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密室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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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兩天,秦長老就像消失了一樣,見不到人。這讓冬爐非常惱火,晾在這裏算怎麽回事兒?雜役的態度依舊差,飯也是想起來才送。某個時刻,他甚至想憤而離莊。但終究,還是被傲山大叔那野豬一樣的目光,迫得強行忍了下來。

    遠的就不說了,馮武師這一關他都過不了。前者花了那麽大代價,才求得秦長老把他帶來這裏,如果因為他賭氣把事情搞砸了,憑著馮武師的那個性子,他以後就不用在黑山學院混了,能整死他。無論怎麽樣,他都不可以意氣用事。

    第三天的上午,秦長老終於出現了,笑道:“小娃娃,等急了吧?”態度非常和藹,容光煥發,看了看冬爐的住處,心下罵了一句。好歹都是他帶過來的人,居然這樣對待。冬爐頓然把所有的情緒都拋到了腦後,笑道:“秦長老,給您添麻煩了。”

    秦長老笑道:“不麻煩,走吧,去見馬長老。這兩天,為了你的事情,他費了很大功夫。倒不是成心怠慢你。馬長老人長的威,但心腸好,你可別往心裏去。”他人老成精,就是冬爐不問,他也能從冬爐希冀的目光中看出冬爐想問什麽。

    至此,冬爐是徹底的鬆了口氣。雖然他直覺秦長老把馬長老說的有點假,但還是釋然了。不管怎麽樣,真也好,假也罷,馬長老都答應幫忙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嘴巴也甜了起來,各種感激的話說了一大堆,把秦長老樂得合不攏嘴。

    途中,秦長老叮囑了冬爐很多話,要他見馬長老時,態度一定要恭敬。在他看來,冬爐什麽都好,就是不愛說話這點,讓人很不喜歡。冬爐自然答應。

    二人在廣植花草樹木的山莊裏穿行半天,隨著一棟坐落在密林裏的木閣樓出現在冬爐麵前,秦長老笑道:“到了,就是這裏。”指了指那棟閣樓,帶著冬爐欣然前往。進去後,冬爐才知道閣樓是建在一個地下密室上的。

    密室很大,迷宮似的,廊道縱橫交叉,兩側的石壁上,掛滿了裝有月光石的琉璃燈盞。當在一間密室裏見到馬長老的時候,冬爐記得秦長老的話,趕忙跪下磕了個響頭,道:“弟子江冬爐,叩見馬長老。”態度非常恭敬,心跳很快。

    坐在椅子上的馬長老愛理不理的,肥大得像個能辟邪的凶神,道:“起來吧。”他向來受萬人追捧,想他像秦長老那樣和氣待人,絕無可能。放眼整個黑山學院,除了院長,他誰都不放在眼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昨天下午,他正在密室裏幹好事,突然莊外傳來警報,飛出去一看,竟是天妖族的‘貉氏三兄弟’到訪。因為黑劍山莊和天妖族曆年來勢同水火,互不往來,是以,雙方一見麵就劍拔弩張,唇槍舌劍。礙於天妖族勢大,馬長老終究還是落在了下風,任人擺布。

    ‘貉氏三兄弟’到訪的目的,是要查探他山莊裏有沒有他們天妖族失蹤的三公主。作為莊主,馬長老自然不願。貉氏三兄弟便威脅道:“血陰山脈十多方勢力,采陰補陽的就那麽幾個人,你不讓查,是心虛嗎?可不要弄到發生大戰,到時,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馬長老怕了,隻得任由‘貉氏三兄弟’作為。真要打起來的話,十個黑山學院也打不過一個天妖族。人都是先自辱,然後他人辱之。他幹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大肆捕殺少女,采陰補陽,煉製紙妖。不然的話,‘貉氏三兄弟’豈會找shàng mén來?

    查探了半天,什麽也沒有,‘貉氏三兄弟’不甘心,又細心地查探了一遍,還是沒有,便算了,陰測測地笑道:“馬莊主果然是風流過人。”語氣嘲諷。他們用靈識探察期間,自然發現了那些被關押起來的人族少女,每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芳容韶齒。

    馬長老非常生氣,下逐客令,哼道:“可以走了吧?”

