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季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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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寒舒了一口氣,不由得安慰程袁,“不用擔心,她沒有那麽脆弱的,剛剛暄寧還抱了她。暄寧那樣一個毛手毛腳的人都敢抱,怎麽你還擔心嗎?”
昭寒沒有說暄寧著急的從自己懷中就把孩子接過去了,但是淩兒很不給麵子的哇的一聲就哭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心疼的喬文伯再也不給暄寧抱,直接抱到自己懷中哄了好久才止住她的哭聲。
真的?”程袁不確定的問,“暄寧都可以抱?”
昭寒好笑的聽著程袁的話,敢情在程袁看來,暄寧就是最不靠譜的一個人了,如果連暄寧都可以的話,那他程袁也肯定可以的。
昭寒隻能點點頭,再次將淩兒遞給程袁,“要不要抱?”
程袁趕緊點點頭,“好,”說著顫巍巍的將淩抱到自己的懷中,雙手直蹦蹦的,好比抱著一個定時炮仗一樣。
程袁驚喜的抬頭看了昭寒一眼,“大嫂,她在對我笑,她對我笑了。”
昭寒點點頭,“她很愛笑,基本上誰都找,沒有說特別愛哭的時候。”
程袁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時不時的做個鬼臉逗逗她,引得她咯咯笑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好聽極了。
程袁覺得這一刻太幸福了,不由得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手指,卻被她握在手心中,就要往自己的口中放。
昭寒一看,簡直哭笑不得啊,趕緊打了一下淩兒,“說了多少遍了,不能什麽東西都往嘴裏放,怎麽就是不記得呢。”
小家夥感覺自己被打了,憋著嘴就要哭出來,程袁一看,趕緊抱在懷裏哄著,“哦哦,不哭不哭,乖啊。”
慢慢的,淩兒真的不哭了,繼續啃著自己的手指頭玩。
程袁第一次覺得小孩子可愛極了,“大嫂,她叫什麽名字?”
小名叫淩兒,單名一個晨字。”
程袁在心裏念叨了幾遍,突然笑了,“大嫂你真是厲害,時晨,好聽。”
昭寒笑笑,“她是淩晨出生的,所以便取名晨字了,小名就叫淩兒,都占了。”
程袁點點頭,看著她稚嫩卻光潔白皙的臉蛋,心情一陣大好,“我以前覺得小孩子很討厭,現在看她覺得很可愛啊,簡直太好了,真想抱回家裏去。”
昭寒看著程袁一副小孩子的樣子,笑了笑,“趕快跟暄寧成親吧,以後生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成天抱著了。”
程袁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的低頭隻逗弄著淩兒,“記住了啊,好好看看我,我是叔叔,以後會是最疼你的叔叔。”
程袁逗完孩子抬頭看著昭寒,正色的說,“大嫂,大哥他?”
怎麽了?”昭寒麵無表情的說著。
程袁一看昭寒的狀態,覺得自己猜測的果真沒錯,大哥和大嫂之間,現在真的有隔閡,他歎息一聲,“大哥也是身不由己,大嫂你別怪他。”
沒事,”昭寒搖頭,“都過去了,我不想提了。”
大嫂?”程袁擔心的說。
昭寒重重的舒出一口氣,看著程袁,“如今你回來了,大軍也回來了嗎?”
程袁看著昭寒轉移話題,知道她不想談論這件事,於是也順勢不再提,“所有的人馬都回到了長安,現在已經歸隊了。我回來就先去了芒山,還沒有來得及麵見聖上。主要是裴諾說陛下身子不好,都不見人了,我就是去了,陛下也不會見我,所以便沒有去宮裏。”
你去了芒山?”昭寒擰眉。
程袁點點頭,“大嫂還不知道嗎?莫伽死了,被大哥葬在了芒山,就在昭揚將軍旁邊的位置。”
昭寒麵色一痛,“夜莫伽死了?”
