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甩鍋給玉清,顏傾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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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宗夜就那樣冷冷看著寒徹,眼底生出幾分冷冽。

    他還是很了解這個兒子的德性的。

    而且他知道玉清來了皇城,如果不是他及時把太子拿下,可能這會兒,太子已經與玉清商議著如何整死自己了。

    此時的寒宗夜心裏是矛盾的。

    他不想這大寒江山後繼無人。

    也不想被這兩個兒子壓製住。

    一個也不行。

    相對來說,寒徹更容易拿捏一些。

    “如何冤枉?”寒帝的心裏打了個突兒,他覺得如今真是四麵受敵。

    今天如果不能壓製住太子,就得狠下心來除掉。

    絕對不能再手軟。

    寒徹也是心下百轉,心裏不斷的計議著,他必須得自保,這個時候說錯一個字,都得掉腦袋。

    所以,他也是斟酌了半晌才開口:“兒臣從未有過害父皇之心。”

    寒宗夜隻是冷冷看著他,眼底閃著冷芒,能吞噬一切。

    讓寒徹根本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額頭更是不斷的有冷汗沁出來。

    整個人僵硬的跪在那裏。

    他當然怕死,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父皇,兒臣要與太醫院提點對質。”寒徹心一橫,下定決心一樣說著,孤注一擲一般。

    皇上給他留了活路。

    卻也要看他怎麽走了。

    唯今之計,也隻能把玉清推出來了。

    如今的太醫院提點是惠仁堂無妄的徒弟,不過醫術卻不怎麽樣。

    被傳到殿上之後,雙手撐地,匍匐著跪了下去,一臉的惶恐:“回陛下,下官絕不敢謀害陛下,這些藥都是太子殿下交給小人的。”

    寒徹瞪了一眼太醫院提點,臉色青了白,白了青。

    寒宗夜中毒,的確與惠仁堂的弟子沒什麽關係。

    隻是這個提點卻直接推到了他寒徹的身上,真是讓人憤怒,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父皇,你可曾想過,你早就中毒了!”寒徹咬著牙:“父皇應該清楚,玉仁堂的弟子一直都是居心叵測,特別是玉仁堂的少主!”

    他這直接拿玉清做擋箭牌了。

    而且這件事也與玉清有關係。

    這樣才能把他寒徹摘幹淨。

    他知道,他是鬥不過寒宗夜的,不如順水推舟。

    雖然卑鄙,可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做慣了,根本不覺得羞恥。

    隻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可以。

    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在意。

    寒宗夜眯了眸子,玉清要殺他,他一點也不意外。

    而且以玉清的手段,也能做到。

    隻是他要抓玉清,就難如登天了。

    他現在要對上玉仁堂,對整個大寒都沒有好處。

    也隻能希望顏傾那裏能有動作,到時候,他就能趁機平了玉仁堂,除掉玉清,除掉禍患。

    玉清不除,對他來說,永遠都是致命的危險。

    寒宗夜看著寒徹,眸色陰寒,淬了冰一般。

    讓人心底發慌。

    一時間,寒徹隻敢低著頭。

    太子妃夏南煙始終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喘,她的女兒還在皇上手裏,她也是擔心的要死。

    不過她也知道,太子應該能躲過這一劫了。

    “這件事,朕還會派人繼續調查,不過,太子有嫌疑,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就在東宮,哪裏也不要去了,冷宮,不是你該去的。”寒宗夜冷聲說著。

    聲音不算溫和。

    很是冷漠。

    他已經決定棄了皇後。

    因為他知道沒有皇後的太子,更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了。

    隨便他拿捏。

    如今也已經用不到皇後了。

    他這些年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皇後和太子,是他手中最好用的棋子。

    寒徹的心沉了一下,他當然明白寒宗夜話中的意思,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卻是整個人都有些沉重。

    不過,眼下,保命要緊。

    沒有命,什麽都別指望了。

    顏傾看著竽笙,聽著他說的話,本來就陰鬱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這玉仁堂和玄元門還真是厚顏無恥,明明是朕要將他們清除大齊境內的,他們卻好意思說不侍候朕了,不自量力。”

