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你對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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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成帝給時錚放的三天假期一過,時錚便開始投身到了軍營之中,每日天不亮就開始上早朝,然後就要去軍營操練,一直到晚上落日西斜才回到家。www</p>
這樣的生活昭寒也沒有什麽不適應的,畢竟以往父親忙碌起來的時候,很多時候比現在的時錚還要忙。有時候還要幾天不回家,直接住在了軍營中。</p>
昭寒又開始了新的生活。每晚便是時錚回來的再晚,都要狠狠折騰一番才肯放過昭寒去睡覺。第二日昭寒都是睡到自然醒,什麽時候醒了清若姑姑再給昭寒端上早飯來吃。</p>
上午昭寒基本上會在寒陽閣的院子裏練劍,她覺得自己將武功荒廢了太久了,但是出征在即,若是一直荒廢下去,怕是到時候要給時錚拖後腿了。</p>
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怎麽去戰場上幫時錚的忙呢。</p>
中午吃過午飯,昭寒小睡一會,下午基本上就去書房看書了,有時候在府中待的悶了,就帶了小離去日月同鋪找景伯父下棋,還有一次昭寒直接帶了小離去城北的鼓樓看望李哥和李嫂,也讓小離真正品嚐了一番長安城裏最地道的小吃。</p>
每次出府,昭寒都會路過玉玨院,每次看過去,都有兩個侍衛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站著,任何人但凡敢靠近,都會被他們怒目而視。</p>
昭寒不是不好奇,但是她和時錚有言在先,她不會過問玉玨院裏的大小事宜,所以慢慢的,昭寒也就放開了,即便路過玉玨院也不會多看一眼了。</p>
那個叫武兒的小孩,昭寒後來見過幾次,每次都對自己怒目相向的,昭寒本來也沒有想要討好小孩子的想法,一開始還說上兩句話逗逗他,後來武兒就是到她院子裏來了,昭寒也隻當視而不見。www</p>
昭寒從來就沒有熱臉貼人家冷的想法。</p>
一晃十天過去,郕王和程袁終於到達了北胡的臨河城,這還是程袁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北胡的都城,且直直的北胡的皇宮。</p>
北胡皇室對程袁的態度,程袁是一清二楚的。畢竟自己親手了結了人家的左賢王,有人嫉恨程袁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p>
當郕王和程袁以及小時第一次見到了言靜公主的棺柩,程袁的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悲涼感。</p>
便是身份再高貴又如何,便是被旁人萬般羨慕又能如何,如今冷冰冰的躺在這副棺材中,十多日不得下葬,孤零零的在異國他鄉,被當做笑談一般的談論起。</p>
程袁抬眼朝著郕王的方向看到,他能看到郕王眼角不受控製的溢出的淚珠,不管郕王心性多麽邪惡,他始終是言靜公主的兄長,年歲最是相仿,又同樣在季貴妃的身旁長大,感情自是旁人比不了的。</p>
如今看著年歲這麽小的妹妹,再也無法甜甜的喊他一聲皇兄,他心裏也是很難受的吧。</p>
郕王向來狂放不羈,但是對他身邊人卻是好的,不管是對言靜、言默,還是對沈晏如,甚至是曾經對太子言玨,都是極好的。</p>
所以後來都說是郕王出賣了太子,向陛下舉報了太子,但是程袁卻是心存懷疑的。www他向來跟著祖父在軍營中長大,不像裴諾和喬祈佑,自小跟在太子身邊知根知底,但是正因為他對太子身邊的事了解的少,才能更好的用自己的判斷去想太子身邊的人。</p>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p>
在程袁看來,郕王或許是性情乖張不可一世,但是卻絕對不是能對自己向來尊敬的兄長下狠手的人。程袁總是覺得,或許郕王是替誰背了黑鍋也不一定。但是,事情的真相具體如何,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前鋒將軍可以了解並一探究竟的。</p>
