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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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逸看著米洱,她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能走山路說明身體上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再看一看走在前麵的米高和朝他跑過來的四眼,鄭逸也不知為何驀地笑了起來。
鄭逸走了出去,四眼剛好跑到他的腳下,要往他身上跳,鄭逸笑著蹲下身子等著四眼往他的身上跳,他還溫柔的摸著四眼的頭,一下一下的撫順他的黑毛。
米高走到鄭逸身邊,開心的說道:“哥,你太好了,你不知道那個老太婆讓我刷鍋洗碗,我這輩子都沒幹過這些呢?幸好你讓我送吃的解救了我。”
鄭逸一邊摸著狗,一邊抬起頭看向米高對他說道:“好了,東西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米高不可思議的看著鄭逸,說道:“你這是過河拆橋。”
廖子走過來,笑道:“喲,咱們外國小夥會正確使用成語了。”
米高皺著眉頭看向廖子,對他說道:“廖子哥,你能不能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呢?”
瞧瞧,瞧瞧。”廖子指著米高,確實看向鄭逸的:“這又說了個成語。”
鄭逸噗嗤一笑,看向廖子對他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別逗他了,在逗兩下他可能會哭的。”
米高哼了一聲,微微仰起頭,說道:“我才不會哭呢,男兒有淚不輕彈。”
米高,你適可而止啊,不就是表揚你會幾個成語了嗎?別嘚瑟。”鄭逸一看米高出口就來一句,實在是有點兒受不了。
我這不是在進步嗎?”米高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米洱跟小黑也走到了鄭逸他們麵前,小黑把背包打開給鄭逸和廖子看,並且說道:“買了很多吃的,夠吃十天半個月的了。”
鄭逸站起身來瞥了一眼背包裏的吃的,然後轉過頭看向米洱,問道:“身體好了嗎?你也跟著來了?”
這乍一聽好像有點兒責怪的意思呢?米洱看著鄭逸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麽時候她的行蹤要向鄭逸匯報了?他們好像還沒有熟到可以互相匯報行蹤的地步吧?
能跑能跳。”米洱聳了聳肩,看向鄭逸繼續說道:“還能和你再打一架。”
鄭逸想起那一次的拳腳相向,不由的笑了起來,他說:“還是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米洱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你這是誇你是好男呢?還是貶我是壞女?”
看來你是真的好了。”又能有氣有力的跟他鬥嘴了。
當然了,我身體底子好。”
哦?是嗎?”
謝謝。”米洱看向鄭逸,語氣不再是以前的敷衍和冷漠,而是真的很有誠意的再次說道:“我聽米高說了,如果不是你我想可能沒有機會再站在這裏跟你說話了,真的,謝謝你。”
米洱的道謝雖然讓鄭逸有些意外,不過也好像在情理之中,隻不過驕傲自大的米洱能這麽誠懇倒是頭一回見。
就在這時,小黑把食物遞給鄭逸說道:“吃點兒東西再聊唄。”
鄭逸接過小黑手裏的吃的,很自然的打開咬了一口,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嚼了幾下咽了下去。
這一串的動作被米洱看在了眼裏,她問道:“不好吃嗎?”
不會是你買的吧?”鄭逸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米洱的笑容漸漸消失在嘴角邊,然後有些興師問罪的口吻問道:“怎麽,就不能我買了?”
鄭逸沒說話,倒是坐在一旁的廖子笑道:“不是你的問題,是他不愛吃而已。”
對啊,我哥從來就不喜歡吃這些甜食,你別看他平時好像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他可挑剔了。”米高也上來湊了一嘴,說完生怕鄭逸弄他,趕緊躲遠點。
米洱瞪了眼米高,心想她買的時候又不說,現在來個馬後炮,她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看著鄭逸,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有公子病?”
鄭逸聽見米洱這麽說倒是覺得有些好笑,這公子病倒是從何說起,他開口說道:“這是對生活的態度。”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挑剔。”米洱神總結。
大家你一句他一言的說著打趣著,天漸漸的要黑了,那種輕鬆的氣氛也隨著夜幕的即將降臨逐漸褪去。
鄭逸開始部署,他首先對小黑說:“你守在屋外的林子裏。”
小黑點點頭,接收到任務也嚴肅了起來:“收到。”
廖子你在外麵那間屋。”
明白。”廖子也點頭示意。
我就在裏麵那間屋。”鄭逸最後說道。
然後,在等待下文的米高和米洱囧囧有神的看著鄭逸,半響鄭逸都沒有搭理他們,米高就開口了:“那我呢?”
