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莉卡的生日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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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歡快的口哨聲傳來,伴隨著三五七三五七的行軍口號,劉黃知道又是那些瑪雅士兵來換防了。
他們吹的歡快的口哨曲叫波基上校進行曲,在和德軍士兵相互敬禮之後,他們又留下截塔自己拿鑰匙守著大門,其他人擠進劉黃的住處。
他們兩天一換防,今天是第二次換防了,今天是20日。
和他們一起聊天很開心,而且他們腦子很單純,劉黃趁機搞到不少情報。
總是有混蛋在我身邊不停地胡說八道,可惜我現在沒有槍,不然我非得斃了他們不可!劉黃氣憤自己不懂德語,那些家夥說的話都聽不懂。
瑪雅士兵做事情都慢吞吞的,就連聊天都是不緊不慢的。伊察少尉是一位職業軍人,他今年23歲,已經從軍3年,他對於劉黃僅僅21歲就成為上校感到吃驚與嫉妒。如果戰爭結束了,我一定要來漢朝帝國當軍人,嗯?隻有宗室成員與皇家成員才有這樣的待遇?哎,算啦。
截塔列兵,是一位平靜的心理學家,他加入瑪雅國防軍隻是為了研究士兵的身心健康程度以及寫點回憶錄去賣錢。
波拿巴下士,一位驕傲的下士,他總是覺得自己將會成為一位領導者,愛看曆史名作,他看過瑪雅從奴隸社會時期到瑪雅帝國時期的所有文獻資料。總是想當皇帝,大家都笑話他還沒有別人的肩膀高,就是戴上皇冠也勉強到其他人的脖子。他對此不以為然,我可是學過核物理的,還試著解過哥德巴赫猜想。
那你應該去當一個科學家或者大學教授去啊。拿著**的斯特蘭德下士說。斯特蘭德下士在入伍前是一位天文學家,同時也是一位廚師,但是這位廚師隻會做玉米粉薄烤餅和烤土豆,而且常常因為心不在焉的思考宇宙的奧秘時烤糊烤焦。
艾塔,西塔,約塔,他們三個兄弟都是音樂家。艾塔是鋼琴師,西塔是小提琴手,約塔是中提琴手。他們在入伍前在一個樂團一起演奏,不過艾塔常常自己單獨占用整個音樂廳表演鋼琴獨奏。
劉黃從那些瑪雅人給他找來的地圖上得知自己的確切位置,是曾經的廣平郡,他在廣平親王的親兵駐地裏,他的住處是廣平郡軍隊的軍官禁閉室。不過現在這裏成了奧戎集中營,廣平郡也變成了新薩克森,親兵駐地成了德軍軍營以及集中營。
“來,漢軍政委,到我們那裏去宣傳宣傳!”一位德軍中尉帶著兩個端著衝鋒槍的士兵闖進了劉黃的住處,他拿著shǒu qiāng晃了晃,“這是集中營長官克拉默上校的命令!”
克拉默上校是個殘忍的瘋子,他殺死了超過五萬名俘虜,但是這個數字被製止在了這裏,因為艾莉卡少將到了新薩克森,她是新薩克森的最高軍政長官,她認為殺死他們隻會讓更多的漢朝人民加入反抗的行列。把那些漢軍俘虜帶去北方,開采礦藏或者送去軍工廠生產軍火更好。
“再見啦,先生們,這次來個胡不歸!我可能就要回不來啦,祖國萬歲!大漢帝國萬歲!”劉黃在大明的時候經常看錦衣衛抓犯人去斬首,他想著死了也不能窩囊,臨走之前大喊一聲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不過他的腿還是不爭氣的打哆嗦了。
“嗨,親愛的劉黃,我們又見麵啦。”
劉黃被蒙上雙眼連拖帶拽的拉到一間辦公室裏,這時候他被摁到一張椅子上,他以為要被槍斃了,突然聽到了艾莉卡的聲音!頓時感受到生的希望,他趕緊抓下蒙眼的黑布扔到地上。
“這是哪兒啊?”
