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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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交易達成(一)
“魔法部的那幫膽小鬼。”
在被按倒在地後,丹尼爾卻還自顧自的嘟囔著抱怨,“到現在,居然沒個人進來看看,他們的納稅人都快被罪犯活活打死了……我是不是應該大喊幾聲help才行?”
“你可以試試,看看在你喊之前,我能不能殺掉你。”小天狼星慢慢的說。
“嗨,夥計,鬆開!我不想和你打架。”丹尼爾皺著眉頭說,“你最好先起來說話,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臭的快招蒼蠅了。”
小天狼星惡劣一笑,眉宇間頗有幾分曾經的‘校霸’風采。
他就著這個姿勢,俯下身子,給了丹尼爾一個大大的擁抱,甚至還故意的把髒透了的衣服袖子蹭到人嘴邊……
喂喂,臥槽,他衣服上那些髒東西是啥啊,鳥屎嗎?呸呸呸!
‘我快吐了!’丹尼爾抿著唇,開始有點後悔去激怒這混蛋了。
不過,這混蛋的眼神雖然看著憤怒,但整個人好歹活過來了,不是之前那種‘生無可戀’的死寂狀態。
“我道歉,我道歉,你tm別再靠過來了,你簡直像個移動馬桶。”
‘這家夥嘴太賤了!’
小天狼星氣的又給了他一拳後,才終於鬆開了手。
他其實也不剩多少力氣了,畢竟,這幾年的牢獄生活把他健康的身體破壞的蠻徹底。
如果不是之前身子底子好、打架經驗豐富、外加丹尼爾也沒太認真的反抗,他沒這麽容易得手。
可是,總有些底限,是不容觸碰的。
在這個時候,任何妥協和忍耐,都是一種屈辱。
“別碰哈利。”他在鬆手前,次冷冷的警告著說,“也別讓鼻涕精碰哈利。”
“那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丹尼爾罵罵咧咧的站起來。
他用手背去擦了一把鼻子,結果發現居然流血了,簡直想立刻跳腳,“該死,你tm這是嫉妒我比你帥嗎?你這個混蛋,腦子有問題吧!是,我不該拿個孩子來試探你,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想辦法自己出去照看啊,世界不是都圍著你一個人轉,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你指望他靠別人的憐憫和同情活著嗎?你可是他的教父……”
“鄧布利多校長會照顧好他的。”小天狼星皺著眉頭說,
“可那不是你。”丹尼爾有點厭煩的說,“你這輩子能不能有點責任心?布萊克家,你不喜歡就甩給雷古勒斯,自己的教子不敢麵對就甩給鄧布利多。你究竟知不知道,很多事情,不親自去做的話,是會出岔子的。”
小天狼星靜靜的注視著他,有點走神。
這個自稱阿爾法德叔叔家的孩子,有著一雙很漂亮的藍眼睛。起初看起來似乎和盧修斯馬爾福他們是一路貨色,高高在上、裝模作樣。可是,嘴巴不饒人之餘,卻並沒有多少惡意,反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救自己出去……這讓他想起自己的那個失蹤的弟弟——雷古勒斯,嘴上說著‘你不再是我的哥哥’,卻又在他被斯萊特林圍攻的時候,著急的上前解救。
但在搞清楚對方目的前,他依然不敢輕信。
信錯人的代價,一次就夠了。
“親自去做?你說的好像阿茲卡班是布萊克家開的那樣。”小天狼星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說的好像,隻要我想,就能出去一樣。”
“難道不是,你……”丹尼爾下意識的想要說出‘你不是會阿尼瑪格斯’這句話,但他很快就停了下來,繼而有些恍然。
小天狼星後期的確是靠阿尼瑪格斯逃出了阿茲卡班,但那是在入獄近乎十年後的事情。
現在他剛剛被關進來兩三年,大概才剛剛發現阿尼瑪格斯狀態可以躲避攝魂怪……至於其它,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也許他根本還沒來得及想到。
而且,就算是十年後的那次逃亡……阿茲卡班可是建在海中央的島上……想想吧,變成一隻狗,沒吃沒喝,饑寒交迫,還要遊過大海,說不好遇上點什麽,就淹死在海上了……這絕對是賭上性命的一次逃亡了。
如果不是知道‘哈利有危險’,這個男人恐怕也不會抱著必死的決心,走上這條危險的死亡之路。
丹尼爾知道,自己一開始是想岔了。
自以為是的指責小天狼星‘僅僅是自己不想出去,就傻瓜一樣在監獄裏懺悔,逃避自己的責任’,卻忽略了‘他其實並沒有能力逃出監獄’這一客觀因素……是的,他的懺悔是真,但沒有更好的辦法出去,也應該是一部分原因才對。
“我有點抱歉……某些事情,似乎是我誤會了……”
丹尼爾自言自語的說,不管眼前的這個家夥為人怎麽樣,性格是不是惡劣,但他的勇氣,和對朋友的忠誠,的確值得所有人的欽佩。
小天狼星沉默著,不為所動。
“告訴我真相,小天狼星。我救你出去。”丹尼爾終於耐下性子,真誠的開口。
“為什麽?”
