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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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吃吃喝喝,又上車繼續下一站,米洱是對任何一站的美食都不放過,鄭逸都對她刮目相看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把那些食物全部塞進肚子裏的?

    米洱此刻端著一碗傷心涼粉一邊走一邊吃,鄭逸跟在她身後,米洱轉過頭來看向鄭逸問道:“下一站又是哪兒?”

    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鄭逸睨著米洱說道。

    米洱點點頭,隨意的開口說道:“你要問我什麽?”

    鄭逸問道:“你這一路都沒停過嘴,難道肚子不撐的嗎?”

    不撐啊!”米洱一邊吃著涼粉一邊說道:“我也沒吃多少吧?”

    還不多?”鄭逸都有些想為吃貨米洱拍手鼓掌了。

    米洱卻說:“別管我吃不吃得下,下一站吃什麽?”

    鄭逸看了看時間,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對米洱說道:“你不是想吃火鍋嗎?”

    米洱點點頭,連手裏的傷心涼粉都不吃了。

    問題是你還能吃得下嗎?”鄭逸問道。

    怎麽吃不下?”米洱走到鄭逸麵前,對他說:“反正現在還早,走一走,逛一逛,消化消化。”

    鄭逸無奈的看向米洱,不由得搖搖頭:“我發現麵對美食你就是一個小孩子。”

    米洱卻回答道:“小孩子怎麽了,我倒是寧願當一個小孩子。”

    鄭逸自認在耍賴上是說不過米洱的,於是轉移話題說道:“那就上車往回走了?”

    好啊!”米洱同意。

    不一會兒,公交車就來了,這趟車人還真不少,兩人走到最後的位置上坐著,然後小巴就開車了。

    米洱靠在床邊逆著窗外的風景,這會兒算是感覺到吃飽喝足了,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竟然有些犯困。

    漸漸地,倒退的街景變成了催眠物,她是越來越困,眼睛也漸漸的撐不起來了,於是她把頭靠在車窗旁漸漸的睡了過去。

    鄭逸看到米洱靠在車窗旁打起了瞌睡,不由的笑了起來,他輕輕的將米洱的頭掰過來靠在他的肩膀上,米洱動了動,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沉穩的睡著。

    車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吹亂了米洱的頭發,鄭逸抬起左手幫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看到她恬靜的睡顏,想到昨天晚上所得之的一切。

    她並不是天生冷漠又獨立堅強的女孩子,她也應該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樣有著快樂的童年,有父母親的寵愛和疼惜,可是不幸總是尋找幸福之人,讓她不得不從小就開始變得與同齡人不一樣,變得能幹,也變得收斂了所有女孩子應該有的樣子,變得什麽事情都往心裏裝。

    而越是這樣,其實越讓人心疼她,一個女孩子獨自打拚,麵對所有的一切,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背後的艱辛又有誰知道呢?

    鄭逸輕輕的歎了口氣,轉過頭看向別的地方,不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拽住了,他轉頭看到米洱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眉頭也是突然緊緊的皺著。

    鄭逸抬起另一隻手覆在米洱的手上,像是再給她一種安全的保護,漸漸的米洱的眉頭開始舒展開來。

    一站一站的上車下車,迎來送往了不少的人,終點站到了,車子裏此刻隻有鄭逸和米洱兩個人。

    司機看了看,說道:“終點站了。”

    鄭逸抬起手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輕聲對司機說:“不好意思,再等一會兒。”

    司機也看出來了是個什麽情況,於是笑了笑,說道:“你這個男朋友還真是好,那行,我這也交班了,你們就再待一會兒吧。”

    鄭逸笑著點點頭,對司機說:“謝謝。”

    米洱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抬起頭發現自己竟然枕著鄭逸的肩膀睡著了,此刻鄭逸也靠著座椅閉眼打著瞌睡。

    而更令她驚訝的是自己的手竟然跟鄭逸的手握在一起,她微微的皺了皺眉,到底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又是怎麽握住了鄭逸的手的?

    她順著手,又看了過去,鄭逸呼吸很是平順,他的睫毛很長,一個男人的睫毛怎麽這麽長?還有他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嘴唇,還有那刀削的輪廓,除了帥氣還是帥氣,這樣的他更像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跟平時那個總是跟他鬥嘴過不去的鄭逸又有些不一樣。

    好看嗎?”

    米洱被鄭逸那低沉的嗓音嚇了一跳,她看見鄭逸正慢慢的睜開眼睛,好整以暇的睨著她看。

    米洱輕輕的咳了一下,說道:“你竟然裝睡。”

    鄭逸卻說道:“什麽叫裝睡,你可好睡得跟死豬似的,壓得我的肩膀都痛了,不謝謝我還埋怨我了?”

    米洱趕緊鬆開鄭逸的手,然後在他肩膀上錘了錘,說道:“行了吧?天都黑了,還不走?”

    走,怎麽不走。”鄭逸笑道。

    米洱瞪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率先下車,鄭逸睨著米洱的背影,也站起身來跟在米洱身後下了車。

    兩人走出了公交車總站,米洱問道:“這是哪兒?”