“兩年前,這裏是廣平郡的廣平親王劉廣盛的辦公室。現在,這裏是新薩克森的艾莉卡總督的辦公室……您知道我把你帶過來是為了什麽嗎?”艾莉卡溫柔的看著他軟軟的說。
“肯定不是槍斃我,雖然你拿著shǒu qiāng,但是你的表情透露出你不想殺我,你的表情很美,而且我不相信您會在這裏殺我,這會弄髒您的地毯的。”劉黃這次說的奉承話不再是那麽暴露的。
“真是一個死性不改的家夥,您不說奉承話會死?我保證不會槍斃您,除非您激怒我……我已經調查過您的資料,您根本不認識中山靖王身邊的人,所以您這個政委對於我們宣傳漢軍投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還有您怎麽調養的這麽好?在這裏住的樂不思蜀啦?”艾莉卡拿右手手指劃過劉黃的臉頰,發現他竟然比來的時候胖了點。
“這個……我,我給那些瑪雅士兵當廚師,順便給自己好好打打牙祭什麽的,這身衣服是他們送給我的。”劉黃說著。
艾莉卡看著他長得挺不錯,有心想要把他留下來,“霍夫曼隊長,告訴那幾個瑪雅士兵,把他們調去其他集中營,還有這位劉黃上校,我要把他留下當廚師……他會在食物裏下毒?他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我會讓他先嚐嚐的,如果你對一個人很好,他不會對你不好的,除非他是個畜生。”艾莉卡招呼門外的警衛隊長,給他下命令。
“長官,漢朝人都是很狡猾的,我不認為他有多麽誠實,看他那狡猾的黑眼睛在看哪裏!”霍夫曼隊長一轉眼看見劉黃在扒著椅子瞎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嚇得劉黃趕緊轉過頭,因為他剛剛在盯著艾莉卡豐滿圓潤的臀部看。
“謝謝您的提醒,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處決他的。”艾莉卡也覺出劉黃的眼神不對了,她隻是認為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沒有過多追究,反而有些得意。“您先出去吧。”
劉黃心跳的很快,他感覺賺到了。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艾莉卡又轉到他麵前,“嗨,您覺得我漂亮嗎?”
“當然!美若天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勝過西施,賽過貂蟬,我恨不得現在上你……不,跪拜你。”劉黃差點就說漏嘴了。
“那您願意為我fú wù嗎?”
“當然!求之不得,我什麽都願意幹。”
“給我擦擦軍靴,要擦幹淨喲。”說完艾莉卡往身後的桌子上一坐,左腳踩著劉黃的大腿,然後把桌子上的一塊布扔到劉黃胸口。
“您的腿可真長……”劉黃一邊賣力的擦著一邊誇獎著艾莉卡,心裏卻暗自罵著這雙該死的軍靴真髒。
“1月1日是我的25歲生日,我希望您能去為我做菜,當我的私人廚師……”
“啊,太好了,1月1日也是我的22歲生日……可惜,您是將軍,我卻在為您擦鞋。”劉黃不由得惱怒起來。
“這證明了我們雅利安民族的優秀血統,不要生氣,我們會很好的對待您們大漢民族的,尤其是您這樣聽話的仆人,到時候我會為您切一塊蛋糕的。”艾莉卡愈發得意,她憐憫的微笑看著這個漢軍上校。
“我們德國人對您好麽?”
“很好。”
“您願意與漢軍決裂麽?”
“不,我不會背叛我的祖國,我隻是為您個人fú wù。”
“看起來您還挺有情義啊。”艾莉卡對此很失望,他的利用價值也就隻有當個廚師了。
“劉黃上校,希望您的廚藝很好,唉,本來我想槍斃您的……”
1622年1月1日。
這一天是艾莉卡的生日,她很高興,因為她收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德軍勢如破竹,已經把中山靖王的封地撕開一個空子,正在圍攻靖王首府禦龍堂,雙方投入了近百萬大軍血戰。
如果靖王就此被擊斃,漢軍的士氣將會崩潰,奪下北庭都護府就是遲早的事了。
她來到了廚房,突然就給了正在盯著火的劉黃一個擁抱。
“親愛的,靖王已經被我們擊斃了,漢軍正在不斷的敗退!你就算是逃回去也是被槍斃的命,安安心心留在我身邊吧……”艾莉卡得意的說,劉黃被突然來到的擁抱弄得不知所措,緊接著就是震驚。
