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氣焰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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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冬爐心下怒極,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見暴怒中的山彬又是一拳打來,他慌忙翻身躲開。不躲還好,一躲又是一驚,身體竟是比尋常重了許多,雖然能動,動作卻很是遲緩,又被山彬結結實實砸了一拳。好不疼痛。

    山彬連著兩拳得手,一腔的怒氣,又是大庭廣眾之下有心賣弄,便越打越勇起來,接著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小半個時辰裏,真是拳拳到肉,招無虛發。

    拖著突然變重了很多的身體,在山彬的亂拳之下,冬爐吃了大虧,一拳都沒能躲掉。又是疼,又是累,滿頭大汗,狼狽至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心下怒極。本來就不靈活的身子,他再分心,就更是動作遲緩了,被亂拳揮得找不著北。

    “這家夥搞什麽啊?”醉虎一臉的不以為然,道:“明明一巴掌就能拍死這混蛋,卻故意不出手,還那麽慢動作。”他哪裏知道此時冬爐心裏的苦,還以為他是裝的。

    終於,山彬打得累了,氣喘籲籲地住了手,指著冬爐罵道:“狗雜種,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道不道歉?”口幹舌燥地咽了口唾沫。

    “道,”冬爐服軟道:“我道歉,明晚再不敢爽約了。”抹了把鼻血,心想:“我道你祖宗!”

    “算你識相!”山彬冷哼道:“你要是再敢玩我,就不是打你幾拳這麽簡單了。走!”

    隨著山彬一夥人的離去,醜門弟子也是掃興地散了,各回各的宿舍,有些刻薄的家夥,甚至還說了些現成的話:“丟人啊!醜門弟子的臉全都被丟光了!”

    冬爐鼻青臉腫地站在當地,臉上都是鼻血,一腔無明業火無處發泄,用左手連續拚了命地打了幾下右手,道:“我讓你作怪!”然後狂叫一聲,恨恨地回了宿舍。

    醉虎五人互相看了看,很是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不知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冬爐,”醉虎回到宿舍就問:“你怎麽了?”沒有回應。見冬爐斜躺在床上,鞋子也不脫,用被子蒙著頭,隻得搖了搖頭作罷,歎道:“真是奇怪的家夥。”

    隨著醉虎五人進入睡眠狀態,幼弱的鼾聲此起彼伏,冬爐把被子拿開,心情很是糟糕,連著兩次發生這種怪事,且還是和山彬賭鬥之時,不可能是碰巧。他年齡雖然還小,卻是具有了起碼的推斷能力。“不是出在我身上,就是出在他身上。”

    他悄無聲息地出了宿舍,然後找了處偏僻的所在。先是腳尖一點躍起一丈來高,然後再隨便打了套拳,等至以脫兔之速跑了段距離後,他終於確定,自己沒問題。“那就是他的問題了。”他捏著下巴沉思道:“難道酉門弟子還學了什麽邪術不成?”

    第天上山訓練之前,他特意跟醉虎過了幾招,無論身體的靈活度,還是右手五指的拿捏,都很正常。“醉虎,”冬爐問道:“咱們小院弟子最高能修煉到何種程度?”

    “就你這種程度啊!”醉虎道:“想要再更上一層樓,那就隻能去中院了。”說完很是不解地道:“昨晚你明明能一巴掌拍死那混蛋,為什麽要自取其辱。憑你現在的修為,那混蛋就是再修煉十年也趕不上。那樣很好玩嗎?”

    “不是,”冬爐道:“說出來,你有可能都不會相信。每次跟他動手,我的身體都會突然變重,導致動作很不靈活。我這兩次栽在他手上,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真的中招了!”

    “啊?”醉虎一臉的震驚,道:“中招了?”

    “是的,”冬爐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才問你我們小院弟子修行的事。剛才你也看到了,問題不在我身上,跟你動手,我半點異常也沒有。所以,我在懷疑是不是那混蛋提前修習了什麽控心術之類的玩意。”

    “不可能,”醉虎道:“這種奪天地造化的神術,尋常的高院弟子都無法修煉。憑他,你他看像嗎?臉上長個黑指甲,撐死修完中院的普通資質。所以,這方麵你也不用想了。”

    “那就奇怪了!”冬爐納悶道。

    ……

    黑山學院的某處山坡上,馮武師很是悠閑地盤坐在鶴背之上,盡職盡責地監督著他門下的那群弟子,進行負重攀山訓練。一年多過去了,他對這群弟子還算滿意,特別是那名來自海村名叫冬爐的弟子。他是這群弟子裏,最優秀的那個。

    見那小家夥,今天又是跑在最前麵,他點了點頭,冷峻地神情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再有半年,就是這屆小院弟子的中期修為大賽了。如果能奪得冠軍,不但冠軍本人好處多多,就連冠軍所在門的掌門人也是受益匪淺。

    “小家夥,就看你的了!”看著奔跑中的冬爐,馮武師心中默念道,繼而腦海中跳出一個獨目的黑衣中年人來,用意念冷冷地看著他道:“上次不幸敗給了你這混蛋,這次無論如何,我老馮也要把麵子找回來。等著吧!”在腦海中,一拳把獨目黑衣中年人打碎。

    ……

    又是一天的訓練結束了,冬爐和醉虎五人一起回到竹園。說笑了一會兒,醉虎問道:“冬爐,要不要我今晚陪你一起過去?好有個照應。”另外四個小室友也是齊齊地看向冬爐。

    “去哪兒?”冬爐問。

    “去哪兒?”醉虎一愣,道:“鵝園啊,你不是答應了今晚要去給那混蛋道歉的嗎?”

