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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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畢業之後,我在家人的要求下,進了一家b城的公司,工資不高,但是混口飯吃,也能過得去。本來家裏人給我做好了好多工作,知道我會跟他們對著幹,可是沒想到我直接答應了。或許,有人會找我,活成了別人想要的樣子,又或許,是我長大了,我不敢說我經曆了多少,不夠格,但最起碼,年齡到了。工作沒什麽難度,中規中矩,也比較自由,這時候也不敢說辛苦不辛苦了。可能也是自己工作了,開始理解家裏人,尤其是爸爸,現在能理解一己之力,扛起一家人的重擔,是需要多麽大的“力量”,所以,我懂事了好多,準備能榮幸的從他的手裏接過這根“接力棒”,讓我陪他,幫他,跑下去,家人開始占據了我心中的重要位置,我也懂得了,生活,其實也就是如此,毫無波瀾,平平靜靜,就好。期間回去過幾次,也會時常路過兮萬家門口,不說想可能都是假的,心裏還是一直牽掛著她,隻是我們斷了聯係,我也拖別人打聽過她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她自己在a城找了份工作,至於其他的,也不清楚,但願她過的挺好吧,或者,已經找了男朋友,最差,估計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吧。不過不重要了,估計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隻是還是忘不了她,偷偷的關注一下她,如果她結婚了,我就偷偷去參加她婚禮,順便給她攪合了,搶婚之類的,想想都刺激。
說到結婚,三月八日那天,文傑結婚,正如他所說,隨便找了個人結婚,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幸福下去,當然祝福他幸福下去,百忙之中,坐著淩晨的綠鐵皮,踏上了回家的路。參加他婚禮的同時,我也能見到好久不見的文祥,不知道他回來,能帶給我什麽“好東西”。我們也有好長時間沒見了,文祥身材有點胖,個子比我高,妥妥的地主老財,我記得我抽煙就是他教會的,還有好多不可言喻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他教的。不過他不光教我壞東西,他的價值觀我自認為也借鑒過不少,希望,今晚,他能幫我好好開導開導,關於她的事情。
我們照常參加完文傑的婚禮,看著他幸福的步入殿堂,雖然骨子裏我不是很看好這個女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我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麽認識的,我總覺得他結婚有點太突然了,又或許我心底還相信真愛的存在,實不相瞞,還是不是特別看好他們的婚姻,總感覺所有建在利益上的婚禮,都可能不會長久,真的希望自己會說錯,不要被我說中。看著他結婚,我有一種“吃醋”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感覺小孩子玩具被人奪走的感覺,畢竟,我們認識十多年了,一起睡過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吃過苦,流過淚,原本他幸福的時刻,成了我最想祝福他,卻將要失去他的時候,不思量,自難忘,願你安好,朋友。
時間太趕,而且文傑還在忙他婚禮的事情,一直沒機會說什麽,不過也沒事,我們都堅信以後會再見的,又何必在乎這一會兒呢?說了聲再見,就跟文祥一起約好坐車去了。晚上和文祥一起趕火車,在車站有點空子聊一會了。他還是沒變,個子比我高半個頭,身體還比較妥實,最起碼臉上肉看起來多多的,抽煙是一根接著一根,還是喜歡吃飯的時候,喝兩杯。也不知道他出去都經曆了些什麽,在我麵前,比我想象的要成熟,互相調侃了幾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就知道,他肯定又要給我上課了。
“怎麽樣?你書讀的不錯,現在也畢業工作了,怎麽看起來感覺開心不起來?”文祥問我。
“挺好的,不提讀書了。工作挺好的,怎麽說我現在都是“有產階級”了,還過得去。至於不開心,沒有啦,我什麽人你不知道?心頭沒事人兒的。”
文祥大口抽了一口煙,“不會的。看你的眼神肯定就發生了什麽事,你大小就是什麽事都掛在臉上。”
“臥槽,你對我這麽了解?”我們互相看著笑了笑,又說,“唉,我心裏有一個人,始終抱有愧意,放心不下……”接著,我跟她把兮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他。
以為他會給我上課,沒想到還是開我玩笑,“呦,沒看出來啊?我以為你隻對電腦遊戲感興趣呢,怎麽也對女生開始感興趣了?”
這話我沒法接,瞪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他看我不想跟他開玩笑,整理了一下坐姿,接著說,“行了,我也不開你玩笑了。你既然給我說了這些,說明這件事或者這個人你始終放心不下,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做,都已經好久沒聯係了。”
“哈哈”他開口大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不用沒聯係,你是什麽?你是男生。這種事能讓女生來做?等著她主動聯係你?你說你一個男生,怎麽能跟女生鬧別扭呢?再說了,我覺得她也沒哪裏做的不對啊?是你一天胡思亂想的吧?你以前上學我不說,現在上班,知道誰輕誰重了吧?男生,就應該大度一點,如果你真的喜歡,就直接去找她,還有,不要那麽刻意在意結局,人生不過百年,那麽在意結局,隻會讓你忘了喜歡一個人的初衷。”
“哪有,我哪裏有?”我反駁道,“可是我們好久沒聯係了啊?”
“大哥,我們上次見麵還是兩年零三個月之前吧,之前也沒有聯係過,對吧?現在還不是坐在一起聊天?時間不重要,是認識的時間,不在長短,在於沉澱。”他盯著我,認真的給我說,“你去,你去聯係,然後去找她,別問為什麽,別找理由,就直接去。有空多看幾本書,想法成熟一點,不要再像個孩子,讓她重新認識你,嗯?我隻能教你這麽多,別再拿孩子的想法去想事情,我們,都是大人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他的一席話,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感覺他說的都對,或許是我之前想的太簡單,太孩子了吧。沒等我想清楚,我們各自的車,也快來了,他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說的你完了好好想想。不要臉一點,別讓自己後悔,ok?走吧,我也得走了……”就這樣,我目送著他離開,坐上了去他自己心中想要的生活的地方,我開始由衷的羨慕他,也開始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麵,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我相信肯定會再見的。
想起來之前在我們身上發生的一切,想起了那次參加他的生日派對,為了不給他丟臉,不能喝酒的我,死撐著幫他陪酒,幫他撐場子,以至於最後喝的不省人事,他背我回酒店的時候,對他的朋友說到,“這是我十多年的兄弟,這輩子我叫他頭一回喝這麽多……”,這句話還一直在我耳邊回蕩,謝謝你的這句“十多年”,也謝謝你今天給我說的一切。我腦子裏開始想著他說的這些道理,站在候車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說了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