“不衝突吧……你需要照顧你的教子,給他良好的生活環境,那樣……最起碼你自己得先活出個人樣來吧。”丹尼爾權衡著利弊,適當的坦白著說,“我最近在努力把布萊克家弄好弄大,賺更多的錢什麽的……”
小天狼星立刻嗤笑了一聲。
這些可惡的貴族出身的大少爺、敗家子(包括詹姆斯波特在內),似乎永遠視金錢如糞土,完全不在乎什麽賺錢話題。
丹尼爾惱火的又抿了一下唇,“別假高尚了!沒錢的話,你可沒辦法給你可愛的教子買高級的飛天掃帚和蜂蜜公爵的甜點。總之,我想找個幫手,我覺得你挺合適的……你幫我幹活,發展布萊克家……別忘了,那也是你自己的家族……順便照顧哈利,不好嗎?”
“為什麽是我?”
“你可以理解為擋箭牌。”
丹尼爾終於說了實話,“我要引進一些麻瓜社會的東西,但我同時還要和馬爾福那幫頑固不化的老古董打交道,立場什麽的比較麻煩,但假如你在……反正你名聲已經那樣了……”
小天狼星頓時被他逗笑了,說的好像他在那群純血貴族中間,除了‘純血叛逆’外,還有‘名聲’一樣。
回憶起曾經的那些事情,他無意識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穿透力十足,隱約還帶著昔年‘格蘭芬多王子’時期的英俊和瀟灑。
雖然這麽形容有點俗氣,但真的就像是一抹陽光,一下子劈開了阿茲卡班上空的那陰霾又黑沉沉的天空,明亮又燦爛。
“希望我這次的選擇沒有錯。”
西裏斯布萊克用沙啞的嗓音說。
這時候,顯然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盡管作為一名簡單、直接的格蘭芬多生活了很多年,但他大腦裏根深蒂固的,卻依舊是童年時期,布萊克家所灌輸和教導的思維方式和觀念。
當他無法判斷一個人是否可信的時候,他會下意識的權衡利弊,以及采犬交易’的形式。
所以,從一開始,他懷疑丹尼爾的用意,不相信對方會無緣無故的救助自己;但他卻可以勉強相信‘因為自己還有被利用價值’這樣的說法。
他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保密人,小矮星的背叛,以及麻瓜街道的炸毀。
“……傲羅們在現場抓住了我,然後,克勞奇就直接把我扔到了這裏。”
小天狼星木然的說,似乎隻有提到那些已經留存在記憶中的人時,他的臉上才會浮現出或者痛恨、或者懊悔、或者懷念的種種感□□彩。
然後,他抬起頭問:“你打算怎麽救我出去?”
‘你打算怎麽救我出去?麻煩說個請字。’
丹尼爾撇嘴,說實話,這家夥就算是向別人請求的時候,也帶著一股子傲慢。
看來這幾年的牢獄生涯對他的影響還不算大,尖銳、叛逆的性子依舊。
不過也正常,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小天狼星要是真的有一天變得成熟穩重了,那絕對是中了什麽魔咒,要不然就是被誰喝了複方湯劑冒充了。
丹尼爾眨眨那雙蠻能欺騙世人的藍色眼睛,慢吞吞的回答:“哦,我得回去想想。”
他說著廢話敷衍對方,“你也知道,翻案挺麻煩的……不過,我會盡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在心裏暗想‘隻要你不是自願待在監獄裏不出來,當個豬隊友半道拖後腿,我今天就沒白來。至於——翻案重審,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小天狼星沒有在說話。
在入獄的這三四年時光裏,他已經太久、太久沒和人溝通交流過了。所以,丹尼爾以為的所謂傲慢,其實不過是他已經忘記了正常人說話的方式。
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小天狼星純粹是忘記了該怎麽像正常人那樣開口寒暄說話;骨子裏記仇、還有點財迷的丹尼爾,則是因為他一直在記恨著‘自己親爹把家產交給了一個外人’這件事……
“這些給你留著吃……”丹尼爾最終還是妥協的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包東西,一個‘速速變大’的魔咒,一個足有枕頭那麽大的包裹出現在了土地上。
“巧克力,據說會讓人感覺好點。”丹尼爾從裏麵掏出了一塊,剝開糖紙,然後很自然的塞在了小天狼星有些怔愣張開的嘴巴裏,順手還拍了拍他瘦的凹下去的臉,“唔,我會盡量加快時間的,避免你出獄後,長出一嘴的蛀牙……”
小天狼星深陷的灰色眼眸微微動了動,唇齒間四溢開來的甜蜜口感,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他有些感動,似乎想勾起唇角,回以一個感激點的笑容,但僵硬的麵部,卻讓他失敗了。
“謝謝。”他低沉的說。
“不客氣,大公主。”
丹尼爾回了一個假笑:“安靜、乖乖的等我的好消息。我會為你準備好最棒的粉紅色公主屋,和一櫃子鑲著蕾絲邊的華麗裙子,等著你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