永寧公主的靈柩一直存放在北胡皇宮的偏殿,雖然現在是炎熱的七月,但是北胡臨河城地處極北,便是現在的晉國百姓揮汗如雨,北胡的天氣也依舊寒冷。</p>
但是便是再寒冷,永寧公主畢竟是死去十幾天了,味道都蓋不住了,離得遠了還是能聞到,更別說他們現在就站在棺槨麵前了。</p>
小時直接受不住吐了。</p>
郕王言玠的臉色難看異常,程袁看著言玠緊緊攥起來的手,手上青筋畢露,麵色更是陰冷陰冷的,仿佛剛從冰水中撈出來的一般。</p>
看到郕王雙目圓瞪,程袁心裏剛剛暗叫一聲不好,郕王怕是要動怒了。</p>
但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程袁便看到郕王回身揮拳狠狠的打在身後陪同他們的季朔臉上。</p>
季朔,你對得起我?!這就是你跟我保證的要好好對我妹妹,這就是你的承諾?!”言玠聲嘶力竭的吼著季朔。</p>
北胡皇宮中守衛的侍衛一看到自己的太子受到了欺負,手中帶著刀劍蹭蹭的就將郕王和程袁包圍了起來。</p>
在一旁嘔吐的小時見狀,趕緊打倒兩個侍衛闖進了包圍圈中將程袁護在身前。</p>
住手!”季朔在一個侍衛的攙扶下起身,狠狠的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揮手讓侍衛退下。</p>
殿下!”侍衛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不會善罷甘休的郕王,怕太子再受到傷害。</p>
本太子讓你們退下!都給我退下!”</p>
侍衛們猶豫了一下,還是後退回自己本來的位置,隻是再不敢疏忽,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大廳中央的幾個人身上。</p>
郕王,公主的死是意外。”季朔又將嘴角的血跡擦拭掉,正色的看著言玠,“靜兒是聽到自己懷有身孕的消息,一時激動身體沒能承受得住,突然身亡的。我知道你作為兄長心裏難受,可是你怎麽不想想我是靜兒的丈夫,是未出世孩子的父親,我的心裏該是承受了多少的委屈。”</p>
哼,”言玠冷哼一聲,抬頭靜默了片刻,將眼角就將溢出的淚水逼回了眼睛裏,言玠歎息一聲,看著季朔突然就笑了,“你以為,你和我母妃連同編造的謊言,能讓我相信?嗬,對靜兒,我比你親姑姑、我母妃更了解,你們隨便編造出靜兒有心悸之症,想要騙過別人還可以,難道還妄想試圖騙過我?”</p>
季朔謹慎的看了程袁一眼,突然對著言玠說,“郕王,慎言!”</p>
慎言?”言玠諷刺的一笑,“嗬嗬,你以為到今天,在我妹妹的棺槨前,我會在乎這些?我告訴你,今日若是你不給我一個正當的說法,你認為我能放過你嗎?便是父皇不追究你們北胡的責任,我言玠也不會讓你季朔好過!”</p>
言玠最後看了季朔一眼,“明們便啟程回長安,明日一早我便來這裏將靜兒帶走,至於你我之間的事,你既不信守承諾,還橫生枝節,由此便作罷吧。”言玠說完看了眼程袁,“我們走!”</p>
程袁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隻暗中觀察著季朔和言玠的一舉一動。季朔剛剛說和郕王之間的事,是什麽?他們之間商量過什麽嗎?</p>
程袁聽到言玠的話,轉身看了一眼小時,便跟著言玠出了大殿,徑直出了北胡的宮廷。</p>
他們住在離皇宮不遠的一處客棧,北今日召見他們的時候,吩咐手下一定將他們一行人照顧妥當,並說早就在皇宮中安排好了住所。但是言玠堅持,就是不願意住在皇宮中,他一定要在皇宮外住。</p>
程袁想不通言玠是因為沒弄清楚永寧公主到底是怎麽死的,心裏憋著一股氣,還是正如郕王所說,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曾經協商過什麽事,但是因為永寧公主的死,事情不得已發生了改變。郕王責備季朔不按約定辦,心裏還是不痛快。</p>
但是不管因為什麽,正如所言,北胡這一行,肯定會探知到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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