    鄭逸卻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是人形導航嗎?怎麽連你都不知道?”

    我總不可能大街小巷都清清楚楚吧?而且現在天黑了,不好找路也很理所當然吧?”鄭逸說道。

    米洱拿出手機,打開導航,一邊搜索,一邊說道:“所以還是求人不如求己。”

    誰知道鄭逸卻在這個時候招到了一輛出租車,他對米洱說道:“你總不可能跟著導航走路吧?上車吧。”

    米洱白了鄭逸一樣,收起手機看著鄭逸已經拉開車門了,她一矮身坐了進去,鄭逸緊接著也坐了進來。

    隻聽見鄭逸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到寬窄巷子。”

    路上依然很堵車,不過米洱並不太餓,反而是看著窗外的風景,街景霓虹閃爍,倒是覺得擁堵也是一種另類的風景。

    終於,他們抵達了目的地,米洱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古鎮,濃濃的氣息襲來,不過確是不一樣的感覺。

    這裏喧囂熱鬧,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米洱問道:“這裏麵有火鍋吃?”

    鄭逸點點頭,說道:“私家的,保證你沒吃過。”

    鄭逸領著米洱一路往裏麵走,走到一家紅漆木門的麵前停了下來,米洱問道:“這就是你說的私家火鍋?”

    鄭逸點點頭,上前去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開門了,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著鄭逸笑了笑,說道:“來啦,都給你準備好了。”

    米洱倒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隻看見鄭逸跟她招了招手,說道:“愣在那兒幹嘛,走啊。”

    米洱一聽這才跟著鄭逸走了進去。

    院子是典型的四合院,依然古色古香,米洱跟著鄭逸走進一間屋子裏,一進屋就是撲鼻而來的香氣。

    鄭逸對米洱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說道:“請坐。”

    米洱也就順勢坐了下去,然後笑道:“搞得就像你是主人一樣。”

    誰知道端著菜進門的中年婦女竟然笑著說:“嗬嗬,姑娘,這你可就真是說對了,他真的是老板。”

    什麽?”米洱不可思議的看著鄭逸,問道:“你是老板?”

    鄭逸點點頭,說道:“怎麽,不像嗎?”

    米洱卻說道:“是啊,怎麽都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鄭逸也坐下,然後睨著米洱繼續說道:“正宗的四川火鍋,在別的地方吃不到的。”

    米洱聞著香味早就要流口水了,於是拿起筷子看著紅紅的鍋底沸騰起來,趕緊往裏麵煮菜。

    鄭逸挑起一片毛肚,一邊在鍋裏燙一邊對米洱說:“燙毛肚要燙的剛好是有個口訣的。”

    什麽口訣?”米洱問道。

    鄭逸笑著說:“七上八下。”

    米洱重複:“七上八下?”

    鄭逸已經燙好了,將毛肚夾到米洱的碗裏,說道:“上麵七下下麵八下,就可以了。”

    米洱哦了一聲,然後夾起碗裏的毛肚咬了一口,果然很好吃。

    鄭逸看到米洱的樣子,笑道:“味道怎麽樣?”

    米洱壓根兒就沒有搭理鄭逸了,自己自顧自的夾起一片毛肚照著鄭逸說的口訣燙了起來。

    鄭逸不由得笑了笑,也吃了起來。

    兩人吃了一會,米洱這才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對了,你還沒說為什麽你是老板。”

    鄭逸暗想現在想起來了,剛才一心撲在吃的上麵的時候,可是誰也不理的主啊!

    問你呢?”米洱看鄭逸半天沒有說話,於是又趕緊的追問道。

    鄭逸放下手裏的筷子,然後對米洱說:“也沒什麽,就是喜歡這裏,碰巧遇見了這個地方特別喜歡就盤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李姐在打理,我就算是掛了個老板的頭銜而已。”

    是嗎?”米洱怎麽覺得鄭逸還有什麽沒說呢?

    果然,李姐一進來就笑著說:“才不是這樣的呢?我啊是被鄭逸好心救了,看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所以就讓我守著這裏有個寄托,我就是普通的家庭主婦,這火鍋的秘方也是鄭逸交給我的,然後才慢慢的把這裏開了起來。”

    米洱倒是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向鄭逸:“你會弄火鍋?”

    鄭逸默認的點了點頭,說道:“火鍋其實很簡單,沒你想象中的複雜。”

    我也沒想那麽複雜,不就是做個菜嘛,說的誰不會似的。”

    是嗎?”鄭逸睨著米洱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誰連個土豆絲都炒不好。”

    我那是第一次做,下次一定會做的很好的。”米洱不服輸的對鄭逸說道。

    誰知道還沒走的李姐竟然嗬嗬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哎,還真是沒有看到鄭逸你什麽時候對小姑娘家那麽刻薄。”

    米洱此刻非常認同的點點頭,並且瞪向鄭逸。

    鄭逸正想開口,誰知道李姐卻又開口說話了:“不過啊,咱們鄭逸倒也是從來沒有帶過姑娘家來這裏,看來你在他心裏很有分量喲。”

    米洱和鄭逸以不同的表情齊齊看向笑嗬嗬的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