劉黃推開她,傷心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哭起來。
“怎麽啦?也許我不該提殺死了靖王。”艾莉卡知道,帝國的男人很少哭,除非遇到什麽特別傷心的事情。
“我的大哥和兩個小弟就在靖王身邊當差,如果靖王死了,他們估計也死了,那我就真的沒什麽親人了。沒有什麽比獨自死在異國他鄉更痛苦的事情……你還是槍斃我吧。”艾莉卡從劉黃的眼神裏看到了絕望,那種眼神真的很讓人難受。
“……別這樣,我是在騙你。我們沒有殺死靖王,甚至連他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好了,讓我抱抱你,擦擦眼淚出來和我照張相。”艾莉卡不由得心軟了。
艾莉卡把劉黃抱在懷裏讓人照了一張相,然後立刻拿下去衝洗zhào piàn準備做宣傳。
中午,艾莉卡的父親阿爾弗雷德·馮·施利芬元帥發來賀電,祝艾莉卡生日快樂,並請求她原諒自己無法親自到新薩克森去為她過生日。
“親愛的艾莉卡,我在此祝你生日快樂,希望你在新薩克森能做得更好,管理一個地區的全部軍政事務可比做一個參謀長困難多了,我很忙,作為德軍參謀本部的總參謀長我沒有時間去看你……這是我親自寫的施利芬計劃,請你在近幾日仔細查看,你最好還是聽我的話,早點找個可靠的人結婚,畢竟我已經五十四了,我活著還可以照顧你,如果我遭遇不幸,那麽誰來照顧你?奧戎集中營的克拉默上校是個很好的人,你可以與他談談……在此祝你身體健康,請閱後即焚。結束。”
艾莉卡將電報點著,扔進了火盆……她歎了一口氣。
奧戎集中營的克拉默上校?那個家夥隻不過是該死的黨衛軍而已,要是和那種蠢貨糾纏上可是最愚蠢的事情。雖然他長得比較帥氣,但是他實際上十分下流……就像是老二長腦袋上一樣。
晚上,艾莉卡又調來了幾個漢朝俘虜做廚師,她覺得讓劉黃一個人忙碌實在太為難他了。
德國佬占著親王的府邸,他媽的,還大操大辦的搞生日宴席。臨時調來的三個廚師都是劉廣盛親王的地下組織成員,他們奉命潛伏在這裏。此時正在邊低聲咒罵著,邊做菜。
那小子是誰?新來的?哎,看他那和德國人親熱的樣子,多半是個hàn jiān。少搭理他。
不一定,也許是咱們的人,別忘了前幾天有咱們的同誌被德國人抓到犧牲了,咱們才知道那幾個看上去和德國人挺親熱的家夥也是咱們潛伏在這裏的同誌,都是單線聯係的,別隨意交談。
說完他們繼續低頭忙活起來。
下毒嗎?一個軍官一邊攪和肉湯一邊低聲說,他手裏拿著一小包粉末狀的東西。
別這樣做,同誌。劉黃突然快步走過來,他低聲說。那幾個軍官警惕的看著他,趕緊把粉末收起來。
你是哪個親王的人?帶頭的軍官低聲問。
我是靖王身邊的,小心點,德國人會發現你們的,注意隱蔽。劉黃裝模作樣的說著。
萬一你是德國人的雙麵間諜呢?另一個軍官說。
扯淡,老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劉黃上校,你要是能找到中山靖王就跟他去核實一下,老爺我不是叛徒,是被俘虜了才到這裏的!我要是間諜就現在找德國人告發你們……
“劉黃?我的仆人,蛋糕可以端上來了,謝謝您們的協助,您們可以離開了,衛兵!帶他們回監舍!”艾莉卡突然推開廚房的門走進來,她站在門口微笑著示意那幾個軍官離開。
“媽的,碰上個會說漢語的女德國鬼子,老子會把情況上報給組織的,希望你不是叛徒。”那幾個軍官走之前默默地想,又看了劉黃一眼……
晚上八點。
“全體起立!”一位德軍軍官喊了一嗓子,十幾位德軍軍官一同站起來。“我,奧戎集中營的最高長官,克拉默·海格上校,在此代表奧戎集中營的全體軍官祝您生日快樂,生日快樂,艾莉卡將軍。”克拉默上校和軍官們端起酒杯祝賀艾莉卡,克拉默上校一身黑色軍裝,他那一雙眼睛色眯眯的看著艾莉卡,劉黃隻顧著端蛋糕,沒有注意這件事。
“danke,(德語:謝謝)”艾莉卡喝了一口葡萄酒,微笑著感謝各位軍官的祝賀,“我知道您們不會希望我吃太多……不然您們就沒得吃了。”
眾位軍官一起報以善意的微笑聲。
“為什麽這個漢軍上校政委也能在這裏?他隻是一個仆人。”警衛隊長霍夫曼問艾莉卡,“他哪裏有資格在這裏慶祝您的生日。”
“您錯了,霍夫曼隊長,這頓晚餐,這個蛋糕都是他做的,他有資格坐在這裏和我們一起享用,人人生而平等。而且今天也是他的生日。我希望您們也能祝他生日快樂。”艾莉卡平靜的說,隨後她轉過身來與劉黃碰杯,微笑著用漢語對他說生日快樂。