鄭逸一看米高和米洱都睨著他,於是說道:“差點兒把你們忘了。”
米高一聽眼睛都亮了,說道:“有什麽你就吩咐,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米洱暗自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也在等待鄭逸的安排。
誰知道鄭逸卻對米洱和米高說道:“趁天還沒黑,米高你立刻帶著米洱和四眼下山,在山下等我們的消息。”
啊?”米高張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麽每次行動都不帶他?
啊什麽啊?”鄭逸敲了敲米高的頭,說道:“趕緊走,別在這兒耽誤時間。”
米高無奈的撇撇嘴,看向米洱說道:“走吧,姐,這種危險的事情哥哥們是不會讓我們加入的。”
米洱依次看了看小黑,廖子,鄭逸,他們似乎都在做準備了,而米高在給不太聽話的四眼套狗繩。
走吧,姐。”米高一邊牽著四眼,一邊對米洱說。
米洱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似的,然後走到鄭逸的麵前開口說道:“我要留下來。”
大小姐,這不是開玩笑。”鄭逸看著米洱,對她說:“你趕快跟米高離開,我知道你想什麽,等事情結束了我一定會告訴你。”
米洱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鄭逸,說道:“如果換成之前我可以不管,可是我也是受害者,我要自己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分吧?”
最後,米高獨自一人帶著四眼下山去了,本來四眼也不走,米高最後嚇它說再不走狼就來了,誰知道四眼就聽話的跟米高離開了。
夜色來臨,一片靜謐,月亮大又圓,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子裏,鄭逸和米洱躲在屋內的桌子旁邊,被籠罩在月光裏,若隱若現,可周圍的那種寂靜無聲的讓人背脊陣陣散發著寒意。
米洱穿得很單薄,此刻山間的溫度有些低,再加上這種詭異的氣氛,米洱蹲在那兒不由的抱住自己雙臂。
鄭逸本來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地道的暗門,活動脖子的時候不注意瞥見了米洱搓著手臂的動作。
冷嗎?”鄭逸輕聲問道,黑暗裏鄭逸那低沉的嗓音很是好聽。
米洱搖搖頭,也很輕聲的說道:“沒事,我底子好。”
鄭逸有些想笑,又是這句話,這女人倔強起來總是能讓你哭笑不得,他說:“我知道你底子好,中了蠱都死不了。”
米洱白了一眼鄭逸,可惜對方看不到,她懶得理鄭逸,雙手合十來回的摩擦,好像稍微沒有那麽的冷了。
就在這時米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另外一雙大手給輕輕的握住了,手背貼著那溫熱的肌膚,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遞出來的熱量,她愣怔了。
別誤會。”鄭逸明顯感覺到米洱的僵硬,於是趕緊的解釋道:“我是怕你冷的打噴嚏會打草驚蛇。”
哦。”米洱透著月光隱隱約約的能看見握著自己的這雙手,手很大,手指很長,指節分明,好看的恰到好處,最重要的是很溫暖,有一種身處險境也能讓你安心的感覺。
怎麽心突然跳的這麽快,臉還有些發燙?
手上的溫度驀地消失,身邊的鄭逸突然不見了,然後是碰撞打鬥的聲音,米洱站起身來看了過去,好像看到鄭逸跟另一個人在纏鬥著。
燈不知被誰打開了,刺眼的燈光讓米洱有一瞬間的不適應,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小黑和廖子已經站在了門口。
廖子的手還在拉燈的線上,小黑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笑著,而鄭逸擒住一個人,此人上半身被鄭逸摁在了桌子上,動彈不得。
米洱看著那人的臉,一種帶著絕望表情的臉,她冷靜的開口說道:“老何,真的是你。”
老何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種落寞:“你們終於還是抓到我了,終於啊!”
那個老嫗呢?”小黑問道。
什麽老嫗。”老何說道:“沒有什麽老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鄭逸把老何從桌子上拉起來,反扣著他的雙手,說道:“老何,還是說實話吧!”
我剛剛說的就是實話,就算是到了警局,我還是這麽說。”老何打算死撐到底。
米洱卻走到老何麵前看著他,說道:“那蠱毒呢?我身上的蠱毒也是你下的?”
老何點點頭,沒有說話,也不太去看米洱。
據我所知會蠱的都是苗女,你既不是苗寨的,又不是苗女,怎麽可能是你。”米洱在老太婆那聽說到的,她的蠱是苗女下的。
我說了是我就是我。”老何顯然有些激動了。
而此時此刻,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你們放開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要抓就抓我。”
大家都看過去,那個老嫗站在不遠處,明亮的眸子裏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