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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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瑪雅首都加洛斯特的伊察上尉退伍了,他隻帶回來了留在漢朝帝國的回憶與一本日記,記錄了他和德軍與漢軍之間的一些瑣事。還專門為劉黃寫了一段記錄。隨後他成為了阿瑪坎公司的安保部門主任。



    截塔回到他開的心理診所繼續做他的心理學家,平靜的為那些飽受戰爭折磨受到心理創傷的退伍兵化解心靈中最深的恐懼。



    波拿巴則去了加洛斯特的大圖書館做了圖書管理員兼資料整理者,整日與書本和老學者打交道。



    斯特蘭德仍然是一個專業的天文學家和不稱職的廚師,他做的玉米麵薄烤餅還是常常烤焦,從劉黃那裏學煮麵條也沒學好,他吃的麵條一直都是把麵條直接扔進涼水裏就開始煮。“也許是我們的麵粉不如帝國的好吃?或者是劉黃上校會加一些其他的成分才那麽好吃?”斯特蘭德一邊吃著成了麵糊的麵條一邊想。



    艾塔,西塔,約塔,他們三個兄弟都是音樂家。艾塔是鋼琴師,西塔是小提琴手,約塔是中提琴手。他們在入伍前在一個樂團一起演奏,不過艾塔常常自己單獨占用整個音樂廳表演鋼琴獨奏,現在他們再一次聚集在一起重返樂團演奏音樂了。“現在我們即將演奏德國古典主義作曲家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號……”艾塔對著台下的聽眾彎腰一鞠躬。



    優美的鋼琴聲在台上響起,哀樂卻在禦齊郡響起……



    1622年2月4日,漢朝帝國近衛軍攻下了德國本土,占領了柏林,徹底結束了戰爭。



    占領柏林之後,他們給劉黃發了一份不幸的報告,艾莉卡的父親,德軍前總參謀長施利芬元帥早已因病身亡死在軍醫院了……



    艾莉卡哭得死去活來,她幾乎無法麵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在施利芬元帥的遺體運回禦齊郡的時候她撲在棺木上不肯放手,還想要掏出shǒu qiāng自殺,劉黃拚命的抓住她的手才阻止了她。



    隨後艾莉卡因為傷心過度病了,躺在醫院裏一個星期。



    “親愛的,對不起……”艾莉卡虛弱的伸出左手放在胸口前,她的右手插著輸液針頭,邊上坐著劉黃心疼的握住她的左手。“我不該這樣的,人死不能複生,不是麽?但是我還是忍不住那種絕望的傷心,我的父親去世了,我沒有親人了……”艾莉卡說著鼻子一酸又掉了淚,“別離開我,親愛的,別離開我……”



    “別哭了,老婆,我不會丟下你的,我最不想看到女人哭泣的。”劉黃安慰著艾莉卡,他心裏也酸酸的。艾莉卡曾經那麽堅強冷靜,現在她隻是一個女人,隻是他柔弱無助的妻子。



    “原來你在這裏,聽說你妻子病了。”



    護士推開病房的門,穿著一身帝國將軍zhì fú的劉知遠提著一堆營養品進來了,“我去了你的親王府,那裏的值班衛兵說你在陸軍醫院,所以我就買了點補品過來看看你和你老婆。”說完他把軍帽摘下來放到桌子上,又把營養品放到床腳從中拿出幾個蘋果。“護士,去洗個蘋果。”



    “謝謝您,將軍閣下。”艾莉卡在劉黃的幫助下拔去輸完液的針頭,靠在病床上軟軟的說。



    “不客氣,我的兄弟沒有任何從政經驗,也沒有上過什麽軍校,他這個禦齊親王實際上什麽也不會,還是得多多靠你的幫助,希望你能幫助他治理好禦齊郡,好好管理該地區的軍政事務。”劉知遠接過護士遞來的水果盤,交給劉黃。



    “好的好的,大哥,我一直在跟著艾莉卡學習如何當好一個總督,一個親王。我總是有很好的運氣,像我就找到這麽好的一個老婆,這之前的事務幾乎都是她在處理,我像在德軍的時候,隻是給她做些fú wù,一切照舊,我還是她的mì shū,來,我喂你吃一塊。”劉黃滿不在乎的說,他拿著牙簽紮了一塊蘋果喂給艾莉卡。



    “什麽時候把嫂子接來一起住啊。”劉黃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劉知遠這時候才想起來了他一直以來心中最深的掛念,他趕緊匆匆給劉黃和艾莉卡道別就趕回了中山國,找中山靖王劉勝說要回大明帝國去接他的妻子紫凝。