    “當然,”貉氏三兄弟抱著膀子道:“這種藏汙納垢之地,我們可沒興趣多待。”說著一變為三,各自上了自己的坐騎,異口同聲道:“不過,其他地方若是沒有,我們還來請教。”言畢就騰空遠去,走之前,還傷了一個黑劍山莊的弟子,把馬莊主氣得大罵。

    因為天台太高,冬爐當時自然聽不到他們交涉的內容,隻能看出雙方間劍拔弩張的氣勢。馬長老很憤怒,紅衣人很囂張。秦長老站在馬長老身旁不說話。

    事後馬長老回到密室,氣哼哼地把之前沒享受完畢的少女,直接咬死,吸幹了血,掛在粗大的鐵鉤上。等秦長老找過來,二人合力把九具少女幹屍投到煉爐裏煉製出七十二張美豔的紙妖,大行其樂,把秦長老樂得合不攏嘴。

    這就是秦長老為什麽消失了兩天,才來找冬爐的原因。

    對於冬爐之事,本來馬長老非常的不樂意,哼道:“那小雜種直接殺了就完了,一個小院的普通弟子而已,有什麽值得費心的。”秦長老為了血狼丹,從各個方麵分析為什麽非幫冬爐不可,最後把高院院長嶽覓溪搬出來,才讓馬長老非常不耐煩地答應了。

    他和嶽覓溪是死對頭,自然不願代表著嶽覓溪的董瞎子贏得比賽。上次醜門輸了比賽的事情,讓他在嶽覓溪麵前丟盡了臉。既然這次由冬爐代表醜門參加比賽,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讓嶽覓溪大占便宜。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對他來說,冬爐的病隻是舉手之勞。

    不然的話,他也懶得理。

    “謝馬長老!”冬爐又磕了個響頭,才恭敬地站起身,道。

    “走過來我看看。”見這小雜種還算知禮,馬長老神色稍緩道。

    冬爐戰戰兢兢地走過去把右手伸出。一接觸到馬長老的右手,他立馬感到一股近乎狂暴的氣流,通過手心鑽進身體裏,使得他很是難受。較之先前秦長老那手指大小的氣流,馬長老的氣流足有蛇大。速度也是快得多,在他體內轉了一圈後,直奔眉心處而去。

    較之秦長老謹小慎微的平和,馬長老顯然是肆無忌憚的霸道。

    在被狂暴的真氣在體內橫衝直撞之下,冬爐險些站立不住,感到身體都快撐爆了。他感到眉心處有兩股力量,在不停地上下左右衝撞。雖然被殃及得頭痛欲裂,他心下還是非常高興,因為馬長老讓他真切感覺到了那個東西的存在,不像秦長老,那東西根本就不甩他。

    在冬爐頭痛欲裂之際,他眉心處的世界裏,一黑一白兩道巨蟒形狀的氣體,交攻得甚是激烈,嘴撕尾甩,相鬥了何止千招。鬥著鬥著突然白的那條消失不見了。就在黑的那條納悶愣神之際,一條巨大的白色蛇尾甩了過來,滔天大浪一般,朝著黑蟒頭上砸來。

    速度太快,黑蟒猝不及防下,被狠狠地甩了一尾,砸落地麵。黑蟒大怒,剛欲衝上去找回場子,卻被白色的巨蟒一口吞了下去,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麽死的。

    黑蟒剛被吞下,握著冬爐小手的馬長老就一口鮮血噴出,接著連人帶椅向後滑了有十多米遠,嘭的一聲撞到堅硬的石壁上,後腦勺立即墳起,整個石室都晃了一下。不料,馬長老非但不怒,反而極是興奮,連人帶椅滑到冬爐二人身旁。

    秦長老嚇了一跳,趕忙關切道:“大長老,你怎麽樣?”馬長老要是為此事發起火來,絕對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馬長老卻揚手示意秦長老不必緊張,道:“無礙,”看了一眼已是昏倒在地的冬爐一眼,很感興趣地道:“有點意思。”

    通過對撞,他發現冬爐體內的那團東西簡直就是天材地寶,他修為止步不前已經有好幾百年了,如果能把這家夥吞了,肯定會實力再次增進,到時還忌憚什麽高院院長。一想到實力還能再次提升,他內心就很是澎湃,一遍遍地驚濤拍岸,比戰最美豔的紙妖還來得爽快。

    秦長老見馬長老確實無礙,便放下心來,他能感覺得出馬長老的激動,知道那團東西是無望到手了。馬長老看上的東西,他可不敢爭取。“不要太貪心了,得到一枚血狼丹也很不錯啊。”他不甘地在心下安慰自己道。

    “回去後,給他重新安排一個住處。後天再把他帶來。”馬長老看了一眼昏死在地的冬爐道。現在的冬爐對他來說,簡直是稀世之寶,是以不再怠慢他。那東西雖然很棘手,但在他,卻還不到束手無策的地步。他受傷吐血,完全是因為輕敵之故,同時也沒有盡全力。

    秦長老自然笑著答應。

    因為時間還早,二人便在說笑了一陣後,繼續做那美事兒。就冬爐的那點承受力,在經受了這麽蠻橫的衝撞之後,起碼也得要昏睡兩個時辰。秦長老心細,怕被冬爐撞破他們的真麵目,還特意在他眉心裏打入一道黑山香,增加他昏睡的時間。

    馬長老懶得管,腳尖一點,把冬爐瘦小的身子像貓一樣挑到石室的角落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