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殘破的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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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入叢林深處的祁寒彥看到身後無人跟過來,終於是忍不住坐在一旁的石頭人,疲憊的呼吸起來。

    稍微打起一點精神來,祁寒彥才打量一下四周。

    叢林環繞之地,怪石嶙峋居多,蒼天巨木遮天,偶爾有斑駁的陽光從縫隙中穿透出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祁寒彥也記不得自己從中順鎮出來,走進那光束之後是如何到達此處的了。

    隻是有一點很確定的便是,自己從那個個永世輪回的中順鎮掙脫了出來。

    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祁寒彥便頹然的躺在地上,麵向蒼木,喃喃道:“秀秀、方倪、哇哇,還有醉仙兒、簪姨這些正神都沒能逃出來,我該如何將他們也拯救出來呢?”

    腦海中升起鍾秀在紅燭燈下繡著錦帕,雙手漸漸的越握越緊起來。

    一定有辦法回去的,那鍾家人不就回去將鍾家都救走了嗎?

    想到那名叫吳笛的男子,祁寒彥心中就一團火熱,人的肉身居然可以強悍到如此地步,簡直匪夷所思。

    若不是自己親眼見過,定會說這是胡言亂語。

    仙道仙道,祁寒彥決定要找個地方問問,怎麽才能攀登這仙道一路。

    漫無目的在這伏魄山中行走,祁寒彥口渴了喝一口溪水,餓了就摘書上的果子吃。

    夜晚便地為床,天為被,倒地便睡。

    當真是落魄至極。

    隻是每晚沉睡之時,都會運轉《補缺》心法,不斷的汲取月亮的月光,來增強自身神氣,也虧得白秋鹿將一身神氣散盡全部灌頂給了祁寒彥,讓他一步成了陰神,隻需要緩緩修煉,月神之位指日可待。

    躲在暗處的兩名死侍看著祁寒彥身體那升起的濃濃氣息,眼中從平淡變成了恐懼,一人立刻轉身離開,而另外一人則繼續潛伏,冷漠的注視在修煉的祁寒彥。

    “可惜這《補缺》隻有增強神力的法門,卻沒有對敵的手段。若是有像那畫老這般厲害的對手,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要被一個照麵擒拿了。”

    祁寒彥早就將《補缺》上麵的一字一句記得滾瓜爛熟,在見過神與神之間的戰鬥後,終於發現此書的缺憾,少了對敵手法。

    坐在地上沉思了片刻,祁寒彥身軀緩緩漂浮,對著遠處的大石頭一抓,一道神力湧出,覆蓋其上,祁寒彥心神一動,巨石被碾壓成了碎片。

    看到自己輕易就碾碎了巨石,祁寒彥看著踵地之處,心中對白秋鹿又升起了感激之情,雖然兩人相見相遇並不愉快,但是並無冤仇。

    到最後白秋鹿願意將祭拜夫君的事情寄托給祁寒彥,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信任吧。

    祁寒彥心中想著萬巒山三個字,皺了皺眉頭。

    而在一旁一直潛伏的死侍看到祁寒彥這一手碾碎巨石的手段,大氣都不敢出。

    在這名死侍看來,這種隔空碎石與身體漂浮的手段,根本不是人力所為,就算是府中大人,也很難做到身體浮空加之隔空碎石這般神乎其技。

    而且當他看到祁寒彥身上的那一股股有別於武者的氣息時候,心中念叨著一句:邪神。

    餐風露宿四日後,祁寒彥終於走到了伏魄山上的半山腰,卻在半山腰間看到了一處殘缺的廟宇。

    此物的屋簷早已缺失大半,那青亮色的油漆也經過風吹日曬脫落了不少,露出一節節、幹癟破損的木樁子。

    屋頂更是有個大洞,每逢雨季,這廟宇內部都無法躲人,各種香案之類的木製品早已腐朽。

    長滿了野草的廟宇內,除了一尊被掩蓋起來的雕塑外,其餘的紛紛不是壞了,就是成了肥料陷入了地麵了。

    祁寒彥好奇的將野草掰開一旁,將那雕塑的模樣顯露出來。

    隻看到這個雕像與中順鎮上的神像非常相似,都是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手中拿著早已斷裂的某物,已經分辨不清了。