    “此乃人之常情也,速去速回。”劉勝已經把劉知遠封為中山靖王太子,希望自己去世之後劉知遠能繼位成為下一任中山靖王。



    1622年2月12日。



    乘坐航天戰艦經過數天奔波,劉知遠再次來到了地球上的北緯22°,東經123°的漢朝帝國海軍要塞,他與鍾仁國和鍾軍國在此逗留了一天,等待明帝國方麵的軍艦來接他回到天津衛軍港。



    看著當初拔刀斬首了尚靖忠水師提督和薑臥龍大太監的炮台,此時站著兩位漢軍近衛軍士兵望著海港的風景,劉知遠過去給他們兩個打了聲招呼,那兩個士兵受寵若驚,連忙回敬軍禮。



    鍾仁國和鍾軍國則在碼頭上,默默地佇立在那些死難的商人墓前。“一將功成萬骨枯。”



    “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也,可惜老大未曾跟隨見證弟兄們富貴發跡。也罷。”鍾仁國與鍾軍國坐在甲板上舉杯共飲,一人拿著一條烤豬腿大吃大喝。坐上了前來接應的大明帝國海軍軍艦,又換上了假發和錦衣衛千戶的飛魚服,掛帶上繡春刀,劉知遠的心已經提前飛回家裏去了。



    “可惜,帝國艦隊覆滅,水師提督和大太監薑臥龍也被我殺了,我這沒法回錦衣衛複命了,可如何麵見聖上?”劉知遠還在擔心回去如何麵見聖上,他與現任水師提督朱啟羅交談著。



    “將軍同誌,您哪裏還需要去找聖上複命?”朱啟羅是自己人,他無奈地指著海圖說,“大明帝國再次開始了海禁政策,因為我們奪走了大量錦衣衛精銳和無數平民與財產,使得大明帝國的海軍出航都開始虧本得不償失,明帝國已經沒有什麽海軍可以進行遠洋貿易huó dòng了。”



    的確,大明帝國已經沒有多少海軍艦隊了,多少軍港被關閉,造船廠荒廢,國內民眾與官府的衝突加劇,宦官當權。帝國開始陷於內憂外患的前夜之中。



    曾經隨便一次出航便是遮天蔽日的明朝帝國艦隊,如今隻有隻帆片影,好是令人傷感,曾經排水量達到7500噸的帝國寶船也僅僅剩下一艘了,劉知遠站在船頭看著變得破落的天津衛軍港,曾經停泊著一整支艦隊的軍港如今隻停著幾艘小漁船,心裏酸酸的。



    “大明帝國已經是內憂外患了,饑荒,暴民生事,蒙古韃子入侵河套地區,後金韃子占領廣寧,大明軍隊卻無力反擊……也許過不了幾年,我們就該撤離大明帝國了。”朱啟羅看著海港管理人員甚至沒有錢給僅剩的帝國寶船上油漆,哀歎道,“為什麽北庭方麵不管管?王恭廠方麵還沒有造好旋轉後拉式步槍嗎?”



    廣寧之敗



    天啟二年(1622)正月,熹宗以經撫不和,廷弼不能節製,令廷臣議兩人去留。兵部尚書張鶴鳴篤信化貞,請撤廷弼再用,熹宗不準,令再議。此時後金兵已渡遼河攻西平,王化貞信遊擊孫得功計,盡發廣寧兵,以得功及中軍遊擊祖大壽為前鋒,令會祁秉忠赴援,廷弼亦遣使督劉渠赴援。二十二日與後金軍遇於平陽橋。孫得功有意降後金,乃分兵為左右翼,退後,推劉渠、祁秉忠進前交戰。渠等力戰,互有殺傷,而得功及副將鮑承先等先逃跑,軍遂大潰。劉渠、祁秉忠戰死,祖大壽逃至覺華島。王化貞素任孫得功為心腹,孫得功想活捉王化貞獻給後金,詐稱敵已登城,廣寧城中大亂。化貞正閉門署理軍書,不知有變,參將江朝棟闖入,掖之上馬,二仆人徒步跟隨,遂棄廣寧,倉皇逃走。與廷弼遇於大淩河。廷弼以五千人授化貞殿後,盡焚積聚,二十六日護潰民入關。孫得功率廣寧叛將迎後金軍入文寧時,化貞已逃走兩日,廣寧遂失。



    河套蒙古入掠



    天啟二年(1622)正月,河套蒙古入侵延安、黃花峪等處,深入六百裏,殺擄數萬人。巡撫張之厚、總兵杜文煥匿不上聞,為禦史高推劾奏。



    夕陽西下,朱啟羅揮手與劉知遠等人告別,“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聚。”



    “後會有期,四海之內皆兄弟,祖國萬歲。”劉知遠回身一個抱拳,然後騎上了鍾仁國他們倆剛買的馬,與他們倆一同揮鞭西行。



    夜幕降臨,黑夜吞沒了劉知遠的身影,沿途的驛站呢?現在怎麽了?全部黑了燈?