程袁沉默著點點頭。
昭寒生產完的十幾天,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所有的消息都傳不到她的耳邊來。她知道,這一定是喬文伯授意的,他不想讓昭寒聽到一些壞消息,隻想保證她心情的順暢,等好好坐完了這個月子,再了解具體的情況也不遲。
所以她不知道,夜莫伽死了。她還以為,時錚將夜莫伽救出來了呢,如今看來,沈初竟然真的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將自己結拜的兄弟迫害致死了嗎?
程袁頓了頓,看著昭寒的反應抱歉的說,“大嫂我不該告訴你的,你不知道,一定是左相不讓人跟你說,是我莽撞了。”
昭寒搖搖頭,“無礙,我知道,夜莫伽對你們而言很重要,他離開了,你一定很傷心,節哀順變吧。”
我知道,我會的。大嫂也要好好的,淩兒也要好好的。”
程袁說著,突然笑了笑,“大嫂,不知道昭衍先生有沒有告訴你,這次成功收複敦煌,昭衍先生是居功至偉,若不是先生幫忙,我不可能那麽快損失那麽少的就回到長安。”
昭寒了然的笑笑,“伯父沒說,但是你既然這麽說,我便知道,伯父一定是幫了你了。”
不錯,昭衍先生很厲害,釜底抽薪的計謀運用的很好,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他。”
昭寒微微搖搖頭,“伯父幫你不是想讓你說感謝的,你無須放在心上,他能讓許多將士免於戰死疆場,伯父便很知足了。”
昭衍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我佩服他。”
你不要跟我說佩服他,要親自跟他說才好啊。”昭寒失笑著搖頭。
程袁不好意思的笑笑,“昭衍先生不喜歡我來這一套虛禮,隻說不讓我老是惦記著這件事,可是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感激他。”
我知道,你日後好好的表現,便是真的感激了伯父了。”昭寒知道伯父心裏的想法,自然懂他的意思。“對了,北胡那邊情況如何?”
程袁一聽,立馬怔了怔神色,“大嫂可能還不知道,北胡單於季煜死了。”
什麽?”昭寒猛地坐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程袁,“季煜死了?”
程袁肯定的點點頭,“北胡整個都是腹背受敵,太子季朔一連串的失策讓各位賢王特別不滿,紛紛朝著單於訴說季朔的不對之處,直言季朔不能擔當起一個國家的重任,希望單於更換太子,令立儲君。另一方麵,我們在敦煌坑殺了北胡三十萬的將士,北胡損傷慘重,季煜一聽,直接心痛的暈了過去,這三十萬的將士,可都是北胡的中流砥柱,如今突然損傷這麽多人,怕是許多年都無法恢複曾經的國力了,這樣一來,周邊的效果,怕是會對北胡群起而攻之落井下石啊。”
程袁停頓了片刻,繼續說,“而且,昭衍先生帶兵攻進了北胡的皇宮,用劍指著季煜讓他停戰,這對他而言簡直是莫大的恥辱,所以他心緒難平,這也可以理解。”
但是我覺得,”程袁話鋒一轉,“真正造成季煜抑鬱而終的,應該是大哥將他的閼氏抓了來,讓他真的是氣急敗壞和怒火攻心了。如此幾次三番的雙重打擊之下,季煜便一病不起,直接病死了。”
昭寒擰眉聽著,突然想到住在隔壁院子的閼氏溫青,左相跟她說,閼氏已經和珞兒姐姐以及太尉見過了,這樣一來,也算是了了昭寒心裏的一個遺憾,讓珞兒姐姐見到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事情不是很圓滿,但是好在,珞兒姐姐能承受住,這便是最好了。
如果季煜死了,那麽季朔一定會及時的趕回臨河城處理後事,更重要的,季煜死後,季朔的一些叔伯兄弟對單於之位可很是覬覦,若不及時趕回去,怕會遲了讓皇位落於旁人之手啊。
昭寒歎息一聲,抬頭看著程袁,“北胡單於幾時死的?”
程袁想了想,然後才說,“我是在回長安的路上得知的消息,也就是三天前,若是算是路上耽擱的時間,那季煜怕是已經死了好幾日了。”
昭寒點點頭,又聽見程袁高興的語調,“如此一來,大哥怕是很快就要回來了。”