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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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數天,冬爐每晚都要去虎鵝嶺。經過數天的觀察,他發現,自從玄黑重傷之後,郊岸臉上很少再掛著傷。“看來,酉門弟子雖然也欺負郊岸,但大都是些軟刀子,隻是把些髒衣服給他洗而已,沒給他造成太大的身體傷害。”為此,他對玄黑的痛恨,又更深了一層。

    這天晚上,他還沒去虎鵝嶺,就有幾張陌生的麵孔找來了。他當時正在和幾位小室友說笑,一片其樂融融。正說著,突然門被推開了,接著闖進來七個人。他們進門後,先是關了門,接著,其中一位左臉上長有黑痣的人問道:“江冬爐是哪一個?”語氣不善。

    “你找他做什麽?”醉虎首先忍不住,以挑釁的口吻道。

    “是我!”冬爐把醉虎攔下道:“不知有何見教。”他覺著這個人有些眼熟。

    黑痣人無視醉虎,冷笑著看向冬爐道:“你倒是貴人多忘事,這麽快就把酉門撒潑的事忘了?打了人就跑,這不太好吧?”

    “原來是你,”一聽說酉門,冬爐就想起來這家夥是那晚上落水之人,道:“你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黑痣人道:“你害我丟盡顏麵,必須當著全酉門的人,給我道歉!”

    “憑什麽?”冬爐問。

    “憑我這雙拳頭。”黑痣人兩拳相撞,道。

    “如果沒記錯,”冬爐道:“那晚是你先動的手吧?”

    “這我不管,”黑痣人道:“你必須道歉。”

    “道歉可以,”冬爐道:“贏了我。”

    ……

    月光如水,灑落在龐大的山體上。黑山學院的某處山坡上,立著幾個少年的身影。他們都傲慢地抱著膀子,看著場地中心對視的兩個少年,各懷心思。

    “山彬,”冬爐道:“我本無意和你賭鬥。那晚之事,是你挑釁在先,我無任何理虧之處。既然你放不下,想找回場子,那就拿出真本事來吧。我希望,你這次,可不要再輸那麽慘。”心想:“想我道歉,憑你,恐怕還辦不到。”

    “廢話少說,”山彬兩拳相撞道:“那晚,你僥幸而已!我本不想再以武力解決問題,隻要你能乖乖給我道歉,一切都還好說。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好,既然你皮癢,那我就打你打到給我道歉。”腳一跺,身子騰空,掄拳砸來。

    冬爐身形不動,看準了山彬砸來的拳頭,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在他看來,山彬出拳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等至拳頭落至他頭頂一寸處,他很是瀟灑地伸出右手去拿山彬的脈門。就在他要拿住山彬的脈門時,卻突然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五指緊緊地捏在一處,張不開了。

    “嘭!”

    冬爐腦袋轟的一響,被結結實實砸了一拳。伸出手,在虛空裏無力地抓了兩下,身子一軟,竟是昏了過去。剛倒下,就又瞬間清醒了過來。山彬站在他身前,神情很是得意,嘲諷地看著他,道:“不堪一擊!”兩拳撞了一下。

    “這家夥在搞什麽?”醉虎眉頭一皺,道:“怎麽會輸給他!”

    和山彬一起的那六個酉門弟子,很是得意地看了一眼醉虎五人,做蔑視狀。

    “明晚,我等你大駕光臨,”山彬傲慢地道:“不來的話,”冷哼一聲:“我會過來打爆你的頭。”兩拳狠狠地撞了一下,道:“走!”

    醉虎五人趕忙圍了上來,關切道:“你怎麽樣啊,冬爐?”

    冬爐如墮五裏霧中,把右手的五指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很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回事兒啊?”慘敗之下,使得他情緒很是糟糕,氣道:“怎麽會突然捏在一起張不開了?而且還是在關鍵時刻。”

    糟糕的情緒,導致他一夜不眠,繼而白天訓練時體能跟不上,差點被暴怒中的馮武師喚醒肚中的蜈蚣。

    整整一天,他都無心旁事,把心思放在右手五指上,不停地動來動去,一次都沒發生過昨晚那種情況。無論是抓石頭,還是抓樹皮,全都正常。

    訓練結束後,他翻來覆去看著右手,很是不解道:“奇怪,都很正常啊。”捏著下巴沉思道:“或許是不小心碰到了那根經脈導致的吧!難不成還見鬼了?”一念及此,終於是鬆了眉頭,笑道:“這樣就最好了。省了去道歉了。”

    ……

    月色如水,竹園某間宿舍內。

    “冬爐,”醉虎問道:“你今晚真打算去道歉?”

    聞言,另外四個小室友,也是齊齊地看向冬爐。

    “不可能,”冬爐道:“昨晚出了點小意外,不然,憑那家夥,怎麽可能會贏。”突然一副好笑的語氣道:“他願意等,就讓他等吧!”腦海裏跳出山彬氣急敗壞的樣子。

    醉虎五人笑起來,罵道:“你這家夥!”

