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淩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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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淩凡再次醒來,已是黃昏時節。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土,撿起一旁地上的果子,吹了幾下,“哢嚓”咬下一口,酸澀的感覺傳來,讓他由於剛醒而尚有些不清醒的神智一下子精神起來。三口兩口啃完果子,隨手將果核扔在樹下,淩凡轉身朝山下走去。
剛走到半山坡,淩凡便聽見山下傳來清脆的叫喊聲:“淩凡哥,醒醒了,晚飯好啦——”
“就來!”淩凡忙應到,同時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到了山腳下,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淩凡眼簾。那是一個少女,看上去大約十四五歲,白皙的肌膚,挺翹的瓊鼻,精致的瓜子臉,展現出一張俏麗的麵容。她身著粉色衣裙,下擺剛剛過膝,在初夏的荷風中輕輕擺動。及肩的烏發披散在腦後,卻有那麽調皮的幾綹跳到身前,為她增添了幾分靈動。最使人眼前一亮的是她那一雙烏黑澄澈的眼眸,眸中蘊含著無盡的活潑與可愛,在眼皮開闔間釋放而出。
少女名叫淩可兒,雖姓淩,卻與淩凡沒有血緣關係。在淩凡一歲多的時候,淩天從外麵撿來了可兒。因為自己並沒有女兒,便將可兒當做親女兒來看待,給她取了個簡單好記,如今看來也確實十分貼切的名字——可兒,淩凡也便一直和她以兄妹相稱。
說起可兒的來曆,至今淩凡一家人都還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淩凡一歲多時,淩天一次出遠門,回家時經過一條小河,遠遠的看見上遊似乎飄來了什麽東西。等那東西漂近,淩天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看上去剛滿周歲的小女孩,坐在一個樹枝編成的筐中,一路順流而下。淩天明白,這必然是上遊哪個窮苦人家養不起的棄嬰,便動了惻隱之心,將她撈了上來。淩天當時就很奇怪,一個這麽小的小女孩,還未省人事,就這麽被拋棄,一路流離,竟然不哭不鬧,甚至身上衣衫都還十分整齊。女孩臉龐上透出的隻有茫然,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讓淩天也為之驚歎。正當淩天思索把這女孩交給家族中那戶人家收養時,女孩竟然開口說了話,而且還說的十分清晰:
“爸爸!”
這一聲爸爸讓淩天猛的一激靈,對啊,我還沒有女兒,她可以做我的女兒啊!於是興奮地抱著可兒回了家,當然,這其中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打算,就隻有淩天自己才知道了。而在事後,淩天才想到,在她那個年紀,能含混不清的牙牙學語就很不錯了,她竟然可以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還有,淩天查看那個載著可兒的筐,發現它根本不嚴密,四處滲水,而可兒居然乘著這樣的筐子漂流?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可兒慢慢長大,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靈異之處,又十分乖巧,淩天也就把這件事情漸漸淡忘了。畢竟,解釋不了的事多了,又不是這一件。
可兒和淩凡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非常之好,即使是在淩凡幾年之前開始修煉,少了許多陪可兒的時間,二人關係也並未疏遠。淩家的傳統就是女孩很少修煉,所以到了可以修煉的年齡時,見可兒並未表示想要修煉,淩天便隻給淩凡開了靈竅。所以,現在可兒隻是個普通人,沒有一絲修為的存在。
