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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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養期滿後,冬爐就一直在留意玄黑等人的消息。苦於每天的訓練抓得很緊,又各門都是采取的封閉式訓練,是以遲遲不知道玄黑等人所在何門何園。沒想到,今天狹路相逢,終於是撞見了,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冬爐握緊了拳頭,怒意勃發,但等至玄黑等人來至他麵前怒喝一聲後,他卻鬆了拳頭,消了怒意,任他們如何羞辱也不反抗,甚至醉虎要替他出頭也被他攔下,更是助長了玄黑等人的囂張氣焰,無所顧忌地羞辱他。
“雜種!”玄黑拍著冬爐的臉,道:“在海村你是條狗,在這裏你也同樣是條狗!今天你運氣好,日後千萬別在無人之處遇見我。走!”
看著玄黑等人囂張離去,醉虎很是不解,甚至有點氣憤道:“冬爐,你這是做什麽?你明明一巴掌就能拍死他。”想到玄黑一臉囂張的樣子,狠狠地罵道:“這群畜生真是嫌命長了。再不收斂,就別怪老子不客氣!”心想:“我醉虎的朋友可不是誰都能碰!”
“醉虎,”冬爐道:“這事我自己會解決。謝了!”
“我想你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家夥,”醉虎道:“怎麽?要殺了他們?”滿臉的興奮之色,不停地搓著手道:“能不能把我也帶上?我還沒殺過人呢。”
冬爐沒說話,隻是看著玄黑等人離去的方向,腦海裏跳出他們慘死的情形。
從這天起,他就開始暗中為fù chóu做準備,瞞天過海地削製出七十二把指頭形狀的竹製箭頭。每次一把箭頭削出,他眼中都閃爍出濃鬱的殺機,很是森然地道:“你們既怙惡不悛,那就付出代價吧!”腦海中跳出傲山大叔的形象,恨道:“混蛋!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等最後一把箭頭製出,已是三個月過去。
接著時光飛逝,轉眼一年過去。
經過這一年的高強度訓練,此時的他已能提氣上牆,奔跑的速度也已近於脫兔。
這天晚上,他去鵝園拜訪郊岸。自上次郊岸訪過他一次後,忽忽一年過去,期間因彼此忙於訓練,就再也未能見麵。
“這家夥也不來了!”他感歎道:“有那麽累麽?既然你不來,那我來好了。”
鵝園如其名,內中養了很多隻鵝,坐落在一處三麵環水的半島上。
冬爐距離鵝園尚有十多米遠近,園內的鵝就因為聞見生人的味道,對天長叫起來。
霎時,園內幾個人影閃出,喝道:“來者何人?”口氣不善。
冬爐一愕,心下很是奇怪,暗忖道:“這鵝園怎麽還有戒備?”拱了拱手道:“幾位師兄,醜門弟子江冬爐來此訪友。還望給個方便。”
“訪誰?”對方冷冷地道。
聞言,冬爐有點生氣,言道:“既然貴園今日不方便,那我改日再來好了。”也不告辭,轉身就走,心想:“憑你們,可還沒有資格盤查我。”
“想走,”對方一聲冷笑,明顯也是覺察到了冬爐有情緒,道:“可沒那麽容易。早想會會你們這群醜門小醜了。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鬼鬼祟祟,言辭閃爍,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說著快速奔向轉身離開的冬爐,揚起右拳往他腦門上砸落。
聽背後有拳風壓到,冬爐也不回頭,手一伸,直接抓住對方的脈門,往旁一甩,噗通一聲,對方落水,砸出一片水花。
“好啊,”見此,另外幾個少年高喊一聲,道:“醜門弟子來此示威來了。”
摩拳擦掌,就要圍過來。
於此同時,園內又是幾個人影閃出。
冬爐懶得理他們,以脫兔之速,一溜煙跑開了,氣道:“真是掃興,酉門弟子竟是這般蠻橫。”身後遠遠地傳來高亢的鵝鳴。
他無心回竹園,望著水波上的鵝園沉思道:“不知道郊岸有沒有吃虧。那家夥性子那麽溫順。”見鵝園後方有座山頭和鵝園隔水相望,其高度剛好能窺見鵝園全貌。他便向那座山頭走去。園內鵝太警覺,他隻能舍近求遠,從另外的方向過去。“如果郊岸受了欺負,沒得說,定要給他討回公道。”他全力奔跑之下,速如脫兔,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山階兩旁都是高樹,入口處立一巨碑,上書“虎鵝嶺”三字,想是此山頭的名字。他沿著山階上奔,在快要到達山頂時,突然聽到山頂處傳來一陣怒罵聲和哭泣聲。他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眼中充滿了濃鬱的殺機,急速上奔。
上至山頂處,眼前的一幕,令得他十分憤怒。郊岸跪在地上,流著鼻血,眼睛也腫了。他身前的玄黑等人,抱著膀子,各種髒話,罵不絕口。他趕忙躲了起來,握著拳頭,恨不能殺光他們,暗恨道:“這群畜生,簡直喪盡天良,郊岸何辜?”
