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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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儀就想看鳳靡初緊張兮兮的表情,卻不經意瞧見老十左手縮進了衣袖裏……崔護扔完了手裏的銅錢,掉了一枚,他就不信景帝儀的運氣能比他好,“到你了。”崔護見她沒反應,伸手在景帝儀眼前晃了晃,這是神遊太虛了吧。

    景帝儀回過神來,隨手將銅錢一拋,“不玩了,我要去喂兔子,飯好了叫我。”說完便回房了。

    這都沒瞄準,中不了吧,崔護笑道,“靡初,你媳婦是怕輸吧,否則怎麽連你的糗事都不想聽了。”可別說他欺負女人,這菜譜他還是要討的,願賭服輸嘛。

    鳳靡初抬了抬下巴,讓他自己看看結果。

    崔護回頭,見那五枚銅錢整整齊齊的呈一條直線磊在光滑的石頭上……

    晚膳時崔護不停追問景帝儀這項百發百中的絕技練了多久,他活到這個歲數頭一回輸給一個女的,想不佩服都不行,景帝儀道,“這怎麽能告訴你,秘密。”

    鳳靡初給她舀了湯水,景帝儀拿起筷子,眼睛掃到哪道菜,鳳靡初就給她夾哪道。

    景帝儀甜甜笑道,“謝謝鳳哥哥,”她先飲湯,見老十默默喝著悶酒,“最後誰贏了?”

    崔護感慨啊,位高權重的鳳大人,先服侍完妻兒自己才起筷,寵妻寵到這般也難怪外人說他畏妻,“這還用問麽,你對你的鳳哥哥也太沒有信心了吧,先皇在時就曾讚過靡初的棋藝,尋遍帝都估計也都尋不到一個與他棋藝相當的了。”

    鳳靡初看著景帝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隻不過真正的高手不輕易出手罷了。”

    景帝儀笑道,“對了,前幾日我入宮時遇到十皇妃了,十皇妃見我大腹便便行動不便,還扶了我一段路呢,我親自和她道謝,隻可惜今日她沒來。”

    十皇子道,“鳳夫人客氣了。”

    她也夾了菜送進鳳靡初碗裏,免得別人說她虐待相公,“要的,正所謂禮多人不怪。說起來十皇妃真的十分聰慧,她是扶戚人,可是來帝都也沒幾年,與她說話全完全聽不出異鄉人的口音了,倒像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士。”

    崔護聞言,倒也覺得是,“十皇妃學東西確實快,她原來應該隻懂扶戚文吧,後來穎壽教她認字,也沒過多久,她就和穎壽借了一本古畫品錄回去看。可惜是女兒身,不然再學個三年五載沒準就能考上功名了。”

    景帝儀想到,估計是從那時候開始研究古畫“著色”的技巧的吧。

    十皇子道,“你說的也太誇張了,黎雙是有些小聰慧,但也不到過目不忘的地步。我聽說宗政王子精通好幾國的語言文字,黎雙跟在他身邊耳濡目染本就有些根基,崔夫人又用心教了一遍,溫故知新,也就進步得快些。”

    她不過是想試探黎雙與老十做了幾年的夫妻,盡管她覺得黎雙會把自己的身份當做秘密埋在心底最深處,她連宗政都不肯說,何況對老十。

    老十是否真是到現在都全然不知,還是有隱約感覺到什麽看到什麽懂得什麽。

    景帝儀道,“不,我也覺得十皇妃是有大智慧的,可不是隻是十皇子說的小聰明。想想看太皇太後是何許人,見多識廣也是眼界開闊的,她閱人無數,這麽多女眷唯獨就召十皇妃陪伴左右,這就足夠說明了,我還看到太皇太後的佛堂裏裏掛了一幅畫,說是十皇妃送的。宮裏什麽古董字畫沒有,可是太皇太後也就掛了那麽一幅。”

    崔護好奇,“什麽畫?”

    老十麵色發白,景帝儀道,“是一幅觀音像。”

    鳳靡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崔護笑道,“你是喜歡麽,靡初的畫技也好,讓他給你畫幅送子觀音,保準你明年添個大胖小子,一兒一女湊個好字。”

    景帝儀道,“這菩薩的畫像不是隨意掛的,目至心誠,不能隻是眼裏有菩薩,還得心裏有菩薩,否則行諸般惡業皆在暴露於菩薩眼皮底下,他日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的時候,可不能說是菩薩沒有保佑了。”

    崔護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慧根才聽不懂,在帝都很多有身孕的婦人都會去求宋子觀音像回府掛著,跟什麽惡業什麽輪回有什麽關係?“這說的什麽呀。”

    景帝儀道,“有孕時說話就是這麽奇奇怪怪,別說你,有時連我自己說的什麽意思我都不知道,鳳哥哥,你知道我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麽?”

    鳳靡初笑,“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呢。”

    景帝儀意味深長的問,“那十皇子知道麽?”

    十皇子搖搖頭,左手又縮進衣袖裏,過了一會兒,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斟了滿滿一杯,幾乎要溢出來,“今日打擾了,多謝鳳大人的款待,我敬鳳大人一杯。”

    他舉起杯子。

    景帝儀見他指尖觸到了杯裏的酒水。

    鳳靡初也舉杯。

    十皇子正要飲,景帝儀伸手把他和鳳靡初的杯子都搶了過來,“鳳哥哥,你明知道我喜歡飲酒有身孕時又不能飲酒,你不是答應過我,在我懷著孩子時不碰這杯中物刺激我的麽。這一桌子好菜好湯,你不喝湯,又叫人把酒端出來是什麽意思?要食言麽?”

    崔護道,“這宴客哪有不上酒的。”她懷胎十月,也要靡初跟著十個月不碰酒水,這種喪權的條件,靡初居然也答應了。

    景帝儀任性道,“我不管,反正答應我了的,鳳哥哥不會又想惹我生氣吧。”

    “我是一時忘了,言而有信,既然答應了自然就要做到。”鳳靡初吩咐道,“把酒都撤了吧。”

    崔護再次在心裏歎夫綱何在啊,下一回鳳靡初再笑話他,他就拿這還擊好了,可惜了這美酒,“算了,反正這湯水看著挺滋補的。”

    景帝儀道,“你這麽想就對了,酒喝多了會傷身的,要是一會兒你回去讓穎壽聞到你身上的酒味,以為你又是去哪裏‘聽曲’了,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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