    竽笙低著頭不接話。

    “還有什麽傳言?”顏傾最近也過的並不順暢,他的腿本來已經能走路了,可前幾天,卻突然又無法行走了。

    他知道,一定是蘇珞綰所為。

    “還說陛下在南疆胡作非為,殺害百姓,殘忍毒辣……”竽笙的臉色十分難看,聲音越來越小,低著頭,一邊又偷眼去打量顏傾。

    欲言又止的樣子。

    顏傾的臉色鐵青,猛的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

    砸到竽笙的臉邊。

    摔的粉碎。

    他的臉上卻帶著笑意:“該死的蘇珞綰,最好別落到朕手裏,否則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真的讓他又氣憤又懊惱。

    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殺了蘇珞綰。

    可惜,他的腿不良於行,現在連早朝都要椅子抬著過去。

    百官更是說什麽都有。

    都在暗中觀察著。

    不過顏傾的手段狠辣,無人敢輕易惹上。

    特別是想到他當初從流放之地打回皇宮裏時的慘烈,人人都懼怕。

    而且顏傾剛剛登基那會兒的手段之殘忍,這短時間內,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根本無人敢造次。

    即使他再次坐在輪椅上成了殘廢,仍然無人敢有動作。

    說著,顏傾擺了擺手:“去,派些人,清繳玉仁堂和玄元門的人,不留活口。”

    他很生氣,一是這些流言,二是因為蘇珞綰的算計。

    他現在真的很狂躁。

    又沒有蘇珞綰的消息,遍請天下名醫,都無法讓他的雙腿站起來。

    “是!”竽笙也知道顏傾徹底的火了,倒也不怕得罪玉仁堂和玄元門。

    顏傾如此做,也是為了逼迫蘇珞綰現身。

    當初他攻打了玄元門,蘇珞綰,寒錚和玄遲就都出現了,那麽這次他直接殺了他們的門徒,一定能逼得他們主動找過來的。

    坐在輪椅上的感覺太糟糕了。

    而且整個太醫院的禦醫都告訴他,他這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了。

    這真的能把他副瘋。

    讓他隻想殺人。

    蘇珞綰和寒錚出了大寒邊境,兩人行程不緊不慢,一路上看看山山水水,倒也愜意。

    關於寒宗夜的身份,青代已經著手調查。

    隻是青代不知道寒錚的行蹤。

    一直沒有報送消息過來。

    寒錚也不急。

    他的心裏也很矛盾,不知道打破了這份寧靜之後會如何。

    他有些不敢麵對了。

    甚至他隻想與蘇珞綰這樣走下去。

    坐在一處小溪邊,寒錚抬眸看著吹著輕風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蘇珞綰:“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多好啊!”

    這是他心裏期盼的,此時也說了出來。

    “這樣好嗎?一直在路上?”蘇珞綰聳著肩膀笑了笑,這一路上,寒錚並沒有告訴她,他們的過去,他要等她自己記起來。

    寒錚點頭,說的很認真:“好!”

    “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大寒皇朝真的有事,你如何能不出麵?”蘇珞綰搖了搖頭:“玉仁堂如果有事,我定是會出麵的。”

    說著話,蘇珞綰的手邊就落了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

    蘇珞綰從鴿子腿處取下小巧的信筒,打開掃了一遍,臉色劇變:“顏傾,該死!”

    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說的咬牙切齒。

    “怎麽了?”寒錚的心也提了起來,他們來大齊找顏傾一事,十分隱秘,無人知道。

    可眼下看來,顏傾應該是動了玉仁堂。

    否則不會讓蘇珞綰如此氣憤。

    隻是這也太過巧合了些。

    接過蘇珞綰手中的信紙,寒錚身形也僵了一下:“顏傾,的確該死!”

    信紙上染了血,上麵隻有幾行小字,寫的很是亂,看得出來,十分匆忙,大概意思就是,玉仁堂和玄元門在大齊境內的弟子全部被砍殺,十分慘烈,醫館藥館全部被燒。

    他們還沒有到大齊皇宮,顏傾就動手。

    這一點也讓兩個人有些想不明白。

    “有一種可能就是……”蘇珞綰眯了眸子:“顏傾的腿疾複發了,他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根本不能用看待常人的眼光來看待他,看來,是我錯了,讓這麽多玉仁堂和玄元門的弟子因此喪命!”

    她不是對什麽人都留後手的。

    可威脅自己的人,她都會留的。

    顏傾這樣的人,更是不會例外。

    可沒想到的是,顏傾腿疾複發沒有來求她,反而直接殺人。

    “這不能怪你!”寒錚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抬手輕輕拍了拍的肩膀:“是顏傾這個人太惡毒。”

    他不想看到蘇珞綰自責的樣子。

    很心疼。

    他就知道,對待顏傾這樣的人不能留半點餘地。

    “我們就這樣去了,也未必能換回解藥來。”蘇珞綰的眼底還帶著濃重的悲傷,咬著牙,語氣有些冷寒,雙手握成拳:“得製服他!”

