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果林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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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果林中的一顆奇樹上,掛滿了青色的果子,果子小巧誘人,雖然青澀卻果香撲鼻,雖然小巧卻壓彎了枝丫,樹下站著軒轅舞陽和仙兒,原來軒轅舞陽將仙兒帶到了這裏。

    “舞陽這是……”

    仙兒的手輕輕的撫著樹幹,一臉疑惑的問道,原來這棵樹上也刻有幾道劃痕,而且從下往上數最後一道劃痕顯然是新刻不久。

    “這……也是我刻的,是我給嘯天刻的,嘯天出生的那晚,父親在院中起完名字之後就走了,應該是去了族長那裏,母親讓我回房陪陪你,那晚我與你在房中談了很久很久,也談了很多很多,我們甚至都談到了嘯天長大後的種種猜想,那晚我們都很開心,最後你是帶著美美的笑睡著的,睡得十分香甜……

    自從我記事起就發現母親喜歡經常站在院中看著小山出神,而且一站就是很長的時間,我想出去讓母親趕緊休息,也想順便再去看看嘯天,結果出門後母親竟然已不在院中,原來她和辜姨已經睡了,於是我就來到了這裏,在這棵樹上刻上了第一個劃痕……”

    軒轅舞陽說的很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舞陽你是希望嘯天能像你一樣嗎?”

    仙兒能夠想象到軒轅舞陽當時刻下劃痕的心情,應該是很激動很開心吧。

    “嗬嗬……!並不是,我刻下劃痕隻是想留下一些回憶,而父親卻是對嘯天有某種期望,從他給嘯天起的名字就可以知道。”

    軒轅舞陽笑了笑,這樣的笑可以映射出嘯天出生時他的心情,卻不能代表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舞陽,每個孩子來到這世界上不就是給我們大家惹麻煩的嗎,這份麻煩其實是很美妙的事情,我們大人隻要做好解決這些麻煩的準備就好了,我不希望我們倆阻止嘯天去惹些麻煩,何況嘯天的身份和處境與其他小孩不一樣,你對他的約束或許有些過了呢。”

    仙兒此刻深刻的體會到了軒轅舞陽對嘯天的那份愛,那份如山般的父愛,所以她想乘此機會好好勸勸舞陽,希望他不要把這份愛藏在心裏。

    “仙兒,普通人的一生其實是極其短暫的,當我知道了嘯天不能修煉之後,我的心就猶如刀刻一般痛不欲生,五內俱焚,後來隨著嘯天一天天的漸漸張大,他竟然是那麽的聰明活潑,那麽的開心快樂,又是那麽的秉性純良,那麽的天真無邪,雖然我的心中依舊痛苦,但是卻不再那麽怨天尤人,也不再感歎命運不公了,我對嘯天的未來有了重新的認知和想法,我不祈望他像太陽一樣照耀四方,我也不要求他當一個熊熊的火把,去為迷途的人類指引方向,我希望他在開心快樂的同時能夠做一個正值的人,我不希望大家由於嘯天的特殊情況而刻意的去縱容他、溺愛他,我擔心你們的這種愛會將他寵壞,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的結果,既然不能活在刀光劍影、波瀾壯闊的修煉界,那就要做一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普通人……”

    軒轅舞陽理解仙兒所說的那些麻煩,那是孩子的天性,是毫無保留的放任這些天性,還是有所選擇的去扼殺某些天性,這是很矛盾的一個選擇,既然仙兒他們選擇了完全的放任,那他就選擇去將某些扼殺,矛盾體是不分對錯的,它隻分視角。

    “普通人的生活好嗎,嘯天適合做個普通人嗎?”

    仙兒同時也理解軒轅舞陽的這些想法,要麽披荊斬棘一將功成萬骨枯,要麽堂堂正正做一個閑雲野鶴的逍遙人。

    “普通人……我們都來自普通人的世界,卻已經遺忘了那個世界的本質,近些年我盡最大的努力抽出了許多時間,走訪了月明穀的很多地方,我想用心去看看普通人的生活,我想切身去體會一番普通人的樂趣,我上山砍過柴,我下河捕過魚,我當過兵士,也做過強盜,我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很幸福很快樂,然而那種真正的幸福快樂並不多,普通人的生活也充滿了勾心鬥角,充滿了烏煙瘴氣,充滿了窮凶極惡,月明穀隻是給了我們一種表麵上欣欣向榮,太平盛世的假象,這種假象似乎被無形中的一隻隻大手給掩蓋著,如果將這一隻隻的大手掀開,如果將這一層層的假象揭開,你會發現大手底下、假象之內全都是血淋淋的,醜陋無比的麵孔,而這些才是普通人的本來麵目,才是我們月明穀的真相……”

    軒轅舞陽慢慢的說著,仙兒靜靜的聽著,原來舞陽為了嘯天做了這麽多這麽多,母愛是偉大的,是由內心流淌而出又體現在生活當中的點點滴滴,父愛是無聲的,是由內心流淌而出又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某個角落,母愛的無私的,父愛是沉重的……

    仙兒此刻是感動的,軒轅舞陽的話觸動了她的那顆心,觸動了她的那份柔軟,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好夫君,也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舞陽,你還記得那天和嘯天一起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嗎?”

    仙兒默默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突然問到了妍潔,那個和嘯天一同消失又安然回歸的小女孩。

    “九洲的孩子,聰明靈動,印象很深刻,仙兒你要問什麽?”

    軒轅舞陽莫名其妙,仙兒此時提那個小女孩作甚。

    “他們那天是怎麽回來的你可有曾多想?”

    仙兒盈盈一笑,傾城傾國,眼睛裏閃爍著絲絲不易覺察的激動靜靜地看著軒轅舞陽,軒轅舞陽愣了愣神,自從嘯天安然無恙的回來之後,他就去玲瓏首領那裏了,確實是對嘯天和那個小女孩的失蹤和回歸沒有多想,此刻被仙兒這麽一問就猶如醍醐灌頂,一語驚醒了夢中之人,此刻再稍一思索便可發現很多漏洞,看來嘯天和那個小女孩的失蹤以及回歸充滿了蹊蹺——

    那天青燕子在府邸的樹上自斟自飲,以他的耳力怎會聽不到李林和蘇雲的談話呢,他也是猶豫掙紮了許久,到底是堅信金葉子的那個推斷,還是相信此事和那道黑影有關,若是將這事告知了十八爺,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當然若是金葉子的推斷是正確的話,那麽肯定是皆大歡喜了,隻是萬一呢,萬一金葉子的那個推斷是錯誤的,事情的真相就是和那道黑影有關,那麽自己豈不是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在深思熟慮之後青燕子將李林和蘇雲他們倆帶到了十八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