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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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拾東不會給康寶怡到視聽室來的機會。

    確切的說,很早之前,他就嚴令不讓康寶怡單獨進出蘇宅。

    隻是康寶怡卻不識趣,一次次違背蘇拾東的本意。

    客廳裏,妝容精致得體的女人盛氣淩人地走進來,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amber一看見她,立刻防備地豎起皮毛,往後退了兩步,警覺性卻絲毫不敢懈怠。

    蘇拾東對馬丁說:“帶amber回房間。”

    “是。”馬丁連哄帶騙,才把amber帶回自己的窩。

    “,你最近為什麽一直躲我?”康寶怡在蘇拾東就坐後立刻展開追問。

    從她回國開始,見到蘇拾東的麵屈指可數,她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蘇拾東嘴角含著譏誚。

    難道她是最近才察覺到這個問題?

    不是躲她,而是,根本不想見到她。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來找我?”蘇拾東說。

    “你……”康寶怡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坦誠,是有多厭於應付她,才會那麽直接了當?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康寶怡適時地示弱,走到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我跟沒什麽,他隻是我的造型師,充其量隻能算是可以交心的朋友而已。”

    到了現在,康寶怡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今天就到這吧。”蘇拾東淡淡道,“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重新考慮彼此是否真的合適。”

    “你什麽意思?”康寶怡睜大眼睛看著他。

    這話裏的意思……是想跟她分手?

    不,不可以,她絕不允許。

    康寶怡有些失控地看著他:“蘇拾東,你別想跟我分手,我是不會……”

    話還沒說完,視聽室突然傳來突兀的音樂聲。

    “誰在裏麵?”康寶怡陰晴不定地看著蘇拾東,沒等他回答,就匆忙站起身。

    蘇拾東攔在她麵前,沉著臉說:“別惹事。”

    康寶怡不依不饒:“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所以才會對我那麽冷淡?”忽然想到什麽,她一下子怔住:“難道是……井舒?”

    聯想到這一可能,康寶怡發瘋似的一把推開蘇拾東,怒不可抑地往前衝。

    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到了現在還敢來纏著蘇拾東,她要讓她徹底消失,她恨透了這個女人。

    蘇拾東在康寶怡打開視聽室的門之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康寶怡聲嘶力竭,“裏麵的人究竟是不是井舒?”

    “不是。”蘇拾東說。

    康寶怡看著他半晌,忽然一發狠,甩開他的手,破門而入。

    然而,視聽室裏卻空無一人。

    秋芸聽到外麵的爭執聲,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她從來沒想過,外表溫婉優雅的康寶怡竟然是個這麽厲害的主,當即就躲進旁邊的偏房去,連燈都不敢開。

    這個房間暗無天日,連窗戶都沒有,密不透風的,黑得很徹底。

    這讓秋芸心裏不禁有些毛毛的,生怕這個房間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而且之前從來沒有參觀過這裏,誰知道裏麵是否暗藏什麽危機。

    越是這麽想,心底的恐慌越是止不住地往心頭躥。

    秋芸想起前世父親曾跟她說起的一下民間鬼故事,隻覺得後背陰風陣陣,可密不透風的,到底哪裏的陰風?

    她不敢回頭,更不敢開燈。

    有時候,麵對比逃避更令人難以承受。

    正當秋芸快挨不住心底的恐懼,打算破門而出的時候,眼前的門突然從外麵被打開。

    視線一瞬間明亮了起來。

    蘇拾東站在門前,背對著燈光,眉眼讓人看不太清楚。

    秋芸有一瞬間想要流淚,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行者,突然找到了光明的前途,心的歸屬,心裏一下子踏實了,有了找落點。

    她仰頭望著蘇拾東,眼裏的恐慌還未來得及收起來。

    蘇拾東被她的眼神怔了一下,然後慢慢俯身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寬大的手掌溫暖而有力。

    “怎麽躲到這來了?”蘇拾東微微蹙眉,“其實你大可不必躲起來,身正不怕影子斜。”

    隻是,善後可能要棘手一點。

    秋芸心想:就您那位嬌妻的駭人架勢,恐怕她一身浩然正氣都得被歪成梯田。

    她心有餘悸,幽怨地看著蘇拾東,說:“蘇總,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你這音響設備是聲控的啊?”

    差點被這高科技玩意兒給害死。

    蘇拾東指了指觸摸屏邊上的標示:“這有使用說明。”

    秋芸瞄了一眼,全?英文還多重生僻詞……

    我英語隻過八級,你當我托福雅思gre全過啊?

    陳女士對秋芸近日的行蹤很是好奇:“這段時間幹嘛去了,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你人一次?”

    秋芸想說:躲你。

    “最近學校課程忙。”事實上她的確是忙得無暇應接。

    “今天秋琳回來,咱們下午一起去接機。”

    “二姐回來了?”