“雜種,”玄黑罵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看在同村的份上,我本不想打你。那雜種是外地人,下賤如狗,也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哼道:“拉你入夥,是瞧得起你,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年過去了,你仍是沒改變主意。”
“玄黑,”郊岸擦了下鼻血,哀求道:“我求你們別再欺負冬爐了。他從小沒了爹娘,很是可憐。這些年,他過得很不好。我們應該關懷他的啊!特別是現在,咱們都身在異地,應該互相照應才對的啊!我求你們也和他做朋友吧。”
冬爐搖了搖頭。
“住嘴!”玄黑怒扇郊岸一耳光,冷笑道:“做朋友,他配麽?狗一般的人,下賤如螻蟻。我手中的玩物而已。”說著當胸一腳,把郊岸踹倒在地,踩著他的頭道:“你可是越來越觸及我的底線了,再給你三天時間,如若再冥頑不靈,你就死吧!”一腳踢在郊岸腰上。
“我的腰!”郊岸哭道,疼得聲音都變了。
“走!”
玄黑一揮手,帶領著眾少年晃過冬爐所在的草叢,留下泉高和郊岸,下山去了。
看著留下的泉高,冬爐目露凶光,閃現出濃鬱的殺機。等看向地上躺著的郊岸時,目光頓時柔和了下來,淚花閃爍,充滿歉然。
“別哭了,”泉高極為的不耐煩,道:“都是你自找的。為了一個外地人,不吃饅頭,吃拳頭。”對著郊岸一陣狂踢,道:“都是你自找的!”
郊岸躺在地上哭嚎。
冬爐怒目而視,等玄黑等人走遠了,再也忍耐不住,猛然從草叢中躥出,上來就是一巴掌,把泉高打得轉了個圈,急速奔向對麵的深叢,眨眼不見。
“鬼啊!”
什麽都沒看到,就挨了一耳光,使得泉高毛發直豎,捂著臉像瘋了一樣,往鵝園方向直跑。等跑至山下,聞到有糞臭,才知嚇失禁了。郊岸亦然,趕忙止住哭,很是利落地從地上爬起,跟著泉高噔噔噔地往山下直跑。
嚇退泉高後,冬爐躥出草叢,不做逗留,直奔玄黑等人而去。不一會兒就趕上了他們,遠遠地輟在他們身後。以他現在的身手,要殺這些人很容易,但他卻不願現在就殺了他們。時機未到。這些年的經曆,對他造成了難以磨滅的陰影,他絕不願他們死得那麽輕鬆。
他一路跟蹤過去,把這些人身在何門何園,了解得一清二楚。
“玄黑,你們的死亡和絕望之路,就從今夜開始吧!”等最後一個少年回到園中,他臉色森然地望向玄黑所在園的方向道,口吻裏充滿殺意,以及冰冷的惡毒。
第天晚上,他再次出現在虎鵝嶺。他要知道,除了玄黑他們,還有沒有其他人在欺負郊岸。昨晚的遭遇,使得他很不放心酉門弟子那群人。在山頂俯視鵝園良久,見郊岸整晚像奴隸似得,被那些人在院中呼來喊去做苦工,時不時還要被打罵。他臉色很是陰森。
“果然是這樣,”他握緊了拳頭,歎道:“看來,是有必要做一些事情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想惹事事情,但卻總有人來找你麻煩。”歎了口氣,道:“難怪他這一年來總是躲著我。”看著忙碌不停的郊岸,很是憤怒道:“你這家夥,不但迂腐,而且蠢!”
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他第三天晚上潛伏在虎園附近,瞅準機會以重手法襲斷玄黑的雙腿,然後在喧嚷中以脫兔之速逃之夭夭。虎園在虎鵝嶺對麵二裏之處,建在一座山穀裏,四周都是深叢巨木,很是幽靜。傷了人,隨便找處深叢一躲,就沒人能找到。
“都是為了你這小子,”冬爐腦海中跳出郊岸的形象道:“不然,如此下作的手段,我可不會用。雖然禍根未除,但這麽重的傷,也夠他養上兩三個月的了。”腦海中跳出郊岸感激的模樣,自言自語地笑道:“算了,不用謝我了,就當是你拿我當兄弟的報酬吧。”
想到這些年,郊岸對他的不離不棄,甚至受到羞辱,也矢誌不移,心下很是感動。為此,他立誓不再讓郊岸受到欺負。
“不為別的,就為你拿我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