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滕霞給舒蕘打diàn huà。

    “喂，什麽事情。”舒蕘還在睡夢中便被手機鈴聲給弄醒了。

    她伸手去拿diàn huà的時候摸摸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不由的奇怪秦雨菲去了哪裏。

    “離婚協議書已經讓張律師寫好了，你今天也過來吧。看看行不行？”滕霞這會倒像是一個賢妻良母了，隻是這事情可就不讓人這麽想。

    “嗯，好。”舒蕘怎麽會不知道她讓自己過去就是為了好給穆景琛，想著目光不自覺的冷了冷。

    “你爸爸什麽時候送回家啊，怎麽現在還沒來啊。”滕霞有點著急的問道。

    舒蕘一臉不悅，“你再等一下，等我過去還沒有到的話再說。”

    “嗯嗯，好。”哼，最好別送回來。滕霞心裏這樣想著。但也不敢這樣說，這會兒還不能讓舒蕘這個棋子給跑了。“行，那我掛了。你趕快來吧。”

    “嗯。”舒蕘簡單的回複了一個音節。

    “雨菲，雨菲？……”舒蕘看臥室裏沒有人便喊了起來。

    “怎麽了，蕘蕘。”秦雨菲撓著自己蓬亂的頭發，一臉困意的打開房門。

    “咦，快把你眼睛給睜開。”舒蕘看著她這幅樣子，嫌棄的表情瞬間掛在臉上。“你怎麽從外邊過來了呀？”

    “還說呢，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一個勁的往我這邊拱。”秦雨菲撅著嘴，眼睛依舊眯眯著。

    舒蕘一臉反正不是我，你愛說誰說誰的樣子。“來，陪朕睡會兒。保證好好疼你。”舒蕘一臉猥瑣的笑容。

    “哼，誰和你睡覺誰倒黴。我又不是白菜，現在我都有點懷疑你和穆……”秦雨菲說到這裏瞬間清醒了一半。

    見秦雨菲膽怯的看著自己，還有那小眼神舒蕘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的沒有那麽壞了。

    “我和她怎麽了，他睡覺跟豬一樣，我也能拱動啊。”舒蕘不以為然的說著違心的話，雖說會有一點小悲傷，但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舒蕘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秦雨菲歪著腦袋，怎麽也想象不出穆景琛睡覺跟豬一樣是什麽樣子。

    而那邊正在辦公室的穆景琛突然一個激靈，“阿嚏”。他不以為然，喝了口熱咖啡壓壓驚。哈哈哈…

    “啊。”一個爆栗敲在了秦雨菲的頭上。“想什麽呢？你今天不上班嗎？”

    “去。”說著她又看了看舒蕘“蕘蕘啊，你說我怎麽麵對那個誰啊？”

    “誰啊？”舒蕘滿臉疑惑，一副你說的那國語言的白癡樣看著她。

    “哎，算了。”秦雨菲見她沒想到，自己也不敢提起穆景琛。

    舒蕘見她這麽小心自己，瞬間明白她說的是怎麽一回事了。“你上你的班，那有什麽的啊。”

    舒蕘又瞅了瞅她，“你打算就這樣去上班啊？也不換衣服？”

    “我這不還沒來得及嘛。”秦雨菲憨憨的笑笑，她對自己的處境表示很尷尬。

    “快點，我還要去接我爸爸呢。”舒蕘一邊穿衣服一邊催促著秦雨菲。

    十點左右舒蕘開著車來到自己家問口，這個家她本不樂意回，但是現在卻是她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

    “xiǎo jiě，你回來了。”迎接她的是她母親還在時的管家。現在舒家這麽落魄，他卻還在這裏沒有走。這讓舒蕘心裏暖暖的。

    “嗯呢。”舒蕘對著管家微微一笑。“滕霞呢？”現在他的父親已經成了植物人，她也就沒有必要勉強自己那麽客氣的叫她了。

    “在客廳裏等著呢。”老管家恭敬的說道。

    “我去自己的房間了，一會父親回來了再叫我。”舒蕘對著坐在客廳沙發上悠閑喝茶的滕霞說道。

    “你父親還沒有回來，你不在外邊等著她嗎？還去自己的房間。”滕霞邊端著茶邊神氣的說著。

    “你不也在這裏悠閑的喝著茶嗎？說的好像你多麽關係我爸一樣。”舒蕘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怎麽說我也是你爸的妻子，我跟了他大半輩子的耶！真沒有教養，說話沒大沒小的。”

    滕霞見她上樓更是不服氣。她走到樓梯口對著上邊大聲的喊著“真是氣死我了。”

    舒蕘上去後把門一甩，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媽媽的zhào piàn，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媽媽，那次帶著穆景琛去看你，你不是說跟我結婚的就是他嗎？我以為我找到了依靠，他可以保護我一輩子的。媽媽我該怎麽辦？”