“謝謝。”劉黃感激的回應道。
但是其他的軍官都沒有祝賀他。他們隻是冷冷的看著。
“謝謝各位的祝福,我遲早要把您們送上絞架!”劉黃微笑著詛咒他們,反正他們都不懂漢語。艾莉卡隻是看了他一眼,寬恕了他失禮的言行,畢竟他們先對他無禮。
艾莉卡隨後拿起銀質餐刀切蛋糕了,她把果醬蛋糕平均的切成了十塊,分給了在座的各位。
“我沒有啊,你們都吃到了,我想嚐嚐。”劉黃彎著腰小聲的對艾莉卡說,他一直站在一邊為各位軍官倒酒端菜,簡直就是個fú wù員。
“對不起,是我忘記了。如果您不嫌棄,就吃我剩下的這塊吧。”艾莉卡充滿歉意的說,她舔了舔刀叉上的奶油,把隻吃了幾口的蛋糕和刀叉遞給了劉黃,自己又拿了一副刀叉。
這讓克拉默上校很是惱火,劉黃這樣做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在和艾莉卡間接接吻,這會玷汙艾莉卡那純潔的雅利安血統的。
“您應該把吃剩下的食物扔掉,不應該給這個家夥吃。”他喝了一口葡萄酒後不滿的看著劉黃。
“他忙活到現在什麽都沒吃,我給他吃一點剩下的蛋糕不行嗎?上校先生?”艾莉卡輕輕地說。
“他在用您的刀叉!”克拉默又提醒道。
“我允許他用的。”艾莉卡回應。
“……”克拉默上校把手摸摸向了腰間,他很想掏出shǒu qiāng對劉黃開槍,不過艾莉卡微笑著看著他,眼神警告他別想這樣做。
“你,喝掉它。”克拉默上校拿起杯子,喝光杯子裏的葡萄酒,又抓起桌子上的一整瓶杜鬆子酒,滿滿地倒上一杯,站起來遞給劉黃。
“哼。”劉黃雖然聽不懂德語,但是能看明白克拉默的意思,他輕蔑的哼了一聲,放下手裏的蛋糕盤,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這可是慢慢一杯烈酒,足有三百毫升。
“好!這家夥好酒量!”眾位德軍軍官為他鼓掌叫好。
“你,繼續。”克拉默又倒了一滿杯。
劉黃端起來一揚脖子又幹了,還示威似的把杯底衝上晃了晃。
“您要吃點東西嗎?”艾莉卡擔心劉黃出醜,拿過一塊麵包遞給他。
“老爺我天生海量,這點小酒能灌倒我?”劉黃哈哈一笑,蔑視的看著克拉默。
克拉默感到被侮辱了,又倒了一滿杯遞過來,他就不信灌不倒他。
“三杯了,您真的不吃一點東西嗎?”艾莉卡擔心的問。
“不!”
“繼續!”克拉默額頭開始滲出細微的汗水,他倒了第四杯酒。
“這個漢軍政委真有種,連著喝了四杯酒都不吃一點東西!”德軍軍官們紛紛放下刀叉,聚過來看著劉黃和克拉默的表演。
“第五杯!”克拉默把酒瓶裏最後的杜鬆子酒倒入酒杯,正好滿滿一杯,他遞給劉黃。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宰相肚裏能撐船!”劉黃喊了一嗓子,抓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隨後他大喊一聲,把杯子狠狠的摔到地毯上!碎玻璃渣四濺。
“這家夥真有種,這可是七十度的杜鬆子酒啊。他喝了整整一瓶,1500毫升!”德軍軍官們議論紛紛。
艾莉卡看著他們表演完了,站了起來,走到劉黃身邊為他鼓掌。
眾軍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欽佩的跟著一起為劉黃鼓掌,克拉默的額頭則流下來一絲絲汗水。
“克拉默上校,您是不也該喝一杯?”艾莉卡責怪的又倒了一杯杜鬆子酒,遞給了克拉默。
“對不起,少將,是我失禮了。”克拉默根本喝不了這樣的烈酒,他端起來喝完之後立刻變得渾身發熱,“對不起,總部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先走了。”他找了個借口掩飾難堪,離開了艾莉卡的住處。
“先生們,感謝各位今天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艾莉卡下了逐客令,各位軍官紛紛離席道別,佩服劉黃喝了這麽多酒仍然站的筆直,麵不改色。
“您沒事吧?”艾莉卡轉過身看著劉黃一直站的跟樹樁一樣紋絲不動,關心的問他。
“很好,謝謝你,艾莉卡……我要休息一會兒……”劉黃說完就癱倒在了地毯上,癱倒在他摔碎的玻璃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