    眾人問冬爐這件事的起因,冬爐說了,最後道:“……我意在訪友,是他們挑釁在先,難不成還不準我還手了?天下可沒有這種事情。”

    “這事玩大了,”醉虎聽完笑道:“酉門武師和咱們武師是死對頭。這事搞不好,他們兩個還會參與進來。”看著冬爐笑道:“你這家夥,平時悶聲不吭的,沒想到,一抬腿,就踢老虎屁股。”

    “死對頭?”冬爐一臉震驚的神色。

    另外四個小室友也是一臉震驚地看向醉虎。

    “十多年的宿敵了,”醉虎道:“他們還是高院弟子的時候,就結下了很深的仇怨,到現在也沒化解。希望這事沒驚動他們吧,不然,你這家夥有的玩了!我本以為你們是在路上結的梁子,沒想到,竟是你這家夥跑到別人家門口踢館導致的。”

    “唉,天下之大,”其中一個室友搖頭笑道:“哪裏尿不下你,偏撒老虎屁股上。”

    “那這下老虎是要炸毛了。”另外一個室友也是笑道。

    “酉門武師若是知道此事的話,”醉虎笑道:“肯定會第一時間盯上你。別的門倒還罷了,醜門,那絕對是他眼裏容不下的那粒沙子。你一旦被修理,馮武師作為醜門的掌門人,定然在麵子上過不去,憑著他的那副暴躁脾氣……”說著笑起來。

    另外四個小室友亦然。

    “唉,這是哪裏來的黴頭啊,”冬爐目瞪口呆道:“訪友竟訪出禍事來了。”繼而感歎一聲,道:“黑山學院也太危險了,到處都是坑。我禦劍飛行,都能踩著屎!”

    醉虎五人笑。

    冬爐和五個小室友說笑了一會兒,正準備洗洗睡了,突然一聲怒喝在園中炸響:“江冬爐,你給我滾出來。”接著,各種髒話,罵不絕口,明顯很是憤怒。

    山彬來了。

    “哈哈哈……”聽著山彬那近乎瘋狂的怒吼,醉虎看向冬爐,第一個忍不住笑起來。

    “走,”冬爐麵不改色地道:“去看看。”

    冬爐走出宿舍一看,隻見園中黑壓壓地站滿了人,山彬站在人群裏氣得嘴唇直抖。見冬爐出現,山彬唰的一下,投射過來狂暴的目光,眸子裏的怒意,都恨不得吃人。冬爐傲然不懼,理直氣壯地道:“你怎麽又來了?”

    醉虎直接爆笑。

    “我怎麽又來了?”山彬氣極而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問我怎麽又來了!”

    他昨晚打贏了,找回麵子,並且在酉門弟子前誇下海口,說醜門那混蛋會來登門道歉。結果,等了半夜,瞎等。眾人本來就不信,見這種結果,自然免不了嘲諷,說他笨蛋,被人耍了。他當時就肝炸了。

    被欺騙的憤怒,使得他shā rén的心都有了。便不計後果,領著一群過來看笑話的酉門弟子,到竹園興師問罪,看那混蛋臉皮厚到了何種程度。哪裏想到,一照麵,就被問怎麽又來了,使得他全身的細胞徹底陷入瘋狂,拳頭都恨不能握出水來。

    “你這個混蛋,”山彬氣極,衝口暴喝,喊得聲音都變了,道:“你說我怎麽又來了?”一時間,內心委屈得都恨不能上吊,看向眾人,道:“諸位來評評理啊。”指著冬爐,道:“這個混蛋,我跟他約好了,隻要我打贏了,他就來給我登門道歉。結果,我苦等了一晚上,他都沒來。現在我來尋他,他倒好,問我怎麽又來了!”豎起右手的食指。

    聞言,在場的醜門弟子全都笑了起來,部分酉門弟子也是忍俊不禁。倒沒人怪冬爐爽約,反而覺著他這步棋下的高,給醜門弟子長了臉。

    “你說怎麽辦吧?”見沒人同情自己的遭遇,山彬怒氣蓬勃,把矛頭指向冬爐,咬牙啟齒地道:“我說了,如果你不來,我會打爆你的頭。你可以說話不算話,我卻做不到。今晚,你就死吧!”言畢,掄拳就往向冬爐腦袋砸落。

    冬爐傲然不懼,見他拳頭砸來,身形不動。昨晚吃了個暗虧,現在就把場子找回來。等拳頭落至他頭頂一寸處,他很是瀟灑的伸出右手去拿他的脈門。就在他要拿住山彬的脈門時,昨晚的事情又發生了,五指又是突然緊緊地捏在一處,張不開了,他臉現扭曲。

    “嘭!”

    冬爐腦袋轟的一響,被結結實實砸了一拳。腳下一軟,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