    秋芸隻得放下手頭的所有事去恭候虞家最有臉麵的二姐。

    虞秋琳通常隻在重大節日或年底才回家一趟,這次無緣無故地回國,讓幾人都有些意外。

    不過那麽久不見,能回來一趟,秋芸一家人還是格外喜出望外的,也就沒多問原因。

    令眾人意外的是,這次她卻是獨自一人回來,大包小包的倒是帶了不少禮物。

    “妹夫怎麽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啊?”虞秋敏問。

    “哦,他那邊有個項目正在談,脫不開身。”虞秋琳隻是一筆帶過,她捏了捏秋芸的臉,“秋芸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聽說最近還成了小名人了……”

    秋芸感覺她的眼睛裏藏著化不開的憂鬱。

    隻是想不到,日後這將會成為虞家的再一次波折。

    這段時間,秋芸被收錄為文納唱片藝人的消息在z大不脛而走,人氣更是有超越女神榜第一的勢頭。

    粉絲團在逐步擴大的同時,持反立場的人也是觸目皆是,不少人已經開始揣忖她隻能紅極一時,不日就將銷聲匿跡。

    不過在娛樂圈裏,秋芸還是個無名小卒,所有並未引起什麽軒然大波。

    隻不過頂著羅漢文這個音樂教父的頭銜,那首單曲倒是很快被流傳開來。

    由於近期忙於唱片公司的課程培訓和gc代言一事,虞學霸學習的時間縮減了一大半,以至於她不得不將業餘時間過多投入到學習當中,連逛微群搶紅包的次數也在逐日遞減。

    不知道這一個月以來錯過了幾個億……

    而在這一個月多的時間裏,秋芸開始逐漸對蘇拾東最初冷漠傲慢的印象改觀。

    除去那次莫名其妙的質問,秋芸覺得蘇拾東這人其實還……蠻暖的。

    有時候秋芸看到一則有趣的新聞,跟蘇拾東分享時,蘇老板總是很配合的微微一笑,偶爾發表一下個人意見。

    有一次,秋芸看到一本閱讀雜誌的文章。

    故事內容大致是說男主愛上一個女孩,但因為自卑一直遲遲不敢表白,後來發現自己的老板也同時愛上了這個女孩,最終男主不得不拱手讓人,直到女孩和老板結婚的那一天,男主才知道,原來女孩曾經喜歡的人是他。那晚女孩在風裏苦苦等待,可男主卻遲遲未出現,最後女主被偶然路過的老板送回家。以此感悟:每個人的一生總會錯過那麽一個人,從此她將成為你心頭的朱砂痣,長伴一生的遺憾。

    秋芸不禁搖頭感慨:“所以說,與人相處,退一步海闊天空,與人爭對象,退一步就人去樓空啊。”

    在一旁看書的蘇拾東低笑一聲:“你倒是有見地。”

    另外,秋芸還發現蘇拾東和她同屬一類人。

    但蘇拾東卻是比她學霸身份高大上很多,屬於“學神”級別的——沃頓商學院mba高材生,妥妥的神一般的存在。

    書房裏陳列的獎杯獎狀無數,而且擺放出來的隻是鳳毛麟角,據馬丁所說很多大學前的獎狀都被存放起來了。

    說起來,馬丁可以說是個坑老板的主,向秋芸透露了不少蘇拾東的*。

    秋芸忽然想起蘇拾東夢遊症,問:“蘇總是不是經常心情很壓抑?”

    馬丁倒沒想到這丫頭思維那麽發散,一下子把話題帶到了別處。

    他笑著答:“不會,少爺雖然沉默寡言,麵對生活卻一向積極樂觀。”否則當初也不可能在離開蘇耘的庇護後,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裏有那麽大的作為。

    那時候蘇拾東堪堪隻有十八歲,青澀懵懂的少年郎,卻比同齡人要早熟懂事很多。

    馬丁從小看著蘇拾東長大,從夫人還未去世之前,他就已經在這個家裏。

    後來隨著蘇家的一係列事故發生後,蘇拾東便帶著幾個貼身的家從,在外自立門戶。

    這其中的事變外人自是不知道的,就連馬丁也不太清楚。

    什麽事情能說,什麽事不能說,馬丁自然是分得清的。

    秋芸思忖了一下:“那您知道蘇總有夢遊的習慣麽?”

    馬丁微微詫異:“夢遊?”

    蘇拾東的生活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打理,可馬丁從來沒有聽蘇宅裏的人說起過蘇拾東半夜有異常的行為舉動。

    不過蘇拾東小時候倒是有過這樣的經曆,但也僅僅隻是一次而已,無傷大雅,所以並沒有人對此多加在意。

    “你對我的私生活很感興趣?”蘇拾東不知道忽然從哪裏冒出來。

    秋芸被驚了一跳,訕笑道:“我這不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嘛。”

    馬丁在一旁失笑,這丫頭可真是口燦蓮花,腦袋瓜轉得真快,一下子將自己的八卦形象塑造成“為君擔憂”。

    “哦,是麽?”蘇拾東含笑瞟了秋芸一眼。

    秋芸連連點頭,琢磨了一下,又遲疑道:“那個……蘇總啊,我回去查閱了一下資料,書上說成人夢遊屬於一種病態行為,是由於精神上……”

    蘇拾東的眼風又掃了過來。

    “我不是說您精神有問題……”秋芸做無辜狀。

    蘇拾東挑了挑眉,似乎好整以暇地在等她如何自圓其說。

    秋芸掙紮了一下,最後說:“好吧,你該去瞧瞧心理醫生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