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長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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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衍府邸門前</p>

    時錚和小時分別牽著兩匹高頭大馬,穿戴妥當,與出來送行的昭衍道別。</p>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今日就此別過,改日有緣再續。”時錚雙手抱拳,作揖道別。</p>

    你且去吧,有緣自會相見。這封信幫我轉交給尊夫人。”昭衍遞給時錚一封信,信封處空白一片什麽落筆都沒有。</p>

    時錚猛地怔住,仔細想了想,才收回適才臉上顯現出來的不可置信的表情,轉而更多的帶了一絲敬佩,“這世間可還有先生不知道的事?”</p>

    昭衍笑了,“時錚小弟的讚譽我可擔待不起,不過是一封尋常的家書,何足掛齒。”</p>

    昭衍不欲多言,時錚也不想窮追不舍的刨根問底,將那封信仔細的揣入懷中,利落的翻身上馬,轉身欲走。</p>

    時錚小弟且慢!”昭衍突然想起一事,上前一步站在時錚身側。</p>

    有何事相托,先生請講!”時錚握緊馬韁,待在原地不動。</p>

    喬文伯今日可與小弟一同回長安?”</p>

    時錚搖搖頭,“左相還要留在江夏處理賦稅改革的後續進展工作,待新的製度推行下去,待陛下任命了新的江夏郡守之後,左相再離開。”時錚不解,“先生可是有事要問左相?”</p>

    不是,”昭衍想了想到底決定說出來,“你今日離開之際,把喬文伯帶上吧,長安出了事情,有些事需要喬文伯回去處理妥當。江夏之事已成定局,陛下不日就會派出新的郡守前來,喬文伯還是回長安的好。”</p>

    長安出事了?”時錚一聽翻身下馬,站在昭衍身前,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試圖從他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眼中瞧出一絲端倪,可終歸是失敗了。</p>

    可與陛下有關?”時錚打量不出什麽,隻能自己猜測。</p>

    與朝局動蕩無關,但事情非同小可,你無須再問,順路接了喬文伯一同回去吧。”</p>

    好,”沉吟片刻,時錚到底點了點頭。</p>

    不要再耽誤了,越快到達長安越好,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昭衍說的凝重。</p>

    這麽嚴重?時錚略一思量心裏有了決斷,當即上馬,拱手看向昭衍,“左相離開後,在新的郡守赴任之前,江夏所有事還請先生幫忙照看,”看到昭衍點頭,時錚道了聲“珍重”,便飛身而去。</p>

    待時錚接了不明真相的左相,直到二人都坐到馬車上,喬文伯依舊是稀裏糊塗不知所以。</p>

    喬文伯雙頰漲得通紅一片,額頭上依舊用繃帶包紮著,整張俊臉簡直被摧殘的慘不忍睹,讓人不忍直視。</p>

    左相現階段不適合離開,一來還有任務在身,二來,左相臉上的傷,也著實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這樣貿然上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臉上傷口的恢複。</p>

    將軍,到底何事一定要我一同回長安?你也知道,江夏昨日剛剛平定,百姓的情緒狀態都需要安撫,而且賦稅製度的推行需要我時刻監督指點著,這樣離開,萬一出些差子,將軍這段時間以來的苦心不就白費了嗎?”</p>

    喬文伯摸了摸臉上的紅腫,稍微一碰,立馬有鑽心的疼傳入心底,難受的緊。www剛剛時錚來到他住的客棧,話也沒說清楚,隻讓小時駕了個馬車套在馬韁上,讓他簡單收拾了幾件路上會用到的行李,再沒說別的,讓老歐等其他人在後麵慢慢跟著,自己便坐到了這馬車上。</p>

    長安出事了。”時錚看著車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致,小時駕車的速度很快,最好晝夜不停,一刻不耽擱的回到長安。</p>

    喬文伯神情立馬緊張起來,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驚慌,“發生了何事?”</p>

    時錚收回目光,不忍看喬文伯專注的眼神,卻還是如實相告,“實不相瞞,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p>