    “的確。”寒錚點頭,與顏傾這種人單純的講條件,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必須得強勢壓製住他,讓他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否則這個人,定會反咬一口的。

    “所以,我們不能這樣去找他。”蘇珞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她是真的恨透了顏傾。

    她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她做事也一向心狠手辣,卻不及顏傾萬一。

    顏傾就是一匹狼,惡狼!

    趁你不注意,就會露出獠牙狠狠咬死你。

    他行事,沒有章法,隻看心情。

    這樣的人,真的很棘手。

    更是不能輕易惹上。

    一旦惹上,禍患無窮。

    寒錚點頭,他在心底計議著如何才能控製住顏傾。

    帶兵圍攻大齊是不可能了。

    經過早一次,顏傾已經將水路和陸路都堵死了,絕對不可能讓幾萬人的軍隊無聲無息的潛進大齊皇城。

    上一次已經是天大的失誤。

    “控製住他就夠了。”蘇珞綰眯了眸子:“在他有性命之憂的時候來談判,一定事半功倍。”

    寒錚也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要做到,就難如登天了。

    大齊皇宮也重新整頓了一番,可以說密不透風。

    看到寒錚沉重的眸色,蘇珞綰也明白他在擔心什麽。

    顏傾雖然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一路殺出來的,卻不似大多數武將那樣直爽,反而心思極細,當然也十分陰險。

    前不久,顏傾敗在了寒錚手裏,南疆之行更是一無所獲。

    他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兩人沒有再耽擱,快馬加鞭趕往大齊皇城。

    大齊皇城進入盤查的也很嚴謹,寒錚和蘇珞綰跟著一個商隊混了進去。

    真是吃一塹長一智。

    這顏傾倒是花了功夫,下了大力度。

    這樣一來,大齊較之前,要安全了許多。

    “得混進宮裏才行。”蘇珞綰站在客棧房間的窗前,遙遙看著皇宮方向。

    她也想過從密道進去,可不到迫不得已,不能把這條路堵死。

    眼下更是不知道千秋殿住著什麽人,一旦他們出現的時候,驚動了裏麵的宮女太監,這條密道就徹底的廢了。

    其實這條密道是出宮逃命的最好退路了。

    所以,不能輕易毀掉。

    如今,還要想其它辦法。

    顏傾在剿殺了玉仁堂和玄元門的弟子後,便四處尋找蘇珞綰。

    他也急了,因為他已經有了動作,蘇珞綰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這讓他坐不住了。

    他多在輪椅上坐一日,這大齊的時局就會發生一些變化。

    他不能毀了現在的一切。

    “顏傾在四處尋我。”蘇珞綰看著飛鴿傳書,淡淡挑眉:“據說,前些日子,大寒皇宮來人了,進宮見了顏傾。”

    “看來……太子還在與他聯絡。”寒錚眼底迸出一抹戾氣。

    寒徹,該殺。

    “不,不是太子。”蘇珞綰卻眯了眸子。

    她的話落,寒錚不僵在當地。

    不是太子,那麽隻能是……

    一時間心頭大亂。

    這些年來,寒帝都想要蘇家人的性命,蘇代城夫婦慘死後,他更是一再針對蘇珞綰。

    “或得,這一次玉仁堂和玄元門出事,大寒也脫不了關係。”蘇珞綰冷冷說著:“寒宗夜,該死!”

    她也不必忌諱寒宗夜是寒錚的父親,因為她與寒錚沒有任何關係。

    即使心中有些好感。

    她也沒有必要因為他放棄報仇。

    寒宗夜想要她的命,她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寒錚不接話。

    蘇珞綰卻挑了一下眉頭:“我與你父皇,已經勢不兩立,水火難容,你不該與我站在一條戰線上,在寒宗夜的身份沒有查明之前,他都有可能是你的親生。”

    她倒很通情達理。

    不過她也不會因為寒錚就放棄報仇。

    寒宗夜此舉,讓玉仁堂和玄元門損傷慘重。

    雖然之前已經將大齊境內的玉仁堂和玄元門勢力撤去江南,卻還留下了一些收尾工作。

    這一次,玉仁堂和玄元門損失了上百名弟子,這筆帳,她一定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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