    “真奇怪,官道上的官家驛站越來越少了,竟然到了七十裏路一家,僅有的幾家也都是燈火昏暗的。”鍾仁國說著,“我們的馬匹撐不住了,必須找個驛站休息一晚上,不然馬匹累死就隻好走著回京城了。”



    “真是無可奈何,我們才離開帝國不到幾個月,現在帝國竟然變成這樣子?”劉知遠看著驛站裏麵都破破爛爛的,驛站小吏無精打采的舉著一個燈籠引他們在大堂歇息,兩個打雜的小廝去牽馬到後槽,鍾軍國甩了幾塊碎銀給掌櫃,吩咐好生照料馬匹,順便準備點酒肉。“這位是大明錦衣衛千戶劉知遠大人,你等好生伺候著,自有重賞。”鍾軍國說著。



    “好的官爺,不過今日已經沒有肉了,隻有一隻雞還燉著,酒隻剩下渾酒了,好酒我們也沒有……朝廷下令裁撤各地驛站以剩下費用補充軍費,我們這個驛站估計也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裁撤的。”驛卒唉聲歎氣的說。“朝廷的公文下來了,後金韃子和蒙古韃子聯合進攻我大明,整個遼東地區已經淪陷,帝**隊退守山海關……請告訴我,大人,朝廷不是派艦隊下南洋行四海嗎?我們的帝國艦隊呢?我們的海軍呢?從南洋和歐羅巴與未知大陸得到的財富難道不夠補充軍費嗎?那麽多的人都攜家帶子的乘船逃往南洋,帝國是怎麽了……”



    “夠了!莫談國事!”鍾軍國立刻站起來彎腰做出要拔刀的姿勢威脅。



    “住手!”劉知遠揮手示意鍾軍國收起刀,“小夥子,帝國很榮幸能有你這樣的愛國青年,不過這種事情千萬不能給其他人說,你比較xìng yùn遇到我這樣的人,不是每一個錦衣衛都能平靜的聽完你說而不砍死你。換成其他錦衣衛你估計早就被斬首了,如果你真的有報國之心,就去加入帝**隊消滅韃子吧!”



    “報國之心,死而後已!可惜無門路,大明軍隊除了邊軍以外都是非親不用的。”驛卒無奈地說。



    “亥時已過,去休息吧,小夥子,自從靖難之變後,帝國再無大仗危險,相信邊軍一定能解決他們。”劉知遠對此也沒底,錦衣衛是主管內政的,不了解邊疆之地的衝突。



    子時已過,劉知遠卻還是躺著睡不著,出門在外,吃癩碗睡死人床是難免的,他聞到了床上的屍體味兒。



    鍾氏兄弟倆則喝的爛醉呼呼大睡,這種味道不怎麽好的村酒也能讓他們倆喝到醉。



    第二天一大早,早飯都沒吃的劉知遠便呼喊起倆個喝的爛醉的家夥一起出發,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家去了,同時還抱怨大明沒有qì chē,在漢朝帝國時他這個級別的軍官都是坐qì chē出行的。



    中午辰時,劉知遠對著守門兵士晃了一下錦衣衛金製腰牌,又給了他兩個碎銀子,就縱馬加鞭衝入京城,衝過永定門,直接在零散的人群中抽鞭子一路狂奔。“老大等等我們啊……”鍾氏兄弟倆趕不上馬術精湛的劉知遠。



    “娘子!我回來了!馭!”劉知遠停下馬興衝衝的幾步衝上自家台階,伸手敲打自家宅門,“開門!老李,你這廝,我許久不在家也不知道雇人修繕一下家門,朱漆都掉色了。”



    “來了……”管家老李蒼老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他的腳步還是一如既往的緩慢。



    “老爺!你終於回來了……”老李熱淚長流,哭著對劉知遠作揖,“夫人她……”



    “我娘子怎麽了?阿紫!阿紫……”劉知遠聽到紫凝的事情就著急,他推開老李幾步衝進大堂,四處呼喚紫凝的名字。



    卻隻在大堂之上看到了紫凝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