    頭頂也破裂了一半,隻剩下半個腦袋掛在上麵。

    腰部及胸口都是坑坑窪窪的,上麵居然還有雀兒做窩,在裏麵休養生息。

    這一尊神像,破敗的不成樣子了。

    也不知道為何,祁寒彥看到這神像,心中有無名的怒火而生,仿若中順鎮那些陰謀詭計一一都浮現在了腦海中。

    怒吼一聲,祁寒彥撲到這破敗不堪的神像前,一掌拍出,將它碾為粉末。

    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像哪裏禁得起祁寒彥這含怒一掌,瞬間四分五裂,轟然倒下。

    神像內棲息的雀兒也立刻飛出,嘰嘰喳喳驚恐的在廟宇中拍著翅膀飛舞,然後便從那屋頂飛了出去。

    看著自己親手毀壞的神像,祁寒彥心中對於曾經的信仰已經徹底的殺死,心中已無畏懼。

    對於那個供奉神像,年年月月想念著求神來寄托來年的風調雨順的中順鎮的祁寒彥已經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破局而出的青年。

    “好!這一掌若是放在武夫身上來看,已臻至肉仙巔峰了。可惜你走的卻不是仙道,而是神路。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一掌殺死心中的桎梏,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這種感覺,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轉身一望,就看到幾日前有過一麵之緣的韓栗然。

    老者身後站著十人,皆是青衣銀靴,腰間左右佩戴著一柄長劍,一把彎刀。

    祁寒彥沒想到此人居然默默跟隨自己數天,今日忽然發難,也不知所謂何事。

    祁寒彥拱手相問道:“不知道老人家和有貴幹?為何跟蹤在下數日?”

    韓栗然哼了一聲,指著他與那已經四分五裂的神像,然後雙手垂於天拱手道:“本朝聖諭,邪神淫祀一經發現,搗毀廟宇,誅殺邪神。老夫救你於溪邊,卻沒曾想你居然供奉邪神,獲取邪神力量。好在多留了個心眼,不然今日讓你跑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無知百姓要供奉喪命與你這邪神之手。”

    祁寒彥沒曾想到此處居然禁神,而且用的如此凶殘手段,剛想要解釋自己並不是邪神,老者身後十人嘩啦啦一聲,抽出彎刀,看向祁寒彥。

    祁寒彥可不會坐以待斃,沉聲道:“老者既然不願意聽我解釋,那麽在下隻好先zhì fú各位,再與你們解釋了。”

    身體微微一抖,神力湧動,廟宇之內居然起了旋風,將這十一人盡數裹起來,倒轉上了夜空。

    可是這韓栗然不是普通人,冷哼一聲,倒退一步,腰間抽出一把軟劍。

    隻看到猶如蜻蜓點水一般點在神力化作的旋風上,飄逸如鶴,一腳塌在這虛無的旋風上,用力一蹬,借力飛行,軟劍直刺祁寒彥的麵目。

    隻聽到鐺的一聲,祁寒彥麵目有一麵神力盾牌擋住這一劍,隨後一股神力大手從身後飛出,抓住這軟劍,企圖zhì fú韓栗然。

    韓栗然哈哈一笑,舍去手中劍,居然欺身而上,一拳狠狠的砸在祁寒彥的盾牌上。

    隻聽到哢擦聲音,無數蛛絲網般的裂痕在盾牌上出麵,粉碎開來!

    祁寒彥禦風而行,躲過下一拳,有些驚訝道:“仙道拳法?”

    韓栗然點點頭道:“還算有點見識,隻可惜不可能讓你這邪神離開此地!你也算死的其所,死在這座廟宇裏,和這邪神雕塑作伴,也算是你的歸宿了。”

    說完迎拳而上,拳風有雷聲、拳有雷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