺寒錚,現在卻為了蘇珞綰一心要殺寒錚。
他的所有情緒變化,都是因為蘇珞綰。
見玄遲不肯收劍,蘇珞綰有些急了,親自上前,替他收了劍:“玄遲,你不要衝動。”
她的動作很自然。
這樣的動作,倒是彰顯出了她是玄遲夫人的身份。
讓寒錚心裏很不是滋味。
又不能發作。
隻能恨恨甩了一下袖子。
這時無妄也走了出來:“我們如何下山?”
“玉倫師叔同意下山了?”蘇珞綰也籲出一口氣來。
無妄點了點頭:“嗯,他同意了,他的腿得休養上一年半載。”
這一點玉倫自己也是清楚的。
他隻是不甘心離開這裏。
可現在,他們也無法報仇。
“我來安排。”寒錚走上前來:“天亮之前,離開這裏。”
顏傾應該還有拖延一些時間,所以,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多謝靖南王!”無妄抱了抱拳,一臉的感激:“這些多虧王爺!”
“無妄堂主不必客氣,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珞綰。”寒錚實話實說,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
倒讓無妄無話可說了,隻能尷尬的笑了一下。
她心裏當然是清楚的,可這樣說出來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不必!”玄遲卻打斷寒錚的話:“珞綰的事情,我自會安排好。”
這寒錚分明是來搶人的,明目帳膽的搶。
讓玄遲無法忍受。
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留半點餘地。
“本王不相信你的能力。”寒錚卻搖了搖頭:“玄元門的弟子要趕過來,得十天半個月吧,你打算如何安排,如何保護好她?”
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竟然讓玄遲無話可說。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逞強。
他要為蘇珞綰的安全著想,不能讓她有事。
說到這底,這南疆還在寒徹和夏南煙手裏。
夏南煙最恨的就是蘇珞綰,一旦知道她在這裏,怕是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到時候,他們幾個人就算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至於顏傾,他從來不相信。
顏傾隻重利,絕對不會為了什麽人,而犧牲自己。
所以,他隻能妥協,卻是恨恨瞪了一眼寒錚。
那樣子仿佛在說,等離開南疆,咱們再慢慢清算舊帳。
這也是寒錚要說的。
必須得清算。
“既然靖南王都安排好了,我何必還要再費力。”玄遲不甘心,放在平時,定不會有半點退讓,可為了蘇珞綰,他願意退讓。
無妄看著兩個年輕人,也是十分糾結,見沒了矛盾,才放下心來。
寒錚下山後,不僅拿來了蘇珞綰的醫藥箱,還安排了馬車,此時他對著山腳下吹了一聲口哨,便有幾個人走了過來:“王爺!”
青代不在,有意安排了暗衛在寒錚身邊。
寒錚兩次都栽在玄遲手裏,所以,青代有意挑了一等一的高手護在寒錚身邊。
寒錚知道南疆凶險,也沒有推遲。
此時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珞綰和無妄堂主坐前麵的馬車,玉倫前輩坐後麵的馬車,我與玄莊主騎馬。”寒錚直接安排的清清楚楚:“可以隨時應對突發的情況。”
幾個人都沒有異議。
快速上了馬車,直接下山。
山頂上,顏傾還與寒徹對峙著。
“據說這個顏傾殺了自己的父親,連同皇宮裏的宮女太監都殺了,老皇帝的妃子,死的更慘,他這個人,心狠手辣,瘋狗一樣。”夏夫人正坐在上首,沉聲說著。
這一次屠了南疆,也是夏夫人的主意。
“他怎麽會突然撲了上來!”夏南煙也有些疑惑:“明明昨天已經殺了他們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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