    說著說著舒蕘把自己和媽媽的zhào piàn抱在了懷裏，蜷曲著身子蹲在地上。此時的心是極痛的。“媽媽，我該怎麽辦？”

    “爸爸現在也不能張口陪我說話了，你們怎麽能把我一個人撇下。我真的好無助啊，媽媽，我好想你。”舒蕘捂著自己的嘴巴讓自己不要哭出來。她絕對不會讓那兩個母女看自己的笑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舒蕘哭累了，也想明白了，現在隻剩下爸爸這一個親人了，雖然他對自己不好，但她也要守護好爸爸，隻要有一絲的希望，自己就不會放棄。

    “舒蕘，你到底下不下來。你爸爸被送回來了，你不表現表現？”滕霞在下麵大喊著，哼，她才不會和她搶著照顧舒啟天呢，反正他現在也不知道。

    舒蕘洗了把臉，連呼了好幾口氣。讓自己看起來hé píng常沒什麽兩樣才下來。

    “你可算下來了。”滕霞沒瞥了舒蕘一眼沒好氣的說。

    “他們人呢？”舒蕘見下邊並沒有人，問道。

    “剛才給家裏打過diàn huà了，五分鍾就到。”滕霞趾高氣昂“呐，這一張是離婚協議書。你記得給穆景琛。”

    舒蕘接過這張紙，慘淡的笑了笑。這一張紙承載了所有的情感，現在她把這些還給他。真可笑，馬上就是離兩次婚的人了。

    “夫人，穆家司機把老爺送過來了。”管家快步走上前，臉上堆著笑容。

    隨即她和滕霞跟著管家出去了。出去的時候，舒啟天已經在車的外邊了，管家接過舒啟天的輪椅。走了過來。

    舒蕘急忙迎上前蹲在舒啟天的腳邊，仔細的將他看了一遍“爸爸，你沒事吧？”舒蕘知道他可能聽不到，也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但還是不自覺的出口問了出來。

    “都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麽事。”滕霞小聲嘟囔著，看著舒蕘滿臉的不高興。

    “辛苦你們把我們家老爺給送回來啊。”滕霞帶起guān fāng式的微笑向穆家的司機和幫手“道謝。”

    “夫人客氣了，應該的。”司機小李也同樣的微笑回答道。

    “小李，麻煩你把這個轉交給穆先生。”舒蕘走向小李說道。

    舒蕘他還是知道的。她可是自家老板的夫人啊。小李不知道為什麽舒蕘要叫自己老板為穆先生，不是前幾天還好好的嗎？這讓小李有點迷了。

    “穆夫人，你有什麽自己拿給穆總不就好了嗎？”司機小李用特別天真的眼神看著舒蕘。直覺告訴他，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

    自己老板的脾氣是讓人琢磨不透，隻對舒蕘一個人溫柔體貼。這一看就是吵架了，自己是不敢做他們倆的傳聲筒，省的自己當炮灰使。

    見司機小李這個樣子，她也不好說什麽。很明顯的裝傻充愣。她也不好為難人家。

    她知道穆景琛一定會來，他也知道舒蕘並不想見他。所以一開始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都裝作不知道。

    可現在司機小李並不幫自己的忙，隻有自己給他了。她越過小李，來到車門前，打開車門。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她看見他時，他還是一如第一次見他是那麽高冷無情。

    “這是離婚協議書，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請你簽字。”舒蕘低著頭聲音發顫的把話說完。

    “嗯，你先放下吧。我會看的。”穆景琛帶著墨鏡，兩手環胸，聲音啞啞的開口。從她開車門到剛才說話，他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沒有看向她，也沒有伸手去接這張離婚協議書。

    舒蕘得道她的回複後把離婚協議向車內一扔便落荒而逃，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一般。她怕晚一步自己便會舍不得離開這個曾經細心嗬護她的男人。

    穆景琛望著她走遠了的背影，手指哢哢作響。就這麽急著離開我嗎？有那麽恨我？一天居然給了我兩份東西。

    早在上午的時候，穆景琛就在辦公室發了一次火。把mì shū唐唯唯嚇的不得了。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深怕哪裏再惹這尊大佛不開心。

    上午他看到法院發來的傳召後，便想到舒蕘給自己的離婚協議書也快了。了沒想到會這麽快。好吧，既然這樣，如你所願。

    小李看著情勢不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走，回去了。”車廂裏冷酷的聲音傳來“難道你要一直在這裏嗎？”

    “那我們就告辭了。”小李訕訕的笑著。

    “不送。”舒蕘隨口說道。其實也在說給另一個人聽。

    待他們走後，舒蕘從管家手裏接過舒啟天，向屋裏推去。

    “管家，準備晚飯吧。”這一切完全沒有影響到滕霞的心情，她輕巧的交代著。似乎不知道舒氏已經沒了，這樣坐吃山空。要不了多少時日這樣的生活就不得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