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奇怪的群和一個貴族的精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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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雨林看雪:“嗨~大家好,我不是新生,有人願意跟我聊一聊武研社的事嗎?”
程南手機上一個詭異的、十分中二的、叫做“維和者學院內部群”qq群裏一個詭異的人發了一條詭異的消息。
看日期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人理他了……
不過剛剛倒是有人可憐他,給他回了幾句話:
“新生就算用拙劣的語言花招來掩飾自己,也改變不了他麻煩的本質,有什麽問題找教授們問吧,這個群不是guān fāng認可的,而且群裏的人都很忙,除了我這樣的暫時性閑人以外沒有人有那個空閑來對付一個麻煩不斷的新生,還有,同樣的,也不要糾纏我,後會無期。”
程南感覺很詭異,這倆是什麽人這是個什麽群還有,為什麽這種詭異的群會出現在自己手機上,他不記得他主動加過任何一個群。
實際上,他的qq中聯係人隻有七八個,班裏的群也是班長實在過意不去才拉他的。
這個群雖然像謎一樣出現在程南的狹窄世界中,但程南還是莫名地覺得自己周圍熱鬧了一點,對於一個從小到大性格都很怪異的人來說,身邊熱鬧一點是什麽感覺呢?程南不知道,畢竟他隻是一個怪人,身邊沒幾次熱鬧的機會,他連仔細體會的機會都沒有。
程南還在思考人生的時候,群裏又冒出來一道消息:
匿名:“那個我是大二的許楓,維和論壇的密碼忘記了,所以隻能來這裏問問慶典的事,在線等,挺急的。”
程南來了興致,原來這是大學生的群,而且這個人看起來還挺傻,把網名給匿了,把真名說出來,這是什麽套路?
過了一小會兒,一個頭像看起來很平常的家夥回複了他。
黎塞留:“我可以回答你,但是,那是有條件的。”
匿名:“你這是騙人的吧,黎塞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黎塞留:“……”
黎塞留:“那請問你為什麽覺得我不能在這裏出現?”
匿名:“廢話,人家不是貴族嗎,你見過那個貴族往這種犄角旮旯裏跑?”
黎塞留:“是嗎?一百多年前,英國國王在當地伯爵的陪同下,到貧民區去慰問過災民,我並不覺得身份尊貴的人不能到邊緣崎嶇的地帶去。你這樣評價我,讓我覺得你對我的認識並不到位。”
匿名:“你真的是黎塞留?菲利普黎塞留”
黎塞留:“沒錯,但你打出的兩個都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氏是加西亞。如果你還不信可以查一下我的地址。”
匿名:“那你稍等一下。”
對話暫停了,程南便開始翻群成員,兩人的交談暫停了大約三十秒後,匿名的人又發來消息,於是程南再次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匿名:“黎塞留先生?”
黎塞留:“我在。”
匿名:“對不起,對不起,我竟然對您說了那種話,還對您個人妄加評價,真的對不起……”
黎塞留:“沒關係,我並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寬容對家族的人來說是必備的素質,所以你說的這些我並不介意,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相反,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團隊。”
匿名:“我不行不行,我哪行啊,我連平均水平都達不到的。”
黎塞留:“沒關係,你有理論研究上的優勢,我關注你有一段時間了,從你新發的論文我可以看出,我們的團隊缺少你這樣的人才,我已經寄出一封邀請的郵件,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的請求,如果同意請你填好郵件中的材料,交予一份正式的答複,不同意也沒關係,我不會強求。”
匿名:“不不不不,我怎麽可能不同意呢,能被學院裏最負盛名的會社邀請,這種好事可是求之不得的呢。”
匿名:“您等等,我馬上去準備。”
黎塞留:“那麽,今晚八點,我們在撒洛宮大廳等待你的到來,屆時請務必攜帶介紹信件,不然,會被守衛擋在門外的。”
匿名:“嗯,我明白,那我也多謝會長啦!”
黎塞留:“不用客氣,我們永遠尊敬有才能的人。”
匿名:“會長過獎了,我隻是半瓶醋,哪裏算得上什麽有才能的人。”
黎塞留:“醋”
匿名:“那是謙詞啦,謙詞。”
黎塞留:“其實你不用這麽謙虛。”
黎塞留:“我們更喜歡坦誠一些的人,每個成員對彼此的坦誠是團隊團結的基礎,而過度謙虛可能會被認為是隱藏實力的不懷好意,所以見到其他成員時請你坦率地說出自己的優缺點,不要破壞了那種坦誠的氣氛。當然,太過傲慢也是不行的。”
匿名:“我明白了,還是希望大家能包涵我吧。”
黎塞留:“這就對了。我要去處理一些事物了,今晚見。”
匿名:“會長再見!”
黎塞留的頭像灰了下去,程南也回過神來,隨即意識到一個詭異的事實,自己竟然看著別人聊了半天!
這對於程南來說就像是一個駕驢車的人新到陌生的地方,不仔細研究路況,而是看著兩頭驢長臉對長臉叫了半天。仔細分析一下,兩頭驢一頭是才驢,一頭是貴族驢,貴族驢很賞識才驢,二者討論了一大堆程南聽不懂的東西,才驢最後千恩萬謝地加入了貴族驢的驢幫,真不錯,鼓掌鼓掌。
但程南潛意識裏總是覺得貴族都不是什麽好人,一個個裝得挺紳士,從容又優雅,其實本質上既貪財又好色,個個都是頂著孔雀尾巴的黃鼠狼,對,沒錯,就是這樣!
當然,這有很大可能是他的小市民或者小農心裏在作怪。
程南這麽瞎想著,敏銳的神經忽然一顫,他想到了一種貴族常用的簡單政治手段。
這個群裏曾經有很多新生,而且新生大概因為新奇和無知,抓住高年級生就問個不停,所以大趨勢是新生被人討厭,但新生中不乏人才,人才是社會或者說這個大學裏的組織需要的。
但即使是人才,大部分新生也逃脫不了他們的另一些缺點,尤其當他們有才時。恃才放曠,因為有天賦或後天才華而恣意妄為,目中無人的人也有不少,這些人如同河豚,渾身是刺,而且身上有毒,但他們“味道鮮美”,如果能用某些手段因勢利導,把這些眾人不容的河豚們去刺去毒收為己用,那絕對是一件己方組織大有裨益的事。
如果那個黎塞留真的有這個目的的話,他的做法無疑如老薑般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