    喬文伯瞬間拔高了音調,“你不知道?”</p>

    時錚誠實的點點頭,“真的不知。”</p>

    那將軍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喬文伯臉色莫辨,不由得擔心的多問了一句。</p>

    是方才昭衍先生告訴我的。”時錚坦誠相告。</p>

    昭衍?”喬文伯喃喃自語般垂手坐在馬車上,覺得渾身筋骨都散了架般,“如果是昭衍說的,那就真的是大事了。”</p>

    小時,再快點。”</p>

    小時應了一聲,更加快馬加鞭飛馳了起來。</p>

    這樣的速度左相可還受得了?”時錚有些擔憂的看著臉色更加蒼白的喬文伯。</p>

    喬文伯捂著胸口蒼白著臉色搖搖頭,“無礙,長安想必是有大事發生,我們還是盡快趕回去的好,早到一天,我也可以安心一點。要不然這心老是七上八下的,難受的很。”</p>

    將軍,”簾子外有小時的聲音傳來,“有精騎從後麵跟過來了。”</p>

    知道了。”時錚點點頭掀開馬車車窗處的簾子,正巧精騎趕到了馬車的右側。</p>

    將軍,您囑托的事屬下已經查探分明,昨日在郡守府,一直出言反對的小頭目,是太尉派來的奸細。他的目的就是要在江夏人之間製造複仇的跡象,將江夏百姓本不濃烈的報仇情緒勾起來,製造爭執。”馬車旁的精騎一邊策馬飛馳一邊從容不迫的對時錚回稟。</p>

    臉不紅氣不喘,喬文伯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是讚歎了一聲,時錚果真治軍好手段,他手下帶出來的兵都好樣的。</p>

    他人呢?”時錚問。</p>

    屬下了結了他。”精騎回答的幹淨利落。</p>

    時錚點點頭,“很好,你帶著屬下弟兄一並趕回長安,各就各位,聽我接下來的吩咐。”</p>

    屬下遵命。”精騎說著放緩了速度,調轉馬頭向來時的方向退去。</p>

    待時錚回過頭來,喬文伯對著時錚欣慰的一笑,“將軍屬下的兵都是訓練有素的強將,老夫見識了。”</p>

    左相說笑了,左相當年隨陛下南征北戰數餘年,什麽樣的兵是左相沒見過的。晉國剛建國時,那時候的兵隻怕比現在的兵將強壯英勇百倍吧。現在的將士都懈怠了很多,以為戰爭平息了,國家安穩了,他們也能安居樂業了,導致許多新招募的士兵,散漫慣了,將家裏的散漫都帶到了軍隊,難治理的很。”時錚不由得就跟左相發起了牢騷。</p>

    喬文伯笑的臉都皺到了一起,紅白一片的臉笑起來很是慘不忍睹。</p>

    時錚看了眼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尷尬的擺擺手,對喬文伯道歉,“左相不好意思,實在是在下沒忍住,左相勿怪。”</p>

    喬文伯渾不在意,“無妨。旁人或許覺得我臉上的傷是諷刺,可在我看來,這代表了了無遺憾。”喬文伯寬慰的笑了笑,帶了點劫後餘生的欣慰和灑脫。</p>

    左相,這一路走來,我聽到許多關於陛下和如玥郡主,以及您與如音郡主的事,我看得出來,您對如音郡主的感情是存在的,為何當年如音郡主會下落不明而您娶了長公主呢。”時錚也知道探人**不好,可是他不明白,喬文伯既然對如音郡主有情,又怎麽會像外人猜測的那般貪慕權勢而娶了長公主呢。</p>

    喬文伯的身上有一股淡然的氣度,不像是能為名聲所累的那種人,所以時錚也想證明一下,事實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p>

    喬文伯看了時錚一眼,苦笑出聲,“將軍在朝為官也該知道,有些事身不由己,根本就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就像右相,他隻有裴璿一個女兒,自小如珠如玉的捧在手心中長大,按輩分陛下是裴璿伯父般的存在,可是陛下看上了裴璿,執意納她入宮,右相有拒絕的餘地嗎?能說一個不字嗎?”</p>

    身不由己四字,真的是困住了太多的人了。</p>

    壞了!”喬文伯突然訝異了一聲,嚇了沉思中的時錚一跳。</p>

    左相怎麽了?”</p>

    喬文伯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正碰到被花瓶砸到的傷患之處,痛的喬文伯齜牙咧嘴起來,一邊呼痛一邊懊惱不已,“我答應了右相帶江夏的特產武陵酒和德山大曲給他,東西都買好了,剛剛走的匆忙,忘了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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