    “道什麽歉啊,”冬爐不以為然地道:“他願意等,就讓他等吧!”

    醉虎五人互視一眼,直接爆笑。

    “本來就不怪我,”冬爐道:“是他自己往槍口上撞。本來嘛,要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他跪著求我,我倒不在乎跟他低個頭。他那種態度,那就讓他等吧!”

    ……

    月光照水,鵝園內一片喧鬧。山彬像個山大王似得,拿了張椅子,坐在園中,一副“肉食者鄙”的宵小樣貌,用鼻孔看著大門入口處。他旁邊站滿了人,都在議論紛紛地說笑,靜等醜門的那個混蛋來登門道歉。等啊等,等得眾人哈欠都上來了,人還是沒出現。

    “這個混蛋!”

    山彬突然暴怒起來,把坐著的椅子拿起來摔了個稀巴爛,然後拿了把椅子腿衝出門外,直奔竹園而去。眾人嘻嘻哈哈地一路跟了過去。

    ……

    “看來那家夥不準備來了,”醉虎打了個哈欠道:“睡吧,睡吧!”

    “再等等!”冬爐道:“他一定會來的,而且非常生氣。”

    醉虎直接笑了,道:“你這家夥太壞了。那黑指甲本來就是易怒之輩,你又這樣耍他。是不是要把他氣死?”

    另外四個小室友直接爆笑。

    “是他自尋煩惱,”冬爐道:“關我什麽事。人都是先自辱,然後才他人辱之。”

    “江冬爐,你個狗雜種給我,滾出來!”冬爐六人正在說笑,一聲有甚於昨晚的暴喝,在園中炸響,恨不能喊破喉嚨。怒意中包裹一張猙獰的臉龐。

    “這混蛋怎麽又來了?”已經睡下的醜門弟子,被這一聲暴喝驚醒,很是生氣。白天訓練那麽辛苦,休息不好會導致體能跟不上的。體能跟不上,會惹怒馮武師的。“那苦命閻王雞蛋裏挑骨頭,就沒有過好臉色。”睡下的弟子埋怨道:“你又來跟著瞎攪和!”

    “怎麽酉門的人又來了,”一些正準備入睡、又脾氣不好的弟子怒道:“真當我們醜門弟子好欺負不成?深更半夜的,總是狗一樣地往這跑。”憤怒地拉開門走出宿舍。

    醉虎五人直接爆笑。

    “走,”冬爐一副好笑的口氣道:“去看看。”

    山彬的一聲怒喝,使得整個竹園霎時沸騰了起來,開門的聲音,穿衣服的聲音,埋怨的聲音,跑路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聚滿了人,小聲地議論起來。霎時,那方圓幾丈之地,就成了蜂巢蟻穴,嗡聲匯聚。大多數人,都臉色不是太好看。

    “山彬,”眾人正在議論,突然傳來一聲孩童的聲音,道:“你怎麽又來了?”唰,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聲源處,除了山彬和部分酉門弟子外,都是好笑地看著來人,道:“這家夥太逗了。把那黑指甲耍得七竅生煙。”

    “狗雜種,”冬爐一出現,山彬就是拿著椅子腿衝了過去,怒極了的,道:“你當老子是誰,這樣三番兩次地玩我。今晚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山彬。”衝到冬爐跟前,掄起椅子腿就照著他的天靈蓋打去,看其凶猛的氣勢,都恨不得把冬爐打矮了。

    “你幹嗎?”就在椅子腿要落在冬爐頭頂上時,一雙很是有力的小胖手,瞬間抓住了山彬的手腕,道:“有理說理,逞什麽凶?這裏,是竹園!”醉虎目露凶光,劈手把山彬的椅子腿奪了,道:“天天往這跑,煩不煩啊?竹園又不是坨屎。”

    醜門弟子全部笑了起來。

    山彬氣得臉色發白,不敢跟醉虎叫板,惡狠狠地看向冬爐,道:“狗雜種,有種的就不要讓別人出頭。哎呀,”醉虎加大了力氣,疼得他直叫,發狠道:“你們這算什麽,仗著人多,欺負我們酉門弟子不成?”看向眾酉門弟子,道:“回去叫人,說酉門弟子被人欺負了。”

    幾個酉門弟子見事情不妙,趕忙跑回鵝園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