見淩凡出現,可兒展顏一笑:“今天倒下來的挺快嘛,平時可不見你有這種速度。”
“這不是聽見有晚飯了嘛,”淩凡撓撓頭,“在山上野了一下午,早就餓了。”
“少來騙我,一看你就是在山上躺了一下午,背後全是灰,身前一點沒有,說你是去玩了,誰信啊?”可兒嬌嗔。
“呃我承認隻是嘴饞了行了吧?媽做的飯有多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淩凡無奈道。
“這還差不多。”可兒道,“轉過來。”
“幹什麽?”淩凡疑惑道,但還是照做了。旋即,背後輕拂感傳來,原來是可兒正給他拍去背後的灰。“背後這麽多灰,媽見了還不把你罵死。”
隔著衣料傳來的觸感讓淩凡心神一陣蕩漾,趕忙警告自己,幹什麽呢,這可是你mèi mèi,是你mèi mèi,是你mèi mèi
不過聲音似乎是越來越小了
回到家,桌上早已擺了幾盤讓人看上去就食指大動的菜肴,顯然是出自淩凡的媽媽陸嫣之手。見到二人回來,陸嫣忙招呼到:“都回來了,趕緊吃吧,魚涼了可就腥氣了。”
淩凡哪有耐心等她說完啊,早就撲上去大快朵頤起來。可兒見狀一笑,也坐到桌邊拿起了筷子。
飯畢,陸嫣將飯桌上的狼藉收拾進了廚房,開始洗涮。淩天按住就要起身的淩凡,道:“凡兒,今天下午淩辰和他爺爺來了。”
“淩辰和大長老?他們來幹什麽?家族要事不是應該去議事堂商議嗎?”淩凡問。
淩天歎了口氣,露出一抹無奈之色,看了看可兒。可兒一臉茫然,淩凡一家並不住在一間房內,而是淩天夫妻、可兒、淩凡分別一個小套間,隻有客廳和廚房是共有的,平時沒事一般都不出自己的房間,房間隔音又比較好,所以,下午淩辰二人來說了什麽,她全然不知。
“他們來提婚。”
“什麽?!”可兒大驚,“你答應了?”
“當然沒有,”淩天一句話讓可兒心中稍定,“淩辰那小子的性格我十分不喜歡,你媽媽也是,我們沒怎麽想就推掉了。當然,如果可兒你願意,我們也不阻攔。”
“誰會想要嫁給那種人啊,仗著家族第一天才的名號四處橫行霸道,好像整個淩家都是他的似的。”可兒氣道,“小時候他可沒少給我白眼,整天想著怎麽欺負我這個‘外來人’,現在又想娶我了?做夢!”
“我猜你就會是這樣的想法。”淩天道,“但大長老臨走時說,希望等族比完,你還能繼續拒絕。言外之意,以淩辰的實力,拿下族比冠軍幾乎已是必然,到時候,若是淩辰憑著冠軍之名當場求婚,大部分族人肯定都會偏向他,我再拒絕就顯得太不合情理了。”
“你不好拒絕,我來!被求婚者親自開口拒絕,他還能怎樣?”可兒憤怒。
“沒有你想的那麽容易,淩家是沒有明顯的重男輕女,但女性很少能夠說上話,再者,你是家族明珠,他是家族天才,你們在一起確實十分合理,何況,他是修煉者,你卻隻是個普通人,他的話比你的重多了。”淩天道。
“那我也要修煉!”可兒抗聲道,“我未必就沒有天賦!”
“夠了,”一直沒說話的淩凡開口道,他的聲音透出一股沙啞和歇斯底裏,“可兒,修煉的苦,不是你應該承受的。父親,從明天開始,我要你在我身上用處所有能增強實力的辦法,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要撐下來。我這個做哥哥的,絕不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的mèi mèi被一個渣滓娶走。”
“好,不愧是我淩天的兒子,有血性。”淩天讚到,“那麽,從明天開始,就讓我們兩個一起為保住可兒而努力!”
“還有我!”可兒在一旁道。
“媽也支持你,加油吧,凡兒!”陸嫣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
“好,淩辰,你就等著吧,我一定會在族比上徹底的擊敗你,讓你沒臉提起這樁婚事!”淩凡賭誓道。
同一時間,淩辰的房內,淩辰也在暗暗賭誓:“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族長能拒絕多久,可兒隻可能屬於我這樣的天才!”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已然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